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王棵1972年生,江苏人。曾从军20年,带过兵,做过机关干事,当过创作员。著有《守礁关键词》《动女情史》等。曾获2003-2006年度《小说选刊》全国优秀小说奖、《十月》2007年度新锐人物奖。
如果是几年前写,这个小说跟现在是不同的。
几年前,一个小说的主意来到了我的脑子里,但它还没来得及从创意变成具体的文本,就被我搁到一边去了。不记得搁置它的准确原因,一件在当时被我认为比它重要的事情挤走了它?琢磨了半天觉得现在写时机不成熟应该暂时放一放?人生不易需要且行且珍惜地先把生活上的事情搞明白所以文学上的事情先靠边站?不再探讨这个问题,此处应有闲笔。
一条渔船穿行在河与河之间,一个小男孩和父亲置身于这条渔船,父亲总是把渔船撑到一条幽僻的河里,在这儿停上半天,却又从不允许小男孩在这儿上岸。河岸很高,像潘多拉魔盒的外壳,阻止也引诱着小男孩对河岸背后秘密的探索。有一天,小男孩偷偷爬上河岸,站在河岸之巅,他吃惊地发现,小河的背面,是根本没有尽头可言的大海。这个小男孩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大海呈现出来的空与无吓坏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父亲不让他从这儿上岸,是怕把他吓坏了。
如果是几年前我把这个小说写出来,它用来结构文本的故事,应该是上面这个版本。我不知道如果我当时真的把它写了出来,它会是什么样的,是因为有足够的隐喻空间可以让它变得更有文学性,还是它只会让人觉得是在装大头蒜?我会像现在这样把它放在1943年的夏天吗?不知道。
三个月前,当我决定把这个搁置多年的小说捡起写出来的时候,有些早先关于这个小说的感觉、画面、思考还在,有些已经没有了,还有一些已被我篡改。有一个画面,从开始写到结束,我脑子里面一直都是有的:一条柏木老船携着父子二人穿行在河流之间,那河流是有颜色的,金色。
我把河流想象成了时光本身。
如果不是因为脑子里有这个重大的意象,我这次能把这个小说坚持写完吗?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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