生活是一道道选择题

刘家云

生活是一道道选择题，每个人每天都在自觉或不自觉地作答，或练习，或考试;或小考，或中考，或大考;或自己抓破脑壳，或替别人绞尽脑汁。有的人答案找得准，人生一路顺风顺水;有的人作答时稀里糊涂，人生一路磕磕碰碰。电视剧《人世间》就是以讲故事形式，向观众演绎了剧中人、周家三代人特别是三兄妹做这一道道“选择题”的过程，让笔者观后不免感慨万千。

在周家仨姐（兄）弟中，小弟周秉昆的书读得最少，与后来双双考上北大的哥哥周秉义、姐姐周蓉相比，留在母亲身边的他只是一个普通市民。可他在回答生活这道选择题时，其智商并不比哥哥、姐姐差多少，某些方面，甚至比哥哥、姐姐回答得更完美。譬如，在择业方面，他先后放弃木材厂、酱油厂的正式工作，到出版社去谋了一份临时工，且通过自己的出色表现，解决了编制问题，在昔日的同事纷纷失业、为生计问题发愁时，他却将自己承包的书店、餐馆打理得风生水起。在日常生活方面，他正直、善良，乐于助人。一次在浴池门口，偶遇沐浴时不慎摔伤、冻得瑟瑟发抖的老人时，他又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二话不说，蹬着人力车，将老人送到医院救治。没想到老人是离休干部，他也因此得到这对老夫妻的赏识、鼓励和帮助。在儿时的伙伴、曾经的同事没有住房、下岗、生活拮据时，他将自己的旧房免费提供给朋友居住，还时常资助朋友，主动为朋友找到一份心仪的工作。这些都彰显了他勤劳、质朴、自尊自强的价值追求，也决定了他的人生走向，为他在家人、同事、朋友间赢得了的较好的口碑，也彻底改变了曾以其哥哥、姐姐为荣，忽视他的存在，让他一度产生自卑感的父亲对他的看法。

在择偶方面的选择，更让人震撼。当初，供他选择的有两个“答案”：一个是性格泼辣的女孩乔春燕，此人和自己一个胡同长大，青梅竹马，且一直在大胆地追他，双方的母亲也在绞尽脑汁，为他们提供便利，想极力促成此事;另一个是受人之托，每月上门送生活费而認识的穷家女郑娟。此人老实本分，被人强奸后怀孕，并留下一个孩子，还有一个收养的盲人弟弟。而且，当他试探性地抛出自己的“答案”征求父亲的意见时，气得父亲一脚将坐在小板凳上的他踢倒;其他家人同样投了反对票。可性情倔强的他不管不顾，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时间是最好的“评卷人”。可周母在得知8年未回家的女儿、女婿在回家途中，因女婿、诗人冯化成朗诵怀念周总理的诗作被抓，气得患病，并成植物人后，正是因为郑娟的默默奉献和忍辱负重，在周秉昆因转交姐夫的诗稿给出版社受牵连，入狱半年时间内，独自精心照顾周母，且让周母在两年后奇迹般醒来，还养大了寄养在周家的外甥女玥玥。和郑娟结婚，也因此被周父认为是周秉昆做的最正确的“一道选择题”。

在被手下员工、朋友的妹妹仰慕、追求，养子的身世曝光后所带来的情感纠葛、养子抚养权争夺等方面，周秉昆同样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果断拒绝女孩的追求，坚决捍卫妻子的抚养权，不让妻子受到半点伤害。

他的择偶观，也与有着“著名诗人”光环的姐夫冯化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冯化成也有仰慕、追求他的青年诗人，可冯化成却经受不住对方火辣的攻势，在情感方面很快沦陷、并导致家庭破裂;与此同时，也最终宣告其姐姐周蓉当初所做的“婚姻选择题”是多么单纯、幼稚和失败！

17岁的周蓉初中毕业后，因仰慕冯化成在诗歌创作方面的才情，抛却深爱她的同学蔡晓光，留下一封家书，离家出走，只身前往贵州山区，投奔被打成“右派”、在当地劳改的冯化成，并与冯结婚，生下女儿玥玥。在父母看来，她的这一举动是“败坏家风”，父亲也确实因此8年时间没有理她。尽管她在贵州山区生活期间受过不少苦，甚至差点将小命搭上，可她的理想化和对爱情的执着，换来的却是因性格差异、住房紧张等现实问题，与冯争吵不断，长年寄养在弟弟家的女儿和她感情生疏，冯最终背叛了她。身为北大毕业生、大学副教授的她，可谓高智商，低情商，其生活可谓一团乱麻。

生活是一道道选择题，每一道题都需要我们去给出答案。“阅卷”容易“答卷”难。在“答卷”时，我们千万不能凭自己的一时冲动、头脑发热轻易“下笔”，而必须认真思考，反复权衡利弊，把好“每一道题”，把好人生的每一步，尽量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