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阿里，在孤独中爆发

佚名

青山说：第八十九届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戴维斯曾说，区分人类的从来不是什么肤色，而是机会和努力。这或许正是阿里在好莱坞大放异彩的重要原因。所有的付出都会暗中标注价码，等待累积到关键时刻一举爆发。

如果说阿里第一次拿下小金人，是意外之喜，两年后第二尊小金人到手，则足以证明他的实力。手捧小金人，阿里的获奖感言第一句就是：“谢谢唐·谢利”——他在电影《绿皮书》中扮演的牙买加裔音乐家。

《绿皮书》改编自真实历史，故事发生在美国“平权运动”轰轰烈烈的20世纪60年代。与以往的同类型电影不同的是，两位主角的身份掉了个儿，白人托尼是粗鄙低俗的平民司机，而黑人唐·谢利是位优雅高贵的钢琴家。为了饰演这个挑剔孤傲的钢琴家，阿里花了3个月学钢琴，看唐·谢利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演出的资料，“我不是为了追求钢琴速成，而是想让自己沉浸在人物里”。

唐·谢利是个艺术家，阿里的表演方式也是含蓄克制的。和白人交谈，他腰杆笔直，脑袋微微上扬；两个白人同事与女生聊天，他一个人站在楼上喝威士忌，看似面无表情，却被孤独感笼罩；汽车爆胎，他站在路边，正在田地中劳作的黑人们远远地望着他，他在同胞冷漠的目光中，表情尴尬，眼底透着孤寂。阿里说：“角色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人物隐蔽的内心矛盾和挣扎。”唐·谢利既不能融入黑人世界，也不能和白人和平相处。他最大的孤独，是所有人都以为他并不孤独。

阿里将唯一一场“火力全开”的戏，献给了唐·谢利旅途的最后一站。因为受到种族歧视，他拒绝了高档餐厅的演出，和托尼一起去了一家老旧的黑人酒吧，与店里的伙计们合作了一曲欢快的爵士乐。获得前所未有的释放之后，唐·谢利对托尼敞开心扉，说出了整部电影的点睛之笔：“想要别人认同你，必须先认同自己。”

2018年，阿里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除了《绿皮书》，他在卡梅隆监制的《阿丽塔：战斗天使》中饰反派，为漫威第一部动画电影《蜘蛛侠：平行宇宙》配音，在大热美剧《真探》第三季中挑大梁。几年前，阿里还是好莱坞默默无闻的龙套专业户。但和唐·谢利一样，他具备所有艺术工作者的共同特征：出色的天赋、不懈的努力。

事实上，阿里最初为自己规划的职业是篮球运动员。大四那年，他参演了话剧《勇敢》，意外获得表演老师的青睐，老师对他说：“你在表演上有一些特别的东西。”阿里的表演才华就此绽放。毕业一年后，他来到纽约大学艺术学院读研究生。2001年，阿里开始一边在《犯罪现场调查》等电视剧中演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一边活跃在舞台上，出演《威尼斯商人》等戏剧作品。熬了12年，阿里从“龙套”升级为“配角”。他得到机会在《纸牌屋》中露面，饰演一个充满魅力的政坛说客，崭露头角。2015年，阿里希望挑战更有难度的角色，向“其他人挤破脑袋往里钻”的《纸牌屋》剧组请辞，导演知道后惊讶不已。

这一年，《月光男孩》的剧本找上了门。阿里凭借不足半小時的戏份，第一次提名奥斯卡，并顺利斩获最佳男配角，在好莱坞一举成名。即使角色被限定，时长被限制，对于每一个镜头，阿里都用心揣摩，“有时候照镜子，看到自己的脸满是疲倦，但一旦工作起来，又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获奖后的两年，《纽约时报》用“极富感染力”形容他的表演，《综艺》杂志更夸他是“表演天才”。但对于阿里，一切还在原来的轨道上，比如他出演的大多还是配角，唯一的变化是，“我现在可以自己选剧本了”。

惜茹摘自《环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