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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令云长篇小说《相约水富》序

时间:2024-05-04

丹增

因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云南省作协和昭通共同举办的一个“中国多民族作家看昭通”采风活动,2016年4月,我又一次来到了巍巍乌蒙的大山深处,与曾令云、陈孝宁、夏天敏等老朋友相聚在一起。其间,曾令云说他又完成了一部近五十万字的长篇小说《相约水富》,嘱我为其写序,交往多年,相知甚厚,不忍推辞,欣然命笔。

我以前就曾经为曾令云的《姜亮夫》《罗炳辉》两部长篇小说作过序。在我的印象中,曾令云的文学创作,历来都深深扎根于昭通这块热土,他似乎想把这块桑梓之地的所有值得向外推介的历史人物、重大事件、地域风光、文化禀赋、民风民情……都通通记录下来,推介出去。曾令云以擅长于写大人物、大事件、大场景而著名,在他的笔下,叱咤风云近四十年,主政云南二十多年的龙云、卢汉;成就卓著,蜚声中外的一代国学大师姜亮夫;英勇无畏,从奴隶到将军的著名军事家罗炳辉;急公好义,从一名苦力挑夫到西南工商巨擘的李耀廷;兴医办教,助困扶危,富有牺牲和奉献精神的英国传教士柏格理……等一大批具有较大影响的杰出人物及他们生活年代的种种重大事件,都栩栩如生地复活过来,并呈现在读者的眼前。此外,写昭通盐津县的《豆沙关》,写彝良县的《小草坝》,写威信县的《扎西会议》《乌蒙磅礴》,写绥江县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写永善县的《溪洛渡》,写鲁甸县的《乐马厂》,写昭阳区的《怪胎》《浮世幻影》《云兴街》《龙氏家祠》,写鲁甸县、巧家县的《生死涅槃》……凡是昭通具有深厚历史文化底蕴、人文情怀或发生过重大事件的地方,都被他一一涉猎。现在,他又把昭通设县最晚也最是年轻的水富县纳入了视野,写出了眼前这部《相约水富》。我不知道,在曾令云的有生之年,他是否有把昭通的十一个县(区)都通通写下来的创作计划,但是,我记得他常说这样一句话:“我是昭通人民的儿子,是这块土地给了我创作的灵气,只要生命不息,我都会用文字来报答桑梓父老对我的舐犊之情,养育之恩。”

毫无疑问,曾令云是一位高产作家。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创作至今,他已经出版了戏剧五部、电视连续剧本三部、电影剧本一部、长篇纪实文学六部、长篇小说十三部,几乎每十个月就出版一本逾四十五万字的长篇,创作已超一千六百万字,可谓著作等身,其中的八部长篇已经被中国现代文学馆永久收藏。其旺盛的创作精力让人惊叹!

然而,写出这么多体量巨大作品的曾令云,并不是一个专业作家。他1980年开始走上领导岗位,先后担任了中共昭通县委宣传部长,昭通地委委员、办公室主任,地委宣传部长,昭通师专及昭通教育学院党委书记,昭通市委正厅级巡视员兼市文联主席,昭通作家艺术家创作中心主任,现为昭通文学研究院院长。他虽然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但长期以来都担任昭通市、县各级领导,职务不断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平等意识、亲民情怀及对文学的热爱、痴迷,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对众生有大悲悯的人。

众所周知,长篇小说能够描绘广阔的社会生活。人物众多,情节复杂,内容丰富,往往能展示出民族生活或时代发展的某一历史时期的全景式画面。优秀的长篇小说常常以其鲜活的语言、曲折的情节、丰满的形象、深厚的内涵,来反映时代的重大变迁、生活的起伏跌宕和人生的悲欢离合,从而给读者的心灵以极大的震撼力,往往被誉为“时代的史诗”或“时代的百科全书”。

曾令云的这部《相约水富》,以19世纪末到整个20世纪的中国那急剧动荡的年代为背景,描绘了生活在川、滇、黔结合部的昭通盐津、水富一带的几家人,在时代浪潮的裹挟和冲击下的命运浮沉、悲欢离合及爱恨情仇,表现了社会的变革、历史的变迁对人的性格和命运的巨大影响,展现了一幅幅民俗风情的鲜活画卷,塑造了一个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其中,有白手起家、勤劳致富、诚挚宽厚、仗义疏财、胸怀祖国和民族、富有智慧胆略和牺牲精神的胡老六;有胸怀大志、不畏强权、投笔从戎、共赴国难、视死如归、有血性、有胆气的张志诚;有足智多谋、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大义凛然、诚实守信的常映春;有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美丽善良、端庄典雅、忠贞不渝、敢爱敢恨、识大体顾大局的张英、黄鹂、褚韫玉、梁莹等一干女性;还有才高八斗、义正辞严的姜亮夫;忍辱负重、参加过戊戌变法的赵崇德;追随胡老六视死如归冲向日舰的刘二;为保护褚韫玉不惜大义灭亲的刘三;当然也有蝇营狗苟、鼠窃狗偷、喜新厌旧、挟私报复、仗势欺人的田福明;奸懒怂毒、吃喝嫖赌、好逸恶劳、无情无义的刘家成、刘家才兄弟……都让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曾令云以他广博的社会历史知识,丰富的生活经验,多角度、多层次、多方位地反映、剖析了一个地方的历史与现实,展示了对人物命运的深层思考,对人生哲理的透彻体悟,对昭通人性格禀赋的准确把握,具有厚重的历史感和博大的生活容量。艺术上,小说结构宏大,叙事宏阔,在叙述语言和人物对话上使用了大量的方言土语和歇后语,具有鲜明的地方风味和浓郁的地方特色。

中国文人历来把“立德、立功、立言”作为自己的终身追求,把文章视为“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希冀着借“立言”流芳百世,然而真正的不朽之作却是凤毛麟角。其实,一个作家决心要写出传世之作,无非是表明他在艺术上有很认真的追求。奥古斯丁说,“不朽”是“只有上帝才能赐予的荣誉”。对于作家来说,他的艺术良知就是他的上帝,所谓传世之作就是他的艺术良知所认可的作品。在某种意义上,每一个真正的作家一辈子只是在写一部作品,就是他自己的生命之作。只要他在世一日,这部作品就不会完成。

让我们一起共勉!

是为序。

(作者系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协名誉副主席)

【责任编辑 杨恩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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