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藏“羌姆”和日本“能乐”之面具的比较

益西群珍

摘要：羌姆和能乐作为中日两国具有特色的宗教祭祀表演形式，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其中以面具为最。本文立足于西藏羌姆及日本能乐面具的特征，探索其异同点

关键词：羌姆；能乐；面具；比较

一、羌姆、能乐的简介

羌姆，是中国藏区的一种宗教祭祀表演，是最具有民族宗教特色的传统文化之一。羌姆面具主要指的是在西藏各个寺院举行跳神活动时所佩戴的面具，由于西藏宗教派别的不同，羌姆仪式和羌姆面具也有所不同。能乐，在日语里的发音为“nuo”，最开始是一种宗教祭祀的表演，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日本传统艺术形式之一。能面主要指的是在能乐表演中部分演员所佩戴的面具。而“能乐”和“羌姆”，这两种不同国家的宗教祭祀表演都离不开一种仪式——佩戴面具。“能乐”和“羌姆”的表演者，在表演之前，都要进行同一种仪式，就是迎请神灵并佩戴面具，而心存敬畏地观看戏剧表演的观众们也深信，那一刻，鬼神已降临在表演者身上。可见，无论是在“能乐”表演还是在“羌姆”表演中，面具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二、羌姆及能乐的面具简介

（一）面具的类型

羌姆面具的造型表现非常广泛，根据《噶当书》记载，“羌姆”共有三百六十种，护法神数目三千多种。羌姆面具造型表现的内容除了佛、菩萨、高僧以及圣人，主要还有各类护法神，如：牛神面具，马神面具，鹿神面具等。

能面分为翁面、老人面、鬼神面、女面、男面、灵面、特殊面等几大类型。能面多以鬼怪为原型，“能面为能之生命”，据说由600多年的历史，能乐有戴面具和不戴面具的表演形式，通常主角才能戴面具。能乐演员饰演普通男性人物时不戴面具，也不化妆，称为“直面”。

（二）面具的作用

无论是“羌姆”还是“能乐”，当表演者佩戴上面具的那一刻起，便与鬼神融为一体。面具在祭祀表演中起着威严而神圣的作用。

“羌姆”面具是大自然与宗教秩序紧密结合的产物，具有自己独特的民族和地域特色。其中也暗含了佛教教义与苯教教义的一种融合和互相学习的过程。同时又是推动宗教发展的不可忽视的力量。

面具是能乐表演的主要特征之一，但不是所有的演员都需要佩戴面具。能乐表演中的主演和扮演神仙、亡灵等的异界角色要佩戴面具。由于能乐的演员均为男性，因此在能乐表演中扮演女性和少年的角色时，必须佩戴面具。面具在能乐表演中起到了一种自己和异界之间转换身份的作用。在《能乐入门》一书中写道：“对于能乐表演者来说，能面具是一种高于道具的存在，甚至说他是掌控能乐的类似神的存在也不为过”（役者にとっては単なる道具以上のもの、能をつかさどる神の存在いっても過言ではないでしょう）。在日語的说法中，能面具不是用佩戴来形容，而要说挂上面具。实际上，能面具是刚好露出下巴的，而且容易晃动，据说是为了看起来美观。能乐表演者需要锻炼身体以便在能乐表演的时候，动作轻盈并且能够对挂在脸上容易晃动的能面具驾驭自如。

（三）面具的制作

为了使面具更形象化，“羌姆”面具大多由布料、木头和泥巴以及动物的皮毛等制作而成，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制作面具的材料尽管得到了丰富，但由于动物皮毛和藏民族生活息息相关并且物美价廉，因此，动物皮毛仍然是制作羌母面具的主要材料，这也延续了面具的那种独特的粗犷之美。

能面由梧桐木、楠木和柏木等制作而成。但由于梧桐木和楠木在日本比较稀有，因此现在使用最多的材料是加工起来更为方便的柏木。或许是为了表达能面具注入了制作者的制作精神，能面具的制作并不会用雕刻面具来形容，而会说“打造面具”（面を打つ）。在对能面具精雕细琢一番之后，还要涂上贝壳做的颜料，完成能面具的色彩部分，为了舞台效应能够古典化，有时也会在能面具的眼部周围涂上金粉，并在头发和胡须部分植入毛发。

三、羌姆及能乐面具异同点分析

总的来说，羌姆和能乐都是用于表现从精神领域或精神寄托层面抽离出来的意象，从类型及表达方式上来看，二者有着极高的相似度且二者都借助该类意象表达人死之后的经历，以起到警示生者的作用。但是有着诸多相似之处的能面及羌姆面具在具体意义、作用及制作上却有着明显的差异。能面表现的意象主要是由宫廷剧衍生而来，而羌姆面具是大自然与宗教秩序紧密结合的产物，面具主要用于表达佛教内涵、传播佛教并促进佛教与其它教别的碰撞与融合。尽管在二者在表达内容上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表达方式上却有着极大的区别。能面并不是能乐表演者的必备之物，只有在表演神仙、亡灵或者表演者扮演女性或少年角色，需满足表演需求的情况下才需佩戴面具，而羌姆面具是表演中不可或缺的成分，羌姆表演不会脱离面具而存在，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在表演中，羌姆面具的重要程度超过能乐表演中能面的作用。除了上述差距，其制作工艺也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别。羌姆面具更贴近生活，制作的材料风格都源于生活，其成本相对较小，而能面的制作材料比较稀有，制作工艺复杂。

总的来说，羌姆面具和能面既有相似又有不同，值得研究与探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