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苏美晴
因我与霜扣儿同生活在北国,秉性里该有那份烈性,然这份冲劲却在我们的诗里荡然无存,而在霜扣儿的诗歌里尤其甚,如果不了解她的人,一准认定她是南方女子,但却不尽然。我与霜扣儿、北小荒、晴宝儿都是仰慕已久的北国女诗人,但我们却都未见过一面,让我们神往而亲近的就是诗歌了。有时候在同一本诗刊上出现,都先读读自家姐妹的,便觉得天涯原来就是毗邻,就是十个指头的姐妹,出落成万朵芬芳而已。但霜扣儿与我们还是不尽相同,她的诗歌唯美得有时候让我们的心一化再化,即便此刻窗外正飘着雪花,仿佛冬天的暖炉边,让我们抱入怀中的正是霜扣儿,正是应了红楼里那个咬文嚼字的林黛玉。
有时候我很诧异霜扣儿,我们都在北国,一样的冰天雪地,白桦树上的眼睛从未游离过我们,但她的笔端何故都是那样的唯美,似乎她总是早于我们知道鸟鸣、虫啼,早于我们知道落花和流水。在她面前我好像那么不谙世事,不懂得感怀、咏叹,那些开花的枝头倾向于她,那些落花的枝头也向着她,都为她露出那片独有的天空。我确信诗歌是有芬芳的,在霜扣儿的诗里我就闻到了,并看到她在采摘花朵的时候,颤抖的枝条。
我欣赏霜扣儿诗里的软,这软让我怀疑,她的家真的在北国吗?诗性的芬芳抽动出一种情愫,一种淡雅,一种千古出土的陶,花瓣尽落的时候,世界皆安静。诗如人一样美若芷兰。我总能在她的诗歌里,像阳光抵达小草的根部,懒洋洋地伸着腰,那些风吹过她的时候,然后就能吹过我,与她便有了凉亭恨晚,执手哽咽的冲动。
在霜扣儿的诗里,往往是来源于一场心灵的悸动,然后给我们的是一份感动。一种超然自我后,生命自我的在场,让认识在常识中急速地失败,让存在的精神有点眼花缭乱。如她的诗《小寒》:你说大寒时/更碎的东西盯紧了你。再比如《你看那落日》:那故人的血/要接到更黑的夜,那层苍天的下巴/布满我仰望的暗疾。这种生存经验和艺术经验上的双重感觉,就打破了我们认定的所谓常识的东西。
在霜扣儿的诗里,有一种精神的漫游,那种状态是我们可望不可及的。我总觉得她的写作是在非正常的状态下的一种自我漫游,然后呈现给我们的是个人的体验和感觉。如《日子》:它偶尔偏爱漏在身旁的花,扭过岁月的脖子/活一会微疼,它的芳香轻而薄。再如《纸上天堂》:我爱这样有摩擦的描写声。她的这种创作状态,在她的一首诗里就得到了很好的阐释。这精神状态之一/它只剩一半儿/教我接受余下的光亮,身体,带风的刺/死亡,沉默,凉在深处的木头,血/它在黑的角度里贮存花香,鸟语/女人的蓝裙子,及/男人带有烟味的手指,及不再发生的任何相遇/它的海是空气中的废墟,它要陷落的地方/是废墟中的空气/它没有转身时,就穿坏了诗歌的肉体——《活着》。
读霜扣儿的诗歌,创造性的美的空间比比皆是,诗人主体情怀的抒写意识很强,在圈定的格局里有着既定的风花雪月,仿佛花朵开放即是为了凋零,但是这种美的立场中,也让人感觉到霜扣儿独到之处的感悟,她的语言永远是那层裹着花苞的花衣,这是我喜爱的地方。如《南洵小巷》:此巷深深——被我一爱/就不是人间。
霜扣儿说红尘最薄,这句好似雪花飘到了南国,但依稀可见雪花最初的模样。在北国,我愿意守护着她,在白山黑水之间,我们用行走,蜿蜒出诗的巷陌,给雪花以再生的力量。霜扣儿,爱你心所爱,让我们感觉出春天的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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