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边缘的行走

南山

“如果你的地中海之梦是温暖的天气和古城墙下蓝宝石般的海水，那么克罗地亚就是让你梦想成真的地方。”

——Lonely Planet

每次旅行的目的地，都是我梦想之处，克罗地亚也是一样，对之向往很久。曾几何时，我被一张杜布罗夫尼克深入亚得里亚海中的完美古城墙的照片吸引，也为罗维尼那夜幕下的半岛景色所着迷。

杜布罗夫尼克——我的克罗地亚首选目的地。即使它那么远，在克罗地亚的最东南角，但这丝毫没有动摇我要去那里的决心！

这个城市是克罗地亚的旅游名片，被誉为“亚得里亚海的明珠”，最近因为美剧《权力的游戏》使这座城市更是成为了世界上炙手可热的目的地，每一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游客漫步在旧城的街道和城墙上。

走出阳光刺眼的杜布罗夫尼克机场，顺利取了车，一路开在沿海公路上向旧城驶进，这种感觉还是让我有些恍惚，从森林和山间突然就来到了大海。此时我定了定神，才真切地意识到，克罗地亚，我来了！

美丽的旧城是杜布罗夫尼克最受欢迎的地方，这里完美地被古老的城墙包围着。城内的大理石街道、巴洛克式建筑、上下纵深的石阶，组成一幅历史长卷，当你漫步其中，它就会徐徐地在你面前展开，而无数的街边咖啡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把你瞬间从历史长河中拉回当下。

不绕着壮观的城墙走上一圈，你都不算来过杜布罗夫尼克。这里的城墙可能是世界上保存最好的，也是这座城市成名的主要原因，如果你看过《权力的游戏》，会对这里的城墙有亲切之感。

城墙环绕着整个旧城环绕，日落之前，可以欣赏到波光粼粼的亚得里亚海，以及旧城那红红的屋顶，能够感受到战争给这座城市带来的痕迹——20世纪90年代初的炮击把这里的很多建筑都给破坏了，这些崭新发亮的红色陶瓦都是战后新换上去的。

公元7世纪这里的故事就已开始，12世纪末这里成为亚得里亚海的重要贸易中心，到15世纪，这里被称作拉古萨共和国，几个世纪的和平与繁荣使其艺术、科学和文学都得到了蓬勃发展，但1667年的地震使这里毁灭殆尽，如今的杜布罗夫尼克，靠着旅游业逐渐又发展起来。经历了1991-1992年南斯拉夫战争的裹挟，这里连续遭到2000枚炮弹的攻击，损失惨重，好在如今所有被毁的建筑都得到了恢复。从旧城的城门出来，沿着阶梯向上爬，坐落着无数高级酒店和条件不错的公寓，我选择住这里，也因为这里是纵览旧城全貌的绝佳取景地。从Ploce门走到我的公寓门口，数了一下，需要248级台阶，而我，每天会把这248级台阶，走上6遍，为了拍到不同时段、不同角度的美景。

在公寓阳台看旧城的模样，傍晚它伴着晚霞，清晨它又依偎着宝蓝色海水，不过这里终究不够高，旧城正上方的赛德山是欣赏旧城全貌的好去处，你可以坐缆车直达山顶，而我选择开车沿着山路蜿蜒而上。事后证明，最佳角度，就是在开车上山的路上。

站在山顶，看着杜布罗夫尼克旧城的模样，你不得不感叹，这里应该是克罗地亚最繁荣、优雅、奢华的城市。在许多方面它仍然像一个城邦，无论地理还是历史都与其他地方迥然不同。在走过其他几个城市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清晰和强烈。

听说扎达尔被克罗地亚官方推荐为最受欢迎目的地首选，更加让我向往。在扎达尔偶遇的姑娘也跟我说，她的当地朋友强烈推荐扎达尔，说那是他们最喜欢的度假之处。种种信息来源，似乎印证了我的无意选择反而成为了一份惊喜！

扎达尔老城迎面而来的气息，与之前的杜布罗夫尼克和斯普利特迥然不同。我选择的公寓就在老城区里，老板是个老奶奶，和蔼可亲。她告诉我出门走2分钟就可以看到“海之风琴”和“向太阳致敬”这两个扎达尔最受欢迎景点。夜深人静时，在房间里就可以听到海风琴声音。

整个老城安静极了，看不到如织的游人，没有喧闹的酒馆，但当你转一个弯走到海边时，情况就不同了，在一个镜面似的地面附近聚集了很多好奇的人，这里就是著名的“向太阳致敬”。这个圆形纪念碑是本地建筑师Nikola Basic的杰作，它位于人行道上，由300层玻璃板组成，白天可以收集太阳能，收集到的能量足以支撑整个海港的照明系统，而这其实是在模仿太阳系。白天这里是个大镜面，孩子们好奇地在研究地面上自己的倒影，情人们利用倒影做着各种亲昵动作。

这时我听到悠扬而不规律的音乐声，顿时反应过来，这是“海之风琴”的琴声吧？这个令人惊奇的建筑也是Basic的杰作，非常独特。它坐落在多孔的石头台阶上，而台阶一路向下通向海边，有一排管子和汽笛，每当海风吹过，就会发出深沉的叹息声，颇有催眠效果。如果船只或渡轮经过，悦耳的“叹息声”就会变大。在日落之后，伴随着“向太阳致敬”的光电效果，上演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声光秀。

扎达尔老城，称不上风景如画，也并没有打眼的地标建筑。但古老的废墟和布斯堡王朝留下的优雅建筑、临海的位置和不太美观的高楼让扎达尔看起来很独特。扎达尔不是杜布罗夫尼克，没有完美旧城规划，也不是博物馆城市，有着蜂拥而至的游人，这里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地方，居民和游客都很享受这里的生活。漫步在老城，微凉的海风轻轻拂面，街边的人微笑向你打招呼，不缓不忙沿着老城墙或街道闲逛，异常享受。我想，我爱上了这里！兴奋、惊喜、疲惫、振作，周而复始，旅行的时间远没有想象过得慢。10天的克罗地亚之旅，在这样一个多彩、又不被国人所知的国度，充满了探索的乐趣。就像我喜欢LonelyPlanet中的一句话，“如果你的地中海之梦是温暖的天气和古城墙下蓝宝石般的海水，那么克罗地亚就是让你梦想成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