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期刊杂志

一株谷子

时间:2024-05-04

刘柏霆

暑假,我无意间发现我家阳台上令箭荷的花盆里长出一株绿色的植物。饱满的穗子,粗壮的茎秆,葱茏的叶片。

我凝视着它,它怎么会长在令箭荷的花盆里?我问妈妈这是什么花,妈妈告诉我它是一株谷子。我这才明白,妈妈经常熬粥喝,经常用淘米水浇灌令箭荷,那粒已经脱了皮的小米粒遇见水土,便扎下了根,渐渐长大。

后来闲暇时,我都会走近它。它正朝气勃勃,郁郁葱葱,总会勾起我对儿时的记忆。

小时候我住在外祖父家,村子名为吧吓采当(蒙古名,意为叫小草滩的村落)。村子东边是一望无际的草滩,中间有绿树掩映下的红蓝色砖瓦房,西边是一方一方的庄稼地。每当放学后,我经常跟干活的外祖父去田地。秋天,天空是诱人的宝石蓝,空荡无云,晶莹剔透。谷子到了收割的季节,谷穗又粗又长又弯,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我钻进比我都高的谷子林,踮着脚,手中反握着那把沉重的镰刀,在外祖父的示范下用力往上提镰刀,将一株饱满的谷穗割下,然后放入筐子。当一车装满后,我和外祖母就赶着秃角牛一起往场院走去,外祖父已在场院等着我们……

那日,妈妈要拔掉这株已经快要枯萎的谷子,我急忙阻止。因为我看到这株谷子心里总是暖暖的,让我感到喧嚣的钢筋丛林中有一种乡野的惬意,仿佛又回到儿时的外祖父家。乡间的风总是暖暖的,小河的流水总是潺潺的,河草总是绿油油的。炊烟袅袅、喜鹊喳喳,我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野小子,爬树掏鸟窝,在老柳树下掏蚂蚁窝,或牵着那只小羊在草滩放牧,或与邻家的小姐妹采马莲花。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树梢,听到外祖母悠长的呼唤声后我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又一个春天来临,那株枯萎的谷子耷拉着谷穗,变得越发矮小,此刻的令箭荷枝条越发碧绿,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我还是不忍心將它拔掉,闲暇时,我会捧上一本书,找个小凳子坐在它旁边看书,累了偶尔抬起头与谷子“对视”一下,总感到心情特别愉悦。有时夜晚睡不着,月光照进阳台,那株谷子静静站在令箭荷边,皎洁的月光散发着清幽的光辉,一切都淡淡的。

渐渐地,那株谷子越发枯萎了,我不得不拔掉它。但我时常会想起那株谷子来。

免责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