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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伴茶 往事就酒

时间:2024-04-23

一朵

陆羽在《茶经》中说:“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

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

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

瓷器艺术之初便是以青釉加几何印纹的样貌诞生。自商周时期釉及器表施釉技术的诞生,质朴的原始瓷器便披上了鲜亮的外衣。此后,高、低温釉料不断发展,随着制釉技术、施釉技巧的成熟,釉色成了瓷器艺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瓷器的釉色变化万千,即使是十分娴熟的烧窑师傅在倾其所能之后,也常常要听天由命,“千窑一宝”绝非笑谈。宋代瓷器艺术臻于成熟,以单色釉的高度发展著称,在灿若繁星的宋代各大名窑中,青瓷历经一道道繁复的工序,成就了冰肌玉骨,其内敛简约的釉色,堪称古往今来各色瓷器中之魁首。

青瓷色调的形成,主要是釉中含有氧化铁成分,经还原焰烧成后呈现青色。陶瓷器烧制过程中,窑内的气氛分为氧化焰和还原焰,不同的气氛对胎体釉的色泽、光泽等都有一定影响,例如氧化铁在还原焰下成青色,在氧化焰下则呈现褐色。有些釉料因含铁不纯,或还原气氛不充足,色调则呈现不均匀的黄色或黄褐色。自唐代开始,我国瓷器出现南青北白的局面,即以越窑为代表的南方青瓷和以邢窑为代表的北方白瓷。宋代五大名窑其中四个都属于青瓷系。

说到宋代的青瓷,就不得不说说宋徽宗赵佶,这位寻花问柳的风流公子哥,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文艺男青年,正如张岱的《自作墓志铭》中所描写,“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年至五十,国破家亡。”当时青瓷的盛行,恰恰是这位文艺青年审美情趣的最好体现。赵佶认为“定器有芒不堪用”,遂弃定用汝。马未都先生认为这里的“芒”指的并非是“芒口”,而是光芒,指定瓷白色耀眼,光芒刺目,而赵佶尊信道教,喜欢的是道教里那种悠悠的青色。此外,陆羽在《茶经》中说:“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由此可见,青瓷在古时已备受推崇。

青瓷系是一个庞大的家族,青与青之间有着细微的差别,此“青”非彼“青”。官窑的青是伴随着紫口铁足的淡青、灰青,哥窑的青是布满开片的粉青、月白、油灰,汝窑的则是偏灰的天青,龙泉窑的青浓翠莹润,如青梅色泽,称为梅子青,耀州窑系北方青瓷代表,青幽的釉面伴有刻划花装饰。此外按照色差深浅变化还有卵青、豆青、冬青、虾青……

造成这种差别的因素有很多,胎土、釉料、窑口、地势、气候等,其中,胚胎颜色不同是造成青瓷呈现不同色泽的重要因素之一。以景德镇和龙泉两地为例,瓷土差别分外明显。景德镇的瓷器自古便以白著称,是因为瓷土中含铁量低,并且景德镇早就有把瓷土的铁成分消除的工艺,所以景德镇的瓷器越发显得白。而龙泉的瓷土,含铁量很高,就显得颜色较深。即使是龙泉的白胎,也比景德镇的白胎颜色深。景德镇利用这种白胎,烧造出“影青瓷”,也就是青白瓷,再以刻划花为装饰,刻线深处积釉厚而呈深绿色,浅处积釉少颜色淡,甚至露出胎体本色,从而使整个器面呈现出一种青白相映,素雅恬静的艺术风韵,龙泉的制瓷者并没有钻牛角尖,非要把瓷器弄得很白,而是结合当地瓷土特有的颜色和龙泉特有的青釉,烧制出的器物更加沉稳、古拙。

看了这么多的青,依然难以分别出究竟是哪种“青”,其实中国的色彩命名,与生活息息相关,并且带有情绪,除了各式各样的青,还有甜白、祭红、浇黄、茄皮紫、茶叶末、乌金(黑釉),将之与日常生活联系起来,也许就好理解一些了呢。

说到最后,还有一点想要提醒,浩浩荡荡的历史潮流中,能够流传下来并保持品相完整的珍品少之又少,那些釉色青翠、光可鉴人的瓷器,从釉色和工艺来说都还算不错,毕竟社会在进步,陶瓷制造技术与古时不能同日而语,但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一枚青瓷而已。有人说这个瓷器看着和书上、博物馆里的差不多,怎么就不是汝窑、哥窑?这好比是你养了一只哈士奇,难道会逢人就说,“看,我养的是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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