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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开的罪恶感

时间:2024-05-04

燕海南天

仇恨蒙蔽了双眼,但是不能欺心……

季窯和赵广成是同事,但两人互相看不对眼,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这天,两人上班时发生了矛盾,下班后刚好在马路上狭路相逢,就又闹起来了。

一言不合,两人直接动起手来,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十分激烈。怒上心头的季窑一下没注意轻重,猛地将赵广成推倒,撞到了石头上,赵广成当即就不省人事了。

季窑一下子慌了,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回到家后,他不知道赵广成到底伤得严不严重,他觉得赵广成一定会向他讨要医药费,趁机狮子大开口,说不准这事会闹大。

第二天去上班,季窑才知道,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赵广成被路人发现时,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尽管送到医院抢救了,可他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听到这个消息,季窑顿时觉得手脚冰凉。

单位里的人议论纷纷,想知道到底是谁打的人。季窑脸上的伤自然瞒不住,大家都知道季窑和赵广成之间的矛盾,怀疑伤人的是季窑。看到大家怀疑的目光,季窑辩解道:“我昨天下班后就没见过赵广成,我儿子闹着要去看电影,我们一家人都去看电影了。”

这话大部分人听后都不信,但季窑没有其他法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当单位决定派几个人去医院看望赵广成时,季窑踊跃报名,他迫切想知道赵广成怎么样了。赶到医院时,季窑看到了赵广成的亲人,一个是瘦得可以看到骨头的老母亲,另一个是刚出社会的儿子。

季窑心底涌上深深的负罪感,他早就听说赵广成的家庭并不富裕,老母亲靠药物撑着一口气,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要是赵广成这次再也醒不过来,这家人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这时,赵广成的儿子赵盟突然朝他走过来,大喊:“就是你害了我的父亲,我要报警,我要让法律制裁你!”季窑不知道赵盟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但他能做的就是立马否认:“你弄错了,我不可能害你的父亲。”

赵盟语气笃定:“我爸昨天打电话跟我说他要去找你算账,结果一直没有回来。还有,我爸身上的伤和你脸上的伤都可以证明你们有过争执。”说着,他就报了警。看到警察到来,季窑知道自己隐瞒不住,身子一下子瘫软了:“都是我的罪过。”说完这句话,他内心似乎轻松了很多。

谁知,警察这次还带来了一个年轻人。警察说,这个年轻人是来自首的,说他昨天晚上酗酒后驾车,迷迷糊糊中似乎撞飞了什么人,当时他心里十分害怕,赶紧驾车离开了。今天早上醒来后,这个年轻人内心饱受罪恶感的折磨,百般纠结之下终于来自首。根据年轻人提供的撞飞人的位置,警察推断出,赵广成就是被年轻人的车撞飞,才导致失血过多的。

警察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但更吃惊的还是季窑:“这么说害赵广成的人不是我,我就说那么轻轻一推,应该不会这么严重。”

年轻人含泪对赵广成的家人表示了歉意,并说他一定会负责,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很有钱,而且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大家对他的责怪少了些。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接下来的事情由警察解决,但赵盟依旧不肯放过季窑,说:“之前季窑已经承认是他的罪。没准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呢。不管怎么样,我爸变成现在这样,他的罪逃不了。”

季窑气急了,要不是考虑有警察在场,他差点破口大骂。还好,这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给大家带来了好消息,赵广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季窑听到这个消息和大家一样十分高兴,他对赵盟说:“你爸已经平安了,你说我有错,那就等你爸醒来后再说吧。”

虽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赵广成还是沉睡了两天才醒来。当他醒来后,有人跟他说撞飞他的年轻人已经自首的事,他反倒疑惑地说:“我什么时候被车撞飞了?”大家都纳闷了,这是什么情况?

赵盟赶紧问他的伤是怎么回事,赵广成说,这就是季窑害的。当时季窑用力将他撞到了尖锐的石头上,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至于他们说的年轻人,他根本不知道。

得知真相后,赵盟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说:“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接着,赵盟再次报了警。

那个警察没想到他自己会推断错误,以为年轻人撞飞的就是赵广成,结果误会了年轻人。而年轻人到底撞飞了谁呢?他跑去年轻人说的那个路段查看,还是没弄明白。当他将疑惑说出来时,赵盟随口说:“喝多了酒的人很容易产生幻觉,应该是看错了。”看来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弄明白了真相,害赵广成进医院的季窑很快就被抓了起来。被送进监狱前,季窑后悔地说:“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逃逸,内心一直受着罪恶感的煎熬,还让自己的罪过更大。”这句悔不当初的话传到了赵广成和赵盟的耳朵里,两人都发了愣。

季窑重伤了人加上逃逸罪,法院判得不轻,不止要进监狱,还罚了巨款。他的家境原本殷实,交上罚款后生活就非常紧迫了。季窑家里两个孩子还都很小,上面还有退休的父母,季窑的妻子全职照顾孩子和公婆,一家人如今就靠季窑父母的退休金勉强生活。

然而,就算这样,季窑的父母还不忘去医院看望赵广成,给他送上一些补品。他们都是本分人,觉得自家孩子的确犯下大错,做父母的就应该帮孩子弥补一点。可是,赵广成并不接受季窑父母的任何东西,一心要赶两个老人家走。

当把两个老人家赶走后,赵盟踌躇地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好?我一直有种罪恶感。”赵广成和赵盟都是知道季窑家的情况的,家里那么多口人就靠季窑养活,现在季窑进去了,日子过得有多艰难,他们都能想象得到。而现在,老人家还想着帮孩子弥补他的罪,他们放下了面子,却被他们拒绝。赵广成突然也有了罪恶感。

没多久,一个看起来面熟的年轻人来医院看望赵广成,对他说:“我希望你们认罪。”

赵广成和赵盟的脸色同时变了,接着又听年轻人说:“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当我意识到自己撞了人后,整个人都蒙了。我当时只想着逃走,然后蒙头大睡,想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可是醒来后,深深的罪恶感几乎要将我淹没,我想我必须要承认自己的罪责。”

第二天,沉思了一夜的赵盟再次报了警,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不过接通电话后,他内心的罪恶感似乎真的减轻了。

通话中,他跟警察坦白,为了陷害季窑,他和父亲设计了一个谎言……

(责编: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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