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联 周
在哈佛,主修课可以任意选、任意换,连专业也可以换,唯有通识课属于校方指定必修的,非选不可。这是大学主动为一个年轻人的4年求学生涯开出的一张关键处方,代表了一所大学对于知识与教育最基本的哲学与态度:一个人在大学期间应该学些什么?什么知识或方法是每个学生都应掌握的?大学最希望培养的是什么样的人?
比如哥伦比亚大学认为有些书是每个人毕业之前都应该读过的,不是任何一本书,而必须是荷马、柏拉图、索福克勒斯、奥古斯丁、康德、黑格尔、马克思、伍尔夫的著作……
为什么?因为这些是最戏剧性地建构了“西方”的著作者,他们的书是一些最直接的涉及什么是人以及人可以是什么的书,它们应该成为每个人的教养的一部分。
哈佛大学则认为,比起古典名著或者最前沿的科学知识,某些学问的方法才是学生必须掌握的。
比如你可以没读过莎士比亚的作品,但必须在教授的指导下以评论和分析的方式研读过经典文学;你可以不了解法国大革命的历史,但你得懂得如何将历史作为一种探究和理解的方式,观察和分析当今世界的主要问题;你可以没上过“经济学原理”,却不能没修过一门探讨社会问题基本原理的课程。
一个哲学系的学生应该能理解物理学的基本观点:这个世界是一个理性的、可预知的系统,我们可以通过经验发现其规律;而一个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捣鼓细胞的生物系学生应该具备最基本的道德推理能力,以应对未来可能遭遇的道德困境。
这是哈佛运行了30 多年的通识教育系统——“核心课程”的基本观点:在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本科教育的重心必须从具体知识的获取转化到“获取知识的方法与途径”。
哈佛著名的“正义课”就是一门“核心课程”。在第一节课的末尾,桑德尔教授就对学生发出了警告:这门课并没有教给你任何新的知识,而是通过将你原本熟知的事物变得陌生,给予你另一种看待事物的方法。
“这是一种风险:一旦那些熟悉的东西变陌生了,就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了。”他说,“自我知识就像失去的天真——无论这让你多么不安,你也不可能再回头。”
30年前,哈佛“核心课程”的设计者亨利·罗索夫斯对于“何谓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有着明晰的界定:
能清晰而有效地思考和写作;在某些知识领域具有较高的成就;对宇宙、社会及人类自身有深邃的理解;勤于思考伦理道德问题,具有明智的判断力和抉择力;具有丰富的生活经验,对于世界各种文化及时代有深刻的认识。
今天,哈佛认为“核心课程”已经过时了——既然只有10%的哈佛学生会选择以学术为业,而60%会进入商业、律师、医学等职业领域,为什么还要花费那么多精力试图把他们塑造成学者、教授呢?
但对于未来的律师、医生、商人们,这个会聚了世界上最多天才的大学,却无法为21 世纪前25年的“良好教育”开出一份明确的清单。对此,哈佛通识教育改革委员会成员之一、英语系教授路易斯·梅纳德是这样分析的:
在知识专业化愈演愈烈的时代,绝大部分教授都是专门学科的专家,他们在自己的领域有足够的权威,他们能告诉你,如何才能成为英语教授、物理学家、经济学家等,但对于一个“普通的知识核心”,或者“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的知识”,他们一样困惑,不可能在任何具体的内容上达成共识,这不是他们的惯常思维。
2007年10月21日,哈佛现任女校长德鲁·福斯特在她的就职演讲中特别提到一封来自50年前的信,是1951年科南特校长委托哈佛档案馆保存,并转交给“下一世纪开始时”的哈佛校长的。在信中,他担心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一触即发,“很有可能使我们所居住的城市包括剑桥在内遭到破坏……我们都想知道,自由世界在未来的50年里会如何发展”。“我们也处于一个使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忧虑不安的世界,我们面对的是不确定。”福斯特校长说。
哈佛最新一轮的通识教育改革很大程度上是对这个时代的“不确定性”的一种回应。全球化与科技革命是其中最大的两个不确定因素,所以新课程计划中加重了科学的比例,并且一再强调“国际化视野”和“合作意识”。
作为一项古老的传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哈佛都认为,真正的学者“必须拥抱孤独,并把孤独作为自己的新娘”。至少在这个世纪,他们希望培养的,绝不是象牙塔里孤独的学者,而是能在未来世界里长袖善舞、应付各种各样挑战的人。
在所有的现代心智训练中,他们尤其强调这样一种训练:将学生置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让他们接触超越他们理解力,甚至也超越教师理解力的现象,让他们失去方向,然后通过学习和思考,重新找到方向。也许这才是21 世纪前25年所谓的“良好教育”。
2007年通过的《通识教育工作组报告》这样写道:“我们在报告中所描述的通识教育计划的理想,就是要使本科生能够在一个他们毕业后将成为什么人和他们将过什么样的生活的这样一个视野下,在哈佛课堂的内外进行一切学习。”
也就是说,哈佛所认可的“共同的知识核心”回归到了“生活”本身。在一个不确定的时代,我们应该怎么生活?什么是美好生活的结构?什么样的成功才包含真正的幸福?公共事务中什么是正义,什么是不公?
按照福斯特校长的说法,哈佛校徽上的“真理”是指一种基于理性、挑战、不安和怀疑的理解之道。
但如果这种理解之道能帮助一个学生直面未来生活的各种变故与不确定性,更好地与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打交道,理解它的复杂性,以及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从而拥有一个更美好和富有意义的人生,有何不可呢?
(林冬冬摘自《中外文摘》 图/麦小片)
诗剧
当晨曦染红了大海时,
我想起了你;
当月夜穿透了流泉时,
我又想起了你。
每当遥远的路上,
扬起来沙尘,
我看到了你;
深沉的夜里,
流浪者在歧路上忧虑时,
我也看到了你。
浪起来了,
在深沉的涛声里,
我听到了你;
万籁俱静,
在我常去倾听大自然的幽林中,
我也听到了你。
我就在你的身旁,
尽管你似乎在那遥远之处。
你离我是这样的近!
太阳落山了,
一会儿群星就会向我闪烁。
噢,你要是也在那儿,
该多好啊!
——歌德《爱在身边》
开心校园
权威证据
初中同学建了一个群,想把当初班里所有的同学拉进来,但是忘了当时班里一共有多少人了。大家都在苦思冥想的时候,一同学说了句:“54 人,我非常确定!当时我总考倒数第一,第54 名!”
大家一致通过,毕竟这个证据太权威了。
心跳加快
学生A:“你遇到过一个能让你心动的人吗?就是不敢正眼看她,偷偷看一下就会心跳加快的感觉。有过吗?”
学生B:“有,监考老师。”
仿写词语
刚刚考完试,我给学生们批阅试卷。有一道题是:按照给出的词语仿写。示例是:飘飘然。学生们的答案五花八门,有一位同学写了“萌萌哒”,最夸张的是有一位同学写了“QQ 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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