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熊 曼
冬去春又来
——故缘夜话三十四弹
■熊 曼
十一月,江城已入冬,寒意初现。细心的人们会发现,在大汉口繁华文艺的澳门路口,悄然耸立起一座红黑两色五层建筑,名曰“卓尔书店”,它是那么的低调雅致,而又赫然在目。这里,也是我们今晚的会议地址。
虽是书店,却比茶楼更雅致。茶香墨宝、书画琴棋,一样不差。
这是一座纯艺术的书店。一楼二楼为书店,出现了更多小众书籍,如诗人的个人诗集、各类诗歌年选、原版的外文书籍、港版图书等。三楼为会议室、讲堂、剧院,会定期邀请江城文化名家做讲座,对市民免费开放。四楼五楼为书画艺术展馆。
夜话在三楼举行。会议室独缺一块门匾。车延高自告奋勇:“我来题上,从此这儿就是咱们的新家。”众人纷纷赞同。
他走到书案跟前,泼墨挥毫,即刻写下“故缘”二字,左看右看不甚满意,皱了皱眉头,重复再写。“这是要挂上去的,来往客人都能看到,不可马虎。”他笑道。一共写了三幅,请众人品评挑选。最终挑出一幅,稍作装裱即可挂上门廊。
大家坐定。茶端上来了,入口清香甘洌,与一般红茶口感相去甚远。“这是云南今年新出的普洱,受阎主编委托,由雷平阳亲自监制寄来。”刘蔚介绍道。茶自是好茶,迢迢千里,带着云南山水的精魂,在这里安家落户,来书店做客的文人雅士们有口福了。
言归正传,今晚主要讨论第十二卷民刊专号的稿子。桌面上摆放着新打印的样书。
阎志拿起一本翻阅,缓缓道起他的理念:“要宽容,兼收并蓄。既是专号,就应该海纳百川,除了以往每年收录进来的资深民刊,还要发掘新的民刊,给更多新刊以露脸的机会。”
本卷书共收录了民刊68家,涵盖了各地域、各流派、各风格,精选展示了三百多位诗人近一年来的创作成果,并配上刊物封面及简介,可谓一册详细的民刊资料读本。
“作品质量不错,整体很全面。”大家翻阅以后,表示了认可,另提了一点细枝末节的意见,不在话下。依照惯例,谈完正事,该闲话一番,只是气氛逐渐有点凝重起来。就在本月初,一个惊雷般的消息传来,让所有爱诗的人们陷入悲痛——《中国诗歌》的老朋友韩作荣老师在京猝然去世。我们的会议无可避免地谈到了他。
谢克强面色凝重,唏嘘不已:“去年他来武汉,担任闻一多诗歌奖的评委主任,我们相处了好几天。今年我受邀参加活动也常与他碰面,音容笑貌言犹在耳,哪想到转眼就天人两隔。”
车延高抚掌叹道:“韩老师看着还是很硬朗,也没听说生过什么大病,走得太急了,生命无常,让人心碎!”
“韩老师非常随和的一个人,就是抽烟比较凶,我当时就为他的身体担心。”一编辑道。
阎志神情有些落寞,缓缓道:“所以我们要爱惜身体,好好生活,认真写诗。”稍一沉吟,又道,“韩老师对诗坛的影响和贡献很大,我想给他做一份纪念特辑,就在民刊专号发出。网络上有很多悼念他的诗歌作品,可以择优收录进来,再配上他的生平简介、照片、代表作,这也是我们能为韩老师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我前两天刚好写了一首,回头给你。”车延高第一个表示支持。
“可以,我再通知几位老朋友商震、李松涛、田禾,让他们写几篇关于老韩的文章,一并收录进来。”谢克强补充道。
谈起韩作荣,在座的与他大多相交数年,都聆听过他的教诲,为他的人品和文品所折服,有太多的细节和场景要述说,然而却无法一一道来,大概情至深处却默然。
谢克强看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咳嗽一声,敲敲桌子,试图把大家从凝重的情绪中拉出来,“《中国诗歌》的稿子已经编排到明年第一卷了。今晚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明年的封面、内页、版式设计,争取定下来。”
阎志点点头道:“《汉诗》近几期做得不错,刊发的作品类型丰富了,突破了原来的圈子局限,而且封面和版式设计时尚漂亮,我们要向人家学习。2014年的封面设计要求新、求变,美编要重视起来,可以先设计出一份,回头给我看看。”
“《诗刊》也越办越好了。”车延高赞叹道,“从封面到内容都比从前有所提高,发了很多新人新作,让人眼前一亮。”
“商震善经营。他从《人民文学》调到《诗刊》,主持日常工作,自然气象一新,他们下半月刊的《发现》和《大学生诗页》栏目办得不错。不过——”谢克强话锋一转,“我们也有我们的特色,宽容,大气,在诗坛口碑也不错。”
“那是,谢老师要继续把关,严格把关,少发美女诗人作品,多发掘新人新作。”阎志照例调侃道,引得大家直乐。
窗外,夜色深沉,一钩弯月朦朦胧胧,衬得寒露更重了。墙上,指针一刻不停地滴答着,不经意中时间已悄然流逝。因为阎主编还有事,本次编前会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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