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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职业为何不断涌现

时间:2024-04-23

耿强

2019年4月1日,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市场监管总局和国家统计局联合发布的13个新职业,刷新了普罗大众眼中的“三百六十行”。从经济学供需平衡的框架来看,新职业不断涌现是供给侧与需求端合力作用的结果。

首先,从供给角度来看,以互联网信息技术为核心突破的第四次技术革命,带来很多新职业的供给。人类发展史不仅是技术革命史,还是在其背景下的职业迭代史。新职业诞生的直接诱因是技术革命。然而,技术革命往往带有颠覆性。新职业者的高薪就业和被颠覆旧产业的员工下岗失业,这种现象在时间与空间内显然是可以共存的。由技术革命带来的结构性失业和众多新增岗位,在形式上虽是互补的,但在内容上是新职业替代旧职业的伟大变革。新职业的不断涌现也是中国进入新时代、供给层面不断涌现技术创新的结果。

其次,从需求端着眼,新职业脱胎于消费者对服务需求的不断升级。伴随消费者个人收入稳步增加,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越发呈现多样化、层次化和品质化的趋势。对服务业需求的大规模增加衍生出了新职业,职业分化的延展更会产生细分。市场化触及之地,许多原来归属于自己家庭的劳务、休闲娱乐等均被细分出去变成新职业。帮人看孩子的月嫂、帮人打游戏的代练、帮人开车的代驾、帮人刷粉丝的运营商、给人拍照的电商模特……这些服务本质上也可看作是一种服务升级,或者说是供给、需求同时相互作用产生的新行业。比如网红、游戏、网课,以及由它衍生出的直播、短视频,甚至开辟了大批如自媒体、公众号运营等新职业。受制于传统观念,一开始这些职业大都不被大众接受,但慢慢便会发现这些行业可能会吸纳更多就业人口。亚当·斯密在其著作《国富论》的开头三章便阐述了他的分工理论,社会分工会加速提高劳动生产率,并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甚至认为分工是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根本原因。因此,从微观角度看,新职业就是来源于新需求的不断分化与分工的细密化。

人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着眼未来职业发展导向,把人的主观积极性从不合理的人才评价体制中解放出来。这就需要通过政府的穿针引线、引导嫁接,创造优质的营商环境,让更多的企业、非营利组织、从业者等市场主体投身到高新技术产业中,共同发挥自身优势,服务新行业、新产业,不断释放经济活力。

政策建议一:政府应提前预备和出台新兴职业的培训纲要,以应对职业人才向新行业动态流动。事实表明,新旧职业的迭代过程仅依靠市场力是不够的,必须引入政府的调控手段,从市场和政府两个方向同时发力。同时,要针对就业市场的规律,并对从业者工资水平、福利条件、幸福指数等情况抽样统计,严格掌握新行业的就业动态。对被颠覆的行业,政府要积极进行劳动力的技能培养和培训,一方面要让旧行业从业者更加顺利地转入新职业中,另一方面要给暂时处于失业培训状态的人员适当补贴与救济。

政策建议二:政府应适时地给一些新职业的协会、自组织等发放牌照,恰当规范新职业的行会组织。政府的角色不仅是要对这些自组织给予政策上的支持与帮助,而且要形成二者双向互动的信息互馈机制,打通政府与行业协会、新职业从业者与行业协会之间的沟通障碍。辅助新职业的协会参与到新兴职业资格标准的研究和制定中去,并结合实际情况,给新职业的发展多提指导性意见,增强政策的时效性和实践性,渐次提升新职业高质量发展水平。

政策建议三:政府当遵循市场化的职业发展导向,保证自身职权既不越界,也不缺位。科学合理地转变政府职能,适当培育第三方的人才评价组织与专业性机构,确保社会化评价的科学性与权威性。切实保障和落实用人单位的人才评价自主权,通过市场竞争机制激发各新兴行业人才的创新动力,规范人才要素价格的市场化要求。坚持服务社会的职责属性,把公正、公平、公开置于评价的首位,为行业、为国家评出高质量、高水平的现代化职业人才。推进人才评价、经济水平与社会进步协同共进,不断优化从业环境,让各行业的从业者都能“人尽其才,实现梦想”。

(作者为南京大学商學院教授、人口所所长;贵州财经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邬嘉晟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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