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文/翠薇
触摸到鱼山的温度
TOUCHING THE TEMPERATURE OF MOUNT YU
文/翠薇
曹植生前常“登鱼山,临东阿,谓然有终焉之心”(《三国志·曹植传》),公元233年3月,曹植身后第二年,其子曹志尊遗嘱将其遗骸迁葬东阿境内的鱼山西麓,依山营穴,封土为冢。一般人的墓穴大都坐北朝南,而曹植将自己的墓地设计为坐东朝西,大概是想遥望自己越来越远,有着他的童年却终未实现理想抱负的首都吧。
曹植的墓前,有一株高大的合欢,满树粉红色的花朵,可以说是繁花似锦了。它们安静地守候着曹植的魂灵,聆听着缭绕的梵音,用一缕缕清雅的花香祭奠着诗人。在那棵合欢树下,我望着柔和、温暖的花朵,望着清冷、青灰的墓砖,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我不由呆呆地落下泪来,合欢!合欢!是谁在曹植的墓地上栽种了一株合欢?这应该是后人对曹植的祈福吧!对他在天之灵的祝愿吧!想想曹植的一生,曾经满身贵族气质,王者风范,但世态急转,兄弟相煎,颠沛流离,那些心酸、冷酷、寒凉的往事,哪个与合欢沾得上边呢?!就像曹操的一句诗: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啊!
但是曹植又是幸运的,时代赋予他大喜大悲,也给了他大彻大悟。在鱼山,他用诗歌、用梵音、用山风的空寂、芒草的飘摇、山石的淡泊,养着自己后半生的命,守着自己的灵。曹植在诗歌和梵乐中找到了他自己的位置,接近了生命意识里的根本!
曹植与鱼山的相遇,是曹植的机缘,也是鱼山的机缘。有时候,一个人与一座山是相通的、相向的,如同命运。鱼山脚下的鱼山村,有《鱼山村志》,其中有句话:“鱼山,不只仅是咱们的鱼山,也不只仅是东阿的鱼山,鱼山是中国的鱼山,是国际的鱼山……”
我喜欢鱼山,因为它深刻的文化底蕴。大凡喜欢某种东西,就像喜欢一个人一样,都是有理由的,或许是因为对方与自己的口味性情相投,能找到共同的点或面,能带来欢欣或者惊喜。不由得我叹了一口:哦,鱼山,你在这里等我!
没有任何理由,这辈子我也喜欢上了诗歌。呵呵,我成了曹植的追随者。在鱼山,能遇到,能仰望一位曾经的诗歌前辈,我觉得自己是极其幸运的。在子建祠堂,我与曹植合影留念。时隔1700多年,我们的影像在同一个时空,同一个平面留下了印痕。是曹植前进了一步,还是我后退了一步,让时光交叠、重合?今天,我和曹植都成了诗歌的“在场者”。这一会儿,我觉得我们就像同一个世界的人,他并未走远,他的精神、灵魂都在,都能让我清晰地触摸得到。你看,曾经照耀过曹植的那个火热的太阳,如今,不也正照耀着我么!
我触摸着鱼山的山石,似乎摸到了曾经的建安时期的温度,摸到了曹植铿锵有力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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