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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湘韵话改编

时间:2024-05-04

高欢欢 刘敏

〔摘 要〕昆曲由明代万历年间传入湖南,经过湘南的昆曲艺人和工作者不断的传承与创新,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独具湖湘特色的昆曲艺术。湘昆剧目主要是以传统大戏改编、新编历史戏、折子戏为主。相比较苏昆的吴语喃音,湘昆的唱腔与念白深受楚地本土方言的熏陶,显得节奏轻快与简洁。表演艺术粗犷中见细腻,豪放却又不失优美。本文以湘昆版《彩楼记》为例,具体从演出剧目的历史渊源和入湘随湘的改编角度出发,结合唱词念白的湘韵化特色,以及在得形得神的人物塑造和粗犷细腻的表演特色中体验着雅俗共赏的表演艺术,从而分析出《彩楼记》具有楚情湘韵的艺术审美特征。

〔关键词〕湘昆;《彩楼记》;艺术审美特征

一、湘昆版《彩楼记》剧目特色

从剧本内容来看,湘昆新编《彩楼记》是根据从王实甫的元杂剧《破窑记》、无名氏的明传奇《彩楼记》剧本进行的整理新编,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湘昆新编传统的历史剧目。

《破窑记》与《彩楼记》敷演北宋名相吕蒙正事,同为历史题材。《宋史》卷二百六十五之列传二十四载“吕蒙正字圣功,河南人”,“赵普开国元老,蒙正后进,历官一纪,随同相位,普甚推许之”。①这位名相为官前穷困潦倒,早年他的父亲因与母亲刘氏不和,遂将母子一并逐出。焦循《剧说》云蒙正被逐后,“羁流于外,衣食殆不给,龙门寺利涉院僧识其为贵人,延至寺中,为凿山岩为龛,居之。文穆处其间九年,出而廷试第一,七年为参知政事”②。吕蒙正历史记载中确有此人,都是通过自己十年寒窗苦读,高中状元,由贫转富的奋斗过程,是剧作家创作题材之本,只是题材演变成了彩楼结缘,却因身份悬殊被逐落窑、蒙正高中为官后夫妻团圆。

湘昆版《彩楼记》一共七场,分别是彩楼、逐婿、落窑、赏雪、拾柴、泼粥、回窑。改编注重删繁就简明传奇《彩楼记》中的情节,剧作把重心放在了刘小姐与吕蒙正在寒窑中饥寒交迫的生活之下夫妻情深,场与场中总有插科打诨的闹剧来活跃气氛,随之展开的戏剧冲突体现出了穷困书生吕蒙正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知识分子气节,最后在吕蒙正状元及第大团圆为结尾。

与其他种类的昆曲相比,湘昆传统剧目呈现三多三少的特征:本戏多,折子戏少;武戏多,文戏少;表现下层百姓生活的戏多,表现才子佳人和帝王将相的戏少。不难看出在新编的《彩楼记》中虽然是扮演着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但在戏剧演出时更加注重戏剧冲突以及表演的丰富性。如第一场《彩楼记》开场就是候选人们在彩楼下,互相争奇斗艳,好不热闹。归根究底,是受湖南的社会环境和本地观众需求的不同。湘昆的观众群体主要是由湘南地区的下层百姓构成。与官宦文人以欣赏文辞、音乐为主的听曲不同,湘南地区的观众用于休闲娱乐的时间不多,习惯在短时间内看完一个完整的故事,更关注剧情的一波三折和精彩刺激的场上表演。为了迎合本地观众的需求,昆曲传入湖南的同时就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对传统剧目改编时,保留原有故事的主线,删除了冗长的复线和过场戏,对抒情唱段进行适当的压缩,通过改唱为白来加快剧情,有时连念白也尽量省略,直接通过动作展开故事,表现人物,因而得以保持完整紧凑的故事情节,从而逐步形成本戏多,折子戏少的特色。另一方面,湖南自古战争不断,民风中自然而然倾向尚武、热闹,舞台中精彩的动作场面总是能满足观众的期待并能赢得满堂喝彩。

张富光饰演吕蒙正《拾柴》一场,穷困潦倒的吕蒙正落魄到只能到寺庙去讨斋才能勉为其难地糊口,却反被两个小和尚奚落嘲笑。张富光在塑造吕蒙正时突出了文人的正气、骨气、傲气和酸气,把抱怨皇天贫富不匀,饥寒交迫被和尚百般羞辱的吕蒙正展现得淋漓尽致。《泼粥》一场,吕蒙正因窑前的深浅不一的脚印,而二度猜疑妻子,最后得知粥的来源,二人冰释前嫌。这一场生动反映了夫妻生活之中可能存在的摩擦,使得吕蒙正这一角色塑造得更加全面,生活化的场景经过艺术改编,扮演到舞台上使得观演感受更加的亲切。

湘昆版《彩楼记》的故事情节基本上继承了元杂剧《破窑记》和明传奇《彩楼记》的内容,只是剧中之人物、情节、地点等发生了变化。湘昆《彩樓记》把共同赴试的书生换成了梨园弟子的号召者孙巧儿,删去了媒婆这一人物和相关内容,增加了王夫人、梅香、院子、王婆、木兰寺的二丑和尚、士官、丑举子等人物。从剧情上看,在《破窑记》四折一楔子,明传奇《彩楼记》六场的基础上,湘昆新编的《彩楼记》改第四场《祭灶神》为刘相爷携家眷《赏雪》,增加了《拾柴》《泼粥》二场,内容的增减符合湘南地区的观演习惯,在一股插科打诨的戏谑之中,能体会新编《彩楼记》融汇了地方特色的泼辣、热闹之余,也能使人关注贫富和奋斗这两个主题。

二、地域化的唱念特色

剧种之间的主要区别是语言的不同。昆曲流入湘南之后,不断与湘剧、祁剧等地方戏曲进行交流借鉴,逐渐变苏昆为湘昆,吐字行腔融入了地道的湖广音的湘南官话,旋律不加修饰,也较少运用装饰音,显得高亢质朴。唱腔和风格的不同,导致湘昆的曲牌旋律难免与传统的宫谱有着明显的差异。原来的昆曲曲调细腻优美,节奏舒缓,有“水磨腔”之前,但也有拖泥带水,不够激昂高亢的缺点。因而湘昆的演唱者讲究“死板活腔”,在演唱的过程中唱腔不受约束,重在板眼准确。湘昆艺人传谱往往只点板眼,不标工尺,在实践中采取改变板式,简化音符,缩短频率的方法,来加快演唱节奏。受高腔的影响,湘昆唱腔还增加了垛板、急板,每用滚白加衬。加之具有“下里巴人”特色的念白,使得湘昆在湖南得以延续发展。

首先,唱腔的地域化体现在改编版式、简化音符上。湘昆版《彩楼记》的第二场《逐婿》中,“刘相爷【八声州】堪笑穷酸不思量,浪荡子妄想做相府东床。吕蒙正:是彩球偏中我穷郎,你辱斯文何为相”刘相爷与吕蒙正唇枪舌剑,因双方争论到达了白热化,这时比传统曲牌的节奏快了一倍,剧情也因此被推向高潮。又如第五场《拾柴》,和尚讥笑讽刺吕蒙正穷困潦倒,【宫娥记】“笑你行止,你好没廉耻,斋和米都是膳越的,你看山门冷落,自觉孤凄,只有薄粥数碗,奈僧多克减清如水,我两人尚不能充饥,伊家好不度己”连说带唱,近乎朗诵;而吕蒙正的回复【山坡羊】“那豪的,啊呀,豪特惩,似我这般穷的忒煞穷,衣衫饥食两事愁无奈,我穿一双破烂鞋,走遍长街和短街,破头巾挡不得蒙尘态,这样凄凉,有谁来瞅踩”亦加入了高腔滚唱,把这穷书生的饥寒无奈以唱腔的变化尽数发挥。

其次,唱腔中多用各种语气词以及停顿来渲染气氛,推动剧情的发展。“呀、哈哈、哈哈哈、哎、诺诺”是《彩楼记》出现频率最多的几种语气词,多半都是出自吕蒙正之口,增添几许乡野气息的书生,更讨当地观众的喜爱;对于唱腔中突然的停顿,改编者认为停顿也是戏曲的一种动作,相比明显的身体动作,作者则用停顿去变现心理状态。贝拉·巴拉兹所说“保持沉默常常是一种故意的、生动的、富有表现力的动作,而且它经常代表某种十分明确的心理状态。”③最后,念白的生活化,使得戏曲更加平易近人,广为传颂。《彩楼记》第一场开场十分钟都是人物的念白,孙巧儿“快点,快点,那个,吕、吕蒙正,你快点塞”,而吕蒙正不紧不慢的出场“巧儿哥,这样的热闹凑它作甚”,孙巧儿“你想打一辈子光棍哪,”,这样的一问一答,如日常谈话那样简单却又介绍了人物出场,交代了相府刘翠萍彩楼抛绣球招婿的故事背景。又如第二场《逐婿》,巧儿哥“自古道贫莫嫌来富莫夸,谁是常贫九富家,秋到自然山有色,春来哪个树无花,吕相公、石中玉、蚌含珠、剑在匣,小姐的慧眼独中他,相爷不识千里马,错把潜龙当鱼虾”中自然而然加入观众熟知的快板,增加节奏感,调和氛围,同时也是对刘相爷贫富看人的反讽说理,念白吸收了湘南快板旋律,显现出浓郁的地方色彩。

传统湘昆的乐器为曲笛和谬鼓等,伴奏中没有弦乐器,在1949年之后才不断使用。湘昆也分文场、武场。文场为管弦乐,现使用的乐器有:曲笛、唢呐、琵琶、三弦、胡琴、古筝、阮、怀鼓、班鼓、云板、小谬等。怀鼓作为湘昆中独特的一种乐器,是从明代相传的一种乐器,因抱在怀中敲击而得名,鼓楗由竹片削成,细长而有弹性,靠手指的力度带动鼓楗,鼓根由于惯性颤动不止而不断敲市鼓面,发出“略略略”的声音。武场为打击乐,使乐器有:班鼓、大小堂鼓、战鼓、云板、大小锣、大小拔等。小谬有高音和低音小谬两种,武场中一般运用高音小锣,正如李楚池《湘昆志》中所言高音小锣的音色特点“发音坚脆、音传很远,有穿山‘小罗之称”。④ 湘昆版《彩楼记》中器乐的使用中可以清晰地了解,在《彩楼》一场中刘小姐抛绣球,《逐婿》一场中相爷与吕蒙正的当堂对峙,以及《回窑》一场中高中状元回窑等大过场中常用大唢呐、锣、鼓、大钹等乐器,其中主奏旋律樂器唢呐中有一支为祁剧唢呐,其形制较人,声音高亢宏亮、刚健雄浑,配合祁剧战鼓、大堂鼓、大锣等,可以这染出威武雄壮的气势。而在《赏雪》一场中刘夫人随梅香去寒窑看女儿以及《拾柴》一场中吕蒙正被两和尚一阵讥笑辱骂黯然离开等小过场用曲笛主奏,伴以丝弦,班鼓、小堂鼓、云谬、小钹等相随。正是这些独具特色的器乐搭配丰富了湘昆的音乐风格,同时也能更好地渲染剧情和塑造人物。

三、雅俗共赏的表演艺术

戏剧大师易卜生在人物塑造问题上发表过如下意见:“我总得把人物性格在心里琢磨透了,才能动笔。我一定得渗透到他的灵魂的最后一条皱纹。”“对于人物的外部形象,包括他的最后一颗扣子,我都得做到心里有数,他怎么站,怎么走路,怎么行动,声音又是怎么样我都得有数。不把他的命运写尽,我是不罢手的。”⑤湘昆在人物塑造方面,特别注重脸谱勾画,线条粗犷有力、勾画细致清晰,尤其注意突出眼神。色彩鲜明,个性突出,形象夸张而又细腻传神。《彩楼记》中角色的装扮随着剧情需要而发生巧妙的变化,刘翠萍一开场还是相府千金时珠钗满头,着装华丽典雅,一旦随夫落窑,随即舍弃了满身富贵,麻衣布头巾发式装束与当地农村妇女相近,十分符合其穷书生糟糠之妻的身份处境。又如男主人公吕蒙正《彩楼》的亮相,相比较早已等候在彩楼之下的公子贵人,他穿着补丁满身的灰长衫,着一双并不合脚的鞋子,一副不情愿的神态像是被他人百般怂恿才来,却正好突出了吕蒙正对权贵的招亲有自知之明,自己一副穷书生的装扮可能入不了相府的法眼;而面对刘相爷的诋毁和羞辱,又凭借着这一身粗布麻衣的装扮而句句在理直之下回敬了相爷的刁难;最后一场《回窑》吕蒙正身着正红色的状元官服,头戴官帽,脚踩祥云鞋,并为在寒窑的妻子准备了相应的衣服装饰,此时的他正是从他的人物造型中就能体会到吕蒙正荣归故里、意气风发的形象。丑角孙巧儿的装扮,一身黑衣套白裙,斜挂红色巾条,面部抹白粉,吵吵闹闹上场,观众很容易能明白他的一身造型,不仅增加了视觉冲击和插科打诨的效果,而且在转场中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彩楼》《回窑》中热闹气氛是孙巧儿带动着其他角色插科打诨而来;《逐婿》一场在相爷跟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为吕蒙正证言并讨得进京考试的盘缠,在无形之中发挥着转场的作用。

“昆曲表演艺术,一向以载歌载舞细腻优美见长。湘昆植根山区,常在农村演出,为了适应环境,表演艺术力求粗犷豪放,但又不失优美细致的传统风格。且善于从变化发展的实际情况出发,吸收祁剧的表演动作,结合当地人民的生活习俗,创造了许多鲜明感人的舞台艺术形象。”⑥演员想要表演得传神,除唱腔和装扮的具有楚地情韵的特色之外,同时也特别讲究做工。在戏曲舞台上,走抢背、摔吊毛、走边、拧旋子,耍水袖、耍翎子和帽翎、耍扇子和手绢,变脸、藏刀、吞吐胡子、洒火彩,以及各种锣鼓点和曲牌的配合,都是作为物质手段,用来揭示人物的思想情感活动和心理活动。

第五场《拾柴》在全剧中最能体现出粗犷中见细腻,豪放而不失优美的表演艺术。饥寒交迫的吕蒙正在风雪交加之中因囊中羞涩不得已去寺庙讨薄粥,这时张富光以耸肩、弯腰、缩背,双手揉搓着,不时向手中哈气,以水袖遮风挡雨,脚还不时地跺着以取暖等地道的昆曲穷生表演来展现吕蒙正的困境,当两个和尚对其百般嘲弄时,演员着重表现了人物的骨气,他的反应必然很气愤,表现出来则是跺着脚,指着和尚大骂“狗才”“狗男女”,虽骂人但不失斯文,骂的声音却显得文质彬彬。这些动作大多源于日常生活中的体验,简单粗犷的表演,也融入了表演者心思细腻的观察和优美的动作之中。

吕蒙正骂也骂过了,内心的愤懑和委屈并没能发泄出来,于是便安排了这样一段唱词“皇天呀皇天,衣裳百结烂如绒......”,湘昆的表演更加注重从生活出发,从人物出发,有意识地打破一些并不适合当下观演审美习惯的行当规范,这一场唱与做并重的戏,双水袖使用得较多,大幅度的动作适当减少,使得吕蒙正这个人物赋予与普通市井的叫化子身上不同的气度。在唱腔方面,演员控制自己音量的变化,有时声断气却不断,总体给人一种有气无力之感,强调穷书生衣单体薄、肚里无粮,又无端地受旁人一顿窝囊气的窘态。当唱到“哎呀,皇天呀皇天,你好贫富不均”,张富光才放开音量,一字一锣,字字铿锵,特别是“哎呀”两字爆发力极强,造成了一个山洪突发的气势,动作幅度在此时也随之加大,人物一下子变得高大挺拔。从而我们可以在舞台上看到的是一个形容萎顿但内心依旧坚强的穷书生形象。这一段的扮演,虽是汲取了生活中的营养,但身段动作依旧不失儒雅,不失昆曲的韵味。“拾柴”正是湘昆版《彩楼记》表演艺术的精彩段落。演员张富光特别重视与“柴”的交流。值得一提的是,舞台上并没有“柴”这个道具,演员的无实物表演,把无形的柴活灵活现地呈现在观众的眼前。 吕蒙正遭受僧人无情的驱赶之后,饥寒交迫的情境之下,在雪地里被一块柴给绊倒,此时的他极想捡起,却又难为情,付诸表演的动作环顾四周,没有人影,伸出手,手在快触碰到柴的同时,又把手极快地收回,仿佛听到了脚步声,从而表现人物内心的惊慌。吕蒙正捡柴的动作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首先是手瞄准柴的位置,眼神观察四周,拾起的动作极快。把柴拾到手中,难掩心中的高兴,仔细擦去柴上的雪,小心放进袖笼里,幻想着回到家中能与妻子一同烤火取暖,表情中显出的是梦幻的满足与得意,在贫困之中给自己一点点的安慰。这时张富光的表演一扫穷书生气,精神变得洒脱飘逸起来,水袖和步伐一改沉闷变得轻快雀跃。走了几步,突然想到自己是读书人,他念出了“君子要慎其独也!”他挺胸、扬眉、带些许傲气,表现的是读书人的清高和自爱,与之前的表演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手戏中《泼粥》是湘昆版《彩楼记》中最精彩的一场。吕蒙正空手而归,一边担心妻子在寒窑焦急等待,一边因窑前几行脚印,心中起了猜疑妻子的念头,自己不愿与妻子直接挑明就用三件大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来判断妻子是否对自己忠貞,没想到妻子回答句句诚恳“我夫休忧患,莫猜疑,休论这闲事事非,自古男儿不受嗟来之食,在此饥寒无依倚,雪中忽见梅香至,探取奴家消息,送些银米相周济”,妻子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与自己一起在寒窑过着忍饥挨饿的生活,深感惭愧懊恼,但又想到和尚的欺辱,一气之下竟把薄粥泼。这里的泼粥,把文人的傲气、儒气和傻气一并流露出来,虽然粥已经泼了,但夫妻二人感情更加坚固,相互抱头安慰彼此。

结 语

湘昆艺术对传统剧目的继承和改编,独具“湘韵”唱腔特色,结合舞台表演艺术粗犷中见细腻,豪放却又不失优美,雅俗共赏的艺术审美特征,具有浓郁的草根气息和旺盛的生命力。这是湘昆之所以传承数百年,成为唯一存活于江、浙、京、沪以外的昆曲遗产的原因,其堪称中华文化发展史上的一朵绚丽的奇葩。作为戏曲研究者既要培养在掌握湘昆艺术的整体艺术审美特征,对湘昆艺术的历史渊源、艺术特色、经典剧目和新编剧目的创作,是我们不断传承和发展的使命;同时也要提高对具体作品的个案研究,以湘昆版《彩楼记》为例,对其改编之下的剧目特色、地域化的唱念特色和雅俗共赏的表演艺术进行比较全面的分析。

责任编辑:杨建

注 释:

①脱脱.宋史[M].北京: 中华书局,1977: 9145 - 9146.

②焦循.剧说[M].上海: 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 40.

③贝拉·巴拉兹:电影美学,中国电影出版社,2003.239.

④李楚池:<湘昆志>.湖南地方剧种志,湖南文艺出版社,1990,457.

⑤易卜生 关于<建筑师>的札记,董衡撰译:外国现代剧作家论剧作,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52.

⑥张富光:楚辞兰韵李楚池曲五十年 文化艺术出版社,2008年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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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雷玲.推广昆曲艺术,打造湘昆文化品牌[A].湘南学院学报,2012(6):15

[4]周秦.吴歌楚舞各千秋—谈湘昆艺术的审美特征[A].苏州科技大学学报,2019(1):6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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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肖伟.论湘昆唱腔音乐的艺术特色[A].北方音乐,2017(7):65

[7]曲润海.湖南戏剧格局中的湘昆[J].艺海,2012(6):20

【本文系2017年度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立项项目《湘昆的历史源流与发展研究》,文件号17B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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