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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妖

时间:2024-05-04

楔子

蜃妖,原为大蛤,生于蔚海,长至山丘,镇于皇陵,知人识物。其以气为形,以幻影为身,其心为珠,粉之,可重涣容颜。

——《怪物志》

三月初七,庚午日,子时,雨。

此时正值春日正盛,乍暖还寒,天公不作美,连续多日的晴暖天气刚好到了这一夜忽而变为微雨,其雨不大,淅淅沥沥只有星崩点点,但夹着冷风盘旋于空中,阴气逼人。

往日人声鼎沸的、偌大的府邸此时却十分静谧,甚至十分阴森。其府门大开,仔细望去,自府门开始,便有一条由面粉撒着的路延伸一路至屋中,屋内只有一位满目沧桑疮痍的老人静静地的坐在堂中,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子时稍过,只见那条白色的路上竟然微微显出了脚印,那脚印细小轻浅盈,一看便是女子的脚步,。那女子步子一步一步踏入了屋中,屋中老者一见来人,瞬间满目泪痕,抽泣着道:“女儿,你终于回来看爹爹了……”

老者面前的姑娘微愣,随即勾着唇轻笑,微微点头以作回应。

亡者一去,以七日为限,七日子时,酆都门至大开,亡者回故乡家门悼念,再作另投,此行,谓之回魂。

一、那个不正经的太傅

子时,百鬼夜行,生者避让。

我点着灯笼一路趁着天黑摸到“鬼市”的时候,正好赶上“鬼市”开市,白日无人的街道此时却热闹得很,商户买家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对于“鬼市”的商户来说,子時,才是大家一天刚刚忙碌浪的开始。

我吹灭自己点着的灯笼,裹着袄子蹲在了一盏白色灯笼底下占了个摊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来上一句:“兄台?看图否?”

“鬼市”虽然被称为“鬼市”,但是卖家与买家皆是活人,只不过,卖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白日不能见,只能夜晚现。于是,大家只能偷偷摸摸地的在晚上交易,我这典藏版的春宫图,可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宝贝。

可我没想到,往日畅销的图册今日竟却无人问津,甚至今夜的买家竟然也都神色诡异,好似在观察些什么,连讨价还价都不专心。

蹲了半晌,我的面前才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人的脸隐在在白色的灯笼下,显得晦暗不明,只听得他压低了嗓子,对着我问道:“可有好图?”

“有的,哒有的哒!”我见生意上门,一下子将袄子怀敞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典藏版春宫图,对他道,:“兄台,我这里有几本绝版的,你要看看赏赏否?”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可还未等我将那几本绝版掏出来,远处的点点星火便闪了过来,,“鬼市”里的小贩们便一下子骚动了起来,大家手忙脚乱鸡飞狗跳,将自己的货往自己的怀里塞,一边塞,一边逃:“官兵来啦!”

我听着也是一个激灵,然后将袄子一拢,对着面前的人道:“兄台,我们下次再见续,在下先走一步!”

我说着,便要跑,要是被官兵逮到,可不仅仅只有罚款没收东西这么简单,搞不好还要坐进牢!

可还未等我跑上两步,我便觉得脚下腾空,有人扯顺着我的衣脖领子便将我拎薅了起来,我向后一看,便看见见着已经逮到了许多人的兵停在了刚刚蹲在我摊前的买主身后,齐声叫着“大人”。

此时,我才顺着通亮的火把看去,付吉那张俊脸被火光把映得清楚,我心里一咯噔:这浑蛋混蛋最近不是在查皇陵被盗案吗嘛,怎么有工功夫来管小商小贩?

一个月前,先皇皇陵被盗,所丢失的随葬物品数量虽不多,但都尤为珍贵,于是这重任便交到了我朝第一红人付吉的手里。

可是,还未等我想这些,我看着他,火气便蹿窜了上来,一伸脚便向他踹去:“付吉,又是你!”

“你们把这些人的东西没收了,然后,关他们一夜,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嘛……”付吉一躲,瞧了瞧我,眉梢眼角都挂着星星火苗,笑着道:“,“本太傅要亲自审问。”

付吉是我们大晋的太傅,往日装得人模狗样,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甚至还在一个月前为陛下除掉了端王那个意图谋反的胖子之后,直接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

可是,只有我知道,在他俊秀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令人唾弃的黑心肝!

付吉将我一路扛到他的府邸,我一边路挣扎,一边路骂,最后还是被他摔在了床上,。我眼冒金星,还未等我缓过神来,便被他捏住手腕扼在了床上,。他悬在 我的上空,瞧着我的眼睛里面闪着星光点点,可却又像是审视犯人一般目光如炬,对我审道:“身为相府千金,半夜出现在‘鬼市兜售二手春宫图,如此人赃俱人赃并获,你可知罪?”

付吉说着,便单手将我的两个手腕禁锢在头顶,然后另一只手慢慢地解开了我的袄子,一本一本的将我藏在怀里的春宫图一本一本地搜出来,然后一个翻身,自己靠在床边,一页一页地的捻着书页慢慢看,时不时还瞥我一眼,问道:“这图,你可都看过?”

我想起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图,顿登时老脸一红,然后脖子一梗,道:“要你管!”

我说着,便伸手去抢,可是却被付吉眼疾手快手疾眼快地闪开,将书藏在了身后。我一个扑空,便栽到他的怀里,撞上他那硬邦邦的胸肌。我的鼻子被撞得生疼,眼睛里面瞬间闪出了泪花,谁知道刚想离开的时候,我的头脑勺竟然被他付吉的大手摁住,把我锁在怀里狠狠地揉了几下把。

他看着我散乱的头发,满意地轻笑一声,我一下子将他的手拍开,揉了揉鼻子。

“咦?”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忽然发现我藏在里衣的信封不知道怎么转到了他的手上,他将邀请函打开,一股淡淡的海腥味传来,。他看着一脸窘迫的我,笑道:“建邺城城主的结婚请帖婚贴,怎么,受邀去参加老相好的婚礼,你的心不会痛吗?”

“你还给我!”我瞪着他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二、孽缘呀孽缘

我与付吉的孽缘,还要从四个月前说起。

那一晚月黑风高,是一个杀人放火、绑架人的好天气,于是,我便不负众望地的被绑架了。待我睁开眼睛之后,我便被看到了付吉那张帅脸,问道:“不知道付太傅将我请到贵府,是有何事?”

“无事。”他斜瞥我一眼,道:“,“安小姐既来之则安之,待呆着便好。时机一到,付某自然会放小姐回家。”

我本来以为他是变态,在府中玩囚禁,但没想到他说的待呆着便真的是待呆着了,每日我除了吃就是睡,然后看着他顶着那张帅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直到三个月之后,我被他放出来,我才知道,我“安锦”的名字与他付吉紧紧地的绑在一起!民间传的风言风语,说是安丞相的千金与当朝太傅私奔三个月,最后终于得到了安丞相的谅解,终成眷属。

我听着这些简直乱七八糟胡说八道的传言,好想冲上去解释:那是绑架!那是囚禁!

我爹与付吉他爹乃是朝堂宿敌,如今我与付吉牵扯出这段孽缘,还私了奔,我爹早已经气得胡子着火。但是,还未等我解释,我便被我爹绑回了家,狠狠地被他说了一顿还不算,甚至还被我爹断了所有的经济来源,以防我与付吉再次私奔。

于是,那晚趁着月光明亮,我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的写了一封检举信,准备去到宫里去告御状,却没想到,那付吉竟然阴森森地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看着我写的东西,阴森森阴测测地问道:“告我?”

我看着他忽然贴近的脸庞吓了一大跳,于是咽了口口水,愣在了原地。

他瞧着我一脸愣怔愣的模样,笑得惨绝人寰般的帅气,月光照映在他的脸上,他又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衫,显得格外俊朗。

我看着他贴近我,不敢呼吸半分呼吸都不能,然后眼睁睁地的看着他的手绕过我的身侧将那封检举信拿到了手里,一字一字地的看完去,道:“告御状的话,看来,锦锦是要失望了,毕竟,陛下是我的同伙,绑架你的事,他也知道。”

“在下自问这三个月对锦锦可是十分宠爱,好酒好肉伺候,甚至不惜以美色为锦锦养眼,锦锦这般想告我……”我瞧见着他本就有点反应不过来反应不能,此时又看着他带着星星的眼眸眸子蓦地瞧向我,像是诱惑我一般,甚至还藏了些许委屈,道,:“可舍得?”

我像是被他的美色迷惑,瞬间将那封检举信撕得粉碎。看着他嘴角得逞的笑意,回归清醒的我十分想撞墙,可最终只能叹道:“美色误人啊……”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以与我私奔作为借口消失三个月,然后帮陛下铲除居心不良、居心不正想造反的端王,如此说来,也算是我为大晋朝的稳定做了贡献。

可是,没想到此事刚完没有几天的一个晚上,一股浓重的海腥味传来,我顺着味儿追出去,便发现了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红通通红彤彤的信封,展开一看,竟然是苦追我五年未果的建邺城城主闪婚的婚帖婚贴,说让我务必去参加他的婚宴,有惊喜给我。

我看着那请帖,恨不得撕得个粉碎:这个魏建成,说好了追不到我不放手,怎能转头就放狗!不仅如此,还邀我过去参加他的婚宴,明显是要让我丢脸甩我的脸,告诉我当初不选他有多么眼瞎!

这口气,我怎能咽下!

可是,我爹却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不让我乱跑,于是,我只能半夜到“鬼市”去变卖我压箱底的宝贝春宫图来攒路费,却没想到,竟然被付吉这个混蛋浑蛋抓个正着!

我恶狠狠的眼神被付吉瞧在眼中,他看着好像要动怒炸毛的我,忽然顺了顺我的头发,道:“我知道那三个月终归是我对不起你,那么这般的话,我赔偿你可好。”

“怎么赔偿?”我眼睛冒光,心里面的小算盘已经打得叮咣哐哐山响,只等他说任可我开价。

“这个简单,他邀请你参加他的婚礼,明显是要说撅你眼瞎,当初不肯答应他。如今你想扳回一局城,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整了整衣襟,对我笑道:“,“带一个玉树临风的现任,闪瞎他的狗眼。”

“我不要!”我赶紧摇头,若是让我爹知道我又与他牵扯到了一起,还不要打断我的腿!

哪知道他的脸上又挂起了那阴森森阴测测的笑,对我道:“若是你不答应,我便将你兜售二手春宫图的事情告诉你爹。”

“成交!”

三、行走的棺材

我的识时务得到了付吉极大的赞赏,于是,他当即牵出了一匹马和已经打包好的包裹带着我奔向了去建邺城。

我被他的速度惊得掉了下巴,狐疑浮上心头,问道:“付吉,你是不是掐着点去‘鬼市逮我的?”

付吉的手臂揽在我的腰上,我的背靠在他的胸前,说不出来地的安心,本来以为他是太傅,平常只会酸溜溜地的念诗说文,但没想到他的胸膛这般结实。

“逮你只是顺路道,不过,谁知道,你竟然这么好逮……”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让我的心里飘飘然,像是要随着马蹄起飞一般。

付吉说,他今日去“鬼市”,是因为查到了皇陵被盗的陪葬物有一些已经流入了市场,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大多都是在“鬼市”交易,于是,他便顺着线索查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他在那里查出了大部分的陪葬物,只有一盏“镇魂灯”下落不明,听说被一个神秘买家买走,之后便不见踪影。

“看不出来,你一个太傅竟然还会查案……”我仰头看着他的俊脸,心扑通扑通里噗通噗通地的跳,却没想到被一直目视前方驾马的付吉逮了个正着。

“我不仅会查案,甚至连你爹都拜托过我调查事情,而且还是朝中红人,”。”付吉轻笑一声,对我道:“,“你这般瞧着我,是爱上我了吗?”

“少臭美了你!”我顶瞧不上他嘚瑟的樣子,但还是疑惑道:“,“我爹找你调查过事情?是什么事啊?”

哪知他神秘一笑道:“秘密。”

我刚想怼他,他便伸手一勒缰绳,停在了一家客栈面前。

建邺城是为一座四面环山的城,那里的城主每年只为朝廷提供赋税和贡品,每年到朝廷朝贺一次便可,其余的事情便不归朝廷管辖,所以,建邺城的城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个小天子。

都城距离建邺城较远,骑马疾行需五日,而且建邺城守卫甚严,除了令牌和帖子之外,不得随意进出。,我与付吉到达城门之外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建邺城的城门紧闭,不得进入,于是,我便与付吉住在了城外的客栈中。

我在屋中百无聊赖地的戳着灯芯玩,看着不远处的建邺城,虽然自魏建成五年前去都城朝拜对我惊鸿一瞥、,爱得不可自拔之后,我总能收到他的礼物和情书,但是,这的确是我第一次来到建邺城,没想到竟然还是来参加他的婚宴。

灯芯随着我对灯芯戳来戳去,灯影十分晃动,晃来晃去的本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忽然变成了两个。

我看着出现在我房间的付吉,一脚踹了过去,他堪堪接下之后,便顺势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让我随着他一起向窗外看去。

我随着他的眼神,忽然发现大半夜的本应该万籁俱寂的时候,竟然有两口棺材从外面缓缓搬进了客栈之中,几个抬棺人将棺材安放好之后,便上楼休息,明显是在等着明天一早进城。

付吉见看着那些人没了声音,便带着我慢慢下楼,观察着停放在堂中的棺材。

我看着那些四四方方的棺材,与普通的棺材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看向付吉的时候,我却发现他付吉竟然在仔仔细细地的观察,于是问道:“你看出来什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他皱眉思索,然后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对我道:“,“我知道这棺材是谁的了。”

“这你都知道!”我惊讶:“,“你都不用开棺的吗嘛!”

“不用,你看这里,”他随手指着棺材上的一个枚印记,对我道:“,“这是官府的印记,这些尸体生前只有在牢中枉死,却无人认领,官府才会为他们建棺送葬,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被挖出来呢?而且,这棺材,看上去很新,明显是这几天才刚刚下葬的……”

我听着付吉自言自语的推理,忽然发现一个人如果认真起来,真的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魅力。

他看着我,笑道:“锦锦,你还真是胆大,为何看见棺材竟然不害怕?”

“这有什么……”我喃喃道:“,“活人可比死人可怕多了……”

哪知道付吉点点头之后,忽然落寞地的叹了一句:“本来,还想着若是你害怕的话,我便去陪你睡一晚的……”

我顿时消化不了他的话,只能呆呆地的看着他:“啊?”

他笑了一下,温暖的手掌放拢在了我的肩上,轻轻问道:“不如,我今晚陪你睡?”

四、无颜

我被他裹着肩揽在怀里一路上了楼,他把我送到房间门口,将我转了过来,我的后背离开了他的怀,一下子空落落的,冷得很,于是便巴巴地将他望着他。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我,轻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道:“你这般看着我,难道想真的让我今晚陪你睡?”

我克制十分想点头的心思,一个转身开门,将他关在了门外,然后砰“嘭”地的关上门,倚在门上喘气:乖乖,色令智昏啊。

我和付吉第二天下楼的时候,那两几口原本停在堂中的棺材早已经没了踪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我与付吉便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拿着请帖进了城门。

建邺城比我想象中的大了许多,可是,虽然城主的婚事临近,但是,城中却无半分喜气的模样,倒是有几户人家门口竟然吊着白色的灯笼,显然是在办丧事。

一户,两户,三户……

我与付吉越看越觉得怪异,于是便于是花了银子问了人,这才知道这建邺城中最近怪事不断,好像是招了妖魔一般,。这些出殡的人家过世的都是长相俊俏的少女,每个女孩儿故去的时候,面目的脸皮竟然都被妖物所扒去,只留下血肉模糊、分辨不清长相的脸,叫直教人心惊。

由于城主的婚事临近,所以大家不敢张扬,怕坏了城主的喜事,所以大家便只能求老天爷,让这作祟的妖物赶紧离开。

魏建成的婚宴定在了三日之后,而且这城中太过诡异,于是,我每天便与付吉待缠在一处,小心行事,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小命难保。

我往日浅眠,甚至当我紧张的时候,还会失眠,于是,这晚我便辗转反侧地的睡不着觉,只觉得好像有事情要发生。

月至中天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在半梦半醒的迷蒙中,忽然感觉我的身体竟然不能动,脸上好像有一只长长的指甲在滑划来滑划去,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丝丝的阴笑。

可是,我的感觉虽然如此清楚,但是身体却不能动弹,直到第二天付吉将我喊醒,我才缓过神来,不知道昨晚到底是梦魇一场,还是真有其事。

我睁眼看到外面阳光晴暖明媚,又看着立在我床头笑颜与那阳光不差分毫的付吉,彻骨的寒意这才渐渐消失。

“锦锦,你怎么了?”付吉看着我脸色惨白,浑身被冷汗打湿,脸色也凝重起来,问道:“,“锦锦,你……”

还未等我说完,我便起身一下子环住了付吉的腰,将脸死死地埋在他的胸膛蹭来在蹭去,他被我的主动吓得一愣,然后手掌慢慢地的抚上我的头顶,轻轻地的安抚,柔声道:“乖,没事了……”

我的心被他的一句“乖”熨得服帖,只安安静静地用手的环住在他的腰,上点头,闷声道:“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

“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付吉笑着,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我陷在他柔得的能掐出水来的眼眸中,他道:“,“明日便是城主的婚宴,我带你去置办一身衣服,闪瞎他的狗眼,如何?”

付吉带着我一路浪到了街上,付吉的美色自然引起了城中少女的骚动,而他付吉也露出支着白牙对她们笑得无比灿烂,我看着他的浪笑,心煩得很,于是狠狠地在他的腰侧掐了一下。

他皱了下眉头,看着我脸气得跟包子一样,瞬间明白了我在生气,于是他一下子顺手将我揽在怀中,招摇过市。

我看见着城中刚才眼睛都要飞到付吉身上的姑娘们一下子失望至极,对着我怒目而视,我的心里竟然微微的止不住地的高兴,嘴角扬起了的笑意也扬起了三分。

付吉将我揽在怀里,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时不时地传到我的鼻尖,让我知道自己竟然跟他靠得的这么近,脸上蓦地发红,然后便听到他喘着气,气息付吉喷到带着热气喘到了我的而耳后,轻声问道:“锦锦,你这般吃醋、急着宣示主权的样子,看来是对我情根深种呢。”

我被他一下子戳破了心思,心里面虽然怦怦砰砰直跳,但是面上还依旧佯装不在意,哼道:“你少臭美了,你现在可是我的挂名现任,我可不想让别人笑话我御夫无术。”

“哈哈哈,好,我绝对不给锦锦脸上抹黑,”我听着他的朗声大笑着,也不知道哪個字戳中动了他的心,让他笑得如此开怀,贴着我的耳朵继续道:“,“我现在便要让大家知道,锦锦是如何御夫有术方。”

五、喜欢二字可重

我看着付吉他一脸蒙懵,明明只是想让他老实一点啊,怎么偏偏是我像我占了他的便宜一样?

我正想着,只感觉身上一轻,一个反转之后,我竟然被他妥妥地的背在了背上,他的手稳稳地托在我的屁股上,我顺势搂住上了他的脖子,呆愣地、的柔弱地的问:“你干什么……”

他听着我轻柔的声音样子,明显是被他收拾服帖了,于是便蹬鼻子上脸道:“还不是为了显示你御夫有术方,幸好我腰好,要不然,你这体重,啧……”

果然,刚才一脸温柔的付吉只是我的幻觉,这个腹黑毒舌的付吉才是他的本性!

我气冲上头,在他的身上扭来扭去,挣扎着跳了下来,往后一蹦,却没想到我身后忽然冲出了一驾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我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撞上。

付吉也未料到会有如此意外,只伸手去抓我,可是,竟然一个失手没有抓到,。我看着他看着自己未抓住我的手,不可置信地的呆愣了瞬间之后,蓦地回神,将我拦腰一躲拦着一裹,闪身便倒在了路边。

马车离去,扬溅起一阵尘土飞扬,我心有余悸,刚刚听着付吉在倒地的瞬间闷哼了一声,难道是他受了伤?

我转头向他望去,发现他竟然垫在了我的身下,以肉身为垫,。我摔在了他的身上,自然不会有半分疼痛,反倒是他承受我的重量又加着两个人的力量,摔倒在了地上,定是不会好受。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摇摇头,缓了好几口气,这才道:“锦锦,你真的应该少吃点了……”

我听着他还能损我,就知道问题不大,于是便带着他回了客栈。

夜半时分,我想着昨晚那诡异的事情还有今天付吉将我背在身上的时候那像是吞了蜜糖一般的甜味,怎么都左右都睡不着觉,于是便于是打算起身去关怀一下今天被撞得不轻的付吉。

我正猫腰溜过去,却忽然感受到好似一阵不寻常的血腥气息,我心头一惊,连忙推开门去看,可是,房间中哪里还有付吉的身影,只有大开的窗户,还有浓重的海腥味。

我再环视一圈之后,屋子中除了桌子上的的几张信件之外,剩下的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于是,我便粗粗看了眼信件,然后我心头一凉,顺着海腥味一路追了出去。

外面更深露重,已经下了很重的雾,我迷蒙中,我跟着那股子海腥味一路摸索,终于在一处人家的后院看到了付吉的背影。

他的背影对着我,好像正在蹲在那里探查些什么,我一路飘过去,看见着他的面前果然是一具已经被扒拔了脸皮的少女的尸体。

“付吉,你在干什么?”

我看见着他的背影瞬间僵直了半晌,然后才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道:“锦锦,你怎么来了?”

“很惊讶吗嘛?你背着我偷偷调查案子,借着我的名义和邀请函才能混入建邺城,”我苦涩一笑,将那些密函重新新建扔在地上,道:,“其实什么要替我扳回一局城,要给我长脸,都是诓我的吧……”

刚刚我将信件匆匆一扫,便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不过是顺着盗墓人的口供,追查“镇魂灯”的下落,还有探入建邺城内部,将消息传给陛下,然后一举收复建邺城。

毕竟,建邺城这个三不管地带,终究是陛下的一块心病。

我看着他,心里委屈得的很,可是却又不能哭出来,于是只能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他道:“那次你将我囚禁,利用我之名来为你脱身,也就罢了,可是这次,你依旧将我当成作为进入建邺城的一张通行证。如此两次……”

我眼中的泪终于是掉了下来,指着自己的心脏,对着付吉道:“我这里疼。”

“锦锦,你别……”

我阻止他要说的诡辩,只对着他逼问道:“付吉,我喜欢你,所以,这次我可以当作做什么都看不见,你已经了解了建邺城的情况,现在便可以离开了,到时候,你带着陛下来收城便好。,如今,我只问你一句,你可喜欢我?”

他急急地想要回答,我看着他的眼睛,道:“付吉,我要的这句喜欢,可重。”

六、盛宴

付吉看着我,自己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我的眼睛,对我道:“锦锦,我喜欢你。”

“我信你,”我点点头,指着那道城门,道:“,“你走吧,天亮就走,建邺城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既然你来此并不是为了我,那么,我也不需要你陪我到最后了……”

说罢,我便自己抹着泪回到了客栈,。第二天一早,我再起来的时候,果然,付吉已经离去,。我抽着鼻子穿着付吉给我买的新衣服,走进了城主府。

也不知道是我去得的早了,还是城主本来就也没有宴请多少人,我一眼望去,只有我自己被带到了观礼厅。,我感觉看着周遭的氛围十分诡异,直到我看见有人抬着那两口眼熟的棺材进屋之后,我才看见一身血红喜服的魏建成从后堂一路荡过来,。他看着我的脸,本来双目无神的鼠眼忽然发出了精光,一下子就向我扑过来,边扑,边叫:“小安安!”

我一阵恶寒,看着他那张油腻的、长满痘的脸,浑身不舒服,闪身一躲,便跌坐在身边的椅子上,瞪着他道:“你别过来哈!”

然后,我便看着魏建成一脸委屈地的顿在了那里,眼睛还直勾勾地的盯在我的脸上。

魏建成恋安锦成痴,在都城不算是秘密,只不过,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然跟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新娘玩闪婚,这个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看着他这张脸依旧烦得很彻底,而且他这张委屈的脸与付吉的相差很大差之千里,于是,我便哼道:“魏建成,你不是成亲吗嘛!怎么不见新娘子?”

魏建成扁着嘴拍了两下手,让后面的家丁将一口棺材抬了出来,端放在堂中,随后便有一位穿着白衣的侍女,手捧一盏灯,安放在棺椁的正上方。

我定睛一瞧:这不是就是付吉要找的“镇魂灯”吗嘛!原来真的是在魏建成的手里!

我伸手想去抢,却没想到我的身子竟然像是被定在椅子上一般不得动弹,于是,只能对魏建成怒目而视,道:“魏建成,果然是你在搞鬼!”

哪知道魏建成并不理我,只飘过去,站在棺材的旁边,然后深情款款地的望着里面的人,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我心里一颤,看着那盏一直在燃着的“镇魂灯”,颤抖着声音问道:“魏建成,那里面的人是谁?”

“镇魂灯”未燃之时只能镇魂,若燃起,则为聚魂。

可虽然虽然大家都这么说这么说,但从未有人聚魂成功,所以,这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只不过,魏建成将灯燃起,看来是想将棺中之人复活。

我正想着,便看见魏建成轻轻地的将棺中安稳地躺着的人扶了起来,搂在怀中。那人穿身着与魏建成穿着同款的喜服,只不过,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令人作呕,脸上松松垮垮地的贴着一张血肉模糊的人皮,摇摇欲坠。

魏建成看着那张脸皱眉,伸手便将面皮揭接下,露出了尸首本来的面目,只见她原本清秀的脸已经腐烂,露出里面的寸寸白骨。

这尸首看着便毛骨悚然,可是,魏建成却丝毫不在意,竟像活人一般对待,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她们的脸都不好看,还是你自己的脸最好看……”

然后,他竟然扬勾唇一笑,眼睛里面布满血丝,跟那魔鬼没有两样,忽地转头看向我,那冷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一般,盯着我,道:“你……不是小安安吧。”

我被他惊得不能说话,身子也不能动,只呆呆地看着他。

魏建成看着我,好像被我的脸吸引了过去,他见着我对他怒目而视,于是神色渐渐变得害怕慌张起来,。他紧走着两步,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竟然哭出声来:“小安安,那日我不是故意将你杀了的,若不是你怎么都不肯答应我,我怎么会能将你推下水中呢……我是……我是喜欢你的呀……即便你死了,我也想将皇陵之中的‘镇魂灯盗出来,然后,让你复活,娶你为妻的!”

我冷冷地的瞧着他,看着棺材里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女尸:那果然是安锦的尸体。

其实魏建成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是安锦。真正的安锦,早已经被这个告白不成反生恶意的魏建成给杀掉了。

我是蜃妖,元身是一只嵌着珍珠的大贝壳,由于十分珍贵,便被供在长生灯上随先皇葬入皇陵,成为“镇魂灯”。我生于海中,只有长在巍山之上的皇陵之中,吸取龙气,才能成妖,。作为报答,我便守在皇陵之中,成为镇陵之妖。

蜃妖本无形,在随着元身出陵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故去之人便化身为她,承接她的记忆,以沿着她的身份,游走于世间。

我看着眼前早已经腐败的尸体,忽然想起四个月前,我从皇陵被放出来之后,第一眼便看到的便是安锦,于是变成了她的样子,。

待我回到相府之后,我便想将安锦的尸体藏起来,可我没想到,我刚到墓地,那安锦的尸体却不见了,,原来,竟是被他偷了来。也就是那晚,我被付吉打晕带走,囚禁了三个月。

“那日我见你在水里不再挣扎,我害怕得跑掉了,但是,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才找人去盗皇陵,将‘镇魂灯和你的尸体偷出来,苦守着你,想着你复活之后,我便好好待你,但是,谁知道……”魏建成哭哭啼啼地哭唧唧的又爬跪着到了棺材旁,抚着安锦的脸,痴迷地的道,:“你不仅没有复活,甚至连我最钟爱的脸蛋都开始腐烂败,于是,我便杀掉那些年轻的姑娘,将她们的脸皮剥下来给你,但终究没有你自己的好看。”

“魏建成,当你知道安锦在都城复活之后,你便猜到是我不是安锦了吧。”我冷声道。

“没错,安锦是我亲手杀掉的,甚至连尸体都在我这里,都城的那个怎么可能是安锦!”魏建成蓦地收回那哭哭啼啼哭唧唧的脸,一脸阴郁地的瞧着我道:“,“古书有云,:蜃妖,为镇陵之妖,栖身于‘镇魂灯之上,其心為珍珠,磨成粉末,敷在脸上,便可以重涣容颜。蜃珠之味,唯有蜃妖可闻。于是,我便在备了封请柬,自己带着蜃珠站在门外,哪知道你果然上钩了。我那个时候就猜到你是蜃妖了,不过,你这珍珠,我可怎么都磨不碎。所以,给你发邀请函,一来可以确定你的身份,二来可以将你引来杀掉,。想着这便能将这珍珠磨碎了。到时候小安安不仅可以复活,甚至还可以重涣容颜,想来就极美。”

“做你的美梦吧!你把安锦杀了!现在还来打我元身的主意,你可想得的美死了!”我虽然气极,但是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

“蜃妖,你现在可动不了,我查遍古书,终于找到杀掉你的方之法。”魏建成显然早已经料到我这般,于是慢慢踱步至我的面前,指着那两口从外面运进来的棺材道:“,“这两位便是将你元身盗出来的盗墓贼,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慎被付吉给抓了,于是便于是我送他们一个痛快,而他们的尸体也是能困住你的法阵,一举两得,天助我也。”

他俯下身来,看着我,臭气喷在我的脸上,道:“那付吉知道了我盗墓的事情,就算你假意与他争吵将他放走,我也不会放过他,杀他是早晚的事情罢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我将你杀掉之后,我的小安安就能变美了……”

我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尸首为阴,沾我元身龙气为阳,阴阳相抵,便将我困在中间,动弹不得,甚至到最后,会在相冲之中将我的灵气耗尽吸进灯里,最后变为虚无。

我看着魏建成又哭又笑、,满面青白的样子,原来,他竟是疯了!

魏建成血红的眼睛盯着我,见看着我的力气渐渐消失,嘴角的恶笑上扬,最后竟然笑出声来,对着安锦的尸体道:“小安安,你等等,马上我们的婚宴,就能开始了……”

我被困在阵中无力反抗,只能看着魏建成那变态的样子,可是蓦地,一声我熟悉不过的声音竟从一处出传了过来。

“如此盛宴,在下怎能不来?”

七、蜃妖

我一顿,看着那本应该早就走掉的付吉竟然从正堂摆着贡品的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然后“呼”地的一下,将那盏长燃的“镇魂灯”吹灭。

我的身子随着灯灭缓缓恢复了力气,他看着我,笑意盈盈,道:“我想了一下,若是我走掉,岂不是锦锦你御夫无术?”

付吉一步一步的走踏到我的面前,等到他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力气。,他瞧着我,笑道:“原来我的一句喜欢,是这么重,竟让锦锦以命相换。若是我真的离开了,岂不是坐实了你口中的‘黑心肝?”

我抓着他的手,气道:“你怎么不听话呢!你竟然没走,偷偷藏在了桌子底下!”

“你都要被磨成珍珠粉了,我还怎么舍得离开?”付吉瞧着我,一脸哭苦笑不得。

我看着他,听着他的话,心里咯噔一声,颤着声音问道:“你知道我是蜃妖?”

付吉点点头:“其实我也是那天才确定的,之前我跟你说过,安丞相拜托我的事情便是查安锦的死因,。可是,头七一过,他竟然说不用查了,你回来了。我虽然满心疑问,但是,见看着安锦的尸首的确不见了,这才将信将疑。直到在城中那天你被马车撞,我去拉你,我的手竟然穿过了你的手掌没有拉住,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你不是安锦了。”

还未来得及及多问,一声暴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付吉!”还在做着白日梦的魏建成在灯灭的一瞬间忽然疯掉,他恶狠狠地的看着面前的付吉冲了上去。

,元身回归的我瞬间有了气力,魏建成定敌不过我不过,被我提着脖子攥在了手里。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想跑!”我说着,便使出了力气,想将他捏死。

谁知道他竟然挣脱开来,对着我道:“蜃妖,我才不要被你杀!我要去陪小安安!”说着,他便一头撞死在了安锦的棺材上。

可是,刚刚那番话,却被付吉听得清楚,他瞧着魏建成的尸体,问道:“锦锦,这是什么意思?”

我沉默。

我为蜃妖,并无肉体,现在这副幅样子其实也皆是由幻境所化,若是活人不知,便可抵为肉身而用,可若是被活人知晓,那便只能将这活人杀掉,才能保证我这幻境不能破灭。若是不杀,我便会幻境破碎,然后重新修炼,不知到何年何月年月。

我盯着付吉,双目猩红,以手为爪,捏向了他的脖子,。

付吉一瞬间愣怔怔楞,然后出于本能地的挣扎着,但是却渐渐地的平静下来,只那般瞧着我,问道:“锦锦,你叫什么?”

我被他问得的一愣,我连肉体都没有,哪里有还来得名字?我闷闷道:“我没有名字,但觉得锦锦这个名字很甚是不错。”

“锦锦……锦锦……”付吉笑着,念了几句好像要把这两个字刻在心里一般,然后瞧着我道:“,“锦锦,我记住了。”

接着,他便将眼睛闭上,再不挣扎。

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轻笑,贴近他的耳朵,道:“你既然对我说了喜歡,那这句喜欢可重了,所以,付吉,你得记住我。”

“其实被关回墓中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寂寞。”我松开手,还未等他喘过气来,我便踮垫脚吻上了他的唇,辗转道,:“这般盖了章,我也不亏,你将我的元身放回皇陵之中,兴许这辈子,我们还能再见一面。”

我笑着,看着他慌乱的眼神,道:“付吉,你可得活得长久一点……”

八,结尾

其实,身为一只大贝壳,我觉得我能修炼成妖,实属万幸,毕竟,一只还海里的贝壳能被捞上来,并且能被供到皇陵之中吸取龙气,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小得的可怜,所以,虽然我没办法出去,整日只能与不知道是哪位皇帝的棺材做伴作伴,也觉得十分幸运。

只不过,我本以为这皇陵应该是个极其及其严肃的地方,但是,那陵外总有一个人的声音在那里念着酸诗,日日夜夜,的叽叽喳喳叽叽歪歪,好不烦人,于是我便这般听了好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冷凝着声音,道传了出去:“你这老头,叽叽歪歪的,不好好守墓,念什么酸诗淫词,你不怕先皇掀翻了棺材板来找你麻烦吗嘛!”

哪知道,往日絮絮叨叨不停的人却一下子止住了声音,我本以为是他被我给吓坏了,却没想到,不过一会儿,那外面的苍老的声音带夹着哭腔,颤抖着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来

“里面的,可是锦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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