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老鸨”踢爆华尔街高管招妓丑闻

罗　曼　张　旌

纽约“第一老鸨”抖出近万大人物的招妓名单，令华尔街毛骨悚然。在名单中，不仅有这些“重量级”客户的特殊偏好，还有他们为索要发票而想出的名头。

2009年春天，因为金融危机而千疮百孔的华尔街高管，又被一位妓女狠狠地修理了一把。2008年3月，有纽约“第一老鸨”之称的克丽丝滕·黛维斯，曾因卷入肘任纽约州州长斯皮策的招妓丑闻而被捕，之后一直有传言称。她很可能为求减刑而披露手上掌握的近万名纽约高管招妓信息，但始终不见下文。不少与此有牵连的高管，终日忐忑不安，“身边像是潜伏着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把自己炸得皮开肉绽”。

如今，这颗炸弹果然引爆了。2009年2月，黛维斯向美国广播公司提供了一份“客户清单”，上面详细记载了她的9800个高级客户。让人们大跌眼镜的是，名单中有很多极为熟悉的名字，都是华尔街最有头有脸的高层。

名单中，有破产的雷曼兄弟、JP摩根大通、高盛集团、美林证券、德意志银行等金融机构的高层，以及大规模私募基金经营人、NBC电台副总裁、大型房地产开发商、华尔街法律事务所合伙人、美国职业棒球协会共同主席等。不仅如此，他们还都是使用公款支付招妓费用，事后还巧立名目索要发票。消息一出，全球为之轰动。

特殊客户的特殊喜好

黛维斯的“客户清单”里，还详细记载着每位客户对女人的特殊喜好，比如：纽约某知名房产开发商喜欢“穿着女式内裤走人房间”，而这位开发商共为招妓支付了将近10万美元；还有位于华尔街的克拉韦思法律事务所的一名合伙人，喜欢“全副武装的派对女郎”，他为自己的这个爱好花费了2万美元；雷曼兄弟公司某银行家喜欢同时约见两位，“他先同时见了凯尔茜和基莉，而后又同时见了阿里亚和斯凯勒”；高盛公司一名银行家只喜欢“纯美国血统女郎”，共花费2.7万美元；来自JP摩根证券的一名投资银行家“最喜欢布鲁克”，并为她花费4.16万美元；美林证券的一名总经理约见过一名叫纳塔利，真名为拉娜的应召女，而来自德意志银行的一位总经理，也同样喜欢这位拉娜，并不止一次地约见过她。

黛维斯曾出版了一本自传——《曼哈顿妈咪》。她在书中将因招妓丑闻辞职的纽约州前州长斯皮策，编号为“第九号客户”。她在书中坦言，在2004年到2006年间，48岁的斯皮策几乎“每周都至少一次电话叫应召”，但因斯皮策的行为“太粗暴”，并且坚持从不使用避孕套而被应召女抱怨，后来黛维斯就暂时停止了向他提供服务。据悉，黛维斯在拥有许多应召女郎之前，自己也曾亲自为斯皮策服务。一名与黛维斯亲近的人说，“她曾多次与斯皮策性交易”，时间大概在2003年前后。

大人物们的隐私被如此详细地公布于众，成了美国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当美国广播公司记者试图联系当事人进行核实时，他们却纷纷宣称自己从没千过招妓这种事，更没有使用过公司信用卡来支付招妓费用。

但令他们无处可逃的是，黛维斯记录了客户们为索要发票而想出的名头。

“我每个月记账，详细记下所有信息，还为他们送出发票，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会计那里拿到钱。”黛维斯说。许多“客户”不仅使用公司信用卡支付招妓费用，还利用各种名目索要发票。一名某公司首席执行官就曾让黛维斯在发票上注明——“修理仓库屋顶”，为此支取公款，掩盖招妓事实。还有人喜欢用诸如计算机咨询费、建筑装潢费等名目。美国广播公司试图联系了那位“修理仓库屋顶”的首席执行官。他表示，他只是给娱乐服务支付了报酬，并没有使用公款，也没有涉及到性交易。

曼哈顿一名心理医生在接受美国广播公司采访时指出，这些寻求三陪服务的高管们，他们在工作中早就习惯了高风险、赌博似的刺激，把招妓也看作是同样的行为：尤其对那些已婚的高管来说更是如此。“这就是华尔街的文化：毒品、可卡因、高节奏、性。”

提供各种类型陪伴者

“黛维斯”这个名字，如今让华尔街的高管们闻之色变。今年33岁的黛维斯，在业内的绰号叫“比莉”，是一名胸部超级丰满的金发女子，来自加州。她热衷于参加各种派对，从不吝自我推销。

黛维斯曾经经营着纽约规模最大、价位最高的应召女郎服务公司。据悉，黛维斯每年不仅为旗下女郎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狂野派对”，还给她们提供毒品。她甚至根据应召女郎的风格特色，给她们设立了不同的“品牌”。同时，她还经营着“麦迪逊爱情”、“纽约身体奇迹”、“邪恶模特”等几家应召网站。“邪恶模特”网站曾声称，他们保证所提供的模特都接受过美国常青藤联盟高校的优质教育，并且是“全世界最漂亮女性的集中之所”，他们能为客人提供“各种不同类型的陪伴者”。

在曼哈顿的中心城区，黛维斯还有3个电话应召场所，其中最高端的名为“凯雷信托公司”，应召女郎主要是名模，每小时最高收费2000美元，较低端的价位也达到了每小时400美元。黛维斯旗下另一个被称为“华尔街最小巧精致的妓院”就坐落在距离纽约交易所不远的一个街区，136威廉街的3A公寓大楼。

黛维斯的邻居向警方证实。每天进入黛维斯公寓的嫖客络绎不绝，20岁至65岁之间的都有，而提供服务的妓女也应接不暇，全天候应召。

黛维斯的生意范围不只在纽约，还有宾夕法尼亚州与加州。公司总共有100多名妓女，她曾经每周收入高达20万美元。记录显示，光2007年黛维斯就通过网络账户洗了200万美元的钱。

不过现在遭遇金融危机的华尔街，已没有往日的风采。在当前疲弱的大环境下，嫖客数量严重缩水，导致应召女郎内斗。有位妓女向媒体坦言：“应召小姐为抢客人。私下塞钱给负责排班的大哥。收入不好的小姐，甚至给大哥免费服务。但即便如此，没有客人上门，还是没用。”和其他行业一样，应召女郎也面临大面积失业。

男据美国媒体报道，在失业潮影响下，许多年轻女孩在找工作之余，以兼职方式从事应召女郎的工作，更让那些职业应召女备感压力。

老鸨比金融风暴更恐怖

据法庭文件显示，2008年3月，时任纽约州州长斯皮策的嫖妓丑闻曝光后，黛维斯曾打算逃走。但消息很快传到了警方，警方立刻前往搜索黛维斯的公寓，查获了大量存款和现金。3月26日，在曼哈顿高等法院，黛维斯对其所被指控的洗钱与宣传性交易等罪名拒不认罪，最后以200万美元交保。法院方面称，若其经营应召公司的罪名成立，她将面临15年有期徒刑。

黛维斯连连为自己叫屈，她说：“我作为这个行业的经营者，不仅被捕还失去了一切。而那些经常光顾、每年花费20万到30万美元的人却没有一个受到惩罚，甚至连调查也没有。”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就在考虑是否有必要把手中的客户清单公之于众。曼哈顿检察部门发言人说，检察官罗伯特对戴维斯事件“不予置评”。

纽约前检察官锡德则认为检察部门应调查名单中的人。“这是欺诈行为。不仅要调查召妓之事，还应查看他们的交易记录和信用卡使用记录，看是否存在偷税或其他欺诈行为。如果存在，那将是重罪。”

自美国次贷危机引爆且不断蔓延以来，华尔街几乎被视作罪恶的渊薮而成众矢之的，曾经风光无限的华尔街高管们也成了贪婪成性、欲壑难填的代名词。在此背景之下，华尔街老总们如今又被黛维斯踢爆利用公款召妓的性丑闻，毫无疑问将使华尔街背上新的“道德罪状”——也许不只是“道德罪状”，如果检察官据此介入调查的话。显然，这对于陷入经营困境和备受指责的华尔街老总们无异于“雪上加霜”。与此同时，不断曝光的华尔街丑闻除暴露人性的贪婪，以及由贪婪导致的一系列危机之外，也使得华尔街高管在危机之际的不堪表现逐渐暴露于世人面前，他们头上的光环已变得暗淡无光。也正因如此，“第一老鸨”黛维斯揭发华尔街高管们公款召妓的丑闻，尽管其“动机”并不纯粹，但其揭露的客观效果却人所乐见，也是正合时宜的。因为，不仅全美国人准备过“紧日子”了，而且奥巴马总统也已下令限制华尔街受资助企业高管的年薪。起码，公款召妓丑闻引起人们对华尔街高管滥用公款等个人操守的关注和批评，有利强化监督。因而，“老鸨”踢爆华尔街高管公款召妓性丑闻别具意义。

综合《环球人物》、新华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