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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岔情

时间:2024-05-04

白翠兰

刚才打开手机,首先听到邵真江与姜桂文在微信群里的语音对话,感动不已。说实话,同学情是人生最灿烂的一页,是最美丽的真情实意。

接下来,我又认真听了黄嫂与刘国英同学的语音交谈,感动之余向你们致敬,期待伊春师范校(南岔班)同学的重逢之日早些到来。

最后,听到我们可爱可敬的班长关淑坤语重心长的致辞,让我感受到同学情的温暖,这是一条实实在在、又有温度的感召令,召唤祖国各地、四面八方的(南岔班)同学集聚在伊春,也许是南岔,也许是五营,也许是新青,也许是我们想去的某地。团结在伊春师范校政教专业(南岔班)关班长以及班委会的身边,共同回顾那段时光的亮丽与美好,再现念书时的迷人情景。如今,我们都老了,两鬓斑白,脚步放缓,可饱含风霜过后的风采依旧,作为伊春师范校(南岔班)学生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也许,我们毕业四十五年相逢时,将再度点燃青春的火花,让我们的同学情永放光芒。

二〇一七年八月二日,我有幸在微信同学群里得知邵真江儿子大婚的喜讯(八月五日),又能与毕业四十二年的部分伊春师范校(南岔班)同学相见,这是上帝赐予我与同学握手的良机,便快乐地登上东去的列车,满怀期待与想念。

车窗外,一路初秋的景色,层林尽染,一路雾水飘逸,抒写我与同学们心心相印的美丽篇章。嘻嘻,眨眼之间,南岔火车站到了!我站在有雨的站台上,远远看见一大早来接我的南岔同学,白丽梅、邵真江及妻子。我顿时兴奋不已,用一个字来表达心情,就是“亲”。虽说我们四十二年未曾见面,青春已逝,可割舍不下的同学情,让我们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相互拥抱,拥抱四十二年的第一次相逢,拥抱伊春师范校(南岔班)的同学情!

初秋之雨下个不停,大雨点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洗涤着南岔的大街小巷、花草树木。而这座让我眷恋的林区小城,曾经是改变自己人生的伊春师范校(南岔班)所在地,在我心里永远熠熠生辉。

我们的汽车穿行于雨中的街道上,透过车窗往外看,南岔小城比起四十二年前我们念书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南岔火车站通往南岔二中的那条坑坑洼洼的沙石土路不见了。这种直观上的城区变化,还体现在棚户区改造上,其成绩斐然。林区职工居住環境得到彻底改善,高楼大厦逐年增多,如南岔客运站、南岔宾馆、南岔百货大楼、南岔移动分公司等,还有南岔区第二中学的校园。然而,令人刮目相看的,不仅是二中校园高楼林立,硕大的操场,还有教学质量超好,名声在外,家长都爱将子女送到这所中学念书,增加文化自信,迎接高考改变命运的大挑战。

不一会儿,我们在南岔一家叫柳林的宾馆下榻。由于天降大雨,且时间太早,宾馆没有其他客人,十分清静。于是,我们开始聊天。白丽梅跟我说,她漂亮的女儿一家四口住在北戴河,而她和丈夫老刘仍然生活在南岔,住在铁路职工家属区,早年间分得的老房子里。这儿有她的美好时光,也有宝贵的回忆以及熟悉的发小同学、老邻旧居,实在不愿意离开。邵真江对我和白丽梅说,金山屯的张长贵同学马上就到,让我们在一楼餐厅等候。不一会儿,满脸笑容的张长贵,穿着长筒橡胶水靴,拿着一把雨伞走进餐厅,热情地与我们一一握手,并哈哈大笑地对我们说,他把八月四日下午五点报到,误认为是早晨五点,就急急忙忙地乘坐第一班公交车赶来,还担心迟到呢。我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当地主当蒙圈了吧?张长贵从金山屯(大丰林业局)办公室主任岗位上退休,承包三百亩林地,每年在黑黝黝的土地上,大面积种植大豆、玉米、土豆等农作物,还享受了当地农业主管部门根据国家农林政策给予的补贴。我觉得张长贵很有头脑,很有主见,很有气魄,懂得如何利用国家给予的好政策,为国家、为社会、为单位做贡献,个人也获得了经济实惠。我们都夸奖张长贵的能耐大,可他却说,总得给儿子留下点什么。我问张长贵,你承租这么多土地,又出钱赡养父母,照顾姐妹,媳妇是否有意见呢?他说,媳妇就因为这些与钱有关联的问题得不到解决而不满意,多年前与他离婚自己单过。张长贵与儿子生活在一起,也没再找个伴儿,复婚的可能性兴许存在,如星星之火,需要春风的吹拂。

我一直在听,听他们讲述从前、当下、今后一些掏心窝子的话,这就是我期待的同学情,能与你们情真意切地倾诉,一种岁月静好的画卷就此展开。白丽梅跟我说,自己以前的公主生活,因为丈夫老刘的心血管毛病几经住院而停止,现在已经承担起照顾老刘的起居、关爱女儿一家以及家庭建设的重任,去哪玩儿心里都不踏实,总是惦记着老刘咋样啦。

这时,窗外的雨停了,天空露出鱼肚白,树叶小草随风摇曳,绿植浸润着雨水,显得生机盎然,一片养眼的绿色。

中午,太阳出来了,蓝天白云,轻风阵阵,一股草叶泥土的芳香从南岔北山弥漫开来,我的心陶醉了,白丽梅、张长贵以及邵真江一家人也陶醉了。大家高兴地说,晴朗的天空为婚礼送来吉祥!我们与前来参加邵真江儿子婚礼的亲朋好友,在南岔月牙湖公园岸边的一家饭店举杯,预祝邵真江儿子婚礼圆满。

接下来,邵真江的弟弟开车将我和白丽梅、张长贵送到南岔区最高档的酒店歇息,准备下午去南岔火车站迎接伊春市部分同学和友好区部分同学,还有齐齐哈尔的秦士棣同学。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家高档酒店如此豪华。由于刚刚装修完毕,一切设施、物件都是新的。深红色的地毯,洁白的墙壁,干净的被褥,已消毒的洗漱用具,都让入住者感到舒适、轻松、放心,可见邵真江对于我们——伊春师范校(南岔班)老同学的热情和诚意。在酒店,张长贵同学笑呵呵地对我说,上学的时候,尤其在听课时,爱跟我开玩笑,动不动就逗我傻笑。我倒是想不起来了,忘得一干二净,毕竟那是四十二年前的往事。白丽梅,我的一家子,一笔写不出来两个“白”字,因而跟我关系走得近。嘻嘻,她念书期间经人介绍,就与现任的老公,铁路系统的全民职工刘姓帅哥热恋。我曾经陪白丽梅见过帅气英俊的小刘,他待白丽梅如掌上明珠,捧在手里,装在心里,啥家务活儿都舍不得让她干,连白丽梅自己都说以前不会干家务活儿就是小刘惯得。自从几年前,老刘生病痊愈之后,白丽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挑起家庭建设的大梁,舍不得让老刘干一丁点儿家务,就连同学聚会也不想参加,担心老刘吃不上饭或者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白丽梅说,年龄越来越大,得好好照顾老刘,老伴儿老伴儿,就得老来为伴儿相互照应。白丽梅说的这些话,像电视剧里的台词,暖心,有温度。

快到下午一点钟时,我们仨人从酒店出门,一路步行来到南岔火车站,迎接齐齐哈尔的秦士棣同学。秦士棣在伊春师范校(南岔班)是同学们的老大哥,有智慧,有主见,有能力,班级里其他同学爱围着他转,有啥问题愿意求助他。毕业后,他回到嘉荫县某中学,当上一名称职的中学政治课教师,教学工作有声有色,硕果累累。后来,因为工作方面的特殊原因,几经周折,调回齐齐哈尔市的父母身边,进入商业系統工作,负责大宗商品的调拨、销售、进货,彻底与教师职业分道扬镳。

今年四月份,我在同学微信群里,看到秦士棣同学发的一条信息,说白丽梅是他心目中最漂亮的女同学,不仅长相好看,而且身材修长。对此,我还羡慕嫉妒恨地回复,呵呵,秦士棣同学,你这也太伤我们女同学的自尊了吧?这次我和白丽梅见面相拥时,还善意地提起这事儿,她哈哈大笑着说,那时青春飞扬,眉眼靓丽,的确漂亮!我也这样认为。

南岔火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儿是火车枢纽站,南来北往的火车都路过此地,也有旅客在这儿转车或者改乘汽车。南岔火车站从外观建筑上看没啥大改变,只是比我在南岔班念书时,增添了电子设备、安检通道围栏及铁路执勤警察。

我们仨人站在南岔火车站出口处,一边等待齐齐哈尔至北京的旅客列车到站,一边交流在伊春师范校(南岔班)念书时的那些事儿。当然,甜酸苦辣,啥滋味儿都有,而难以忘怀的却是同学之间的友情和青春的记忆。嘻嘻,张长贵说,他和李秀仁,还有来自嘉荫县的陈成范同学跟南岔二中食堂的何姓管理员动手打架,受到周老师和学校的批评,差一点儿记过。张长贵依然笑呵呵地说,这根本不怨我们哪!

一声汽笛长鸣,由远而近。火车站广播也传出信息,我们接站的列车准时抵达。接下来,我们仨人翘首以待,目光聚焦出站口。陌生的旅客一拨接一拨地从我们眼前走过。秦士棣同学,你咋还没有现身呢?大家用焦急的眼神在瞭望,又有一拨陌生旅客走出来。秦士棣同学,你在哪儿?快快出现吧!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我们的视野,仨人同时大喊秦士棣,秦士棣!秦士棣同学面带微笑朝我们走来,并一一握手,问好。一股暖流带着想念传遍我们的全身,这就是唯美的同学情,一种无价之宝,精神财富,任何人都不能剥夺。

我们一起走向南岔区最高档的酒店,邵真江为我们安排的住宿地点。在路上,秦士棣同学给我们讲述了他毕业之后的工作、学习、生活,既有取得的闪光业绩,也有无法挽回的遗憾。他说自己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有些小毛病也不太在意,就顺其自然吧。可老伴儿却不这样认为,每天关怀备至,总是监督他吃药,禁止他喝酒。就在来南岔参加邵真江儿子婚礼之前,她还打电话给邵真江,让他监督秦士棣同学,以免一高兴贪杯,刺激脑血管扩张。

我们去接站是三个人,回来时是四个人,要多高兴有多高兴,心里乐开了花。

回到酒店不大一会儿,我们四个人一起下楼,来到酒店一楼大厅,与伊春市的关淑坤、高俊廷、黄再选、曲家顺、陈友、黄嫂、王玉兰、马淑清、陈金莲同学,友好区的马方、马嫂、谢世卿同学,远道而来的刘国英同学(桂林),还有当地的吕珍、田秀云同学相见。那种同学相见恨晚的激动是发自内心的,无法抵抗的真挚情感,就像一团火。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只是和谢世卿拥抱,目光凝固在她的脸庞,看看当年与我最亲密的学友是否依旧年轻好看,是否依旧温暖如春,是否依旧想念不忘初心的我呢?厚道的谢世卿依旧慢条斯理地和我拥抱、问候、握手,我在她的热切眼神里仿佛看到四十二年前的情景,那种刻骨铭心的友爱,一辈子都不能忘怀。

时光,像一把光芒四射的火炬,照亮我找回过去之路的方向;岁月,像一把美工刀,雕刻着生命的年轮。那是一九七五年的春天,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伊春师范校(南岔班)的五十名同学,先后来到南岔二中报到。由于是借读南岔二中校舍,师资也是来自该校,如语文、数学、政治、哲学、政治经济学、体育、科学社会主义、国际工运史、党史、伦理学等课程。周殿凤是我们的班主任,辽宁大学高材生,哲学专业毕业,教我们这些师范生绰绰有余。

我和谢世卿被分配到一栋涂满黄色颜料的二层小楼,一楼五号的学生宿舍。房间里有一个用木板搭建的大通铺,能住几十人,我俩行李挨着,铺位也挨着。后来,由于我们俩作息时间有差异,我爱熬夜,她就帮我铺好被子。清晨,谢世卿起床早,就不厌其烦地替我从食堂打回饭菜。我从来没有对谢世卿同学说过“谢谢你”之类的感恩之言,心里却记忆犹新。

同学们汇聚在酒店一楼大厅,有说有笑,相互问候,漫谈彼此近况。我看着同学们热情洋溢地聊天,心里也美滋滋的。突然,我看见一位和蔼而陌生的女士与其他同学亲密交谈,就问白丽梅她是谁。白丽梅哈哈大笑,说,她是南岔同学吕珍哪!你咋不认识了呢?

四十二年前,在班级(南岔班)里,吕珍同学留给我深刻的印象。小女生瘦弱得像一道闪电,而亲和、爱帮助同学是她的优点,谁有困难找她都能OK。记得那天我们没课,她带领我们几名外地女同学闲逛南岔街区,穿行南北马路,还快乐地登上学生宿舍楼后面的北山。北山上灌木丛多于乔木,几棵零散的青松特别显眼,青枝绿叶和挺拔硬朗的树干,象征小兴安岭林区职工的品格和那种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多做贡献的劲头。

今天再见到吕珍,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而是晋升为奶奶辈分。发福的脸庞显示生活舒心,子女孝顺,精神头十足。我拉回想象的风筝,与吕珍同学紧紧地拥抱,一个劲儿说,你胖了,即使走在路上迎面也认不出来。这时,我要做的一件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赶紧拿出手机给吕珍拍照,给其他同学拍照,并多次与谢世卿同学合影。顿时,酒店一楼大厅,只听咔嚓,咔嚓,咔嚓,这美妙的咔嚓声,记录下我们部分同学相聚南岔的快乐,这快乐将永久留在我们的心里。

到了下午三点钟,同学们在邵真江、白丽梅、吕珍同学的引领下,身披夕阳余晖,兴高采烈地走在南岔的柏油路上。我们穿过南岔街巷,不知不觉地来到一家专门举办婚宴的酒店聚餐。

走进酒店二楼的小宴会厅,我们围坐在一个大餐桌旁边,开始亲切交谈,聊同学之间的事儿。坐在另外两个大餐桌的人,虽然我们不熟悉,但也是邵真江的亲朋好友、发小和同事。整个酒店小宴会厅高朋满座,气氛活跃,共同举杯祝福邵真江儿子、儿媳花好月圆,婚姻美满!在这喜气洋洋的氛围中,班长关淑坤深情地对我说,你给我们同学每人拍一张照片,有美感、头像稍大,用于制作相册或者美篇,给大家留个念想。于是,我按照关班长的意图,尽心尽力地给参加邵真江儿子婚礼的同学每人照一张,留下值得回忆的笑容。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精致的,没有掺杂一星半点儿的铜臭。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回住宿酒店的路上,我们班主任周殿凤最看好的青年才俊高俊廷同学跟我说,班长关淑坤同学毕业后,事业蒸蒸日上,当上了一所中学的党委书记,掌管百十人的命运,每天处理一些没完没了的繁杂事务。这不,几十年来积劳成疾,现在身体健康出现了状况,倒也无大碍。我们南岔班同学公认的大帅哥高俊廷,思维敏捷,说话机智。他让我记忆深刻的一件事是在校期间,他每天早晨领着我们围绕操场跑步,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有时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儿,喘一口气儿。高俊廷同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伊春市教育局组织部,先当科员后当领导。嘻嘻,高俊廷同学在市教育局工作期间,我借上一个大光,他全力支持我办理工作调转(新青调转抚顺)手续。伊春市教育局的人事处长跟我说,要不是高俊廷事先溝通,不会给你的申请表盖章,至少得留你在伊春市教育局工作几年。现在想一想,真得感谢亲爱的高俊廷同学的热心相助。当然,高俊廷同学在日后的多年工作中,并没有辜负班主任周殿凤的积极推荐。可以这样说,高俊廷事业有成,业绩突出,是伊春师范校(南岔班)同学的杰出代表,我们为有他这样的同学感到骄傲,为他点赞!

清晨,旭日东升,松涛起伏。小鸟鸣唱,微风习习。我们同学一行十几人,高高兴兴地走到柳林宾馆餐厅用早餐。热豆浆、牛奶,绿豆稀饭、菜汤、素馅蒸包、馒头片,还有切开的咸鸭蛋,金色蛋黄渗出金黄的蛋油,还有多种凉拌菜。我们的肚子吃得饱饱的,已转化为生命的能量。

我们汤足饭饱,走过街巷,沐浴和煦的秋阳,也看到连绵起伏的北山,被墨绿色浸染得巍峨壮美。一幅画,一段同学情。

在通往酒店婚宴大厅的路上,我听同学们讲起黄再选同学的传奇故事。黄再选同学虽然不是班级干部,可他身边总是少不了追随者,其中就有我一个。当时,自己觉得黄再选个头不高,很瘦削,却内心强大,而且可敬、亲切、聪明、有思想。与他交往不仅愉悦,有安全感,而且能学到很多知识,冥冥之中形成一种甜蜜的依靠。记得,我和谢世卿同学还给黄再选缝洗过一次被褥。在我们即将毕业的时候,突然间,我心中的男神消失在莽莽林海之中,失联的困惑藏在心底四十二年。在同学微信群得知,黄再选毕业后改行,与教书育人的职业告别,专心致志地从事房地产行业。在他主管的房地产公司经营下,高楼大厦由设计图纸变为现实。他好像在伊春地区很有名望,但我没有时间采访他。在我看来,如果他不改行,应该是一名出类拔萃、深受学生欢迎的优秀教师。

当国企房地产的老总,我觉得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的。辉煌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心酸,是一个只能在黑夜里讲述的故事。然而黄再选有一位贤内助,同学们亲切地管她叫黄嫂。黄嫂五官端正,可爱亲切的面容,开朗乐观的性格,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很快赢得伊春师范校(南岔班)同学们的拥戴,大家愿意与她来往。同学们组织啥活动,她作为家属都能陪伴黄再选同学积极参加,因为黄再选的血管里埋了让血液畅通的支架。四十二年后的今天,当我再与黄再选同学相遇时,差一点儿认不出来了。当年英姿勃发的帅小伙,已是满头白发,略显发福。可他精神状态不减当年,依旧可亲、可敬、可信赖,依旧是我心中的男神。

我一边听同学们讲述从前那些事儿,一边瞭望南岔区的北山。北山海拔不高,也就三百米左右。可是北山上的青松绿树,记载着我们四十二年前,伊春师范校(南岔班)五十名毕业生热爱教育事业的情怀,为教书育人而勤奋学习,为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人才而拼搏,为了为人师表而修炼德行,为我们所追求的美好愿望而集结在这里,一个叫南岔二中的地方。

“学高为师,德高为范”,孜孜不倦地读书听课,点灯熬油地复习功课,不辞辛劳地阅读哲学经典,那曾经的求知岁月,砥砺前行的张力,释放着青春的活力,鼓舞我们走过了冷清的荒原,弯弯的山路,还有欢歌笑语的校园。无论世界如何变化,岁月怎样折腾,我们的同学情永远留在灵魂深处,定格在一九七五年春至一九七六年秋的记忆中,像一泓瓦尔登湖那样清澈透明。

我们像做梦一样,满怀喜悦的心情,跟随白丽梅、吕珍、田秀云的脚步,来到举办婚宴的酒店大厅,围坐在有“同学”标签的两张喜桌旁边。一边聊天吃喜糖,一边等候婚礼的正式举行。这个酒店婚宴大厅可容纳几十桌,甚至上百桌,来参加邵真江儿子婚礼的宾客络绎不绝,场面宏大而喜庆。

九点五十八分,令人瞩目的一场经典婚礼,在南岔区老年艺术团演奏的《婚礼进行曲》声中隆重启幕。邵真江一家四口在色彩缤纷的灯光照耀下,一脸喜悦地站在设计鲜亮的舞台上,与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见面。邵真江激昂地致辞,表达了对嘉宾光临的感谢,我们也为新郎精彩的自我介绍点赞,点赞邵真江儿子的优秀。

大约十点多,隆重、简约、喜庆、热烈的婚礼仪式,在悠扬的《圆舞曲》声中圆满结束。接下来,热闹欢快的婚宴开始,大家举杯祝福新郎新娘幸福吉祥,百年好合。这一大桌的美食,看着就心花怒放,赶紧品尝一口,真香!

我们走出酒店婚宴大厅,漫步来到南岔月牙湖公园,满池子盛开的荷花,在阳光中亭亭玉立,如同美丽的少女,清纯、高雅、俊俏。荷花池塘,建有一座四根圆柱、飞檐翘角、琉璃瓦顶的凉亭,其与荷花相间,如诗如画。

同学们一边欣赏荷花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儒雅品性,一边开心地聊天畅想,话题还是离不开同学之间那些事儿;大家相互拍照留念,最珍贵的照片是一张“全家福”。嘻嘻,我主动用P9手机给每人拍一张。看着他们的笑脸,甜在我心里,正是浓浓的同学情将我们聚集在林区小城——南岔。让我们的心连在一起,相互惦记,相互想念,相互扶持。我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站在不同地域仰望星空。

休闲兴致正浓,白丽梅、吕珍、田秀云又将我们领到一家饭店,说是尽地主之谊,请前来参加邵真江儿子婚礼的同学喝酒,也算接风洗尘。这不到半天就吃了三顿饭,喝了三遍酒,即使肚子鼓鼓的也得吃喝呀,这是同学情,是一份心意,必须开怀畅饮。正值举杯之时,孙忠琴(南岔)同学来了,我们能见到她实属不易,理所当然地高兴。她很忙,整天忙于她的宗教事务,在酒桌上还念念不忘给我们讲解,顺手还捏一疙瘩面包渣搁到我盘子里,也搁到其他同学的盘子里,并口口声声地说,这是菩提树下的圣果。可见孙忠琴同学的信仰是多么虔诚。

在酒桌上,张长贵约请秦士棣同学到金山屯住一天,看看好友李秀仁同学。我有点不放心,其他同学也不放心。于是,大家就七嘴八舌地劝他别去了,等以后有机会和同学们一起去。秦士棣说,念书时,他和李秀仁铺挨铺,哥儿俩好。这次他没来,我得去看他,因为想念!这时,邵真江来了,对同学们一个劲儿地说,招待不周,请谅解!

邵真江同学在我们伊春师范校(南岔班)班里,年龄最小,品行好,学习天天向上,又是文艺青年,同学们公认的大帅哥,格外受宠的“小老弟”。当然,也是我心中的偶像。记得,我去百货大楼买东西的路上偶遇心中偶像,他约请我到他家小坐。邵真江的母亲为了招待她儿子的师范校同学,我,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女生,特意买一条五花肉炒菜做饭。那一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我们仅有一朵花开的距离,而这距离犹如一堵墙,一堵涂抹着金黄色颜料、我十分喜欢的寺庙院墙。

当我穿越时空,回望四十二年前的流年往事,如一本泛黄褪色的线装古籍,一页一页地翻篇,可那同学情挥之不去。哎,哎,乾兰给我们南岔同学拍个照,这一声爽朗的喊叫,唤醒了我回忆的梦幻。我拿起手机咔嚓,咔嚓,咔嚓,把他们的喜悦与美丽留住。

我和刘国英同学,向喝酒兴致正浓的其他同学告辞,恋恋不舍地先走一步。她去林区小城——乌伊岭,看望妹妹一家人,而我去离开了三十七年的林区小城——新青,看望妹妹一家人,以及生活在那里的亲朋好友与高中同学。

我引用一句“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诗文,结束本次南岔行的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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