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文/长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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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回顾:
叶槐序工作室的新曲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被《山剧组商用,一时之间在微博引起了不小的舆论。孟和之前送叶槐序回家留下了叶槐序家的钥匙,叶槐序打电话索要,却不想钥匙被孟和丢了……
孟和背对着他的方向,正在苦思冥想该怎么跟叶槐序坦白,就听到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孟和。”
叶槐序的声音其实不大,但在这一片嘈杂的声响里,显得又清冽又干净,莫名地就十分清晰地传到了孟和的耳朵里。这种感觉,还有点像在茫茫人海里,两个注定要相遇的人,目光穿越了万千人群,最终在某一点交汇。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几天的晚上都凉丝丝的,叶槐序今晚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套头毛衣,领口有点儿大,松松垮垮地罩在他的身上。大概是累极了,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刘海有几根垂下来了,在眼前晃啊晃的。
孟和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在她完全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呆呆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怎么了?”
叶槐序说:“可以走了吗?”
他低下声音说话,嗓音微微喑哑,最后一个音节音调稍上扬,勾出一种极为旖旎的味道。
不等孟和反应过来,盛清清在身后推了推她:“可以了!”
孟和微微踉跄,被叶槐序伸手扶住。酒吧里的空调开得很低,叶槐序指尖的热意与孟和手腕上的皮肤相触碰时,触感十分清晰。
仲秋的晚风呼啦啦地吹过,吹落门口一地的银杏树叶。
因为盛清清说这个乐队好不容易来一次苏城,她得看够本了才回去,所以,此时车子里就只坐了孟和与叶槐序两个人。
车厢里还有淡淡的烟味,并不浓郁。车里开了空调换风,空调的温度也调得恰到好处,孟和的体温渐渐回升,找到了一点暖意。
她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车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照亮。但隔着车板和玻璃,光落进来时,已经变得零碎和微弱。
两侧的灯火不断地往后移着,孟和心里紧张得很,假装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实际上,却在压抑紧张地数着路灯的盏数。数着数着,她的注意力就不由得被别的事物勾走了——车窗上映出来的那一点点虚影,是叶槐序。
他开车的姿势很随意,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时倚着车窗,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也不会显得过分严肃。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等绿灯的时候,叶槐序淡淡地瞥她一眼,然后将自己的手机丢过去,示意她连上蓝牙听歌。
孟和脸一红,这就好像在暗示她不要再看他一样……
但这都不是重点。
等车快下高架桥的时候,孟和才恋恋不舍地开始破坏气氛:“叶、叶槐序。”
“嗯?”叶槐序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问,“你怎么不叫老师了?”
“啊?”孟和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槐序说:“今天你一直直呼我的大名。”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指责的意思。
孟和抿抿唇,小声嘟囔:“是您自己不让我喊您叶老师的……”
叶槐序微微皱眉。孟和猜他肯定是不记得自己那时说的话了,又抿了抿唇,故意扭曲事实:“你说,叫老师会把你叫老了。”顿了顿,她又补充,“可能上了年纪的人都会这样。”
她说得一本正经,嘴角的笑容却分明藏不住。于是,叶槐序一瞟,就看到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女孩眼睛黑亮,整张脸都因为那个笑容而舒展起来,让看到她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心情放松下来。
叶槐序沉吟片刻,似乎是不打算追究称呼的问题了,想了想,突然又问:“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孟和一凛,气势顿时就弱下去了。
“是这样的,钥匙……你的钥匙,我找不到了……”
刹车猛然被人踩住,车身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但仅是一瞬,叶槐序就再次控制住了节奏。
“丢了?”
孟和不知道叶槐序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问出这两个字的,反正她是觉得羞愧得难以见人了。她垂着头,脸几乎要埋到胸口,做鸵鸟状:“好像……是丢了。”
“没骗我?”叶槐序又问。
孟和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叶……叶老师,您居然这么想我!”她一激动,连称呼都忘记改了,“我怎么可能……我就算喜欢你,也不会故意拿着你家的钥匙不给你的呀!”
孟和一心想要为自己辩解,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等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时,脸一瞬间更红了。
叶槐序也没再说话,但眼里分明晕开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在孟和看来,那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她颇有些郁闷,但这件事毕竟是她理亏在先,终究还是没有去控诉叶槐序的捉弄,只弱弱地提出建议:“也有可能被我落在宿舍里了……”
然后,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那颗紧张愧疚到不行的心脏,在叶槐序看似恶劣的玩笑中,不知不觉且悄无声息地平复下来了。
钥匙并没有被落在孟和的宿舍里,她都快要把屋顶掀了,却仍旧一无所获。但好在她一开始就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所以在最后没有找到时,她也没有觉得很失望。
她恹恹地跑到楼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叶槐序早有所料般问道:“没找到?”
“嗯。”孟和咬了咬唇,无力地点点头。
叶槐序就拿出手机,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孟和在一旁听他跟对方交流。
“……是挺晚……不好意思……嗯……御景花园……对,麻烦您了。”
叶槐序挂掉电话后,发现孟和还在旁边站着。晚上的风有点儿大,将她的一双眼睛吹得红红的,她眨巴着眼睛看他,像只小兔子。
叶槐序将手机收进口袋里,问:“怎么还不上去?”
然后“小兔子”孟和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把拉开旁边的车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脸上的表情颇为大义凛然:“我仔细想了想,我得跟你一起回去,我要对你负责到底!”
孟和的学校离叶槐序家不远,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他们到时,开锁小哥也刚刚到。孟和总觉得自己该做点儿什么来弥补,不然,她始终无法安心,又见叶槐序累极了的模样,便对他说:“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带小哥上去开锁就好了。”
叶槐序大概也能猜出一点儿她的心思,就像刚刚她要跟来时,他就没有拒绝她。他无意让人家小姑娘心里存着疙瘩,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倘若做这一点事情能让她心里觉得好过一点,他倒也乐见其成。
他于是就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又把自己的钱包递给了孟和。
孟和没想那么多,顺手就接了过来,到小哥开完锁后,她才反应过来,叶槐序这是在给她开锁的钱。
换好锁后,孟和给叶槐序打电话,准备喊他上来。可拨通以后,孟和却发现,叶槐序的手机就在钱包里,她只好又跑下去。
叶槐序似乎是睡着了,连她开车门的声音都没能把他惊醒。地下车库里的灯特别暗,昏黄昏黄的,透过车窗玻璃,在叶槐序的脸上投下一层朦胧的光。
其实,叶槐序在平时也都是比较安静的,但那安静里总透着一些克制和冷淡,不像现在,他完全放松了下来,眉头舒展开来,嘴角轻轻地往上弯着,整个人都显得恬淡而且温润。
孟和抬手挡了下落在他脸上的那一缕光,夜色如沉静的湖水一般在他们中间寂寂流淌,孟和发现,她忽然就不舍得把他叫醒了。她索性又跑回楼上,拿了床毯子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她就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看着他。
等孟和醒来时,那床毯子已经盖在了她的身上,车厢里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秋天的夜,凉意丝丝入骨,她动了动自己发麻的手臂,像有无数只蚂蚁噬咬一般,她不由得就哎哟一声。
正站在车门外的叶槐序条件反射地抬起眼来。
他其实站得不远,就靠在车子左前侧的那根柱子上,手里还捏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明明灭灭的烟火在暗夜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
听见这边的响动,叶槐序微微侧头,须臾动身,走过来,稍稍低下身子,略微喑哑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沉静,却又似乎带了几分宠溺的意味:“怎么了?”
“麻了。”孟和说道,又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臂。
因为刚睡醒,她整个人都还有点儿迷糊,说话时,就难免有了些撒娇的感觉:“被压麻了。”
叶槐序眼里又蕴起一层笑来,凉凉地吐出两个字来:“活该。”
他转身将那半支烟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须臾又拐回来,拉开车门,握住孟和那只酸酸麻麻的手臂。
他的手指修长,不轻不重地在孟和的手臂上捏着,时不时还问她:“这样会好一些吗?”
孟和心脏狂跳,像是会蹦出嗓子眼。
好一会儿,她才试探性地挪动了两下,那阵酸麻的感觉早已经退去,但她不舍得抽离,又装作还没好,磨蹭了一会儿,才良心发现地说:“谢、谢谢,我好了。”
叶槐序就松开手,似笑非笑地问:“真的好了?”
孟和的脸一热,也不知道叶槐序是不是发现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声音糯糯地说:“真好了。”
叶槐序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孟和,他往后退开了些,侧头,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脸部的轮廓勾勒得棱角分明,却又柔软妥帖。
“天还早,上去再睡吧。”瞧见孟和额前那一撮翘起来的刘海,随着她的移动而轻微晃动,叶槐序淡淡地说道。
他说完,走到另一边,把车门打开,将自己的包拿下来,便径直抬步往电梯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发现孟和还没动,他不由得转头问:“怎么了?”
孟和迷迷糊糊的,可能是这温柔的夜色给了她冲动,她从车上走下来,突然就叫了一声:“叶槐序。”
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刚睡醒时的沙哑,眼里的神色像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实在是暗,隔了这么远,她几乎看不清叶槐序的表情。
喊出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简直莫名其妙,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时刻,为什么就生出了一种想要直呼他大名的冲动。
女孩的声音清甜、柔软,荡在微凉的夜风里,一字一句似乎都能够拨动谁的心弦。
和先前故意叫他的名字跟他开玩笑不同,这会儿她的声音里不由得添了几分认真的味道。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不过是想要让他明白,她不仅仅是他曾经的学生,她还是一个女孩子。所以,他对她的细心照顾,她会当真,会动心,会喜欢他。
因为她分不清楚,叶槐序的那些体贴的行为,究竟是出于对一个教过的学生的照顾,还是也有什么别的原因,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弄明白。
但她想要提醒他,她不能单独一个人沦陷,而另一个人对所发生的这一切还毫无所觉。
更何况,在孟和的心里,也从来没有真正将叶槐序当作自己的老师看过。毕竟他只是前来救场,暂时教他们一个学期而已,甚至到现在,连一个学期也没有。也许这次分别以后,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往后,他依旧还是那个遥远的、受人仰望与尊敬的、于她来说如同天上星辰一般的存在,而她还是茫茫大地上万千普通女孩中的一员,他们不过是人群中最没可能有交集的两个点,却曾因为某种契机得以遇见。
而此时此刻,她希望她能够通过努力,将这一场遇见无限期地延长。
这个念头,或许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开始萌芽了。她在懵懵懂懂中对他产生好感,又在之后的相处中,让这种想法犹如生在春日的杂草一般,在不知不觉间肆虐疯长。
这种情感来得仓促,又显得草率,甚至孟和都无法肯定自己能喜欢他多久,但起码此刻,她是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所以,她想要去接近他,想要努力跟他在一起。人的一生这么短,而我们每个人所处的圈子又这么小,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遇见一个这么合自己心意的人,原本就是很难得的,她没有道理不去握紧。
因此,对她来说,无论他是谁,她始终都只当他是叶槐序,没有那么多社会加之于他的身份与头衔。
他就只是她喜欢的人。
听见孟和的声音,叶槐序微微转过了头来,他盯着她,片刻,微微蹙了下眉头,但很快,眼里便又闪耀着一片极柔和的光。
“怎么了?”
“没……没事!”
孟和转身,躲避什么般伸手去关车门。
四下里静得吓人,只余她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出了电梯后,走廊里的灯其实是可以声控的,但因为两边的人都睡了,怕打扰到别人,叶槐序只好走过去,摁了开关。
整个走廊都异常安静,孟和走到这里,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位婆婆以及叶槐序答应要帮她处理的事情。她于是偷偷地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地问他:“对了,后来你提醒他们了吗?”
叶槐序脚步微顿,侧头:“什么?”
“住在你对面的阿婆……”孟和在心里努力组织语言。
已经到了叶槐序的房子门口,他停下来,朝孟和伸出一只手来。
孟和还在说:“……不是说那个房子里的几个男孩子太吵?”见叶槐序伸手的模样,她又一愣,“怎么了?”
“钥匙。”叶槐序轻声笑。
“啊……对!”孟和这才想起叶槐序家的钥匙还在自己的包里。因为是刚换的锁,一共有四把钥匙,在一个钥匙扣上。
孟和故意想跟叶槐序闹着玩,就费力地从上面卸下一把递给叶槐序,另外几把又收拢到自己的掌心。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她语气正直地说:“为了防止你再次把钥匙弄丢,这几把,我先帮你保存着。”
叶槐序瞥了她一眼,不语,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孟和有点儿心虚,想了想,就问:“要不,我们两个一人一半?”
叶槐序转身,将自己手里那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拧开,漫不经心地应着孟和的话:“我记得之前那把钥匙是你弄丢的。”
他却没有说要收回钥匙这种话。
孟和摸不清他的想法,就试探性地勾着钥匙扣,问叶槐序:“那您还信不信我?”
叶槐序将拖鞋从鞋架上取下来,换上,又将另一双拖鞋放到玄关处。孟和光顾着贫嘴,也没意识到叶老师居然帮她拿拖鞋了。
见叶槐序不说话,她也不敢太过得寸进尺,最终还是将钥匙老老实实地放到旁边的架子上。
反正她原本就是在逗他,也并没有真的想过他会答应。
叶槐序的家里还保持着他先前离开时的样子,桌子上收拾得很干净,衣架上的衣服也还保持着原先的样子闲散地挂着。
不过,茶几上多了一盆多肉,是孟和那天临走的时候放进去的。不过,那不是孟和买的,是对门的阿婆送过来的,说是自己的女儿来看她,带来了好几盆,她就送来一盆给叶槐序。
见来开门的是孟和,阿婆眉开眼笑地说:“阿叶没在家?”
孟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明白她说的“阿叶”大概是叶槐序,就嗯了一声:“一大早就走了,去B市开会了。”
阿婆上上下下打量了孟和一番,又问:“你这是……刚起床?”
孟和就不好意思地挠头:“是的,婆婆。”
“哎哟,现在的小姑娘哦……”阿婆摇摇头,“要早点起来给男朋友做早餐的哦。”
阿婆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以至于,孟和现在一看到那盆多肉,脸上还忍不住泛起一阵诡异的红晕。
叶槐序转身去倒了两杯白开水,将一杯递给孟和,冷不防地就说:“说过了。”
“啊?”什么说过了?
孟和一头雾水。
叶槐序说:“那天晚上答应阿婆的,说过了。”
孟和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先前在门口问的问题。
但是,不提阿婆还好,一提阿婆,孟和脸又热了。她用手扇了扇,叶槐序压下嘴角,问她:“很热?”
“啊……还好。”
哪里是热,根本就是心慌好吗?
孟和拿起旁边的抱枕捂住脸,拿眼角瞟一下叶槐序,又瞟了一下。
“那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叶槐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嗯?”
孟和没话找话地说:“我看到那个风萧萧在网上黑你来着。”
叶槐序:“……我知道。”
孟和:“他说你以大欺小、小肚鸡肠,是白莲花。”
叶槐序:“……我知道。”
孟和:“然后,刚刚开完锁以后,你的手机不是在我这里吗?”
叶槐序:“……嗯。”
孟和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我听到了一段录音,然后一冲动……”
“就跑去发了条微博。”
最近几天,关于叶槐序和叶风的事,在微博里闹得沸沸扬扬。叶槐序虽然混迹于乐坛,但他一直是做幕后工作的,鲜少在人前露面。而叶风所混的“中抓圈”也属于比较小众的圈子。
按道理讲,这件事不应该闹得这么大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好像在一夜之间都注意到了这个八卦,并且还一边倒地责骂叶槐序。
而大家的口风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边倒的状态,主要就是因为叶风在叶槐序发过那条微博之后,曾经发过一段录音出来。那段录音很短,还不到一分钟,一点进去就是叶风的声音:“哥,你这首歌能给我唱一下吗?”
过了好一会儿,叶槐序才嗯了一声:“录音棚里现在没人,你去试试?”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之前叶槐序发的那条微博,大概意思也就是说叶风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用了他的音乐。可这段录音里透露出来的消息,明显就是他自己答应了要给人家唱的,最后却又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发微博去声讨别人。偏偏这个“别人”还并不真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是他的亲堂弟,他这不是白莲花,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孟和认识叶槐序,知道他的为人是什么样的,她怕是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加入控诉他的大军里去了。
不过,尽管她在心里是相信叶槐序的,但那段录音又显得对方“证据确凿”。
孟和即便想反驳,最终也只能无力地回一句:“这段录音里并没有说唱的到底是哪首歌啊?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人家说的是《山河》里的这一段?说不定是叶风自己断章取义、混淆视听呢。”
好在她的这一言论竟也得到了不少拥护者的点赞,才让她的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
而直到今天晚上,她才从乐勋然口中得知叶槐序手机里居然也有一段录音。
那时候,她刚从客厅里把那床毛毯拿下去,打开车门,正准备把毯子给叶槐序盖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怕吵醒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挂断的,可她看到来电显示是乐勋然打来的,就下意识地按了接通键,又小心翼翼地从车子里退出去,虚掩着车门,走远点才听到乐勋然在电话那头一通乱吼:“……你看看你都被黑成什么样了,还装圣母呢!你不是说你有分寸的吗?你就说那段录音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发出去吧?”
孟和听到这里,已经隐约察觉到乐勋然说的这些可能跟网上那点儿破事有关,于是她虚心地问:“什么录音?”
“不是你自己录的吗,你还问……”乐勋然一顿,骂了一句脏话,又问,“你是谁?叶槐序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孟和乖乖地喊了声:“乐老师好。”
乐勋然:“……”
乐勋然的声音缓和了些:“孟和是吧?”
孟和又问:“乐老师,你刚刚说的录音是什么?”
乐勋然大概不知道孟和也在关注着微博里的事,犹豫了一下,才说:“说了你也不懂。”
孟和说:“我知道叶槐序在微博里被黑的事,我还加入了反黑小组。”
她说得煞有其事,乐勋然嗤笑了一声,忍不住就想打趣她:“好、好、好,我已经知道你对你家叶老师是真爱了。”
孟和脸红:“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她是南方人,说儿化音的时候,软软地将两个字剥离开了,显得异常可爱。
乐勋然笑够了,这才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接说吧。你听过叶风那小子发的那段录音了吧?”
孟和说:“听了。”
乐勋然又说:“叶风那熊孩子以为只有自己会录音吗?我跟你说,你们家叶槐序手机里有完整版……”他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开始咆哮起来,“可人家都把他喷成什么样了,他还不赶紧发出来,他是打算抱着那段录音生出几段小录音来吗!”
孟和被他后一句话逗笑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似乎还说了一句“你家叶槐序手机里有完整版”,她不确定地问:“你是说叶槐序也录音了?”
乐勋然说:“你以为叶槐序是软柿子呢,任人捏?”
孟和抿了一下唇,她从来不认为叶槐序是那种被人欺负了也不会还手的人好吗,却听到乐勋然又喃喃地说:“他不过是觉得亏欠那个人,但其实……唉,算了。”
乐勋然一句话没讲完,就自顾自地停止了,孟和被挠得心痒得不行,想也没想就问:“那个人是谁?”
乐勋然立刻大声说道:“小姑娘怎么那么八卦?!”
孟和委屈:“明明是你先跟我八卦的!”
乐勋然说:“可我现在不想八卦了。”
孟和:“……”
孟和想了想,又弱弱地问:“乐老师,你说,如果我不经过叶槐序的同意,就把那段录音发出去,他会不会灭了我?”
乐勋然特别猥琐地笑了两声:“我看你好像很希望被他灭了……”
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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