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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涵复诗歌的精神境界

时间:2024-05-04

张用生

曾涵复诗歌的精神境界

张用生

在四十余年的石油人生中,曾涵复专注于石油文学、以及对石油诗歌的意象探究,使他获得了石油诗坛的文学成就。在中国石油诗异彩纷呈的20世纪80年代,他的文学创作呈现出最佳的积极状态。透过他文字的肌体,纵观其文学作品的质地核心,触摸他笔下的一个文学时代,及其文学生命的脉动,特别是那个时代石油文学的生命脉动。总的来说,曾涵复石油诗歌的精神境界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生命意识的乐韵里飘逸出壮丽的石油抒情诗;其二,生命意识的脉动里喷薄出震撼的石油诗;其三,在生命意识的石油诗情里呈现石油人的精神境界。

生命意识 诗情脉动 石油诗 异彩纷呈时代

“文字是人生路上的烛光,生活是属于自己的一门艺术”,这是寒沸先生(曾涵复的笔名,以下通称“寒沸”)对文学创作最简要的解读;他认为:“只有在文学面前,在诗歌面前,人才能真正审视生命的真谛,才能真正感受生命的意义和情趣。而真正享受诗歌,在于创作的过程中。因为生活需要发现诗意和诗意的表述。”[1]从这段见解似乎可以觉察到,寒沸是一个有着剖析的目光和思想蕴藏的文学作家。他长期生活和工作在四川油气田的勘探环境,苦苦坚持业余创作四十余年,仅诗歌作品就创作了两千余首之多,除抒情诗之外其中石油诗有八百多首,在海内外数十家报刊发表抒情诗和石油诗五百多首,作品入选多种选书及获多种奖项。若以寒沸的创作成就和水平而言,他是一个化生活为诗,真正能够觉悟诗的本质的诗人。或许因为寒沸被限制于企业文化圈而未全身跻于专业文学之列,未免是被低估而徘徊的有才华的诗人。其实,在文坛的一定范围里和全国石油领域内,寒沸的诗歌名声有着让人始料不及的好评和影响。

我读寒沸的诗歌,从他的作品中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视角和思考。他解读创作的过程,是在生命的痛苦和希望中不断克服的过程。他的创作核心是以他内在的思想审美和个性气韵作构思的支点,通过生命与心灵、生活与社会、情感与自然、想象与现实的感情体验,在内心和精神的时空中升华而进入创作的价值境界。他说自己永远是让踉跄的目光寻找生活里感动自己的诗意,并坚持相信在真理的状态中生命可以像诗歌一样阅读。古罗马著名诗人,文艺理论家贺拉斯在《诗艺》中说:“我劝告已经懂得写什么的作家到生活中到风俗习惯中去寻找模型,从那里汲取活生生的语言吧。”[2]寒沸正是这样在生活中去发现诗情的原始脉动,去凿穿诗的泉源,去历练诗歌的诗人。

一个作家从生活的微妙现象中发现一篇文学作品创作的雏形,可以说是文学生命里一种微循环的脉动现象,这个微妙脉动尤如乐韵之悟,而触摸到微循环是需要人性的天赋与悟性,以及后天的文学创作感悟功底而独自形成的。作为诗人,寒沸有自己独到的诗歌思想。在他心里,诗里有乐,乐里有诗。诗其实就是一个朋友,一个精神上生活中的朋友。

寒沸早期诗歌充满音诗的乐韵性生命意识。读《原创音乐》:“一架硕大的铁的竖琴/眼神里透出创作的痴情/……”②而当下“原创音乐”这种说法已成为时尚的口头禅,寒沸却在80年代已经化为诗句。读《走进1979年的钻工宿舍》:“钻工宿舍是做小梦的牢骚角/临门横拉的晾衣绳/总掛着火红的三角裤/像一面杀威旗 烧着眼睛的天空/偶尔来的姑娘倒不忌讳/只是队长呵责太荒谬/……”(348)读完有一种民乐语式的幽默调侃和一种苦涩里的快感,也像山花中飘逸而过的风曲,花在风中流浪。再读《1969年的一次停钻》:“钻进乐章沿地层的剖面线/滑入遥远的古世纪/撩拨钻工恣情的欲火/走进贝多芬《英雄交响曲》的意境/陶醉着几乎打瞌睡的瞬间/旋律被扼断了 疏忽的三牙轮钻头/被叛乱的地层劫留下一颗星星/钻工变成失意的拿破仑/提着刹把沉重的剑/……/拆散大脑里教条的哲理/重新审视创作世界名著一样的方案/刺出磁铁打捞器的长矛 从井底/救出不幸的星星/扼断的乐意 继续演奏钻井传奇/钻工顿时又变成风流倜傥的将军”(310)一次钻头牙轮在井底被磨掉了的事故,寒沸运用贝多芬《英雄交响乐》的音诗乐韵,以拿破仑的剑的意象,轻松巧妙地诗化停钻也是一曲值得欣赏的交响乐韵。在七、八十年代诗歌复苏的初期,能有寒沸这种诗人写出了乐韵流动、意象新奇、构思独到的行业诗篇,确实丰富了石油文学的价值。这类诗,当时来说很上水准,运用了西化音诗意象形成了民族的乐韵性。而寒沸至今的诗歌,受到国内外诗歌审美的不断异变,他的诗也有了很大变化。虽然咀嚼往事,却抒以现实之情,体味到更多音诗意像之印象,和中、西融合的音诗乐韵,甚至也有些李商隐的朦胧乐韵。在当代,寒沸的诗、寒沸的文学萌生在这种乐韵的生命意识里,给他的心灵渗透了强劲的文学生命意识,和文学的音诗意象审美;他的人生在这里有了坚毅的信念。

特别是寒沸认为:面对中国诗歌个性化多元状态的发展,诗人要做的事是暂缓某种流派的展现,而耐得住寂寞,更有感悟,更有灵性,也更深挚地潜心创作可以震撼人心的作品。实在的,诗歌创作抒写现实的生命跃动,抒发历史的思考得失,抒情生活的情感波澜,是诗人不应该回避的创作责任。其抒情诗的核质在于音乐的乐韵性。有不少诗人屈从于这样那样的观念,写无可有,无可不有的诗。或局限于个人浪漫的想象,倾心于表露一己的悲欢陷入个人的泥藻中难以自拔,是对诗的轻视和曲解。寒沸极力摆脱一切非诗的状态,或是摆脱一般人的普通状况,不断积蓄自己身上生出一种表现的欲望和力量,即富有写诗的热情和找到自己创作的快乐。“记得睫毛上挂着阳光的腼腆/怯怯交谈着恬淡飘远的话题/从此缘份的光束藏在内心/高吟书卷 苦苦走过寂静/在充满温馨诱惑的距离中/谨慎地流露 真挚坦荡的心”(20)寒沸以为:缺少情与思考的诗,本质就不是诗,只是文字游戏。一些无病呻吟、虚幻空话、词语演变,故作现代、故作高深、故作新生、故作空灵、故作超前、故作意识,琐碎无聊的口水诗野草一样疯长,让诗的原野出现风景模糊的审美疲劳。所以寒沸的诗歌,是力图追求创作与欣赏的一种完美境界。他诗里的形象和内蕴,必须符合一首诗形成过程的思想感情如血液循环于整个艺术生命的结构之中,融为诗人艺术生命与社会审美趋势的统一格调。细细读嚼他的诗,每首诗乃至每行诗的语言都透着弹性和张力,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要么清新怡情、要么凝重思辩、要么凝望视野、要么聆听心灵、要么寓意生活、要么情感独行、要么意象穷韵。他一首五百多行的《母亲的走,我难以平静》的诗,是一首最具乐韵性的佳作。据说曾让编辑和校对在编刊中,读得鼻子发酸流下了眼泪。我以为这首长诗是诗人情感的淋漓流露,也是诗人心中充满血与泪的长长的叹息,应该是寒沸的亮色作品。他写到:“母亲的一生/善良和风雨同行/心跳着沉重的思想/日子却总是受伤/生活和情感缠满绷带的艰辛”,“多年来/母亲习惯倚着黄昏/站在屋檐下/用渴望的目光/把家门擦得锃亮/等待儿子回家”,“母亲一生克己节俭/从没奢求过儿子/相对高贵的情感和民间普通的物质”,“我感悟到/母与子像泥土与水一样亲近/捏合成一个容器/盛满水汪汪的亲情”(120)全诗语言真挚,情感缠绵,尤如二胡独奏曲《江河水》的哀婉;也似《怀乡行》的陈述;正是世界名曲《母爱》的颂扬。揭示了人性深层次的心理烙印,披露了家的格局中原始亲情里的可怕泥沼,表现了母亲忍辱负重的人格和淳朴勤劳的善良感情,更体现了诗人对历史背后的生命、生活和命运的批判,真实地展现出母爱亲情在现实中可感可触、可信可思、可寻可觅、可记可忆、可歌可颂的生活场景;特别是诗中鲜活流露的不矫情的人品、不染尘的真情、不做作的话语、不折回的岁月和不懊悔的人生,引人深思和反省。我想说,这是一首呼唤那些已远离家许久、对母爱沉寂了许久、对亲情边缘了许久的人感到心悸和震撼的醒悟之声。全诗在结构上以完整的叙事,将母亲生命和生活的经历分成若干片断,交错展开,并以母亲的目光、心事、等待以及“我”的回家、思念、愧疚等象征性的意象将各个片断串联起来,前后呼应,浑然一体。在语言风格上,诗人以写实展开纯生活化的叙述,并不刻意雕琢语言,在靠近主题的过程中,语言和生命互为因果,互为表里的完整形式,相互照亮而实现诗境本质上的真实。所以,面对生活的立场,诗中融入了更多的庄重,冷峻和悲凉,表现出诗人对生命和亲情的感知,省视和批评。这首长诗堪称是诗人寒沸的力作或代表作,因为不难发现,寒沸驾驭语言的能力和技巧已进入了生命意识和语言自觉的深掘状态。

他认为:任何一首诗的诞生,应该都经历了甘苦交替的创作过程。从思想到心灵、从感情到行动、从家庭到社会、从城市到乡村、从现实到历史、从平民百姓到达官显贵、从生活琐事到重大事件,没有什么不可以被诗化的语言展示诗的大度和从容的。但诗的语言描写一定要自然准确、精致而抒情,有时看似随意却内涵丰富,有时看似朴素却质地华美。只有对诗有着越来越深刻的认识,才会越来越触摸到诗歌的真谛,也才会使自己创作的诗歌作品越来越厚重。因此,寒沸的诗中蕴含着一种思想,试图让人把作品作为行为欣赏。“眼神涨潮莹艳的蔚蓝/奏一支徐徐展开的音乐/轻诉一种童话式的成熟/无雕琢的情致/被憧憬的音符牵出渴望/未及营造的心事 悄悄去飘泊”(29),一个时代有着一个时代的心跳和脉搏。寒沸走过那段灾难深重的年代,所以他的不少诗应和着时代的脉动,有血、有肉、有心灵深处发出的呐喊。一首《静止之鹰》:“谁信伤痕滴血化着雕塑/一飞翔就勾勒出傲然的灵性”(50)让我看到了诗人跌宕的命运和压抑空气下苦苦喘息的激情;一首《瞎子哲人》:“眼帘像粘上浆糊的信封/藏着对阳光的思索”(225)让我看到了诗人独立思考的思想和苦闷与无奈中流露的智慧;一首《独在异乡》:“我站在陌生的街头/恍忽站在人心的沙漠/喝着苦涩的阳光/无法解渴孤独”。(57)让我看到了诗人脆弱的感情和现实与距离中跌跌绊绊的足迹;让我感悟到的是寒沸抒情诗里的乐韵性涵盖的生命意识的人性脉动。

中国石油的喷发是国人的震撼;石油诗的喷发是文坛的震撼。寒沸石油诗在上世纪80年代左右,在石油圈子里引发了“地震”。他为石油文化的发展奉献自己的才华长达四十余年,他认知和理解石油人艰苦、飘泊的坚硬生活。他的石油诗从70年代后期开始到80年代,不断出现在全囯和海外的数十家文学期刊上,特别被石油人喜欢而记忆不衰流传至今的有发表在《诗刊》的小叙事诗《钻工和他的妻子》、发表在《星星》的《石油神》、发表在《诗神》的组诗《雄性风的钻井队》、发表在《当代诗歌》的组诗《放牧大山的雄风》、发表在《四川文学》的组诗《盆火喷地》等影响广泛的作品。他由创作的石油诗而创立了“雄性硬派石油诗”理论。还在1980年代初期,寒沸的石油诗里常出现一个词是:雄风。这个狂野的意象是最早出现在他的诗歌文字里震撼了石油诗坛的一条脉搏,呼喊奔涌出石油人内心不停跳动的复杂情感。因此他的石油诗才会在世纪80年代奔涌的诗潮中引来诗坛注目,凭添石油文学的光彩。可以说,石油诗歌是寒沸的文学生命里不容忽略的功绩和辉煌。

寒沸浓重缠绵的石油情结,挥洒出石油诗浑厚的气势。他在石油人枯燥的野外生活中,发现和捕捉独特的情感波澜,抒写出那个年代石油人的生活、工作、爱情、向往、生命意识和内心世界不平常的诗意。著名诗评家朱先树这样评价:“曾涵复总是力图在自己的每一首诗中融进独到的思考和共鸣的感情。他写诗有天赋,写得很轻松,是一个快手。”他以钻工流派为主题的系列诗中的《童男子的雄风》、《雄性风钻井队》、《雄性欲的感动》,作为寒沸在上世纪80年代初提出的雄性硬派石油抒情诗理论的意象词:“雄风”、“雄性风”、“雄性欲”是给石油诗坛带来了一股雄风烈烈的振奋感。他的《中国沙漠》、《大戈壁》、《西北太阳雨》、《苦恋西部》等诗,以凝重的笔触展现了西部浩瀚无垠、苍茫沉雄的石油人作业环境,更是烘托出石油人生活和精神的伟岸形象。如:“……而今 疯狂得出奇的石油人/梦见沙漠下流动着石油/把一棵棵铁树 栽进惊心动魄的风沙里/……正进入一种描写绿洲的/音乐过程”(301);“浑黄的圆月/像一个鸟巢/被柔情的/七杈八丫的树枝托着/钻工的妻子/从老家来了/是千里的风尘中飞来的相思鸟/背着/一年沉甸甸的爱/一年的孤独/一年积攒的甜苦/……”(320)这是石油人硬性与柔情的两面。石油人的刚柔铸就了挺拔的钻井塔、采油树。有了敢于在大沙漠里舒展石油个性,镇住疯狂沙漠的石油人和石油诗俨然震撼大地!

寒沸善于在生活中触摸文学微妙的脉动创作诗歌。我发现寒沸诗情里,有着人生的追索,透析着生命脉动的微妙人性。他说:“我只相信智慧,相信自己细微观察和思想深刻的思考。我认为:怀疑高于一切,怀疑是发现智慧的开始,人生的价值应该从怀疑中获得智慧。”[3]这就是情怀中的人性透析。而寒沸是一个善于让生活在冷沸之间过滤的人,他对过往之事善于反思从中寻找文学的微妙性,以及微妙里的生命意识中发现诗的核质。他说:“我的双唇拒绝寂寞无声,特别渴望生命的波涛在尘埃里开出语言的花来。或者瞬间闪光而迅速萎谢下去的花,因为生命里坚硬的记忆与石头清晰的伤痕一样会日渐斑驳。或者开花不是为了凋谢,而是为了结果;结果也不是为了结果,而是为了重生。”(5)这是多么深刻的人性哲思的诗情透析啊!寒沸在艰难的环境里寻觅文学,在平凡的生活中发现微妙。他说:“我就是我,世界上只有一个曾涵复,没有第二个。”(5)这也是他的文学个性,他能口吐玫瑰,也能口吐蒺藜。这就是抒情与哲思的表里融合。寒沸认为文学是孤独的,这种孤独不是因为某种拒绝、某种冷遇、某种消极落寞的孤独,而是心灵对浮华物欲的自我摒弃,是精神从喧嚣的尘世中自主逃离,是对文学思考和寻觅的自我独行。这正是诗情与诗哲的逆反情理之审美。文学的寻觅也许是天赋,也许是积累,也许是偶得,也许是执着,也许是把握机遇。培根曾说:“善于在做一件事的开端识别时机,这实在是一种极难得的智慧。”[4]其实也是一种宝贵的哲思。寒沸对文学而言就是一个善于寻觅、善于发现、善于把握时机的智慧者和思想者。

他写《春意》:“庆幸太阳终于跌落地上成碎片/每块碎片里/都有春的影子”;(175)他写《残冬》:“风永远讲着真话/落地的树叶是真正的知音”(257)《春意》在于每块碎片(阳光的碎片透析出春的影子)里都有春的影子,这是春意的乐韵。阳光透过林子,那无数碎片里有不同的春意色彩。笔者便想起了莫扎特那支《春天来了》的生命乐韵里透析出的人性的美好意识;和中国那支歌曲《春天的芭蕾》的人性诗情。而《冬残》的诗情就是风与落叶的人性审美。两首诗正是冷热调的反差,是两组不同乐韵体现人性精神。不可否认寒沸在20世纪80年代的诗作已是很先锋,音诗般的人性化很时尚。如他写的《折子戏》:“很不轻松,书里流出血/悚然的以假乱真/……/荒唐的日子写满漂亮的解释/暴力把一副锁链临摹成项链/……/碑在哭泣 弄得很多人难以相信/一个结束的年代/被写进小说”(258)历史(一个结束的年代)在演“折子戏”,戏韵捉弄着善良的人们,与生命的人性意识形成反差;是锁链?是项链?是美?是丑?历史上演一出出“折子戏”把一些伪装戏弄得哭笑不成。寒沸多首诗都融进了乐韵与哲韵的色彩,他写《香港游子翩然归来》:“一百年的简历是一首歌谣/如今词曲已接近尾声/游子走出困惑的绝唱/有一副/美丽的表情……”(201)一百年一首歌,这是光阴与歌唱的哲思。他写《一次生日》:“生命之球 好似/一句被梦层层包裹的诺言/滚动着 滚过/收藏何时去的界线/……/一条没有着色的路 传来/音乐的召唤”(207)这是生命的梦与生日歌召唤的哲思。他写《无缘音乐》:“朦胧的灯光漂浮想象/仿佛坐在水里 意会孤独/音乐的水声轻漫 轻拍/心岸里的寂寞/……/尽管最终素不相识/难得一次音乐缘的准确把握”(63)这是孤独与音乐漂浮的哲思。

我确实发现寒沸的诗歌里,其实都是有潜在的人性的生命意识。音乐的旋律始终在他的诗行里流动,他写的《铁路纪事》有点像一支奏鸣曲;《初吻》有点像一支小夜曲;《少年在测验人格》有点像一支变奏曲;《母亲的走 我难以平静》是一支抒情而感伤的叙事曲。全诗16章600余行,回顾了母亲与父亲,叙述了童年与母亲、父亲以及家的幸福相依和辛酸岁月。确实与那支小提琴独奏的《叙事曲》相似,很舒缓地流淌童年的美和那些感伤哀婉的乐韵:“母亲轻轻地走了 是一本历史书/合上最后一页/母亲悄悄地走了 是一支生命曲/奏完千古的绝音”(141)而这叙事的生命意识,就潜在寒沸精神里终随一生的母爱。寒沸诗歌的音诗画意象造就了他诗品的人性情素美。柏拉图说:“艺术相互之间也有亲和性,例如,音乐和绘画就创造出了它们情趣相投的艺术。”[5]寒沸诗歌的诗性美就在于乐韵意识创造了音诗画境界,及其诗情里透析出的潜载生命意识。他是一个时代的石油诗人,他立志做好中国石油,创作最好的石油诗,奉献给人民,奉献给时代。他的石油诗已涌进了异彩纷呈的石油诗时代。

法国著名文论家斯达尔夫人说:“忧郁的诗歌是和哲学最为协调的诗歌。和人心的其他任何气质比起来,忧伤对人的性格和命运的影响要深刻得多。”[6]寒沸生长的家庭及其生活的境况铸就了他善良自信的人品;音诗哲美的文品;睿智通达的德品。他从走出石油学校在四川油气田工作生活四十多年,他生命情愫的血液,滋润了他文学的人生,输入了石油文学的肌体,彰显了一个石油人的中国文学景观。德国著名哲学家美学家尼釆说:“无论何处,抒情诗人与乐师自然而然地相结合,甚至成为一体。”[7]尼采认为席勒创作的预备状态完全是一种音乐情绪。尼采还指出音乐孕肓了抒情诗和悲剧。寒沸的生命意识核心在于他文学生命的前期具有的忧美乐韵意识;在当下21世纪寒沸语境已进入哲思的情理意识。寒沸在《石油诗片谈》中道述了多种石油诗的审美论说,地域性、思潮性、旗帜性。根据当今著名文学理论家邹建军先生提出的文学地理学理论,对于石油诗人寒沸来说采撷了另一个内核:石油文学是精神的釆油树。他的脉动与油层相通,他的命运与国情相系,他的成长与石油戚戚相关,他的精神之树的森林覆盖着他生命的土地,时时都离不开精神气韵的呼吸。

诗人寒沸尤如生长在石油地理境域里的一棵精神釆油树。他丰硕文学成果中石油诗是绽放的鮮花;他异彩纷呈的石油诗美化了一个石油时代的文学景观;他喷发着石油地心的文学火熖,无疑是彰显了他作为石油人的人性壮美;他无私的文学人生奉献,丰富了中国石油文学的精神境界。

注解【Notes】

①曾涵复:笔名寒沸,原创写作者,当代石油文坛著名作家、诗人、编纂人。在国内和海外数十家刊物发表各类文学作品300多万字,作品入选多种选书并翻译介绍到美国、法国和东南亚等。出版《寒沸诗选》《寒沸石油诗选》《寒沸语境》》等多部著作。先后创办主编诗报《龙眼树》,大型纯文学杂志《梦岛》,主编出版了《世界华文女诗人39家》(中英文语)、《这里诗人12家》、《这里散文13家》等多部书籍。曾担任四川省文学艺术研究会副会长、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常务副主席等。现系《品文》主编,四川天府新区华阳作家协会主席。

②曾涵复:《寒沸诗选》,大众文艺出版社2007年版,第339页。以下只在文中注明页码,不再一一做注。

引用作品【Works Cited】

[1]曾涵复:《寒沸语境》,中国戏剧出版社2010年版,第356页。

[2]伍蠡甫主编:《西方文论选》,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31页。

[3]曾涵复:《寒沸语境》,中国戏剧出版社2010年版,第5页。

[4]何蓉:《世界十大思想家》,三秦出版社1998年版,第96页。

[5]何蓉:《世界十大思想家》,三秦出版社1998年版,第114页。

[6]伍蠡甫主编:《西方文论选》, 高等教肓出版社2002年版,第216页。

[7]伍蠡甫主编:《西方文论选》,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258页。

Title: The Spiritual Realm of Zeng Hanfu's Poems

Author: Zhang Yongsheng is from Neijiang Writers' Association. He is mainly engaged in poetic writing and play writing.

Over his 40 odd years' oil life, Zeng Hanfu has been devoting himself to the pursuit of oil literary and exploring images of oil poetry, which helped him to win his literary reputation in oil poetry world. His creative writing has shown the most positive state in the 1980s that is an extraordinary colorful era of Chinese oil poetry. That literary era as well as the pulse of the literature life, especially the life pulse of oil poetry could be touched through the words in his poems and the core of the literature. In general, the spiritual realm of Zeng Hanfu's oil poetry is mainly embodied in three aspects. First, the music rhyme of the sense of life f ows out magnif cent oil lyrics; second, tremendous oil poetry are gushed from the pulsating life; third, the sense of life of oil poems presents the spiritual realm of the oil man.

sense of life poetic pulse oil poetry an extraordinary colorful era

张用生,内江市作家协会,主要从事诗歌与戏剧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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