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钱犁 胡素华
2016年11月下旬的一天,距第10届“巫山国际红叶节”正式落幕还有一些时日,也是巫峡难得的一个晴天。
上午10时许,笔者从新近打造而成的“瑶台”景观拾级而上,站在高处鸟瞰大江东去,高峡平湖如染,江水似海洋一般湛蓝;深冬本是寒风呼啸季节,可眼下让人感受到的却是火一样的热情,放眼峡江两岸,漫山遍野经过霜风雪雨洗礼过的红叶,似炽热的火焰,无遮无掩地在百里峡江蔓延、升腾;似飘忽的祥云,在“神女”身旁轻轻地、柔柔地起伏、舒卷;又似大海掀起的阵阵狂潮,裹挟起惊天的涛声,浩荡东去,一泄千里。
若非一层挨着一层、一浪高过一浪雾幔的遮掩与阻隔,我恨不能此时此刻张开双臂,与“瑶台”近在咫尺的“巫山神女”尽情相拥,一起融入到这片写满真情、写满爱恋、写满神话的浪漫世界之中。
正当如醉如痴、奇想云游,耳畔再次传来那久违而又亲切的歌声:“满山那个红叶呀似彩霞,彩霞年年映三峡……”
歌声由近及远,由清晰而模糊,把笔者的思绪一下子带到了上世纪80年代初那个遥远的岁月。
第一章:一条静静流淌的大宁河,竟让三位国家旅游局长诗兴大发,他们饱醮浓墨写下的诗行,使得大宁河小三峡由此流金淌银,誉满全球。
(1)
这是一条静静的河流,一条至今也没有航标的河流。
它从现今渝东与鄂西结合部的千山万壑间一路走来,悠悠荡荡,一路轻歌曼舞,低吟浅唱,显得是那样地轻松、洒脱、自如与悠闲。
它来得漫长,来得久远,也来得有几分神秘。自打它由山间小溪集结成势,闯过千山万壑,穿过莽莽丛林,闯过无数险滩恶流,化作一条温顺的小河从远古走来,一路流经巫溪,流向巫山,流入长江,最终扑入大海的怀抱,谁也没有认真地考察过,它究竟流自哪朝哪代,哪年哪月,至今也没留下可供依据的准确记忆或时代符号。只是当地上了点年纪的人可以这样向你表述,这条河流发端于数百里外陕西镇平那荒山野岭之间。
这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版图上的大宁河!
可就是这条多少年前还名不见经传的河流,以前又总是与流经地庶民百姓的贫穷与苦难相伴而行。
尽管那时的山还是那一座座山,美得让人发癫发狂;水还是那一道道水,秀得使人入心入梦,可生息繁衍于大宁河两岸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不企求、也不敢企求这条河流能给自家命运带来多少改变,更不会想到这条河流日后会跃登“大雅之堂”,把它的名字与全世界连同一起,让大山大水之外、大江大河之外、大海大洋之外的人们也怀着朝圣般的心情踏上这方山水,这条河流;他们更不会想到,这条静静的河流日后会变成一条流金淌银的河流;就连它们祖祖辈辈吃腻了红薯、洋芋、玉米这些当地人称“三大坨”的玩意儿,在“勾勾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那儿会一下子变得身价百倍,一只普通不过的煮玉米棒子、几个刚刚出炉的烤红薯、烘洋芋会从外国人手中换回美元、英镑、法币等花花绿绿的现钞。
清代诗人傅家瑜曾给巫山留下一首不朽的詩句:“万峰磅礴一江通,锁钥荆襄气势雄。田野纵横千嶂里,人烟错杂半山中。”
如果说这诗的前两句写下了巫山、巫峡的磅礴与气势,显出诗人的大手笔、大气魄,那么,后两句则更是入木三分、恰到好处地描写了巫山僻野、贫穷的地理概貌与生活场景,显出了诗人的悲悯情怀。再如果将后两句描写“移位”于当今中国改革开放前的大宁河小三峡两岸的丛山峻岭间,也显出几分真实与贴切。你看那宁河两岸的高山深壑间,壁陡的山梁上看不到象样的良田沃土,看不到五谷飘香、牛羊成群的富庶与殷实,而是东一块、西一坨零零散散的“巴掌田”、“鸡窝地”;偶见悬崖上、山腰间几间茅屋飘荡起缕缕炊烟,那可不是文人笔下乡愁的记忆,而是当地人实实在在的贫穷与困苦的标识。因了一个“穷”字,他们缺衣少食,他们自卑自弃,他们观念落后,他们行为保守。他们祖祖辈辈穷惯了,也穷怕了。他们就像是做了错事的懵懂小孩,在外人、在大人面前总觉矮人三分,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们看到山脚下这条河流终于变得不再寂静,人们从中国、从外国坐着马达声声的游船闯进了这片世外桃源,从他们看到这一弯美山秀水兴奋得如醉如痴的那张脸,到山里人一时还听不懂的那一连串“OK”、“哇噻”之类的赞语声,当地人方才渐渐地明白:这条河流变了,这个世道也变了!
从那时起,他们开始把自家的命运与这条河流的命运联系起来。他们开始怯生生地走下河滩,用一身使不完的力气为外国人撑船拉纤;他们立在山头或峡口,扯开嗓子与外地人、外国人一起放歌、对歌;他们甚至连家带口在峡区河滩上寻一空白处搭起帐棚,支起锅灶,为南来北往的游人烹煮可口的美食;他们也支起小货摊,将峡中河滩上的小石子捡来当作“纪念品”,学会与游客们讨价还钱……
(2)
草堂春睡足。
历史老人注定要让这条沉睡的河流走向苏醒。当然,这种苏醒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
回顾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国度发生了一系列震惊世界的重大事件: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胜利召开;十年“文革”的结束;“四人帮”被粉碎;“真理标准”的大讨论,等等,等等.
这一系列重大事件带来的是春风徐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国门洞开.中华大地上又一次百花盛开,桃红柳绿,生意盎然.
这是一个令当地人永远也忘不了的日子。
1979年6月21日,几位来自北京、上海、重庆的“重量级”作家、诗人、画家、艺术家,在当地人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从巫峡口乘一叶“柳叶舟”逆流而上,来到了大宁河小三峡深处。
这群艺术家、诗人、作家中,就有赫赫有名的雷加、杜宣、姜彬、菡子、梁上泉、周月华、郑伯侠等人。
来的那天,正值盛夏酷署,天气特别地炎热。可无论天气多热,也挡不住大宁河小三峡给他们心灵深处带来的那种诱惑与震撼。他们一进入峡区,由于两岸及水上的风光太美太绝,仅管汗珠子牵线般地往下流,湿透了衣衫,用来擦汗的毛巾换了一张又一张,可他们手中的相机和画笔却一刻也没有停下过。
他们不停地照,不停地写,不停地画,经过一整天的实地采风,诸如“天泉飞雨”、“赤壁摩天”、“观音坐莲”、“龙门峡”、“巴雾峡”、“滴翠峡”这些个别致高雅又生动形象的名字便从他们的笔墨间流淌出来,传承至今。
紧接下来,又由于他们的妙笔生花,一篇篇散文、诗歌、摄影作品便陆续出现在国内一些影响深远的报刊上。其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篇刊载于《四川日报》上的游记散文:《不是三峡胜似三峡》。
他们的盛夏之旅为下一步大宁河小三峡走向全国、走向世界作了最为原始、最为有力的铺垫。
1981年春深时节,时任国家旅游局副局长万复来到大宁河小三峡考察后,兴奋不已,当即挥毫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两岸无石不奇秀,悬岩有水尽飞花。
且看九龙盘玉柱,更喜观音裹轻纱。
赤壁摩天无觅处,天泉飞雨独一家。
自古桂林甲天下,尔今应让小三峡。”
作为一位诗人,他的作品文采飞扬,激情荡荡,极具感染力;作为国家旅游局的高官,他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他对一地一域一景一观的评点和定位,极具权威性。从他笔下流淌出的不仅仅是发自内心的对大宁河的由衷赞叹,更是向全国旅游业界传递出这样一个“画外音”:桂林山水美不美?肯定美!但万事万物都得有个比较,有比较才能作出鉴别,“各领风骚数百年”嘛!但即使你再奇再美,对不起,从现在起,你该让让贤、挪挪位了,应当“让位”于大宁河小三峡了!
是不是因为万复先生以一首诗的形式给大宁河小三峡打了“满分”从而引起的连锁反应?反正,他的佳作刚一问世,以著名报告文学作家、《哥德巴赫猜想》一文作者徐迟及著名老作家公刘为首的50多位全国知名作家、艺术家一行50多人便来到小三峡考察采风,并忙里偷闲与当地文化界人士亲切座谈;紧接着,天津、上海、广东、成都等全国11省(市)的80多名诗人代表团也来到小三峡挥洒激情并集体赋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宁河不是峡;五岳归来不看山,宁河归来不看峡!”
无独有偶。就在万复先生考察小三峡并为这里留下美好诗句一年之后,时任国家旅游局局长的韩克华又踏上了巫山这片热土。经过一番实地考察之后,又挥笔题诗,为小三峡唱起了赞歌:
“舟行小峡更奇观,赤壁摩天横云端。
悬崖栈道多险峻,群猴林中舞翩跹。
俯视清流见彩石,仰首峡谷赏飞泉。
自古人道三峡绝,岂知天外还有天。”
韩局长的一首诗颠覆了多少年来人们对大自然形成的三峡景观的认知。
“自古人道三峡绝,岂知天外还有天!”这“天外之天”不就是大宁河小三峡么?
这首诗与万复先生“自古桂林甲天下,尔今应让小三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斗转星移,光阴如梭。就在前两位中国旅游界“掌门人”相继为巫山小三峡留下“墨宝”之后,也就是国家正式确定大宁河小三峡对外开放的第八個年头,又一位时任国家旅游局局长的刘毅乘兴而来,泛舟清流,放眼青山,再一次为大宁河小三峡写下赞美诗:
“大三峡雄小三峡秀,双峰奇伟如诗胜景”。
这三位国家旅游局的局长如此钟爱同一方胜景,绝非一时心血来潮,偶然为之。
他们都是在饱蘸心血,为大宁河小三峡这条普通而又非凡的河流奉献出无价的、无形的广告词。
从某种意义上讲,万复、韩克华、刘毅就是时间最早、级别最高、影响最大、效果最佳的大宁河小三峡的“形象代言人”。
他们都以相同的心境、相近的语言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为这里日后成为“中国旅游胜地40佳”和国家“5A级景区”投下了无声的、庄重的一票。
(3)
追溯大宁河小三峡命运的最先转机,是1982年初秋的10月。
命运转机的标志来源于中央的两个“红头文件”:一个是10月9日,国务院、中央军委以“国发(1982)31号文件”,正式批准巫山县为全国首批乙类对外开放地区及首批对外开放景点;另一个是11月8日,国务院以“国发(1982)136号文件”,正式批准大宁河小三峡为全国第一批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这份文件还对大宁河小三峡景区景貌作了如是描述和注解:“长江支流大宁河小三峡,山青水秀,奇峰壁立,林木葱茏,猿声阵阵,饶有野趣。”
中央的文件就是“圣旨”,就是命令,更是机遇。
文件的威力在这座古老的山区县城引起的震撼、激动、兴奋自不必说。然而,为了向世界敞开巫山这道尘封闭塞了千百年的山门,是一件盛事,但绝非一桩小事,一件易事。
一时之间,全县上上下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儿出现什么闪失,哪怕是一丁一点儿瑕疵也不能出现。
可是,接下来上级交办的第一个任务就把巫山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1983年的日历刚刚翻到2月28日,时任巫山县外事办主任的龚源鼎被通知到原四川省万县地区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会上要求,一个由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西班牙、加拿大等9个国家和香港地区组成的多达84人的高规格长江三峡沿线旅游景观考察团,将于5月7日乘“神女号”游轮对巫山小三峡进行实地考察。参与此次考察的还有上海、江苏、湖北等省市国内旅行社的总裁、副总裁。
时间不等人。距考察团到来的时间也就两个半月,70多天。
这次考察涉及长江沿线13个重要旅游景点。成败与否、接待任务完成得好坏直接关系到大宁河小三峡的命运。
当时的巫山,对“旅游”这个名词且有几分陌生,旅游接待的条件自然是一片空白,一张白纸。
没有游船,没有餐厅,没有休息场地,没有抽水马桶。可以说,除了大宁河小三峡这近乎于原始状态的好山好水可以体体面面地待人,其它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地捉襟见肘。
上级的要求太过严密,太过认真,也太过细致,在一些具体问题上,动辄上升到“国格”、“人格”、“外事纪律”的高度,把人们的神经绷得好紧、好紧,“外事无小事”嘛!
可是巫山人天生就有这么一股子犟劲儿、倔劲儿,越是办不到的事一定要把它办到,越是难办的事一定要把它办好。这就是当年人们常常挂在嘴边上的那句老话:“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为了完成好这次接待任务,上至县委书记、县长,下到县上相关部门的头头脑脑,以及考察团沿线必经之地的乡村干部都被紧张地动员起来,行动起来。
为了解决“行”的问题,没有游船,县交通局长亲自督阵,将以前只能靠人工拉纤的4条“柳叶舟”经过重新设计改造成舒适、平稳、快捷的动力游船,安上窗玻璃,装上木地板,摆上布沙发,也算是体面有加,不落俗套;
为了解决“食”的问题,没有现成的餐厅,他们就腾出双龙区公所一间陈旧的大会议室,将四壁粉刷一新,安上天花板,装上大吊灯,挂上花花绿绿的窗帘布,又新打造起10张大圆桌,并从万县市购回100多把藤椅配套使用。还特地从外地购回崭新的餐具、茶具以及口巾、口布、卷筒纸、卫生纸,一应俱全,颇具档次;
为了解决“拉”的问题,他们就将与临时餐厅一墙之隔的双龙小学一处厕所排干,撒上石灰,驱除蚊蝇,既除臭又防潮,然后请出几位当地木工到外地学习,仿造城市宾馆“洋马桶”的式样,安装起10来个男女蹲位,典型的中西合壁,“洋为中用”。
经过如此这般一番打造,“内部环境”总算有了个眉目。可一提“外部环境”的整治,大家又未免有些头疼起来。
说到“外部环境”,就不得不提及小三峡对外开放前夕的那个双龙场。
双龙场位于巴雾峡与滴翠峡之间,系双龙区公所所在地。虽地域狭小,却也算得上当地一方“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说它是“中心”,外地人叼上一支香烟,可沿着这条狭长的街巷走上三圈而手中的香烟还未泯灭;场上除了区公所,還有邮电所、供销社、粮站、工商、税务几间黄白相间的“洋房”稍有点模样外,场的东头则是篱笆墙、小茅棚的杂居之地。杀猪的,卖肉的,剃头的,开小饭馆、卖猪杂碎店的以及一间小诊所占据了街道两旁几乎所有的空间。
街面坑坑洼洼,一副老气模秋的模样。除了偶见三三两两的山民背着些许山货到场上换回一点盐巴、煤油、火柴之类的现代生活必需品,街头行人稀少,冷冷清清。惟有场上居民喂养的肥猪当街大摇大摆拉着野屎,偶见几只野狗旁若无人地张扬着性事。
垃圾散乱,污水四溅,蚊蝇横飞,是这个场貌的真实写照。所以,人们又将这里称为“烂泥街”、“猪屎街”。
为了不给国人“丢脸”,体体面面地迎接这次考察,有关部门特地制作了120块水泥预制板,给场镇东头两条长年累月自然形成的污水沟完整地加了个“盖”,并严格要求当地居民切实做到游摊归位不占道,肥猪归圈不敞放,污水归流不乱泼,外宾到来不追随,总算有了点“形象”,有了点“章法”,让小镇人从此悄然告别昨天。
在注重“硬件投入”的同时,相关方面也不忘加强“软件建设”。为了让人们在外宾面前既要热情友好,以礼相待,又要恪守规矩,不卑不亢,县上专门印制了数以万册待客礼仪,发给街道、乡村甚至此次需与外宾直接接触的船工、餐务等诸多人员,照章行事,无一遗漏。
经过有条不紊的紧张筹备,各路人马开始集结于首次向中外佳宾揭下“红盖头”这一特殊的“考场”。
5月7日上午,一个上百人组成的庞大的中外旅游考察团破天荒地走进了巫山县城。
这天,巫山城万人空巷,倾巢出动,人山人海将县城几条大街连同佳宾们途经之地的小三峡两岸,形成自然的夹道欢迎之势。
就是好些远在乡下的农民也带着干粮、扶老携幼来到县城,争相目睹这祖辈以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西洋景”。当人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勾勾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脸上露出的是一种纯朴、自然、友好的笑,一种憨憨的、甜甜的笑。
小城人的热情、友好、纯朴及小城人脸上的笑容给了外国人一种至高的荣耀和心灵的满足。
考察团结束了长达9天的考察之旅,其最终结果将在湖北武汉由全体考察团成员综合评判,以一种无记名的方式投票揭晓。
投票结果,巫山小三峡获得此次考察行动唯一一个满票。
考察团给出的最终评语是:巫山人民热情好客,让他们享受到了国家元首才能享受到的礼遇;小三峡风景奇特、美丽,在众多景点中独一无二,小三峡风高浪急滩险,刺激够味儿,特别适合西方人的旅游天性;小三峡接待地的菜肴美味可口,特色浓郁,尤其是“宁河腊鱼”、“水口面”让人终生难忘……
考察团最后一致意见:大宁河小三峡是一处完全可以敲定的对外国人开放的旅游景区!
喜讯传来,巫山人睡了一个甜甜的安稳觉。
第二章:一片见惯不惊的小红叶,恰被一位县委书记慧眼识珠,经他深思熟虑作出的决策,掀起三峡大地前所未有的“红色浪潮”,经久不息。
(1)
从通过1983年5月7日那次“大考”算起,巫山旅游业这艘航船不知不觉中已走过30多年极不平坦的历程。
航船行进之中,犹似三峡这大山大水的脾性和规律,既有过顺风顺水的一路高歌,也有过偶遇惊涛骇浪时的惊心动魄。
令人欣慰的是,巫山人在漫长的实践中,逐渐认识到了这样的脾性与规律,掌握住了这样的脾性与规律,驾驭惯了这样的脾性与规律。
就在此次考察结束之后,国家旅游局给巫山下拨20万元专款,在双龙场修建专事接待的双龙宾馆。当年10月开工,第二年4月正式竣工。整个宾馆890多平米,餐厅、卫生间、休息室一应俱全。
小三峡沿岸经过航道整治和综合治理,包括适宜于小三峡载人航行的游船打造,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经过层层报批和核准,大宁河小三峡于1985年正式对外开放,接待“组团式”的外国游客。当年一共接待“巴山”、“神女”、“峨眉”、“扬子江”等旅游专轮140个航次,接待中外游客4.5万多人,其中来自美国、英国、法国、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以及香港地区的佳宾6700多人。当年创下外汇35万元,折合人民币180万元,实现经济社会综合效益100多万元。
这对于一个长期靠吃财政补贴饭的山区县来说,也绝非一个小数目。
党和国家领导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四川、湖北的党政主要领导,国际国内文化要人纷纷踏上这片土地。
大宁河小三峡不再是一条静静的河流。
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中外游客接待需求,巫山县委、县政府于1986年10月正式组建起巫山县旅游局,专事旅游接待工作。
巫山这道沉重的山门一经打开,经过上上下下长达30多年的苦苦求索,到公元21世纪之初,全县的对外开放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旅游事业的发展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由弱变强,呈现出风生水起的局面。
当地人把巫山旅游业的发展科学地划分为这样几个时期,即:
“五五时期”,即1978年到1980年为“启蒙时期”,这一时期共接待中外游客1804人,其中海外客人1人;
“六五时期”,即1981年到1985年为“初创时期”,这一时期共接待中外游客9948人,其中海外客人6911人;
“七五时期”,即1986年到1990年为“兴起時期”,这一时期共接待中外游客970000人,其中海外客人120402人;
“八五时期”,即1991年到1995年为“发展时期”,这一时期共接待中外游客2643172人,其中海外客人335510人;
“九五时期”,即1996年到2000年为“崛起时期”,这一时期共接待中外游客3679266人,其中海外客人460227人;
“十五时期”,即2001年到2005年为“持续时期”,这一时期共接待中游游客3173548人,其中海外客人459729人;
“十一五时期”,即2006年到2007(统计时止)年为“提升时期”,这一时期共接待中外游客1022866人,其中海外游客229536人。
也就是说,从1978年到2007年这30年里,巫山县共接待中外游客11590137人,其中国内游客9477818人,海外游客1612319人。共创下社会经济综合效益11999万元。经过几代“旅游人”的连续拼搏,1996年,巫山旅游总人数首破“百万大关”,创社会经济综合效益2.1亿元,上缴财政7560万元,全县旅游收入占财政收入的份额“三分天下有其一”;1997年创下社会经济综合效益3亿多元,资源费收入10688万元,成为全县财政收入的“半壁河山”。
一碗“旅游财政饭”让巫山人吃得有滋有味,回味无穷。
巫山属于典型的山区县,山大坡陡,地广物稀,资源匮乏,一穷二白。新中国建立以来,历届巫山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为了让全县人民早日摆脱贫困,走上富路,“为伊消得人憔悴”,劲没少使,力没少出,操碎了心,熬白了头,累弯了腰,其情日月可鉴,其志有口皆碑。
为了山区经济的发展,他们提出过“以粮为纲”,可就是那散布于千山万壑间的“巴掌田”、“鸡窝地”一年劳作上头又能企望它能打下多少粮食?滴滴汗水换来的多是食难果腹,衣不蔽体;他们提出过“以林为主”,就按当今生态涵养、建设绿色家园之大计,也算得上是超前思维、前瞻决策了,可那毕竟“远水难解近渴”啊,“口号”一提数年,可人们似乎一觉醒来,发现“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惟有困扰与纠缠他们多年的那尊“穷神”仍远远没有离开;他们也曾在发展地方工业上小试牛刀,开办过卷烟厂、淀粉厂、磷肥厂、水泥厂,其结果都因为资金的匮乏、人才的匮乏、技术的匮乏或市场行情的变幻莫测,有的无疾而终,有的半途而废,惟一一个卷烟厂,曾支撑起全县财政的“顶梁柱”,可又因行政体制的调整,被有关方面宣布强行上收。
当巫山人从维护大局和整体的利益出发,将多年来为自己打造的“钱袋子”和用胸口捂热的“乖孩子”拱手相让时,心头总有那么一点儿忿忿的、酸酸的感觉。
“无可奈何花落去”。过去的总得让它过去,让一切的一切从头再来吧!
巫山人就凭着一种“风吹浪打不回头”的倔劲儿,凭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儿,在一种特定的历史背景下,选定了旅游业这个长远发展的终极目标,一路走来,走向远方,百折不迥。
(2)
“搞旅游也不会是一帆风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会遇到一波三折,迭宕起伏、‘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行都属于正常的范畴。”巫山县旅游部门负责人对笔者如是说。
既然是“启蒙”,就必然要交足“学费”;既然有“兴起”,就意味着有“衰落”;既然要“发展”,就必然要在发展中去完善和提升,最终方能实现真正的“崛起”。
纵观一部巫山旅游的发展史,就是巫山人在前进的道路上不断地在给自己注入“强心剂”、“镇定剂”,从而临危不难,处变不惊。
近些年来,巫山的旅游业遇到大的波折与挑战就有这样几例:
1988年,全县旅游发展势头正劲,一年下来就接待中外游客220000人,创社会经济效益1800万元。可正当全县上下鼓满风帆、作好一切准备迎接下一轮旅游高潮时,1989年发生在北京的“六.四政治风波”却使得当年游客总量比上年锐减40%;
经过1990年至1993年连续几年的顺风顺水,没想到,1994年一个震惊世界的浙江“千岛湖事件”,一下由东部沿海波及到三峡内地,再加上当年与巫山毗邻的湖北巴东境内一艘客轮翻沉、致使12名游客遇难,这一事件亦成为一些境外媒体以通栏标题竞相报道的负面新闻,当年造成巫山小三峡100多个旅游团宣布退团。
时光进入21世纪之后那段岁月,三峡大地上发生的一连串重大事件都对整个三峡旅游产生着直接的影响,历史注定三峡旅游从此会出现一个新的拐点和走向:
1997年11月8日,三峡工程首次实现大江截流;
2008年11月4日,三峡工程大坝首次实验性蓄水到172.3米高程;
2009年11月2日,三峡工程大坝实验性蓄水达到170.93米高程;
2010年10月26日起,三峡工程大坝实验性蓄水达到175米高程。
……
江水陡涨,高峡成湖。仅从旅游的角度看,三峡成库似乎没给巫山人带来更多的兴奋和惊喜,反而增添了几分沉重与忧虑:由于江面的大幅上升,长江三峡沿线许多景观已从无到有,一部分游客开始“喜新厌旧”,另谋“新欢”,客观上从三峡尤其是小三峡分流了部分客源。
特别重要的是,随着中国乃至世界旅游业的蓬勃兴起,不少游客对以前那种悠哉游哉坐船观景式的旅游方式已开始厌倦。随着人们生活节奏的加快,他们需要选择一种更为刺激、喧泄、惊险式的旅游方式,一种与大山大水“零距离”接触的“自驾游”,从而纷纷舍弃“水路”走“旱路”。
可就在三峡渐成平湖之时,我国以高速公路甚至高速铁路为标志的现代化交通网络的构成,人们对这种方便、快捷、直接的旅游生活又进行了一次重新的洗牌和比选。巫山人发现,随着几条高速路的开通,重庆境内的“金佛山”、“仙女山”等以前比较冷僻的旅游线路一下子变得红火起来,倒是三峡沿线几条“老牌”的旅游线显出几分落寞与冷寂。即或是“渝宜高速”連通巫山之后,人们想象中那种客流滚滚而至的现象也没有出现。
加上几年前由泰国引发的“金融危机”留下的阴影,加之一度时间甚器尘上的“告别三峡游”舆论误导造成的恶果:“三峡都已经同我们告别了,还游它做甚?”
这是外界对三峡的一种偏见与误读。
再加上一些少量的游客在三峡成库后去过一趟小三峡也传出一些负面信息:那些个引人入胜的激流险滩不见了;那些个玲珑剔透的小桥流水不见了;那些个细枝拂水的万千小竹不见了;那些个人工拉纤、一步三回首的原始古朴也不见了。
总之一句话,三峡“水上游”的火爆场面恐怕已然是昨日黄花、旧梦难圆了。
巫山旅游开始出现可怕的低迷。
巫山“旅游人”遇上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巫山县委、县政府以及相关方面也同时感受到了一种“兵临城下”的警醒与危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然而,就在社会上纷纷打出“巫山这杆旅游兴县的大旗到底还能打多久”的关键时刻,2006年11月下旬,初来乍到的巫山县委书记管洪一个意外的发现,却给巫山旅游业注入了新的内涵与活力,及时拨正了巫山旅游健康发展的航向,使巫山人对旅游事业的发展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这个意外的发现与惊喜,源自巫山早已漫山遍野却又被人们见惯不惊的那片小小的山间红叶。
(3)
旅游毕竟是撑起巫山经济社会发展的一棵大树。这棵大树历经历届县委、县政府的精心浇灌和悉心栽培,正在变得根深叶茂,谁也不愿意看到它黯然趴下。
作为刚刚就任的巫山县委书记,管洪自然清楚这棵“大树”在巫山人民心中的份量,它深知如何呵护与努力,继续使其茁壮成长为荫天蔽日的“参天巨树”所要肩负的责任与使命。
因此,他心中的那份愿景与急迫可想而知。
上任不久,他便开始着手对巫山旅游面临的新形势、新机遇进行重新审视与研判。
当年陪同管洪一起考察的巫山县风景管理局局长税华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那天,管洪在巫峡两岸不停地走,不停地看,走了一路又一路,看了一程又一程。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峡江两岸大片大片的红叶上。
“说来也巧,那年巫山的红叶似乎来得特别地早,也特别地红。说句实在话,我作为巫山人,也从未见过巫山的红叶是如此地美丽,如此地娇艳,简直红得象一团火焰,让人睁不开眼。也许是这一冬日的阳光特别充足的缘故,也许是经过风霜雪雨侵润催生的缘故,也许是这些红叶从此将要‘红运高照、走出三峡走向全国的缘故,所以它红得正是时候,红得恰到好处。”税华如是说。
这一路考察下来,巫山红叶在新来的县委书记心中开始有了明确的定位:要充分利用这漫山遍野的红叶作为三峡成库以后重振巫山旅游雄风的一张有效的“名片”,打开巫山旅游的思路,拓展巫山旅游的市场,填补巫山旅游的短板,做好做足未来巫山旅游这篇大文章。
县委、县政府及全县上上下下很快形成共识。
不久,“一江碧水,两岸青山,三峡红叶,四季云雨,千年古镇,万年文明”这条新颖别致的广告语通过中央电视台“飞入寻常百姓家”,越过五大洲、四大洋……
如果说,巫山红叶原本就是那样地天姿丽质,那么,接下来的一条电视新闻却正好为它锦上添花。
2006年12月上旬,重庆卫视在《新闻联播》中播发了一条由巫山电视台记者肖光礼拍摄的一条《巫山:满山红叶似彩霞,迷倒众多摄影家》的电视新闻,以巧妙的构思、新颖的角度、丰富的素材、迷人的画面一下倾倒了全国观众。
这条长达1分30秒的电视新闻在重庆电视台播出的当晚,时任重庆市委书记汪洋立即作出指示:三峡工程蓄水,水位抬高之后,一个新的美景出现了,要加大宣传力度,把巫山红叶作为长江三峡一个新的旅游品牌来打造。
也许是这一片小小的红叶引起重庆高层关注的缘故,3天之后,重庆卫视又破例在《新闻联播》中重新播发了这条新闻。
紧接着,中央电视台在《新闻联播》中转发了这条新闻。新华通讯社也对外发了通稿。
看到这条新闻,山东一对年轻人原本打算在当地举行婚礼,为了追逐三峡红叶这漫山遍野红色浪漫的情调,他们毅然决定把婚礼举行地改在长江三峡。面对高峡平湖,面对瑶姬“女神”山盟海誓,开始漫长的人生之旅。
一片平时在当地人眼里并不新鲜的红叶,经新来的县委书记如此这般一点拨,竞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身价百倍,成为人们争相追捧与颂扬的“精灵”,一下子走红大江南北。
重庆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周勇,2006年到2007年连续两次登临巫峡观赏红叶,在他的那篇《江山红叶》散文诗中,以诗人的激情、飞扬的文采将一片红叶描写得是那样地出神入化,洒脱超然:
“哦,三峡红叶——藏匿千年的精灵!
一片纯朴厚重的红叶,一湾浓妆淡抹的三峡。
天下红叶,并无二致,无非是秋日之作,以红惹人。
然而这一刻,站在峡江边上,十二峰下,瞿塘峡中,我似有新悟:
峡江红叶有男儿的雄壮。
重峦叠嶂,莽莽苍苍,如长城连绵,逶迤千里;
虽身在荒野,却心雄万丈,如斜阳西沉,铁血雄浑。
三峡红叶有女儿的柔美。
红,是她的本色,
秋,是她的本季。
卓尔不群,俏不争秋,寒冬绽放,
为肃杀的冬日挽住秋天的斑斓,为不舍的峡江拥留温暖的光芒,翘首迎望新春的曙光。
三峡红叶有傲岸的气质。
虽为草芥,却不甘平庸;
伫立悬崖,傲视大江;
三峡红叶有执着的精神。
壁立于神女峰下,执着地守望,看江流千古,演绎吟哦。”
不弃不离,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一份信念存于心中;任世事滄桑,终是英雄的寰宇。
三峡红叶,吮吸大江精髓,依傍石壁千仞,独具山魂水魄。
雄视古今,环顾世界,舍我其谁?
美哉,三峡红叶,江山之美。
壮哉,红叶三峡,江山品格。”
这首散文诗后被谱成歌曲,广为传唱;2008年入编七年级下册《语文读本》,传承后人。
此后,生长在巫山的另一位“土著诗人”写下的一首《巫山红叶》虽不及周勇先生作品那般文采飞扬,磅礴气势,却也把巫山红叶的品性特征描写得形象生动,恰如其份:
“你的出身并不高贵/山间‘黄栌是你乳名/当你混迹于荆棘丛中/谁也不会多瞧你一眼/;你从不与大地万物争宠/也不卖弄你的盎然葱茏/越是贫瘠的土地/越是陡峭的山崖/就越是你的安身立命之所/;人们都说,把你放在手掌之间/你酷似一枚钱币/可在你身上/却怎么也闻不到一点儿铜臭/惟有体内散发出/淡雅的清香/;每当春回大地/万里山河百花盛开/你却躲在荒山野岭深处/让人忘却了你的存在/可一到深秋或是严冬/当万物复苏悄无声息之时/你却抖擞精神/披上鲜红的战袍/点燃漫山遍野的火焰/把一方寂静的土地搅个地覆天翻/;你赶在春风复苏之前/着一身华贵雍容的衣衫/与霜雪为伍/与寒风为伴/青山绿水是你最深的依恋/。”
随着巫山红叶的声名鹊起,加上公元20世纪80年代初流行于世的《等到满山红叶时》那首电影插曲“满山红叶似彩霞,彩霞年年映三峡”的超人魅力,她在助推巫山旅游事业发展上开始助威发力。
巫山县委、县政府作出一个重要决定:于2007年深秋举办“首届巫山国际红叶节”。
就在首届“红叶节”正式启幕之前,这个“小精灵”早已通过各种有效的途径,“飞”出了三峡,“飞”进了中国第四个年轻直辖市的大街小巷、车站码头,人们早已感受到了这股来自三峡深处强烈的“红色冲击波”。
县上经过调整的旅游发展思路是:山水结合,水陆并进,文旅融合。
自首届“红叶节”落幕之后,这里每年都要举办一次“红叶节”。由于思路领先,运筹得当,“巫山红叶节”常办常新。与“红叶节”相伴而来的,是“重庆市森林节”、“神女节”、“龙骨坡文化节”以及“小三峡玫瑰婚礼大游行”等文化因素的大融合。
如果你上“百度”等网站搜索,巫山红叶已成为与北京“香山红叶”并驾齐驱的中国南北两大知名“红叶品牌”。同时,巫山红叶也开始成为巫山全线旅游转轨变型的有力推手。
有人作过这样的统计:从2007年举办“巫山首届国际红叶节”算起,到2015年一共9届(第10届未统计入内)“红叶节”,整个巫山就接待了专为巫山红叶而来的游客3000余万人(次)。给巫山带来的旅游综合收入就是30亿元的真金白银。
更为重要的是,由于红叶这一“精灵”的横空出世,竟然一下子改变了旅游业界的思维定式和经营空间:以前每到冬季,长江沿线许多旅行社、游船公司便纷纷打点行装“猫冬歇业”了,人要冬休,船要检修;而2007年之后随着一年一度“巫山红叶节”的举行,三峡旅游也由“冷冬”变为“暖冬”、“冷线”变成“热线”了。“红叶节”期间,巫山城里常常是“一床难求”、“一车难停”、“一票难买”。见到巫山红叶这般“火爆”与强劲,各路船家纷纷披挂上阵,重上征程。他们冬日里载着乘兴满满的游客,载着游兴未尽的欢笑,把三峡旅游再度搅得个热火朝天。
看到这一幕又一幕的惊奇,人们放眼大江两岸,发自内心的赞叹:“巫山红叶真是功莫大焉!”
第三章:一群矢志不渝的“旅游人”,倾洒一腔青春热血点染江山,他们前赴后继作出的奉献,赢得影响中外流传后世的无形口碑,光彩照人。
(1)
斗转星移,世事沧桑。
纵观前后数十年巫山旅游从无到有、由弱到强走过的历程,从发生到发展,从推进到延伸,从低端到高端,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人,尤其离不开为这一事业默默奉献、捧出热血丹心的一群“旅游人”。
提起巫山“旅游人”,就不得不提及巫山旅游业最初的“掌门人”、实际的操作手和顽强的开拓者龚源鼎。
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一位在宣传文化战线奋斗了10多年的英年才俊,被县上领导一眼看中,把他放在还处于一张白纸状态的、负责推进巫山旅游发展的岗位上。先是主政县外事办,1986年10月他又被县委、县政府正式任命为巫山县旅游局局长,与县外事办、侨务办同属三块牌子一套班子合署办公。
也许,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旅游局局长可是个“美差”、“肥缺”,隔三岔五可直上云天,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大旅游景点飞来飞去,山光水色,海浪沙滩,绿树迎风,住有宾馆酒楼,食有生猛海鲜,行有靓车游轮,一天到晚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好不惬意,好不快活,让人羡慕还来不及!
可是,龚源鼎这旅游局长却当得有点儿清苦和寒碜。
对于工作上的千头万绪,他从未叫过苦、喊过累。可是当时创業之初“一穷二白”的工作环境却使他感到了十分地无奈:没有人手,连他这局长在内,仅有两名工作人员;没有地头,靠在县城一隅租下24平米一间小屋,“寄人篱下”长达数年;没有办公桌,一枚公章只能随身携带,在包里揣了3年之久;有人戏称他“公章局长”,他也笑而不答,权且当作一种“享受”。
生活上的“低标准”他倒毫无怨言,可“外事无小事”,他在工作中接触到的却都是高标准,严要求,来不得半点的疏忽与马虎。他在任上首次奉命高规格接待,便是1983年5月7日那次上百人的“中外旅游景区考察团”,由于热情周到细致,百密而无一疏,最终在长江沿线13个旅游点的综合评比中获得的惟一一个“满分”,使得他如释重负,由此信心满满。
为了打造与接待中外佳宾相匹配的环境要求和硬件设施,紧接着,他又开始着手兴建双龙宾馆。为了节省每一个铜板,在长达7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同建筑工人一起吃住在工地,劳动在工地,由于满身满手沾满了灰沙泥浆,他常常被人误认为“泥瓦匠”;没有建筑石灰,他就地取材,在大宁河边自建石灰窑,由于要观察火候,他常常蹲在石灰窑旁几个小时不挪窝,又被人误认为“烧窑工”。
“双龙宾馆”按期完成后,仅仅两年多时间,他又自力更生,在上面没有任何投入的情况下,在巫山县城建起了当时堪称一流的“巫峡宾馆”,使县上对外接待条件日渐成熟。
“双龙宾馆”竣工的当年,就完成了接待中外正式组团的游客45000多人,共接纳了来自“巴山”、“神女”、“扬子江”等高档游船140多个航次停靠巫山港,进入小三峡。
为了保证在对外接待中不出任何闪失,由此,身为一位县旅游局局长,凡有接待任务,他总是坚持最早一个进入小三峡,送走客人最后一个离开小三峡,巴心巴肠为中外游客释疑释惑,提供服务,整日忙得脚不点地,头昏脑胀,浑身酸痛。
为了让客人进得来,看得懂,记得住,经过多年的观察、提炼和总结,他先后编写出版了《小三峡之旅》手册及名城巫山《旅游史话》,洋洋洒洒数十万言,将巫山的历史沿革、人文景观、神话传说讲了个透透彻彻,明明白白。让前往小三峡的中外游客带得走,传得开,留作纪念,回味无穷。
谁都知道,龚元鼎是位地地道道的“拼命三郎”。凡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工作中一向丁是丁,卯是卯,遇事不推不诿,不拖不拉,说一不二、斩钉截铁成了他日常养成的行事风格。
在他担任旅游局长的那段岁月,我们国家还没有明确提出“生态涵养”这个概念,可龚源鼎却把小三峡的生态建设与环境保护看得比生命还重:是他,最先向县上有关方面报告,给大宁河小三峡沿线村民供应燃煤、化肥,免征农业税,从根本上杜绝了当地农民在景区砍柴烧荒,毁林开荒,同时还为整个峡区配备了40位长年护林巡逻员,时时处处管护着景区一草一木,从而使得小三峡两岸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是他,千方百计找到一个科学的“平衡点”,让峡区群猴不践踏农民庄稼,但又要使它们自身“衣食无忧”,与人类化“敌”为友,和谐共处,建议县上每年划拨充足的猴粮,并确定专人按时投放到群猴出没的要道和景点,只要送粮人一声“哨令”,猴子猴孙们便会钻出荆棘草丛,饱餐“皇粮”。吃饱喝足之后,还不忘向中外游人扮鬼脸,攀树林,有时还会顽皮地向游船边扔来一颗小石子,常常引来一船惊喜和欢笑。而今,这里的“猴氏家族”已发展到一千余只,成为招徕中外游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为了迎接更大规模的中外游客,1989年“双龙宾馆”开始扩建。为了保证工程进度和质量,当年1月29日上午,龚源鼎爬上工地脚手架检查建筑质量,没想到,脚下一滑,竞从4米多的高处“咚”地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当场昏迷不醒,不省人事。由于双龙场上医疗条件极其有限,在场人弄来一点三七片强行让他吞服止痛,然后又搭乘一条运煤船将他送到县医院,诊断结果:左肩胛骨破裂成三块,身上肋巴骨摔断7根。
医生只得用夹板、钢针将他控制在病床之上。就在他刚刚苏醒时,却使出全身力气给身边工作人员交待:工程不能停,工人要系好安全带,要随时检查脚手架是否安全……
按照医学惯例:伤筋动骨100天。
可他感到庆幸的是:尽管身上多处受伤,可大脑还没受损,意识清醒着呢!于是,他又叫人找来纸笔,每天从病床上强撑着坐起来不停地写。住院20来天,一份长达3万余字的长江三峡及大宁河小三峡旅游解说词也同时脱稿,成为日后供导游解说的最佳蓝本。
刚刚住院20来天,他就不顾院方劝阻,坚决要求出院。面对这样一位“工作狂”,医生只得违心地同意他的请求,答应他出院“边治疗,边工作。”可就在他忍着伤痛坚持出院的第二天,他又出现在“双龙宾馆”扩建的工地上,出现在中外游人络绎不绝的小三峡中。
自从1982年实际担负起巫山县旅游局的领导重任,到1998年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龚元鼎在旅游岗位上连续干了16个春秋。
当他近日与笔者交谈,提起这16个极不平凡的岁月时,他显得十分地平静:如果说我个人为此还感到有几分欣慰、几分自豪的话,那就是我曾经为它倾注过心血的大宁河小三峡在中外名气更大了,它已摘取“中国旅游胜地40佳”的桂冠,也获得了全国“5A级景区”的殊荣,就连日本前首相中曾根康弘也为它写下“天下绝景”,中国国务院前总理李鹏也欣然命笔,称它为“中华奇观”;作为我个人,国家旅游局等部门于1991年也授予我“全国旅游行业先进工作者”称号,对这一切的一切,已经知足了。我现在已是70多岁的老人,回顾自己这些年所走过的路,所做过的事,我感到无愧于巫峡这方山水,无愧于大宁河小三峡这条河流,无愧于生我养我培育我健康成长的巫山这片沃土上的乡亲父老!
这,就是一位旅游工作者吐出的心曲。
犹似大宁河岸的巨石,朴实无华;亦似小三峡里的清流,寂静无声。
青山遮不住,日夜向东流。
(2)
巫山“旅游人”的品德厚重得似一座巨峰,巫山“旅游人”的心灵美麗得如一泓清泉,巫山“旅游人”的胸怀宽广得似一条海洋。
自从上世纪80年代初巫山对外开放时算起,在长达数十年的对外接待工作中,巫山人都秉承这样一个理念:无论你来自哪个国度,无论你身居何方,只要你是前来观光旅游,在这里都会受到同样的尊重,享受同样的礼遇。也无论这个国度以前与我国是友好相处或曾是兵戎相见。
他们始终牢记一句话:在国外佳宾面前,巫山“旅游人”就是友好的使者,和平的象征,勤奋、勇敢、正义的化身。
1995年10月,一艘满载英、德游客的小型旅游船在游完小三峡返回巫山港的途中,因机械失灵,只好停靠在龙门峡与巴雾峡之间的“东坪坝”等待救援。天色已晚,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客人们十分地焦急。
在接到求援信息之后,巫山县旅游局龚源鼎、宋开平一行4人带上50多条毛毯和充足的食物,开了两艘小型旅游船,朝着离县城20公里外的“东坪坝”驶去。
这是一条没有航标的河流。船上灯光照明设施全无。他们灵机一动,买来10多支手电筒,一齐打开,绑在船头船尾,当作“指路明灯”。这次夜航沿途要经过“白水河”、“银窝滩”等数道险滩激流,即使在大白天,再老道的船工经过这里也是如履薄冰,何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漫漫长夜。
从晚上8点多出发,到达游客们被困的“东坪坝”已是深夜12点。困守在小船上的几十位游客忽然瞧见小三峡下游河面上“飘”来几束灯光,晃动的“星星”由远而近,他们开始欢呼:“我们的‘救星到了,“我们的‘救星到了!”
几名工作人员给客人们一一递上充饥的食品和御寒的毛毯,安顿完毕已是凌晨一点以后。
不一会儿,船舱里的客人已进入甜蜜的梦境,而巫山旅游局前去救援的4名工作人员却在瑟瑟秋风里,在船外一直守候到黎明……
第二天早上,当这批客人被送到巫峡口,圆满地乘上“西陵号”游轮踏上归途时,他们向巫山旅游局几名工作人员伸出大拇指:“中国人了不起,是你们一夜的坚守,让我们感受到了比这高档游船上更多更大的温暖”。
在中国人的记忆深处,“九·一八”是个非常敏感的日子。
1931年9月18日夜,在日本关东军蓄意操纵之下,铁道“守备队”炸毁了我沈阳柳条湖附近日本修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栽脏嫁祸于中国军队。随即,日军以此为借口,焊然炮轰沈阳北大营,酿成轰动世界的“九·一八事变”。1932年2月,我东北全境沦陷。此后,日本开始了对我东北三省人民长达14年之久的奴役和殖民统治。
然而,1996年9月18日,在中国的长江三峡,却发生了一幕与70多年前那个“9·18”内容和意义都迥然不同的重大事件。这一事件被当地权威媒体称之为:《9·18:风雨同舟小三峡》。
这是当地媒体在一篇“特别报道”中对这一事件作出的较为完整的描述:
“9月18日,作为‘全国旅游胜地40佳”之一的四川省巫山县巫峡口上,大小船只争先恐后地进港、出港;中外游客井然有序地上岸登船,一条条‘柳叶舟马达欢唱徐徐驶进大宁河小三峡……
上午10时许,‘风景1号工作船上行至巴雾峡出口的‘鲢鱼口,上游清沏如镜的河面便渐渐地浑浊。小三峡旅游派出所的几名干警和风景管理处的工作人员风趣地调侃起来:现在是已婚(浑),下面是未婚(浑),流到峡口恐怕就是重婚(浑)了;
工作船开始吃力地向前推进。上游不断地飘来生猪、家具、木料等物。坐在船上的巫山县公安局小三峡派出所指导员杨跃进、风景管理处安全科科长于昌荣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前面危险,立即调头!话音刚落,天空中立刻滚来一阵阵闷雷,‘咔嚓一声,闪电撕破了大宁河两岸巍巍群山,飘泼的大雨倾刻而至。恰在此时,空中猛雨与上游洪峰结伴而来,浊浪把个‘风景1号掀得摇摇晃晃。兀立岸边、龇牙咧嘴的一尊尊怪石顷刻间不见了,迎风摇曳、风风光光的一棵棵小树一下子被洪水淹过了头顶……一个个巨浪向船顶砸来,一股浑水进入船舱,船上3名女工作人员顿时发出一声声惊叫……
“洪峰浊流魔鬼般地在峡谷间横冲直撞,坚固的船体不时发出‘嘭嘭巨响。与大宁河搏风斗浪30多年的老驾长谢正华两手把舵,双腿不停地颤抖起来。于昌荣摸到船尾驾驶台给他鼓励:‘稳起走,不要怕,而他自己的双腿却直打哆嗦……
船到“琵琶洲”,见势不妙的10多条旅游船赶紧调头离去。
“然而,此时此刻却有一条‘小三峡26号船满载着32名日本游客暂泊于东坪坝渡口处,风狂雨骤浪更凶。对方船上因风声雨声相阻、无法听到工作船上一次又一次要求返航的指令。杨跃进、于昌荣只好立在船头不断地向对方打着手势,让暂缓出航。时间就是生命。船掉头往回走,刚到‘七里嘴,只见‘昭君7号、‘福田1号、‘神女3号都在巨浪中左颠右晃,船上游客惊慌失措,尖叫声、哭喊声、救命声交织一起。
船只寸步难行,只好被迫靠岸。
杨跃进、于昌荣和船上工作人员弃舟登岸,脱掉鞋子赤裸着腿,将100多名游客一个个背、扶下船,并立即与岸上几户农家联系,为游客们找到了一处暂可遮风挡雨的场所。
“雨不停地下,游客们个个成了‘落汤鸡。但这些客人大都要赶回巫山码头,小三峡游不了,还得重回游轮继续下一个旅程,心中的那份急迫可想而知。
杨跃进就近找来4个农民作向导,决定沿着小三峡北岸的一条茅草路,绕道8公里,徒步赶回巫山县城。
浙江温州一位66岁的旅客,从没走过如此崎岖的山路,走两步退一步,行进十分艰难。杨跃进和船上工作人员邓勇见状,就轮换着将他背一段,扶一段。在途径白水河一农家时,主人家煮了三个热气腾腾的荷色蛋送到老人手中,这位老人见此情景,感动得热泪长流。
“8公里山路,100多位客人在风雨中艰难地行走了4个多小时。在与一路护送他们重新登上停泊在巫峡口的游轮时,当他们与巫山“旅游人”相拥而别之时,谁也分不清他们脸上流淌着的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当最先遇险、又在当地公安干警、人民群众精心安排和护送下安全返回的那一船日本客人挥手离去时,他们一个个回望小三峡中茫茫洪水和巫山‘旅游人那一张张友好和善的面容,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
就在他们登船离岸之前,竟一齐站立船舷,向着巍然屹立巫峡口,向着还未远去的巫山“旅游人”,行了个意味深长的鞠躬礼……”
(3)
2015年11月11日,星期三。这是一个极普通的日子。
可这天上午,在巫峡深处“神女景区”发生的一幕似乎都显出几分地“特别”:
这是一个特别的人群:中央新影传媒集团特邀的《发现新三峡》近20人的中外专家考察团;
这是一个特别的祭奠仪式:没有纸烛飞扬,没有袅袅香烟,惟有在场人那一张张凝重的脸和一颗颗沉甸甸的心;人们面向“神女景区”那条由江边一直延伸到山顶的步道,脱帽肃立;
这是一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被祭奠的群体:一群因兴建“神女景区”而被活活累死的骡子。
就在考察团正式到来之前,中央新影国际传媒集团董事长、《新三峡》总导演杨书华先生就从巫山县人大常委会主任谭观银口中听到这样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2013年,因为县上要在“神女景区”修建12个观景平台和长达3000多米的人行步道,为了保护景区自然生态环境,尽量不让一草一木受到损坏,先是由施工单位给出每搬运100斤建材可得100元工钱的高价,从城里邀来30位长年从事体力劳动的民工,可他们仅仅朝上搬运了一趟,竞集体辞工不干了。没办法,施工单位派出专人跑遍毗邻几个县份,找回30多匹骡子为其代劳。没想到,由于负担太过沉重,道路太过崎岖,有的骡子被人赶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竞累得直喘粗气,口吐白沫,最后头一歪,脚一软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就这样,“神女景区”的几千米人行步道虽是按期完成,给上山观景的游人增添了方便和游趣,可一批骡子却因此为人类献出了生命。
听到这个故事,杨书华先生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他决定要在《发现新三峡》之旅的日程中,为这批死去的骡子举行一个既隆重又简朴的特别祭奠仪式。
参加这个仪式的,有国务院“三峡办”原副主任高金榜,有中国前驻意大利大使、国家旅游局原副局长程文栋,有国家旅游局亚洲旅游交流中心原办公室副主任刘铁森以及国际休闲产业协会高级顾问范克高先生及受邀参加此次考察活动的中外专家和媒体人一行。
巫山县人大常委会主任谭观银、县政府副县长熊伟、县旅游局副局长覃麟在仪式上向考察团一行讲述了这批骡子为巫山旅游事业献身的事迹,并将其上升到“骡子精神”的高度加以颂扬和褒奖。
为了表示对“骡子精神”的尊崇,祭奠仪式一结束,人们当即你二百、他三百地自发捐赠起3万多元,并建议县上选取适当的时候和地点塑起一组“骡子群雕”,以供后人纪念和追忆。
这个特别的“祭奠仪式”相信它会在人们记忆的长河中挥之不去。
可是,在巫山旅游业发展的漫漫程途中,人们已知的和未知的,又何止是这样一种“骡子精神!”
巫山县人大代表們不仅在多方面行使着人民赋予的权力,体现着人民的意志,他们也特别注重在促进全县旅游产业上不停地发声,不断地出力。
巫峡口上的“文峰公园”,是当地人品味巫山历史文化的一个最佳去处,也是巫山这座山水港湾旅游新城风貌的天然“观景台”、“瞭望台”,还是巫山红叶最便捷、最直接的观景长廊。
公园建成后,由于山道崎岖,悬崖陡峭,加上沿途乱石密布,荆棘丛生,没有一条人行步道相连,人们要从巫峡口登临“文峰观”,了望巫山城却十分地艰难,多少人到此望而却步。
这一反映巫山旅游的小小“短板”,被人大代表们看在眼里,想在心头。
就在2011年1月举行的巫山县十五届人大七次会议上,由巫峡代表团领衔提出的一份“关于修建文峰健身步道的建议”立即引起共鸣。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县人大常委会将其列为当年“人大代表在行动”10件民生实事之一,并立即向全社会发出修建文峰健身步道的倡议书,吁请社会各界人士为兴这一“公益之举”献出一片爱心,增添一份力量。
倡议书情真意切,言辞滚烫,一下子把全县人民的意志转化为统一的行动。县城97岁的王国璋老人带头捐款1000元;年仅3岁的小朋友谭宸宸也从”积钱罐“里捐出了200元长辈们节日里打发的“压岁钱”;一位叫伍早尧的市民全家5口,每人捐出200元;在不太长的时间内,社会捐款达263.5万元。
经过紧张的筹备,这条长1700米、宽2.4米、总投资500万元、2936级的健身步道仅用了一年多点时间的建设便大功告成。现在,当人们从这里拾级而上,可近观巫峡两岸云卷云舒的美景,可眺望远山近岭巫山红叶的绚丽,还可俯瞰浩浩大江日夜东流之气势。
正如当地人为这条步道写下的一篇“纪事”中所描述的那样:“登高揽胜,凌云抒胸,正养天地浩气;拾级聚足,赏红观绿,不负山水美名。”
这条路亦被当地人称“人大代表路”。
第四章:一条环环紧扣的“旅游链”,好似一条金钱串起璀灿明珠;历经险滩激流磨砺的胆识,凭借精心谋划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外,化险为夷。
(1)
纵观巫山旅游近些年的发展态势,说它“前有堵截、后有围追”,一点儿也不为过。
且不说“重庆周边游”带来的“金佛山”、“仙女山”的蓬勃崛起,就像两座“大山”压迫在巫山人的心头,就是与他们近在咫尺的“云阳龙缸”、奉节“天坑地缝”、巴东“神农溪”、开州“汉丰湖”、万州大瀑布等地旅游开发的力度和势头令他们一刻也不能松懈,一点儿也不敢小觑,一个新形势下的“乌龟与兔子赛跑”的寓言正在三峡内外不断上演和翻新。再加上实际工作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孙政才2016年5月初在调研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时提出的“着力推进以巫山为中心的巫山——奉节——巫溪旅游板块发展,全面提升三峡库区旅游业发展水平,带动更多群众增收致富”的总要求还有不小的差距,三峡库区旅游“金三角”资源的整合与利用也还需作出进一步的探索与努力。
但是,人们欣喜地看到:近些年来巫山旅游业无论遭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遇到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们都会脸上无惧色,胸中有良谋,脚下有方寸,超前谋划,前瞻决策,走上步看下步甚至走一步看几步,往往能在要害关头出奇制胜,一颗“棋子”、一个“妙招”走活一盘棋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十年前,在整个三峡旅游还处于低迷的大背景下,巫山人却围绕一片小红叶做起了振兴旅游的“大文章”,不仅使巫山旅游绝处逢生,走出低迷,而且还推动了全县旅游业发展的转轨变型,华丽转身。
为了改变巫山旅游“过境游”、游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现状,巫山县决定从加快基础设施建设、扮靓一座旅游新城入手,让旅游者由“匆匆过客”变成引得来、留得住的“常住宾客”,县上可是既动了真情,又动了真格。
自光顾过2007年首届“巫山红叶节”后来又连续多年“故地重游”的人士用新奇的目光打量巫山之后,发现每年都会从这儿看到新的变化,感受到新的惊奇。
一座新城靓丽多了。以“神女大梯道”为中轴线,将“平湖路”、“广东路”、“净坛路”紧紧相连,融汇贯通;宽敞笔直的“滨江大道”两旁绿树成行,映天蔽日;满城灯饰古色古香,别具一格;每当入夜,一座江边县城流光溢彩映衬着高峡平湖,如梦如幻;近几年崛起于县城周边的“朝云公园”、“暮雨公园”、“文峰公园”、“望霞公园”既传承和再现了巫山的历史永脉,又为巫山的未来融入了新的文化内涵。
食住行游方便多了。在吃的方面,巫山高中低档餐厅已发展到900多家,到巫山不仅可以大饱眼福看美景,还可大饱口福品美食,白天,曲尺的纽荷尔脐橙、黛溪老磨坊粉条、大昌的雪枣、红椿的庙党及“水口面”,你可尽情地买,尽情地吃;傍晚,“南山一条街”飘香的烤鱼、小巷深处腊猪脚炖土鸡可让你吃得只享今生,不思来世;在住的方面,县城大小宾馆酒店旅馆床位已由“首届红叶节”时的3000多张发展到今天的7000多张,其中具有“三星级”以上宾馆酒店20家,有“農家乐”500多家,其中星级“农家乐”60余家;在行的方面,重庆至巫山全程高速公路417公里,湖北宜昌到巫山高速公路173公里,县城到各主要景区道路全部实现了油化或硬化,游人不再受攀援之苦,受“颠簸”之累;在游的方面,增加了多样性和选择性,你既可乘车上山,随新建的景区公路盘旋而上,一览众山红叶于眼底,亦可乘船饱览三峡红叶于两岸,还可徒步山间红叶小道,与红叶亲密接触,在红叶丛中寻找诗的灵感,享受摄影的快乐,还可采撷几片红叶标本,制作成精美的节日贺片,连同相思,遥寄远方情人。
车辆拥堵少得多了。头几届“红叶节”,由于客源的猛增,巫山城连续几年“一票难买”、“一床难求”、“一车难停”。为了走出这种尴尬,巫山县先是加强城内自身交通整治的力度,不乱停,不乱放,不乱调头,不乱鸣笛,文明行车,礼貌让车,宁可让自家的车辆受一些“委曲”,也要为外地游客车辆的顺畅出行挤出一定的空间。同时,在有条件的地方千方百计地增加停车位,到目前为止,县城室内外停车位已由10年前的几百个增加到4310个,大大缓解了“停车难”。更加令人欣喜的是,为了增加城市人口和外来旅游者的容量,3年前,巫山已启动江东新城的建设,这个位于巫峡口上“渝东第一门户”移民新城的“姐妹篇”,将以更加绰约的风姿展现在世人面前。城市常住人口也将由现在的10万人增加到20万人,增量达到50%以上。人们更有理由相信:巫山“江东新城”崛起之时,也就是整个巫山县城告别“一车难停”、拥堵不堪历史的宽松和畅之日。
文旅融合精彩多了。2016年11月18日开幕的第10届“红叶节”开幕的当晚,由重庆市歌舞团承办的开幕式晚会,以“巫山·因爱而生”为主题,通过红叶串起一个遥远的神话传说、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一个永恒的爱恋主题,使与会观众从中感受到一幅幅历史、山水、城市和人民的剪影;11月14日至11月27日,在“神女景区”开展的以“爱上红叶、恋上巫山、神女景区、升级狂欢”为主题的“音乐文化周”,将具有巫山特色的民俗文化、经典山歌、神话故事、精品歌舞一起搬上新近打造的“柳黄路”沿线的广阔舞台,雅俗共赏,引人入胜,有效地弘扬和传承了巫山红叶精神;全总文工团以巫山为背景、以红叶为元素创作的精品话剧,在北京民族文化宫大剧院成功进行首场公演后,在巫山“红叶节”期间,原班人马在巫山影剧院展开连续三天的巡演,效果极佳;12月11日在巫峡口上举行的“长江三峡国际越野赛”,分为52公里越野、9公里登高、2公里健身三个项目展开,赛事开展当日,巫峡口上观者如云,人声鼎沸。
行到巫山必有诗,行到巫山必有情,行到巫山必有爱。在第10届“巫山红叶节”期间,这里别出心裁地组织了一系列以“爱”与“情”为主题的系列文旅活动,打造了一个个寓意深远的“红叶爱情之旅”,组织起30个“爱情旅行团”和8个“爱情自驾游团”登上巫峡山巅,人们心手相牵,相依相偎,“红叶传情,山盟海誓”,由此步入不寻常的人生之旅;接下来就是从外地定向选择、征集的30对“红叶新人,”到“神女之乡”举行“神女赐福神圣婚礼”;再就是面向“神女峰”,庄严地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承诺。
由于人们纷纷笃信“巫山红叶”将会使得他们一生“红运高照”,近年来,来自天南地北的男男女女,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巫山这方山水,奔着艳丽的峡江红叶、奔着这浪漫的色彩,奔着这火红的命运一路走来,不停步,不回头,始终在一起,在路上……
(2)
自从上世纪80年代初巫山旅游不断兴起之后,无论当时所处一种什么样的条件和背景,围绕如何把巫山旅游产业做大盘强,历届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亮出了自己的妙招,使出了浑身解数。比如“旅游兴县”的提出,比如“旅游富县”的实施,比如打造巫山旅游“不夜城”、“不夜港”的构思,比如“泛三峡旅游”、“打造三峡旅游超市”的萌动等等,这些思路或妙招经过不断地碰撞和升华,在实践中显得更加地成熟和理智,对推动巫山旅游这艘“大船”破浪前行,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和影响。他们不争论,不徬徨,不“闪火”,不停步,一届一届接着干,一届一届加力干,使得巫山的旅游业不断地超越自我,上档升级,不断地脱胎换骨,走向新生。
“如果说,当年的大宁河小三峡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创下了奇迹,那么,开办‘红叶节以来,巫山今天的旅游则是在一种新的历史条件下,进一步走向纵深、走向辉煌的重头戏和神来之笔”。在巫山县旅游局担任过多年副局长、刚刚走马上任县文化委党组书记的覃麟,以巫山旅游业发展的参与者、实践者、见证者的多重身份向笔者如是坦言。
在第10届“巫山国际红叶节”开幕后不几天,笔者一行走进巫山县长曹邦兴的办公室,听了他在一幅“巫山旅游发展态势图”前的一番侃侃而谈,让我们实打实地领略到了巫山正在挥洒的旅游发展“大手笔”所表现出的宏大气势。
“巫山是渝东北生态涵养发展区,旅游是巫山发展的重要支柱。未来,我们将以建设巫山为中心的长江三峡旅游目的地,建成‘一城两轴三片的全域旅游示范区”。
曹邦兴十分平静地展开了他的深思熟虑,并把我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聚焦在“一城两轴三片”的发展战略上:
“所谓‘一城,就是依托高唐、江东、早阳三个城市组团及琵琶湖、凝翠湖这两个湖面,建设山水港湾旅游新城,把县城打造成为长江三峡旅游‘金三角服务中心”。
“所谓‘两轴,一是以长江沿线为‘轴,打造世界级山水峡谷、高峡平湖、云雨奇观旅游精品;二是以大宁河沿线为‘轴,打造亲水观光、民俗风情体验和三峡腹地原生峡谷群落,建成全国独具特色的生态旅游观光长廊。”
“所谓‘三片,就是北部峡谷群落旅游片区、东部神女文化旅游片区及西部远古科考旅游片区”。
“再过两年,也就是到2018年,我们力争实现全县年接待游客1500万人次,旅游业对全县GDP的综合贡献率达15%以上,旅游新增就业20%以上,旅游税收占地方财政税收10%左右,农民因旅游发展直接受益达20%,全县20%的建档立卡贫困户通过旅游业的发展实现脱贫”。
巫山旅游发展的远景规划是如此地令人震撼。接下来,曹邦兴谈起下步如何将这些远景规划变成可实现的目标同样魅力无穷。
“为了把巫山真正的打造成有特色、有温度、有记忆的生态美丽巫山,我们将大力开展‘蓝天、碧水、宁静、绿地、田园五大行动,把巫山这方好山好水好文化好红叶变成丰富的旅游资源,把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我们将着重推出这样几个举措来确保美好蓝图的实现:一是打造精品景区,提档升级小三峡、小小三峡国家5A级景区品质,推动大宁湖、大昌湖旅游资源综合开发,不断丰富旅游业态,强力推进‘神女景区建设,打造长江南北水陆环线,按照5A级景区标准打造当阳大峡谷,推动文峰观、大昌古城、巫山博物馆等一批4A级景区创建;二是建设三级游客服务集散中心,在县城江东新区建设县城游客集散中心,涉旅乡镇建设游客服务中心,为自驾车游客提供规范引导和信息服务,同时在国道、省道、县道等交通主干道规划建设100个驿站中心,为游客提供‘一站式咨询、休息等标配服务;三是培育特色风情小镇,形成‘一镇一特色、‘一镇一风情、‘一镇一产业的新格局;打造特色民宿,合理开发利用农村闲置房屋和老百姓自住房,将文化创意与民宿打造相融合,使之形成具有历史记忆、乡愁氛围的特色民宿,重点推出特色民宿‘三峡院子,在今年的‘红叶节期间已开始迎客,投入使用,其目的就是要使游客体验到‘人在旅途,处处是景点,路路是景观的全域旅游新形象”。
县上的旅游发展蓝图与下步实施步骤并非凭空想象。
前些年,巫山红叶的出现同样显得形单影只。
没想到,仅仅几年的功夫,巫山红叶好似生出了翅膀一样,由高山“飞”到了坪地,由峡谷“飞”出了山野。
一时之间,县上纷纷接到各地飞马传报:“我们这里发现了红叶,面积大、品质好”;
“我们这里也发现了红叶,色彩更为斑斓,品种更加奇特”;
于是,在巫山全县的土地上,就先后冒出了“建坪红叶山”、“官渡红叶坡”、“大昌红叶寨”、“庙宇红叶沟”、“抱龙红叶谷”……
一个又一个与红叶相关联的景观、景点,就这样掀开了“红盖头”。
一片红叶给巫山旅游以先机和灵感,从而启迪了巫山人推进旅游业发展的思维空间,进一步拉开了巫山全域旅游的崭新格局。
于是,经过县上统一筹划,一个以“春赏花、夏避暑、秋观红叶冬滑雪”的特色乡村旅游的序幕已徐徐拉开:以曲尺为代表的江北李花、以官渡为代表的江南菜花,以大溪为代表的樱桃花,以大昌为代表的郁金香花,一年四季花开不败,一年四季果香四溢;同时,以望天坪、梨子坪、红椿大坪为代表的高山旅游避暑区、以葱坪为代表的高山湿地旅游区、,以朝阳坪为代表的高山草甸和原始森林旅游区,一个接一个走出“深闺”,浮出“水面”。
这一个又一个特色乡村旅游的出现,让一些祖祖辈辈被一个“穷”字压得喘不动气、伸不直腰的山区农民得到了实惠,看到了希望,体味到了旅游业的兴起可以让他们几乎在一夜之间即可脱贫致富奔向小康的现代神话。
当阳乡忍子村因山道阻隔,以前连一条猪也赶不下山。2014年,随着当阳大峡谷连接湖北“神农架”56公里旅游公路的开通,当年就新建起20多个“农家乐”。当地村民说,改革开放这些年我们肚子吃饱了,身上穿暖了,就是一年上头很少见到过钱是什么样。可现在一家人经营一处“农家乐”,一年下来挣个两、三万元的票子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笔者在县上去年刚刚投入巨资打造的神女景区“柳黄路”旁,见到一位名叫黄彪的巫峡汉子,年轻时应征入伍,在祖国边疆前哨当兵5年,学到一手好厨艺,但以前并无“用武之地”,退伍后在广东沿海闯荡10多年,还是一身行囊,两手空空。2016年他瞅准“柳黄路”开通的机遇,在“黄龙景区”开办起一家“万山宏农家乐”,時运陡转。从“红叶节”开幕那天起,他每天要办20多席,最多一天30席接待游客,由于手艺不错,给客人品尝的又多是“烘洋芋”、“菜豆腐”、“腊猪蹄”之类地道的农家菜,这里经常是座无虚席,有时还需提前预订。问起收入,他笑笑说:“以前在外打工,一个月最多三千来元。可我现在只要稍稍努力,一个月下来的总收入比过去辛辛苦苦挣一年还要多。”
一个山上山下、峡谷内外、山间田园、平湖水面组成的“旅游交响曲”正在巫峡大地这个广阔的舞台上隆重上演。
(3)
“红叶节”期间前往巫山采访,正遇上县旅游局领导班子的调整交接。
本想同新来的局长见上一面,聊上一聊,听听他对巫山未来旅游业发展的一些高见,可他初来乍到就为工作上的事儿外出奔波忙碌去了,一去就是数日,我们只得失之交臂,留作遗憾。
采访刚刚卸任的前旅游局局长税华倒是如愿以偿。虽然几十年未曾谋面,以前只知道他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旅游部门高就,自2003年从上几届局长手中接过巫山旅游发展的“接力棒”,就开始担任巫山县旅游局副局长、局长、党委书记,后来因县旅游局与风景管理局合二为一,他就一直局长、书记“一肩挑”,有力地撑起巫山旅游这片风帆,在风云变幻的旅游市场上打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难仗、恶仗、险仗,被人称为三峡旅游业界的“年轻少帅”。可这次一见面,却看到这位年仅40多岁的“少帅”头发早白了一圈。这让笔者不仅感叹:看来,巫山旅游局长这个活儿也同样不好干啊!
个中甘苦只有天知、地知、税华知,还有从巫山旅游部门一路走来的新老“旅游人”知。
可是,一到巫山旅游部门采访,笔者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种声音:这些年,巫山“旅游人”的确干得很苦,可相比之下,巫山县的党政领导为了旅游事业的大发展却干得更苦。可以说,为了巫山旅游的超越式发展,他们少有节假日或星期天。尤其是近两年,“神女景区”的开发,“当阳大峡谷”的延伸,“柳黄路”的建设,没有哪一处不牵动着他们的心。无论是县委书记李春奎、县长曹邦兴、分管旅游的副县长熊伟等县领导,都无时不刻地关注着建设工地的质量、进度和安全,可说是事无巨细,全身心投入。
“可以说,对于他们的苦,在巫山可说是路人皆知。但更为重要的是一种难:难就难在推进巫山旅游业不断向前发展的顶层设计和机制创新,难就难在一些面上工作的整合协调,难就难在一些重大项目的资金筹集及有序推进。在推进巫山旅游健康发展的道路上,他们每走一步都在攻坚克难:为了解决面上工作的统筹协调,县上专门建立了‘旅游工作委员会,由县上主要领导直接兼任‘旅工委主任,这就有效地减少了中间环节,避免相互推诿和掣肘,大大减轻了旅游工作协调整合中的难度;为了有效改变以前单一靠政府部门的行政职能推进旅游为机制创新、产业融合,靠市场运行的威力推进旅游业的发展以及重点项目的推进,精品景区的打造,促进整个旅游上档升级,县上新近组建了‘巫山县旅游发展集团,这就是巫山县委书记李春奎、县长曹邦兴以及相关方面集思广益,博采众长,经过沉思熟虑,精心谋划、大胆实践的又一大杰作。可以说,这是巫山旅游业彻底摆脱困境、取得成功、走向更大辉煌作出的历史性抉择。”
刚刚履新“巫山旅游发展集团”董事长的税华先生如此这般拉开了与笔者交谈的“开场白”。紧接着,他又将“巫山旅游发展集团”诞生前夜的经过与未来发展的走向作了如是描述——
“2016年9月30日,巫山县人民政府与重庆渝富集团、重庆市旅游局签署了一个共同打造巫山旅游的框架协议:由重庆市和巫山县分别成立旅游文化投资平台公司,重庆、巫山市县两级投资平台公司与重庆渝富集团按2:8(县上占20%,渝富集团占80%)比例共同出资,发起成立巫山旅游发展基金,基金规模为25亿元人民币,用于巫山县整个旅游项目的开发建设。由于平台一开始就显示出巨大的魅力,“万达集团”、“海南航空”、“中国青年旅行社”等全国知名企业,纷纷注入资金进入这一平台。
“巫山旅游发展集团”将形成这样一个新的基本架构,在“旅发集团”统领下的有:专事景区开发建设的开发建设公司;将景区游船、观光车、高空索道、观光电梯全部纳入其内的交通服务公司;将“文峰观”、“朝云公园”、“三峡院子”等涉旅文化资产项目一起划拨“旅发集团”旗下的文旅类子公司;再加上景区管理公司、旅游商品开发公司等“五驾马车”共同托起和推进的“巫山旅发集团”,将与重庆渝富集团中新基金联合成立起运营公司,为下一步在沪深主体板块挂牌上市进行前期的铺垫和准备。
“这家新的旅游发展企业完全按照股份制公司化运作,平行股权,政府相对控股。运营公司成立之后经过半年运行,将旗下优质资产逐步实物入股,然后‘借壳上市。通过这种体制机制的改革,将会从根本上扭转以前旅游开发中存在的资金、人才匮乏的困局。使得巫山全域旅游开发和以巫山为中心的长江三峡旅游‘金三角的打造有序推进。”
“巫山旅游发展集团”就是在这一特定历史背景下应运而生的。
就在此次巫山采访行即结束之际,刚刚落幕的第10届“巫山国际红叶节”传来好消息:自2016年11月18日宣布开幕到12月底闭幕期间,整个“红叶节”期间巫山境内各景点共接待海内外游客42.6万人次,同比增长12%;实现旅游收入3.4亿元,同比增长14.3%,再次创下历届“红叶节”历史新高。
对巫山旅游的采访收获满满,对巫山红叶的感受欣喜满满,对巫山旅游未来的发展态势信心满满。
临行前,笔者欲與税华董事长有个约定:什么时候巫山旅游业在现在的基础实现新的腾飞、拥抱新的辉煌之时我们再重走巫峡路?
只见这位年轻而又老成的“旅游少帅”抬手指向巫峡两岸的巍巍群山,高峡平湖的浩浩大江,然后主动伸手前来握别:
“等到满山红叶时!”
责任编辑/孙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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