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天津外国语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 天津 300000)
泰戈尔社会思想与古代印度思想
王超
(天津外国语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天津300000)
本文旨在从泰戈尔社会思想与印度思想传统的关联性进行分析,泰戈尔在吸收了印度传统中有益的社会思想—如关于和谐、互助、协调等等,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爱的哲学”的思想,它超越了印度传统思想,比如提倡种姓平等、民族团结、反抗殖民统治、激烈反对印度社会传统中的种姓制度及其其他不平等社会思想。
泰戈尔;爱的哲学;印度传统
在印度传统经典从《梨俱吠陀》再到奥义书,然后到吠檀多中,这些经典的共同就是强调一种泛神论的思想,这些思想在强调,大千世界,千变万化,纷繁复杂,但是归根到底殊途同归,胥归于一,在印度传统思想中用“梵”来表示最后的统一,进而有“梵我合一”的思想,这就是印度古代思想中关于人与世界和谐统一的哲学思想观念,在“梵我合一”的基础上有又衍生出了我与非我的统一、人与自然的统一、人与社会的统一,所以在印度古代传统社会中,对人与世界的和谐与协调是十分看重的,在印度社会中的体现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协作、相互帮助、相互友爱等。
他十分倡导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与协调的关系,所以在泰戈尔的社会思想中“爱”是一个核心话题,他的爱是不分阶级、不分肤色、不分种姓的无差别的爱,他希望社会各阶层都能够平等、公正、博爱的对待彼此,都能够享受自由、公正、平等的社会氛围,而在他看来爱是解决社会复杂矛盾(种姓制度、殖民侵略)的最有效的手段,爱是让穆斯林与印度教的人像兄弟一样一起坐下来的粘合剂,爱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是每个人都可以实现的。他说:“我们爱生命,实在就是为了维护我们同这个大世界的关系。这种关系是爱的关系。……一切存在的矛盾都在爱中融化、消逝。只有在爱中,统一与二元才不矛盾。爱同时是一又是二。在爱中,得与失和谐起来。” 在剧本《顽固堡垒》里,他通过人物的嘴说过:“要知道我崇拜的是爱”,在其他的作品中,他对当时下层贫民的生活给予了极大的关注《生辰集》第10首诗中(1941年),泰戈尔描写了农民、工人、渔民的辛苦的劳动场景,对他们的生活处境给与了极大的同情。
泰戈尔的“爱的哲学”还表现在他对祖国以及受苦受难受压迫底层人民的深沉的爱上,他号召印度人民从印度的过往的历史传统中汲取力量,并且树立坚持抗争的信心,为争取祖国独立和自由而斗争。他在他的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戈拉》中写道:“我的祖国不管受到什么创伤, 不论伤得多么厉害,都有治疗的办法——而且治疗的办法就操在我们的手里”。[1]1930年他从苏联回国后,积极号召广大的印度人民起来推翻殖民主义的统治,建立自己幸福的国度。他说:“我看到了俄国人民走向光荣的道路是多么困难,拿俄国忠实子孙所经历的那些难以忍受的艰苦来比一下,那警察的袭击算不了什么,告诉我们的后代,勇往直前吧!……不需要眼泪,别看低了自己。”[2]他在《俄国书简》中又写道:“人类多年来的文化都是平凡人劳动创造的,他们是多数,他们担负着一切重担,但他们从来没有过着人的生活。……他们手执火把照耀着站在他们头上的人”。[3]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泰戈尔对祖国发自内心忠诚的爱,以及相信印度人民一定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的坚定信仰。
种姓制度是印度古代流传下的一种依靠姓氏把人区分为高贵与低贱的极其不合理的制度,他继承了印度传统中博爱、互助、团结的一面,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赞同印度传统中所有的东西。在泰戈尔看来,种姓制度是充满无知与虚伪的一种制度,是阻碍印度不断走向文明的制度,泰戈尔还对对当时印度的宗教欺骗、种姓压迫、早婚、寡妇的悲惨生活、婆罗门的愚味无知等等黑暗现象都进行了揭露和抨击。例如在他的长篇小说《戈拉》中就借梵社成员帕瑞什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种姓制度使一个人如此轻蔑和侮辱另一个人,我们怎么能不谴责它呢?要是这都不算罪过的话,那什么才算是罪过呢?”直接的抨击使人异化的种姓制度,还有在《婆罗门》中作者的想法更加很明显,通过把单纯真诚但并不是高种姓的苏陀伽摩和虽高贵却已丧失人性、对低种姓的人冷嘲热讽的众婆罗门弟子作对比,表达了一个人真正的高贵并不是在于他外在多么高贵的种姓、多么光鲜的衣着,而是在于他自身的品质与道德,这也就说明在泰戈尔看来种姓制度不过是一个虚假的、阻碍社会进步的外壳。泰戈尔还批评了妇女殉葬例如《故事诗》中一首诗《丈夫的重获》一诗就在反对妇女殉葬这一陋习同时,同时流露出一种对人类生命的尊重与珍惜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
泰戈尔的社会思想植根于印度传统中的“梵我合一”思想衍生出的人与人和谐相处、团结互助、互相友爱的社会思想,泰戈尔进一步将其发展为“爱”—爱不同宗教、爱不同种族、爱不同阶级,爱祖国,爱受苦的平民,相信人民的力量,他一直渴望着印度人民能从封建主义、帝国主义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获得独立和自由等,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接受古代印度的所有思想,凭着自己的正直与良知,激烈反对种姓制度、童婚、殉葬等印度传统中的种种陋习,我想这也是泰戈尔可以至今被我们大家所熟知的另一个原因吧。
[1] 泰戈尔著 刘寿康译 《戈拉》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4-01
[2] 泰戈尔著 《俄国书简》 北京 东方出版社 2014-07
[3] 泰戈尔著 《俄国书简》 北京 东方出版社 20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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