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张惠玲
摘要:把语言作为研究对象,用语言解析语言,从符号学与现象学的角度透视语言文字的局限性,再从语言文字的内部构造辨析形音义之间的关系,最后阐明语言学的应用。
关键词:语言;解析;局限性
一、瞄准语言
康德说:“人类有两个东西不能碰,一个是信仰,另一个是语言。”[1]信仰是人类的精神归宿,语言是人类的存在之家,两者都是形而上的问题,它们涉及到最终价值与最高意义,触摸到人类认知的临界点。好比中国之“雷池”,没有人敢跨越。然而,语言学在人文学科中的地位,恰似数学在自然科学中的位置,是至高无上的,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必须有人去出彭语言,把语言作为研究对象,正如海德格尔所言:把作为语言的语言带向语言。
二、走向语言
但是,问题接踵而来,我们怎么研究语言?伽达默尔说过一句名言:“在语言性世界经验之外并不存在一个立足点,它由之出发可以把自身变成对象。”它好比是世界上唯一的颅腔手术医生,没有人可以为它动手术,它只有自己给自己开刀。可能吗?语言学很自恋,喜欢孤芳自赏,它只对本身感兴趣:语言学也很特别,它把矛头指向自己。如果眼睛想看清自身(眼睛),而不借助于镜子,可能吗?它可以把目光投向任何它物,但是。倘若不借助于外物,它根本不可能把目光投向自己。这似乎是命中注定的。语言学就是这样,它想通过自身解析自身,这就遇到了麻烦了:好比一枝枪,不想射击它物了,而把本身作为瞄准的对象!有时,人不得不陷于这样的思考:通过语言研究语言,在很浅的层面上可行,但是很难上升到“存在”、“本质”的高度。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问题是没有这个支点,所以他永远翘不起地球。语言学的支点在哪里?语言学到底有没有这个支点?伽达默尔认为预言之外并无立足点供其“倒打一耙”,那么,人们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三、语言的局限
研究语言非常有意思,恰似中国古代的一个故事——骑驴找驴。我们是骑着语言找语言,因为身在其中,所以难识庐山真面目,于是要跳出来,寻找其它视角与方法。语言是符号系统,我们可以透过符号看语言,卡西尔说:“人是符号的动物,人的特点就在于能以符号来解释和把握世界。人类知识按其本性而言就是符号化的知识,正是这种特性把人类知识的力量及其界限同时出现。”[2]没有局限,构不成命运。符号的局限是什么?语言的局限是什么?语言作为一种最普遍最流行的符号。它就了什么?有隔离了什么?有一种观点是这样描述的:表达抽象的概念,文字不及绘画,绘画不及数学,数学有不及音乐。每种符号都有它所擅长的领域,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因此,在符号的王国里,语言充其量不过是个小镇。如果把符号比作宇宙,语言不过是渺渺星空中的普通一星,倘若人们以为语言向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只不过是离我们太近,在符号的宇宙中有太多比语言还要灿烂的“星体”,遗憾的是人类还没有发向它们。小至一个人,大至一个民族,都活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中国人就是因为长久浸泡在语言符号之中无法自拔而逐渐落后,诚然,优美的汉语创造出了一个个文学的、书法的、艺术的世界。但是,语言文字作为一种普通符号,在探寻真知的征途中并不是一张万能的通行证,很多领域拒绝了语言。正如古代文庙前石碑上所刻:文武官员至此下马。语言文字在声光化电面前不是下马,而是落马!不是寸步难行的问题,而是牛头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这就是语言的局限,它成就了一些领域,同时也否定了某些领域,并不是每个领域都任其驰骋,在很多方面,语言无能无力,黯然失色。当然,任何一种符号都有其局限性,我们不能求全责备。
一方面,语言是人类最了不起的符号手段之一,人类借助语言进行命名、判断和思想。另一方面,语言智能大概的、粗糙的描绘想象的状态,在传达永恒活动的模式、内在经验的矛盾心理和错综复杂的情感、思想和印象、记忆和再记忆、先验的幻觉——的相互作用上面,则可悲的失败了。
四、三国鼎立——形音义
语言文字作为一种符号系统,它的内部构造究竟如何?形音义是怎样结合到一起的?
语言的“形”是文字,文字是语言的外在形式,有些学者认为文字比语言更高一个级别,“语言有其生物性,即类属进化史上的本能继承,而文字却没有。文字是一种实实在在,彻头彻尾的人造之物。”[3]文字是语言的“形”,文字的优势体现在:思维对固化、外化了的思维结果的检视和反作用,通过人脑的反馈,“固化”了的文字不仅对语言进行“质”的填充,并且规范引导着语言的发展。文字作为思维概念的外化,它的产生恰恰是远离语言的结果。文字的创设得益于概念的“类化”以及概念的有序排列,它的创立与语言关系不密切。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文字与语言关系很复杂,就像“蛋与鸡”的问题一样,到底谁促生了谁?并非三言两语可以理清。那抹语言的内在形式是什么?是声音(语音),有些学者甚至认为语音是语言的核心。黄侃在《声韵略说》中讲到:“三者之间,又又以声为最先,义次之,形为最后。凡声之起,非以表情感,即以写物音,由是而义附焉。声义具而造形以表之,然后文字萌生。”[4]西方学者洪堡特认为语音形式正是精神活动在语言创作中进行运动的轨道。由此可见,在对语音的认识上,中外学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以上分析语言的形与音,接着分析语言的意义,“意义”是个泥潭、漩涡、黑洞,进去了,出不来。在西方语言界,“意义”是一个非常深刻的临界问题,很多探讨戛然而止,这也是西方传统哲学的盲点。近代的现象学却勇攀高峰,在研究语言的意义是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胡塞尔认为:语词的功能恰恰在于引发我们的赋予意义的行为,指出哪些在行为中被义指的并且也许通过充实的行为而被给予的东西,强迫我们的兴趣仅仅朝向这个方向。即语词引发我们去赋予意义,根本不把我们引到它本身。正如佛家所云:见月忘指。词语是“指”,意义是“月”。指不是月,月也不是指;词语不是意义,意义也不是词语。两者之间的关系仅仅是一种“指向性”、“朝向性”而已。脚印不是脚,车辙也不时车轮,“意义”从语言的“形”、“音”之上飘过,留下一些痕迹,但是,形不是意义,音也不是意義。
五、实处就法虚处藏神
语言学相对于其他学科而言,有务虚的嫌疑,然而也有应用语言学、社会语言学、计算语言学等应用性极强的分支。语言的字、词、句仿佛是一支几十万组织有序的大军,倘若帅旗在手,一挥一合之下千军万马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然而,如果没有把这帅旗,恐怕一兵一卒都难以调动。那么,这个“帅旗”到底是什么?不同的人应该有不同的见解,它可以是思想、是应用,也可以是美,总之语言需要灵魂,否则它就是一滩烂泥。在所有应用中,文学是对语言最大的开发,是语言文字实践所能达到的美的极致。文学不是用来消遣的它是一种探寻、是一种自我创造,它引导着词语走出遮蔽状态,走向澄明,它可以淋漓尽致的演绎语言的逻辑性,构拟出一个个非现实的真实,让人透过语言符号一睹“存在”之真容。“语言的任务在于通过它的作用使存在者亮敞,以此来呈现存在者。在语言中,最纯粹的东西和最晦暗的东西(亦即最复杂的东西和最简单的东西),都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5]海德格尔说:“唯有语言处,才有世界。”
参考文献:
[1]康德.纯碎理性批判[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2]卡西尔著,甘阳译.人论[M].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
[3]唐汉著.中国汉字学批判[M].东方出版社,2006.
[4]黄侃.黄侃国学文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6.
[5]海德格尔著.林中路[M].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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