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姜雯
我一直没想好,要不要当一个妈妈。
这件事与婚恋都无关,它只关乎:我自己,是否在心理和经济上,准备好成为一个妈妈了。但目前这两个條件都未满足,而我也仍有许多想要去完成的事情。
但我已经34 岁了,不争的事实是,女性的卵巢功能每年都在衰退,这让我开始感到焦虑。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去冻卵。
在决定冻卵之前,我与很多不同年龄层的朋友聊过。除了周围的同龄人表示支持以外,绝大多数50 岁以上的友人都提出了类似的意见:你当务之急,应该是找个好男人嫁了,趁年轻赶紧生一个。这令我不禁疑惑:是我想多了,还是别人想少了?
“结婚、生子”固然在法律和传统上是“配套的最优解”,但这似乎又与一个女性个体“想成为妈妈”“养育一个生命”没有必然联系。除了人类社会以外,自然界的动物们并没有如此严格的“家庭概念”。而在父权社会,女性常常被当作“生育机器”,但是当代女性,已经逐渐从传统窠臼中走出来,而当代医学的发展,让女性得以进一步在生育问题上获得解放。
我并不“厌男”,就像女性主义学者上野千鹤子说的:“我从十几岁开始,就对婚姻制度不感兴趣,并不是不喜欢男人。”对我来说,我并不排斥和一个喜欢的人共同养育一个孩子,但如果上述条件没有达成,而我在心理和经济上都做好准备时,我也很乐意自己给自己生一个孩子。
于是冻卵对我来说,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虽然费用昂贵,每年还要缴交保管费,但这相当于我为自己买了一份保险。待在“穷途末路”,我还是有机会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当然,未来决定不生孩子是一种选择,领养也是一种选择,但这又是后话了。
我住在中国台湾,在晚婚、少子化的台湾社会,辅助生殖已然是一个庞大的产业。我的医生朋友推荐了我一间不那么“商业化”的诊所,我便前往咨询和检查。医生告诉我,我的一切指数都正常,34 岁冻卵,相当于把34 岁的卵子保存下来,接下来就可以进入冻卵流程了。诊所的护士也相当亲切,她们鼓励我:“为自己考虑,这是个很棒的决定。”
然而,在台湾现行的法律下,辅助生殖只能用于已婚夫妻,单身女性并不能通过辅助生殖怀孕生子。也就是说,未来我还是要完成“结婚”这件事,才可以有一个孩子,所以“自己给自己生一个孩子”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此外,根据台湾2022 年的研究数据,冻卵使用率只有8%。
不过,对我来说,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梦想、很多挑战、很多有趣的事要去完成、要去体验。因而我以一种“不执着”的心情,决定为自己买一份生育保险。我相信,这会是一笔“花得最值得”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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