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乌兰一支更村我去过,那还是很小的时候。
母亲整天工作,没时间管我。小时候,她给我雇过六七个保姆,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找保姆。那时我们那里没有保姆这个词,都叫“看孩子的”,我叫姨。我其中一个“姨”,就是乌兰一支更村的。我跟着她去过那个村。
那个村子什么样,我早忘记了。我现在描述的乌兰一支更村,是按着坝上地区大多数村子的样子刻画的。坝上村落的特点,那个村都有,我都加了进去。小说里的故事,也不是发生在那个村的,是许多坝上村落里的故事,有的情节在这个村,有的细节在那个村,我把这些都放在了一个村里。这是鲁迅教给我们的创作方法。
实际上,写这个村子也不是目的,我想写我母亲。她去世后,我常常想,她一个人从天津这样的大城市,调到偏远乡村工作的种种委屈和不适。她有不少缺点,她性格的很多方面我都不喜欢。不过,她在坝上农村坚持了下来,就有了不凡之处。
现在,“初心”已经成了一个常用词,报纸上、电视里出现的频率很高,在我母亲那个时代,没有这个词。这个词在她们的血液里,变成了她们的行为、思想,乃至性格。她们用自己的一生,守护并实践着那一代人的信念、理想。以前我总觉得她们傻,现在明白那是一种不凡。我一直想写我父亲,也想写我母亲。这是怀念的需要,也是反省的需要。
我写他们不费力,生活就在我身边,我目睹着这一切长大,需要的只是坐在桌前,一句一句地把心里话记录下来。
不过,仅仅是这些还不能算是及格的小说,小说必须多义,必须有说不出来的,表述不那么容易的,像酒一样靠“品”来体味的。就拿这篇小说来说,其中的情与法,秩序与冲突,进步与蜕变,喜悦与痛苦,等等都在字里行间,都在行文里流泻。即使这样,也不见得能包容尽心中滋味,一切都仰赖于别人的阅读。
这样的小说我打算继续写下去,写出一个系列。
我想小说的技术也许没我想得那么重要,对生活的忠实,对自己感受的忠实,对思考的忠实,就是漫漫艺术之途上的一条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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