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丢人叫素质低

詹继放

最近，一则“中国女汉子天上撒野，泰国客机中途返航”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能确定的事实是：那架客机正飞往南京，机上多为从泰国旅游回来的中国游客。几个游客与空乘发生争执，一名女游客将开水泼向泰国空姐，客机因此中途返航。

那个女游客为何向空姐泼开水，理由似乎能找出一千条。但不管怎样，向人泼开水就叫撒野，也是“女汉子”特有的德性之一。同样是“女汉子”的德性，闯了祸往往就两招：或胡搅蛮缠，或显得满腹委屈。那个“女汉子”两招都用了：交了罚款回到南京后，却赖在机场要泰方“澄清事实”，还扬言要打人。

丢人，很丢人。更丢人的是，此类丢人的事常有。

这一回， 算是一种进步，舆论对那个“女汉子”的行为几乎是一边倒的指责。再没像过去，动不动就拿“中国人”说事，自觉或不自觉地为“失道者”站一回台，上演一出“胜也爱你，败也爱你，假球黑哨全爱你”的闹剧，一起丢人。针对“泰国空姐也有不对”的说词，一位网民如是评论：空姐大多训练有素，绝不会对乘客有过激言行。就算那个空姐是“泰国女汉子”，也不敢和我们的“女汉子”过招。理由极简单，无论“女汉子”的数量还是“段位”，见人就双手合十的“泰女”都差我们若干“光年”。

此事无论怎样收场，中国游客又丢了一回人。而此类故事频繁发生，也多少解释了为何中国游客不大受尊敬。若不是冲着“中国购物团”的“美誉”，愿接待的恐怕不多。

这又得说到那个老问题：国民素质。

“我们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这话让人骄傲，但需要提醒的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或者说，是我们老祖宗创下的辉煌。不承认这个，“伟大复兴”之类的就讲不通。假如我们已经“很文明”、“很礼仪”了，“文明办”这类机构就是多余的。

素质是一个综合概念，包含的内容也多。其“最低消费”，便是待人接物不能有问题。相声演员郭德纲说过一句话：一个孩子穿着是否得体，体现当妈的本事;待人接物如何，展现当爹的能耐。此言甚是。不过，那是指需要“监护”的孩子。尴尬的是，我们看到的丢人行为，都是“成年人”干的。

我们的“成年人”整体素质如何呢？这个不大好说，也容易得罪太多人。还是举个例吧：央视一天到晚都在播“公益广告”，什么内容呢？“文明中国礼，见了老人要让座，有人问路要热情……”严格说，这是幼儿园的教学内容。央视不厌其烦地播那些广告，绝不是给“小朋友”看的。事实上，像“让座”之类，小朋友做得更好。同样是事实，“领衔”某些不文明行为的，大多“年纪一大把”。更让人沮丧的是，十之八九掏得出“大专”以上文凭。

问题出在哪？有人在反思，结论大致准确。这些年人们对物质文明的追求是“真枪实弹”的，精神文明更多是标榜。而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就在于有“精神”。如今中央再次强调依法治国，也是精神层面的。所谓法治，说白了，就是严格按规则来。规则分两档，低一些，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具备的，譬如讲文明之类。高一些，则必须守法。像对人泼开水、大闹机场等等，有关方面一味息事宁人，相当于助纣为虐。正确的做法是向新加坡学，让他们不敢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