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刘通
(西南民族大学 艺术学院,四川 成都 610225)
浅谈彝族仪式音声研究
刘通
(西南民族大学 艺术学院,四川 成都 610225)
彝族是一个崇尚仪式的民族,生产生活中充满着丰富多彩的仪式音声文化。本文是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关于彝族仪式音声研究近20年来学术回顾的基础之上,结合彝族仪式研究的部分案例,浅谈彝族仪式音声研究的发展。
彝族;仪式;音声
彝族传统仪式文化生活丰富多彩,多彩的仪式文化生活为开展彝族仪式音声研究提供了丰富素材,关注仪式研究,将为彝族仪式音声研究开拓思路。仪式音声和仪式是分不开的,仪式是仪式音声得以存在的重要载体,对于仪式音声的研究需将仪式音声置于具体的仪式过程中,结合仪式文化进行仪式音声解读。彝学界对于彝族仪式研究已卓有成效值得借鉴,因此关于彝族仪式音声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下文希望借助彝族仪式研究的具体案例予以参照分析。
彝族仪式音声研究的研究对象多集中在较为熟知的仪式上例如:“列木从毕”(超度祖灵)、“婚礼仪式”、“丧葬仪式”等。多彩的彝族仪式音声活动为丰富彝族仪式音声研究提供了先决条件。现实生活中,彝族人民会在其生活生产之中会举行各种各样的仪式来沟通人与人、人与神灵、人与祖先等种种关系,彝族仪式生活是丰富多样的。彝族的仪式类型可大体分为人生礼仪、生产仪式、社会仪式、宗教仪式。其中人生礼仪有四类,诞生礼、成年礼、婚庆仪式、葬礼仪式,生产仪式有彝族年、老年节、尝新节、新米节等,社会仪式有赛歌会、情人节、姑娘节、赶花街等,宗教仪式中祭祀神灵、祈禳凶邪的祭祀性节日有密枝节、祭公节和跳公节等。
以具体小仪式作为切入点,对仪式现象进行深入的文化阐释将有利于拓展仪式音声研究的文化深度。参见巴莫阿依的文章《凉山彝族的“博”交嘫巫术与生殖崇拜中“博”仪式作为主体材料,基于彝族文化的基础之上,通过描写“博”仪式中选用的祭畜特点、仪式用具、经文内容等,跳出仪式行为本身,用更为开阔的学术视野对仪式行为进行阐释。本文选取的研究话题是大众在日常生活中所讳莫如深的、羞于启齿的,其重要原因是人们对于此行为在思想层面上的误解。文章打破常规的认识,将“博”仪式行为从学术领域进行探讨,结合彝族的文化背景,使大众认识到“博”是彝族人民生殖崇拜思想下具体的行为表现,是生殖崇拜文化现象的重要组成部分。以“点”切入避免了文章的泛泛而谈,论点论据更为集中。这样的写作思路、研究对象的选择,不但将拓展仪式音声的研究领域,更会有利于深入挖掘音声文化内涵。
从研究人员来看“彝族仪式音声”的研究尚未出现较为整体的研究队伍,没有该领域权威学者的专题研究,以往的研究者多为零散的根据个人喜好进行研究。地方性文化保护工作者的保护工作多涉及对于文献的搜集整理,彝族仪式音声研究的专业学术研究者未能与地方文化保护工作者做到良好的沟通,以至许多有价值的文化资源仅以博物馆的形式存留下来,未能得到学术视野下的文化阐释。
(一)彝族仪式音声研究下对于比较研究的探讨
比较研究的研究思路更为开阔,跨族群研究及文化变迁研究都为我们更好的了解自身文化创造了可能性,文化内部的比较研究也更有利于研究文化事项之间的“互文性”。
1、跨族群特性的比较研究中蔡富莲在其文章《四川凉山彝族的“尼”与我国北方萨满的传承比较研究》①中选取了同属于原始宗教的凉山彝族的宗教和我国北方萨满教作为大的研究背景,并发现了凉山彝族的宗教职业者之一“尼”与北方萨满在传承上有许多相同之处。但由于各自社会发展的差异性,因此也带来了各自的区别与特色。日本学者丸山宏著、张泽洪译的《纳西族和彝族的超度亡灵仪礼》②中作者通过对仪礼过程进行田野调查,对纳西族和彝族超度亡灵仪式进行了详尽的描写,探讨了纳西族和彝族传统宗教的意义,并比较了两个民族超度仪礼的共通性和差异性。廖玲在其文章《羌族“释比”与彝族“毕摩”的比较研究》③选取了中国西南均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的羌族与彝族作为大的研究背景,羌族“释比”和彝族“毕摩”都是专门从事宗教活动、处理人们信仰事务的宗教神职人员,文章从称谓与历史源流、主要职能、宗教活动与传承惯制及经书等诸多方面,对“释比”与“毕摩”进行比较研究。
2、文化变迁视野下的比较研究。李树翠在其文章《滇东南彝族婚姻仪式变迁研究—以东山彝族乡为个案》④中以东山彝族乡为个案,运用社会学、民族学等相关理论和研究方法,通过对东山彝族配偶的选择、订婚仪式和举行婚礼等方面的探讨,揭示出彝族婚姻仪式的变迁。
(二)彝族仪式音声研究下对于多重视角研究思路的探讨
在彝族仪式研究中以女性主义视角对仪式进行研究的徐睿的两篇文章《相辅相成的“困扰”仪式与“越轨”仪式—从女性视角审视凉山彝族毕摩教》⑤和《女性形象动态变迁的宗教镜像—对凉山彝族毕摩教反思的性别视角》⑥在彝族仪式音声研究中值得借鉴。两篇文章都从女性主义性别(女性)视角出发,对凉山彝族毕摩教仪式中的女性形象进行了挖掘和剖析,得出了毕摩教的宗教禁忌和仪式强化了“男尊女卑”的意识形态,将女性群体排斥于社会活动之外,迫使女性认同自己的卑属地位的结论。两篇文章最大的优势在于从女性的视角出发,对毕摩仪式中大家都达成一致、毫无异议的态度与行为做出批判性的解读。这样的解读一方面给局内人以全新的视角审视评判本民族文化,也是对传统文化催生的仪式思想与行为的反思,另一方面给局外人以新鲜感与亲和感,使局外人以一种“感同身受”的思维方式理解他者的文化。
1、经济利益促使下的人口迁移导致彝族仪式音声的传承面临青黄不接的问题。彝族传统文化的持有者绝大部分为留守在家乡的老年群体,由于经济的发展导致生产方式的转变,大量的青壮年毕摩(彝族传统文化的主要持有者)、民间艺人外出务工,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与传统文化的生长环境有所割裂,身兼数职的他们已无法维系传统文化的“纯粹性”。
2、主流文化的影响导致彝族传统仪式文化面临危机。彝族是一个信仰原始宗教的群体,彝族的仪式音声研究也是建立在此基础之上。主流文化潜移默化影响着这一群体的信仰,由此而导致的对于传统文化的漠然将极大的不利于彝族仪式音声的研究。据作者在一次毕摩仪式中的观察,年轻人特别是接受中学层次以上教育的年轻人对宗教仪式具有较明显的排斥感,戏称毕摩诵经为中国的“说唱”,并且当地人称宗教仪式为“迷信”。
3、关注彝族宗教经文研究。彝族的毕摩是彝族群众中最具有渊博知识的“老师”,他们会出现在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仪式之中,诵读经文,主持引导仪式的进行。在很大程度上彝族的宗教仪式与世俗仪式在使用经文上是有交集的,彝族的宗教仪式“路上方”的经文被广泛的被应用于世俗仪式中来,彝族的宗教仪式中也会出现世俗仪式中“路下方”经文的身影。同时经文的内容、语音语调与音乐性的关系也是彝族仪式音声研究中不可忽视的部分。
4、被遗忘的彝族“萨满巫师”—苏妮与妮嫫。苏妮与妮嫫是彝族中具有“巫”性的仪式主持者,他们往往通过附体等方式为有所诉求的民众祛病解惑。苏妮与妮嫫做法时会敲响皮鼓,有的甚至“载歌载舞”。不得不说,对于苏妮与妮嫫的仪式音声研究将极大丰富仪式音声中“听不到”的音声研究。
结语:彝族仪式音声研究,拥有丰富的研究素材,彝族聚居区相对封闭生活状态为,保留了彝族仪式音声“活”的传统文化样态。对于彝族仪式音声的研究不仅要深入田野抢救式的收集与保护仪式音声找出仪式中的音声是什么,更要试图通过多视角、多方位挖掘出仪式音声为什么产生,找出仪式音声与文化的联系,多视角探寻仪式音声符号下所隐藏的深层文化意义。
注释:
①蔡富莲.四川凉山彝族的“尼”与我国北方萨满的传承比较研究.宗教学研究,2006年第1期,第111-116页.
②[日]丸山宏著.张泽洪译.纳西族和彝族的超度亡灵仪礼.宗教学研究,2002年第1期,第75-86页.
③廖玲.羌族“释比”与彝族“毕摩”的比较研究.敦煌学辑刊,2012年第1期,第113-120页.
④李树翠.滇东南彝族婚姻仪式变迁研究—以东山彝族乡为个案.文山学院学报,2010年第2期,第25-29页.
⑤徐睿.相辅相成的“困扰”仪式与“越轨”仪式—从女性视角审视凉山彝族毕摩教.云南社会科学,2009年第2期,第51-56页.
⑥徐睿.女性形象动态变迁的宗教镜像—对凉山彝族毕摩教反思的性别视角.云南社会科学,2008年第2期,第36-41页.
J605
A
1005-5312(2014)17-016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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