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蘑菇神力
我从小体育成绩就不太好,像投掷实心球這种需要力量的项目,我的成绩都是艰难地徘徊在及格的边缘。
稍微好些的是跑步,但因为高中披星戴月地跑了三年的早操,也对其有了深深的恐惧。
《白桃乌龙卷》里乔咿也不擅长体育,不过悄悄告诉大家,她有次运动会跑完八百米,周予白把一直带在自己身上的戒指送给了她。
所以说,勇敢地去努力吧,谁知道终点有什么美好在等着我们呢!
上期回顾:
少女的声音轻甜,显得有些懵懂:“乔咿,乔装的乔,咿呀学语的咿。”
“咿呀学语……”旁边的人琢磨两秒,似笑非笑地转头,饶有兴趣地道,“小朋友啊?”
“小小年纪就学人牵手?”
这人怎么又提这个?!乔咿瞪大眼,一直绷着的情绪到了顶点。她再生气再委屈看起来也不凶,嘴鼓得像个仓鼠,说:“你在问我吗?”
对面的人眉梢一挑。
乔咿说:“可你看错地方了,我在这边。”
“……”
那边乔咿搭公交车,自是慢了许多,到学校时已经十一点半,宿舍大门锁了,她敲了一会儿门,宿管阿姨才出来开门,看样子已经睡下了。
乔咿有些愧疚,阿姨倒是不甚在意,温声问:“又去打工了?”
乔咿点了点头。
阿姨关切地道:“你们大一功课重,又快期末了,还是要把精力多放在功课上。”
“今天最后一次了。”乔咿笑着说,“我肯定不会把功课落下。”
她还要拿奖学金呢。
“零用钱不够啊?”乔咿经常打工,有时回来晚,阿姨都看在眼里。
勤工俭学在校园里很常见,但像乔咿这样从大一起就拼命打工的并不多。
“是。”乔咿承认,觉得这也没什么丢人的。
阿姨帮乔咿接了一壶热水,拎出来给她:“看你这样家里也不像缺钱,报到那天不是还有轿车送你来。再说你们小姑娘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吧?”
乔咿挠了挠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阿姨也没逼着乔咿讲,送她到楼梯口,念叨着:“报到那天对你印象可深了,一群女孩里你最白,笑起来甜甜软软的,见谁都有礼貌。你们播音系最后都会成主持人吧?等你以后成了主持人,我一定天天守着电视看。”
乔咿最后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连连说:“我一定好好用功。”
这次之后,乔咿没再去老言那里,用结的工资买了一部二手手机,其余的钱存起来。
乔咿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期末复习上,脑子被知识点占满,那夜的事和人都被挤了出去。仔细想想,她根本就没看清楚周予白的容貌,何来记得?
乔咿每天泡在图书馆,连续奋战了一周。
周末这天,乔咿去得很早,图书馆空调足,吹得人有些凉。她去接了一杯热水,回来见桌子上多了一个粉色的信封,上面写着“乔咿亲启”。
乔咿往四周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拆开,是一封洋洋洒洒的情书。
头顶中央空调吹着,少女的睫毛隐隐颤动,双手捧着信纸的模样很像在阅读课本,乖巧又认真。
A4大小的信纸上的钢笔字工整挺拔,一点也不潦草,仿佛让这份爱慕也多了分力度。
乔咿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段上:“我不知道一叶是否真的知秋,但遇见你之后,你一笑,我便知今天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想与你牵手在这片美好下。”
乔咿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道慵懒调侃的男人声音。
“小小年纪就学人牵手?”
乔咿不自觉地摸了摸绯红的脸颊。
乔咿折上信纸,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那天搬桌子时你的发圈落在礼堂,看到后捡了起来,藏了几天,现在还你。”
乔咿撑开信封,果然里面还有一个黑色的发圈,不过跟她平时用的素绳不一样,上面多了一颗珍珠。
“搞错了吧?”乔咿说着,抬头扫视四周。
室内的同学都在埋头忙着,除了纸张翻动和偶尔拉动椅子的声音,都静静的,没人看她。
乔咿碰了碰旁边的女生,很小声地问:“同学,请问,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是谁把这封信放在这里的?”
女生咬着笔想了想,摇头。
这就奇怪了,对方也没署名。
乔咿往后看,书架区最后一排似乎站着一个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袖T恤,很高。
乔咿刚看过去,那人就从后门走了。她眨眨眼,狐疑地收好东西,重新坐回去看书。
乔咿在图书馆里泡了一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室友们正在聊天。乔咿打了声招呼,放下书包去洗漱。
乔咿的牙刷刚含在嘴里,杨枚就在外面喊:“小咿,你选修课的考试重点画了没?借我看看!”
乔咿含混着应:“画了,在我的书包里——”
“谢啦!”
北方夏日炎热,宿舍的空调老旧,开着也凉快不了多少。乔咿洗着脸,听到杨枚大惊小怪的声音:“呀!这是什么啊?”
外面顿时叽叽喳喳起来,乔咿一边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一边推门。
那封情书已经被拆开了。
“我错了!真不是故意的,夹在书里它自己掉出来的。”杨枚的表情带着一抹歉意,又忍不住八卦,“我还以为是字帖呢,字真漂亮。”
已经被看到了,乔咿也没遮掩,接过去放进抽屉里。
“是谁呀?”杨枚凑上来问。
“我也不知道。”乔咿把书一本本摞好,说,“没落款。”
杨枚歪头思考:“这么神秘,表白不就是为了让对方知道吗,为什么不说呀?”
高芸芸从凳子上站起来,也参与八卦:“对比一下我们班男生的字迹不就知道了。”
杨枚肯定地说:“绝对不是你们班的,都不一定是你们院的。”
孙涵问:“为什么?”
“我天天找你们玩,你们院哪个男生的字能写得这么好?!”
“也是……现在还有人用钢笔写情书告白,该不会是觉得字好所以故意秀吧?”
三个女生讨论得热火朝天,杨枚突然转过头:“小咿,你怎么都不好奇?追你的啊!”
乔咿“啊”了一声,从扁平的圆铁盒子里挖了点香香,擦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行吧,不是特别好奇。”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可能会让人以为她是故意矫情拿乔,但相处快一年了,室友都知道她就是这样,追她的男生她都拒绝了,好像对这方面的事还没开窍。
高芸芸忍不住捏了捏乔咿的脸,由衷地说:“你也太乖了吧,我要是男生也想追你。”
杨枚:“你要交男朋友了,得先让我们把把关,可不能被坏坏的男生骗了。”
说话间,乔咿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往阳台走。
“爸爸。”
“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啊?”乔松柏不多说,开门见山地问。
喬咿回想了一下,上次她打电话是一周前的晚上,遇到坏人的时候。
“没什么事。”都过去了,况且乔松柏也不爱听。
“那好,我这边还忙,就……”
乔咿知道乔松柏要挂电话,忙问 :“对了,爸爸,八月份姐姐过生日,我需要回去吗?”
上次姐姐给乔咿打电话,提起生日宴的事,邀她参加,但是要不要去,她还要征求乔松柏的意思。
“不用。”乔松柏说。
“好。”挂掉电话,乔咿轻轻吐出一口气。
窗外明月高悬,宿舍里依旧吵吵闹闹。夜深了,大家都爬到床上睡觉。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蝉鸣蛙叫。
乔咿打开台灯,又把书本铺在桌上。
她睡得晚,一大早是被吵醒的。
杨枚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进来,垂头丧气地哀号:“阿姨说了,我们这栋楼的电路坏了,刚刚报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乔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也下了床,见屋里只有杨枚,问:“她们两个呢?”
“早就热醒出去了。”杨枚乐了,“你是不是不怕热?睡得好安稳,像只小猫。”
乔咿想了想:“可能我睡眠质量好吧。”
屋里闷热,两人抓紧洗漱完,背着书包出门了。
在食堂吃完早饭,乔咿照例要去图书馆。
杨枚怂恿道:“反正今天宿舍的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要不我们去咖啡厅复习吧?”
乔咿摇头:“我还是去图书馆吧。”
“去那里还得找位子,多麻烦。”杨枚嘟着嘴,“西门外新开了一家咖啡厅,环境比图书馆好多了。老板我认识,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能给打折。”
“我觉得图书馆就很好。”乔咿还是不大想去。
“你天天不是打工就是学习,也要享受一下生活啊。”杨枚摇着乔咿,“就当陪我去,我请你好不好?!”
乔咿被杨枚磨了半天,人都快被摇散架了,点头说:“好吧。”
她又补充道:“不用你请我。”
杨枚这才笑了。
早晨难得有一刻清凉,两个女孩出了学校的门还要往前走一段。现在正是考前复习周,路上的学生比平时少。
两人边走边聊。
“小咿,你是不是暑假不回家?”
“应该是。”
“在学校多无聊啊,再说你的家人同意吗?”
“也不一定在学校,到时候看情况吧。”乔咿不知道怎么解释。
说着,杨枚指向前方:“到了。”
这个路段人少,挨着的是高档洋房小区,入住率不太高。乔咿不知道这旁边还有一栋这么好看的两层小楼,正门是落地的透明玻璃,余下三面墙全是爬山虎。
风一吹,绿油油的叶子轻轻晃动,像大海的波浪。
杨枚拉着乔咿:“我们快进去吧。”
店里早上还没什么人,吧台只有一名服务生。
杨枚盯着对方,笑嘻嘻地打招呼 :“余杭哥,我跟同学来喝东西。”
叫余杭的男生眉眼细长,头发拢在后面扎了个马尾,有种酷酷的另类的帅气。
余杭笑着:“没见过你这个同学啊。”
“她不喜欢出来玩。”杨枚情绪高涨,扬声说,“她叫乔咿。”
话音落地,乔咿的余光扫到有个人上了二楼。
“小咿,你喝什么?”
杨枚的声音让乔咿回神:“有热牛奶吗?”
“有是有……”但是点的人不多,余杭有些意外,“没吃早饭吗?”
杨枚抢过话:“不是,她学播音的,不喝刺激性的东西。”
余杭了然:“行,不过牛奶在二楼,我得去拿。”
杨枚跟上去:“余杭哥,我帮你吧!”
乔咿大抵知道怎么回事了,杨枚很明显对余杭有意思,又不好意思一个人来。
乔咿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下来,刚准备先找个位子看书,就听见杨枚喊:“小咿,你要上来看吗?这里有好多咖啡豆!”
乔咿对咖啡豆并不感兴趣,她喜欢的是胖大海。
但悔与执迷,踏出去不过是一念之间。
乔咿往上走,二楼的格局与一层完全不同,中间有个过道,两边全是房间。
乔咿喊了一声“杨枚”,没人应。
斜对面的房间门开着一条缝,乔咿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窗,变得明媚温柔,细小的尘埃都像凝结在眼前,凝结在光阴里,定格。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皮肤的手臂懒散地环在胸前。
再往上,衬衣领口处扣子解开了两粒,男人的锁骨十分清晰,脖子上挂着一条极细的银色项链。
窗台上种着一排茉莉。男人闭着眼,身子靠着窗,头向后仰,英俊又干净的面容陷在白色的花朵和阳光中,像镀了温柔旖旎的滤镜。
那份说不出来的气质,活脱脱就是旧时哪户富贵人家的阔少。
他戴着红色的耳机,似乎在听歌,又像是睡着了。
乔咿跑错房间,有些不知所措,正要离开,男人像是觉察到,缓缓抬起眼皮的同时,略显不耐烦地道:“不是说了别吵我。”
这声音……
乔咿的心一紧,她回头就看见男人正盯着自己。
两人视线撞上,乔咿瞬间从声音里辨认出对方。她挥了挥手,抿着唇决定不声不响地从男人面前溜走。
乔咿刚踮起脚往门移动两步……
“小咿,你怎么在这里啊?!”杨枚从外面跑过来,大嗓门地说,“我们在仓库……”
杨枚看到人,声音明显一顿。
余杭很快跟着进来,看清状况,道:“你们怎么跑到这里了,这是我师哥的基地。来,我介绍一下,我师哥周予白,以前也是我们桦大的。”
乔咿听到那三个字,心“怦怦”狂跳。
“师哥,这是杨枚,也是动画专业的。”余杭转头,“这是乔咿,播音系的。”
杨枚朗声道:“师哥好!”
“嗯。”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好。”
乔咿的胳膊被杨枚抵了抵,她才僵硬地转身。面前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架上一副墨镜。
乔咿沉默地看着。
余杭揣摩错了,解释说:“我师哥眼睛不舒服。”
乔咿还是没说话。
周予白的个子比乔咿高许多,站起来的时候能挡住身后大片的光,手插在裤兜里,微微歪着点头。
乔咿觉得周予白在看自己,但理论上他应该看不见。
不知道对方是否认出了她,乔咿舔舔唇,轻声说 :“师……师哥好。”
周予白勾起一点嘴角,声音带着玩味:“同门才喊师哥。
“不能乱喊。”
余杭不明白周予白怎么忽然较真,正欲解围,乔咿略略颔首,恭恭敬敬地说:“学长好。”
周予白灰白的眼凝视着她和方才要溜走时截然不同的安静模样,他嗤笑道:“这么听话?”
余杭品着周予白的话,挠了挠头:“师哥,你们是熟人啊?”
“不熟。”周予白语气轻盈,像是故意使坏,“只牵过手。”
怕什么来什么,她果然还是被周予白认出来了。
只是这人怎么……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乔咿不自在。她板着脸,唇抿得紧紧的,半天也不吭一声。
余杭倍感吃惊,但看见乔咿窘迫的表情,就没再追问。
等两个女孩跑下楼,余杭实在憋不住:“师哥,乔咿该不会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周予白把耳机线慢慢卷在食指上,手一松,红色线圈绕着圈弹开,落在桌面上,他不答反问:“我才回国几天?”
余杭点了点头:“是没几天。”
要是出国前就更没可能了,周予白刚上完大一的那年暑假,就突然去了国外,算来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乔咿那个时候应该在念初中吧?
按理说余杭和周予白也不可能认识,余杭那时在念桦大附中,青春期做着明星梦,一心想考电影学院。
余杭的爸爸是桦大动画专业的老师,逼着余杭子承父业,同他讲道理的时候,就是拿他的得意门生周予白举例。
余杭心想才刚上大一的学生能有多厉害,不服气地跑到桦大。
那天教研室的门坏了,周予白在帮老师修,女生们聚了几堆围在后边看。
人,余杭见到了,抵过他爸爸的千言万语。
匆匆时光,几秒回忆。
余杭回神,更加疑惑了:“师哥,那你怎么牵人家的手……”
周予白的声音里带着笑,一字一顿地道:“她牵我。”
余杭问不出个所以然,想着乔咿那张乖巧的脸,恍然大悟:“师哥在吹牛!”
周予白懒得理余杭,推了一下墨镜要往外走。
余杭主动扶着他:“师哥,你这眼睛到底怎么弄的啊?”
“意外。”周予白言简意赅道。
余杭感叹:“人的眼睛玻璃体能出血,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昨天见你盯着电脑,上面还放着动画片,我还以为你好了呢,还看不见啊?”
周予白“啧”了一声,似乎是嫌余杭话多,不客气地说道 :“别废话,看不见。”
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余杭到底怕周予白,瞬间噤声。
楼下,两个女孩坐在靠窗的樱桃木小方桌边,乔咿低头看着书。
杨枚连书包都没打开,捧着脸惊叹道:“那个师哥真是帅哦!跟他一比,我们学校那些人长得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她向前凑了凑,“就是太有距离感,跟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乔咿短暂地抬头,又不着一语地低下头。
“你說是不是呀?”杨枚戳了戳乔咿。
“可能吧。”乔咿的神色无波无澜。
“他为什么说你们牵过手?”没等乔咿回答,杨枚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满脸兴奋地道,“刚才他跟你说话好‘苏啊!”还学了一下,“‘乔咿,这么听话?”
“他哪里叫我的名字了?”乔咿皱着眉头,鼓着嘴,“你快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他说你们牵过手?”
这问题杨枚从楼上下来开始就喋喋不休地问了半天,乔咿觉得自己要是不交代,可能这书就别想看了。
乔咿叹了一口气,壮士断腕般放下笔,清了清嗓子。
店里没什么人,少女的声音甜糯,像江南的雨天,绵绵惹人怜爱。
周予白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乔咿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牵过手。”
似有预感,周予白的左眼皮“突突”地跳了几下。
“那一天路口偶然遇到,我看他是盲人,好心扶着他的手过马路。”乔咿认真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是助人为乐,做好事留了个名。”
余杭缓缓转过头,看向后面的脸色已然比墨镜还黑的某人,心想:什么牵手,师哥果然在吹牛!
周予白眼部出血其实已经吸收了一部分,眼前像蒙着雾,却足以让他看到对方。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小看人了。
下面两个人完全没留意到,杨枚瞠目结舌 :“是看不见了啊?天!刚才不是说只是眼睛不舒服吗?”
杨枚自问自答 :“肯定是不好意思讲明……我要哭了,好可惜啊!”
余杭故意咳了两声,才往下走。
周予白像模像样地扶着余杭,在她们旁边那张桌边坐下。
余杭去吧台加热牛奶,又煮了两杯咖啡端过来,一杯美式咖啡放在周予白桌上,余下的端给她们:“我去忙,有什么事喊我。”
杨枚坐不住,没一会儿就跑去吧台找余杭玩。乔咿吃过早餐,轻轻抿了一口牛奶。
少女粉嫩的唇瓣上沾了甜腻的奶沫,懒得用纸巾擦,舌尖伸出一点,下巴跟着微微仰起,像只餍足的小花猫,舔了舔唇瓣。
感觉旁边似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乔咿捧起杯子缓缓侧过头。周予白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她。
瞬間安静。
乔咿深吸一口气,猛地把头转回去。那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灼烧着她的神经,连周围的空气都陡然热起来。
要是刚才那种幼稚的小动作被周予白看到了……乔咿得羞得钻进地缝里,再也不出来。
也不过几秒时间,旁边的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乔咿坐姿不变,先是眼珠朝右移过去,然后才试探着转过头。
两张桌子隔着窄窄的过道,明明泾渭分明,气氛又有些微妙。
墨镜后的眼睛令人琢磨不透,乔咿壮着胆子跟周予白对视。像是为了证实,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出舌尖,还是刚才的动作,轻轻舔了下唇。
那人没动,乔咿的心莫名多跳了几下。
最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还是看不见。
乔咿很明显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放下戒备,重新低头开始看书。
乔咿的课本仔细地包着书皮,边边角角都保护得很好。
周予白看着乔咿在草纸上写写画画。她的坐姿很端正,双手规矩地放在桌上,略压低一点头,马尾轻轻地扫在白净的耳尖上。
乔咿写了一会儿,好像遇到什么难题,咬着圆珠笔思考,眉心浅浅地皱着。
少女轻轻喟叹,清亮的眼睛里有了喜色,又开始奋笔疾书。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像羽毛落在周予白的耳膜上,他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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