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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理想主义之我见

时间:2024-05-04

高娇娇

摘 要:诺贝尔文学奖是兼顾民族性和世界性的奖项,理想主义是衡量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重要尺度,而它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其文学的民族性。针对埃利蒂斯诗歌,可以从三个方面进行论述:一是对其民族文化传统的重视和传承;二是对其民族历史的思考和对民族精神的挖掘;三是对其民族语言的热爱。通过对埃利蒂斯诗歌的深度挖掘,也可以启发中国当代文学的创作内容和创作意义。

关键词:诺贝尔;文学奖;理想主义;埃利蒂斯;诗歌

一提到希腊时代,可能都会想到希腊神话、英雄传说、荷马史诗、悲剧中的英雄故事等希腊文化,但至现代以来,越来越多的文人巧妙结合古典文化传统与现代技巧创作出大量优秀的诗作,其中包括既196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塞菲里斯和之后的197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希腊诗人埃利蒂斯,他的诗作彰显的正如给他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那样“他的诗,以希腊传统为背景,用感觉的力量和理智的敏锐,展现自由与创新精神。”他诗的理想主义最主要的是其突显的民族性即强调民族意识突显出民族色彩。以下主要就埃利蒂斯从早期到成熟诗集三部曲《方向》《英雄挽歌》《理所当然》中各择一二首诗对其民族性进行阐释。

一、对其民族文化传统的重视和传承

(一)传统希腊自然地理意象

希腊的群山、爱琴海域、沙滩海浪、珍宝琉璃……正如古代希腊诗人那样描写它,把它人格化,赋予它以人的形态。同时他也从那些在迷人的风景中嬉戏的美丽青年中获取灵感,感受他们的爱恋和热情。在诗集《方向》中《爱琴海的忧郁》和《疯狂的石榴树》呈现出一幅幅希腊风景图:树丛中的布谷鸟、海岸的呼啸、船只黑夜月光、渔人出海、美人的守望和曼舞、荒凉的海草、翠绿的宝石;刷白的庭院和拱顶的走廊,风的肆意、阳光的明媚、鸟儿的歌声、海岸的潮水、空中的帆缆、绿色的葡萄串。诗人自己曾说过“作为诗人,我的想象力是从爱琴海的礁石和小帆船以及岛上的白灰屋和风中的世界中培育起来的。整个爱琴海在我的意识中已烙下不可忘怀的印象。”希腊属于地中海气候,涤荡着的是爱情海风情,诗人是生于斯长于斯,被称为“爱情海诗人”,也可以形象地形容他为“情定爱琴海的‘海鸥”,以它的歌声传递着希腊的优美风景和人文情怀。

(二)历史神话传说和民间文化传统

希腊文明是世界重大文明之一,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一直以来传颂的是其神话、英雄史诗和悲剧。《爱琴海的忧郁》中引用“奥利安”故事,奥利安是希腊神话中猎人,因冒犯于国王的女儿,被挖出了眼睛,去太阳升起的地方,眼球暴露在外从而获得了视力,后又被自己的恋人女神阿尔特弥斯误射死而成为天上的天狼星座。在《英雄挽歌》第九篇中引用“阿奚里士”人物,阿奚里士是荷马史诗《伊利昂记》中的英雄,也就是阿喀琉斯,他性烈如火,他的两件参战瑰宝:战马和盔甲,且有两次发怒表现,一次因女俘之事;另一次是战友之死和盔甲被丢,最终以大局为重,力助希腊联军击败特洛亚军队,取得最后胜利。第十篇中“死亡自由的外祖母”指代的是在希腊独立战争中因不愿受辱而天涯自己的一群妇女,死前曾一起跳舞。希腊独立战争指1821-1829年希腊人民反对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争取民族独立的战争,从而结束了奥斯曼帝国对希腊近400年的军事封建统治,是希腊历史上重要的里程碑。作者善于将传统历史文化融入到诗里,难怪乎人称他的获奖会“引起全世界注意这个从荷马到当代贯穿了整个西方文明的传统”。

二、对民族历史的思考和对民族精神的挖掘

二战前作者在爱情海的风光里,自由地徜徉和赞颂,才有了清新俊逸的诗集《方向》,但是随后法西斯的铁蹄无情地踏进了这片神圣的土地,于1940年10月,墨索里尼的军队入侵希腊,诗人美梦破碎,被应征入伍,以一名陆军中尉的身份参加在阿尔巴尼亚进行的反法西斯战争。翌年希腊本土被德国军队占领,人民沦于侵略者的蹂躏、集体屠杀和奴役之下,至1944年10月始才得以解放。其二战中后民族解放和发展时期的诗集《英雄挽歌》《理所当然》中,《英雄挽歌》的副标题是“献给在阿尔巴尼亚战役中牺牲的陆军少尉”,作者以自身经历的体悟,讴歌那些为希腊民族解放事业牺牲的英勇士兵,赞美他们为反对法西斯战争和争取民族自由所做出的贡献,充满激情又带着悲壮。带着“新的双手、双腿、眼睛、血液、嘴”士兵们,前仆后继,秉承着希腊史诗中的民族英雄阿奚里士的精神,“跨着刀枪不入的战马”以“他的神圣”“同死神搏击”。最终他们“孤独而光荣地上升”,尽管他们牺牲了,但是他们不畏死的精神却是崇高的,永存的,是促进民族生命力增强的新鲜血液。还有独立战争中那些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死亡自由的外祖母”,总的来说从民族历史思考中弘扬的民族精神是奉献主义、英雄主义、集体主义的民族精神。

战胜邪恶,寻求光明的主题在诗歌中体现明显。如“宇宙的双眼诞生时的光明”“那驱逐一切恶意的黑色的,邪恶的阴影的人儿,把晕头转向的鸟倾泻于太阳胸脯上的人儿”“面对着乌云的人”“邪恶的时辰已到,说明问题要靠时间”等。

《理所当然》由对民族历史的思索和民族精神的挖掘上升到对人类战争和发展的思考。这一点充分说明诗人广大的胸怀和那种带有世界性的眼光,比如在《我将我的饱含泪水的眼睛……》中,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同时作者表现出了对饥饿、自由、原子弹的关注和思考,表达对人类命运的忧思。

三、对民族语言的热爱

语言不仅是人与人的交际工具,也是一个文化得以延续发展的载体。作为古老的语言希腊语同样有着不可言说的重要作用。正如在其受奖演说里“我命中注定必须以一种只有几百万人在使用的语言来写作,而这种语言又是二千五百多年以来从未中断过和极少发生变化的。这一时空中的异端邪说显然十分惊人……在这二千五百年的每一个世纪都用希腊文写的诗篇,它们形成了这一语言工具所负荷的全部重量。”充分表明诗人用母语写作的自豪感和钦佩感。

(一)具有艺术性(古典文学美感)(抒情与叙事交织)

在早期诗抒情多一点,后期诗叙事多一点,总之,他的诗歌是抒情和叙事相结合,早期的诗歌,譬如《方向》里的诗歌,尽情地书写爱情海的风光、体验家乡的人性和自然美。所以语言表达上奇景而流丽,意象采用上清新明朗,具有一种古典文学的美感,后期的诗显得深沉厚重,

(二)具有史诗性

诗集《英雄挽歌》《理所当然》体现了史诗性,《英雄挽歌》是讴歌英雄史诗,《理所当然》可以说是《英雄挽歌》的余韵,称之为“抒情性史诗”。整篇叙事铺排大,抒情感情充沛,整体气势雄浑。

(三)具有现代性(象征主义和超现实主义)

采用一些隐喻、象征等手法,譬如“疯狂的石榴树”象征着一种生命力的张扬。《英雄挽歌》第九篇中,“羽冠”指代意大利法西斯士兵帽子上的乌鸦毛,而“利爪”指的是法西斯的丑恶的行径和残忍的手段,“乌云”指法西斯势力和统治下的阴暗的气氛,这三个意象都隐喻的是法西斯势力。与“月亮当犁铧的故乡田野”“扎龙戈的曼陀铃的故乡小岛”作对比,衬托出法西斯的无道。

超现实主义一是着意自然世界的灵性,他的《爱琴海的忧郁》和《疯狂的石榴树》可以体现这一点;二是注重向人的内心世界发掘,《英雄挽歌》对英雄灵魂的刻画和反映,强调个人的内在意识,体现了这一点。

埃利蒂斯既是浪漫的诗人也是慷慨激昂的战士,他以民族历史文化为基点,用母语书写,传达他所爱的祖国风景,同时也勇于拿起武器来捍卫民族的自由和解放,而他对世界的关怀又彰显出他那伟大的国际人道主义精神,使得他的文学作品寄予的内涵从民族性上升到世界性。然而,在如今网络信息时代,中国当代文学面临严峻的考验,网络言情小说充斥文屏,文学创作进入无病呻吟的地步,这样的快餐文化既没有深厚的文化内涵,也没有深刻的思想内容。正如埃利蒂斯美的书写,中国当代文学的创作者们在传承和发扬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基础上应该坚守捍卫、努力挖掘、夯实创新,用民族的语言书写富有民族品格的文学作品。也就是说只有用独立的思维方式、历史文化和语言风格,才能建立中国当代文学的尊严,也才能在世界文坛上立足。

参考文献:

[1](希腊)奥迪塞乌斯·埃利蒂斯.李野光译. 英雄挽歌[M].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丛书.广西桂林:漓江出版社,1995.2.

[2]王芳.第三只眼睛看诺贝尔文学[M].内蒙古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 2011-8-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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