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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霍去病墓石刻写意性的独特艺术形式——简化(从视知觉角度谈起)

时间:2024-05-04

陈少华

(山西大学美术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论霍去病墓石刻写意性的独特艺术形式
——简化(从视知觉角度谈起)

陈少华

(山西大学美术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6)

霍去病墓石刻是古代写意雕塑的典型代表之作,对其研究大部分是从考古角度、断代、艺术风格的成因来定位其特殊的价值,并没有深入的理论探索。故本文主要以霍去病墓石刻的“写意性”为切入点,试图从鲁道夫·阿恩海姆的视知觉的基本理论探究“写意性雕塑”的普遍性质。其中主要以艺术形式的简化为主来探讨,感知霍去病墓石刻的独特的写意形式。

霍去病墓石刻;写意性;视觉;知觉

中国雕塑缺乏像西方那样一以贯之的大传统,而呈现断层迭起、模式繁多的历史状况。我们公认的概念上的写意之风的雕塑一是原始写意风,二是汉代写意风。而最具代表性的当推霍去病墓石雕群。公元前117年霍去病在胜利归来途中不幸因病去世,汉武帝为表彰其战功,给予陪葬茂陵并为其起坟象征祁连山。这批最具代表写意性的石雕作品就被散置在“祁连山”上。他们不追求外形上的酷肖,没有过多的细节刻画,而是突出重点,力求把握对象的内在精神,在有限的空间、材料、工具下,塑造了信息包容量最多最丰富的作品,给予观赏者最多的想象空间。

那么它们是如何吸引观者眼球?下面我们通过阿恩海姆的艺术的视知觉角度谈论霍石写意性的独特艺术形式。

一、霍去病墓石刻写意性的独特艺术形式——简化

在艺术领域中简化非我们平常所说的与复杂相对之意,而是往往被看做是艺术品一个极重要的特征。尤其是在现代中国雕塑界及西方,简化形式已经成为现代艺术的一个重要特征。对于一件艺术品而言,“最低限度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应该是不可缺少的。……当一个物体只包含少数几个结构特征时,他便是简化的;在某种相对意义上说,如果一个物体用尽可能少的结构特征把复杂的材料组织或有秩序的整体时,我们就说这个物体是简化的。”

(一)积极探索工具的视觉

对于我们一般人而言,视觉即为“观看”,如同照相机。那么为什么艺术家用简单的几笔可以把眼前的对象表达出来,而照片,尤其是现代,为什么还会有人说“不像”。这就说明艺术家的视觉经过了积极的探索。视觉是高度选择性的,它不仅对那些能够吸引他的事物进行选择,而且对看到的一切细节,任何一种事物进行选择。

霍石《伏虎》,工匠看到这块尚未雕琢的石头时,或许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给予了这块石头一种概念。它的高度,长度(霍去病墓前石刻体量统计表),甚至在外形上给予创作者的视觉已经于头脑中的虎的形象不谋而合。至于石头原来的高度,像《马踏匈奴》,在他们的思维意识中,已经经过了思维运算。这块顽石的高度局限了动物形态的蜷卧状态。创作者并没有像西方雕塑家细致的刻画每一处肌肉,骨骼,注重各部分的转折变化,仅仅凭借天然石块的的整体外形,简化式的特征略加雕琢。细致看来,在虎的背部,明显看到几条单纯,恰到好处的阴刻线,就表达出了伏虎周身的斑纹,并且注意到了虎尾的安排,特意让它伸卷在虎背上。头部与前腿的连接之处,我们任然能看到中间的石块并未被挖空。或许出于时间的紧迫,再加上雕凿的工具有限,或许是工匠的特意安排,仅此造就了伏虎雕刻的整体性。一只睥睨山林。斑纹灿烂的猛虎,就这样在雕刻者的斧凿下出现了,俯卧缩爪,正集中注意力,以便乘着不备时猛扑过去,噬吞猎物。

霍去病墓前石刻体量统计表(单位:厘米)

我们不得不在此称赞古代雕刻匠师们的高超的技艺。不仅是《伏虎》,《跃马》,《卧马》,《卧牛》,显然雕刻工匠对这些动物的习性了如指掌,把握形象,利用原来石块的某些类似处,以简要概括手法,使作品在面与线、粗与细、简与繁的对比关系上体现物质对象的本质。

视觉与照相机决然不同。它的活动是积极地探索,捕捉眼前事物的某几个最突出的特征,表达事物的本质。达到艺术表现形式的简化,主客观的统一。

(二)知觉经验的选择

知觉过程是在视觉感官之内发生的,是形成“知觉概念”的过程,由高级的抽象思维能力完成的。安徽黄山的迎客松,一侧伸出一支干,就像人伸出一支臂膀,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而另一只手优雅的斜插在裤兜里,雍容大度。这种知觉概念是通过准确的概括出这棵松树的外形,特征把握的,而要使知觉对象最接近于刺激物的“迎宾客”,就要以那种诸如站着的门童,一手伸出,略显弯腰的动态等一般的感性特征组成的特殊式样,去代表作为刺激物的“迎宾客”。在一般人看来,它只是一颗普通的松树,是充满智慧眼光的游客赋予了它有意义的价值——永垂不朽的中国与世界人民和平友谊的象征。这种不雕之雕的艺术品,不就是简化艺术的可贵之作吗?

简化,就是将作品与人民概念中的形象对比之后尽可能的简单。就像“迎客松”在此我把它称为艺术品,它能让我们感受到那种形态对自己的吸引力,删繁就简,这是视觉感受唤起了知觉经验对刺激物的简化,是知觉对象传达了知觉经验的意象。

同样,据历史记载,霍石《马踏匈奴》最初是放在陵墓前,作为一件纪念碑式的独立雕刻物。因此在其特殊用途的需要,在雕像的整体结构形式上,必须显示出一种庄严、威武的气势(受楚文化的影响,信奉武术,以神和逝者为尊)。我们试想假如这块石头还未进行雕琢,雕刻工匠如果把它雕琢成一匹飞奔的马,便不会带给我们庄严威武的气势,加至当时工具的限制,不可能将一只飞奔的后踢镂空的雕刻出来,这个,我们在观看《跃马》就可以感受到,雕刻之难。潜意识思维告诉我们,一匹静静的站着的一匹马要比飞奔的造型更加简化。这就是使得工匠只有经过简化的处理才能表达出其要传达的意义。石材自然本质外形在工匠看到第一眼时已经告诉他,这块石头好像一匹站立的马,就像只有四个点,大脑中那种向着简化生成的趋势被刺激物所潜藏的正方形的特征压倒。中国雕塑重天趣,以浑然天成为最高的审美标准,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充分利用材料的天然形状,以应物象形为手段,追求稍加雕琢便意趣十足的审美趣味。这使简化与中国哲学观念不谋而合。《马踏匈奴》并没有像东汉时期的《马踏飞燕》将其健壮的肌肉,甚至腿部关节等细节细致刻画,而是仅在马的腿、股、头和颈部雕刻了较深的线,清晰,直接的,概括了战马的庄严稳重昂首岐立的胜者雄姿。

一块石头总是完整的,对于马胯下的石头,工匠们则匠心独运,对于霍去病的崇拜,不自然的就会想到被击败的匈奴族,生动的刻画了战败者哀嚎求饶、窘态毕露的形象。如此,与战马的胜利者风姿形成鲜明的对比。不仅使作品的内容与形式取得一致,并且也让人联想到马背上战功赫赫的青年将军霍去病。

二、写意雕塑简化形式的显现

关于雕塑,米开朗基罗说过这么一句话:雕塑应该是从高山上滚落下来而摔不碎的实体“理解了这一点就可以理解汉代石雕雄浑的写意风格的雕塑的纯粹性。写意雕塑虽然本源是中国的具有名族特色的文化体现,但他也是世界性的。西方雕塑家贾科梅蒂的雕塑也不无巧合的也体现了写意性,细长,消瘦的整体造型,摆脱了西方传统的写实的体量追求,压缩了体量使得雕塑几乎变成了线性的、极简的造型,人们从中感受到恐惧,孤寂的心里空间,这是一种中国式的形而上的空间意念,主客观的统一。使他的雕塑具有了中国雕塑一样的写意性格。

当代雕塑家,吴为山的《南京大屠杀的遇难同胞》、《老子像》、朱成的《喜》、何鄂的《流淌的河》等,在我看来他们的作品都是具有写意性的,简化的。如果不是深切体会,视觉、知觉的挖掘,是不会挥洒出振奋人心之作。

[1]吴为山.论写意雕塑——从反思中国现代雕塑与传统雕塑谈起[EB/OL].http://contemporary.artron.net/20101215/n140365_1.html,2010-12-15.

[2]陈培一.写意雕塑概论[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9.

[3]王子云.中国雕塑艺术史(上)[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2.

[4]鲁道夫·阿恩海姆.艺术与视知觉:视觉艺术心理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J314.3;K879

A

1005-5312(2015)32-00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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