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叉叉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花火》也渐渐变成离家前书架上尘封的符号,那些感动过你的句子和让你痛过的结局,都会随着流水慢慢淌过山壁。那个时候的你不会再记得朵爷是谁了,也不会再记得偷偷埋在被窝里翻过的黑白页曾经盛过你的眼泪。你看,青春这东西,大家只会在忘却后提起。”
——题记
写这篇值班日志的两天前,邮局小哥又将一大堆信簌簌地放在了前台,我将寄给花火的调查表收集在一起,一封封拆开。
有时候我觉得奇妙的是,那些与你素昧平生的人,竟能真的凭一本杂志就连接在了一起。信上那些与你交谈的语句,或失落,或欢欣,仿佛是某日交过的老友,从字里行间伸出手来,想要拥抱你。
我也收到过陌生、稚嫩的话,总是在看到一半的时候,思绪就飘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义愤填膺的热血少年,还会在语文老师半信半疑的目光下,搬来所有的文稿,摆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老师,这是我写的。”脊梁笔直,目光倔强。
我好像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
这样描述不太准确,但无从辩驳的是,尚且年轻的我,已经毫无阻挡之意地向着苍老狂奔而去。
刷微博的时候我看见曾经的老师回复了我的评论,他说:现在像一个老人,没有一点激情,这样不好。
艺考的时候,我曾经远离家乡,来长沙求学,那时候的我与其他艺术生一起拜在了这位老师的门下。
他是一位太难用言语去评判的人,离经叛道不够准确,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是有些反叛的精神,他拍摄的纪录片在大大小小的影展放映,有一个恋爱多年却始终没有结婚的女友,他会在下课的间隙给我们弹吉他,弹些那时候我们还听不太懂的歌。
许多人崇拜他,我也是其中一个,那种说不清的崇拜在毕业时终于具象化。毕业的时候,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问卷,其中有一个问题是: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好像大家都不可避免地被问到过这个问题。
——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一个实现自我价值的人,一个养得活自己,也养得起梦想的人。
当时的我分明已有正确答案的模板,却在提笔时省去了那些长篇大论,只写下简单的一句:像你一样,永远热爱着自己的热爱的人。
永远热爱着自己的热爱需要多大的勇气?那些我从前不明白的答案,都随着时间呼之欲出,眼看就要跃于纸上。
后来我看到一句话,即便是早已被网络用到滥俗,我却仍旧无法不感同身受的: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我有多少热泪盈眶的机会?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手指摩挲着铅字的时候,我好像找回了许多差点丢失的东西。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
是呀,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小时候喜欢的玩具,长大以后却不再提;从前好奇的那些问题,随着时间流逝,就真的不再好奇了。
那个时候的你不会再记得朵爷是谁了,也不会再记得偷偷埋在被窝里翻过的黑白页曾经盛过你的眼泪。你看,青春这东西,大家只会在忘却后提起。
可是我仍旧坚信——某天再收到你的书信,看你欢欣雀跃地对我提起旧事,我仍旧会再一次、再一次地泪盈于睫。
害怕时间吗?不怕,让时间陪我们把沿路感想活出答案,让时间陪我们把彷徨写出情节来。
然后,永远做个脊梁笔直、目光倔强的小孩。
爱我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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