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刘春阳
我们该如何从成堆无用和不相关垃圾信息中,筛选出有价值又重要的信息?又该如何从无意义的喧嚣声中得到有意义的信息呢?在意见和建议冲突的众声喧哗中,我们似乎缺少一架脱粒机,能够帮助我们把真理的种子和有用的种子从谎言、幻想、垃圾和废物之类中分离出来。
[英]齐格蒙·鲍曼(当代世界最著名的社会学家与哲学家)
互联网使我们的价值观碎片化?
生死一念谈笑间。不知今夕是何年。
成立于1995年5月一个名叫“瀛海威”的公司成为中国首批互联网接入商(ISP)。当年的瀛海威就像传教士布道一样,向中国人讲述着什么叫Intemet的故事。“瀛海威”的诞生被称为互联网的元年。
不知不觉,中国的互联网已经走过了二十年的光阴。
弹指一挥间,互联网正在前所未有地颠覆着我们的生活和社会秩序。
置身于互联网时代,我们也许有梦想也有恐惧,我们有渴望也有厌倦,我们既充满希望,但也坐卧不安。我们赖以谋生以及为之谋划未来的周遭环境也瞬息万变。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与某些人建立联系,与其他人断绝往来(或者失去联络);幸福的机会与痛苦的威胁,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它们变化得太过迅速和飘忽不定,让人无法有效地做事,也没办法理智地作出判断。
这是一个每天都在颠覆我们过去和一切知识或价值判断的时代。真与假,是与非,善与恶,邪恶与道德,一切观念与思想,在互联网的一片喧嚣中都呈现出碎片化,信仰、理想在信息泛滥的时代似乎变得迷茫了,模糊了,今天看上去确凿无疑又恰如其分的事情,明天很可能就显得徒劳无用了。
我们有因特网和万维网,有“信息高速公路”,这些让我们无论身处地球的哪个角落,而载于手机或iPad品牌中的一切,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我们身处何地,它们都与我们同在。这真是幸运吗?哎!或许这一点都算不上幸运,因为过去父辈们遭受的信息匮乏之苦,如今已被更让人害怕的信息泛滥之灾所取代,后者甚至有淹没我们理性判断与抉择的危险。
几乎每个网民都可以随口说出一串熟悉的名字,津津乐道于有关马云们的传奇故事,来印证这二十年间,互联网世界的风风雨雨。
虽然这些名字,殊如“瀛海威”们的互联网先锋,有些已经谢幕,有些仍在台前,但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却得以从中一窥那些生死一念的波澜。和那些笑看风云的潇洒。
然而,不论有多少人在风起云涌的互联网世界里实现了梦想,或是埋葬了希望,那些对市场与利益的争夺却从未停止,而且愈演愈烈。
互联网给我们带了无限海量信息也使我们的价值观变成一地鸡毛。
互联网的喧嚣与孤独
英国著名社会学家齐格蒙·鲍曼曾为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个互联网的喧嚣与孤独的故事。在美国《高等教育纪事》杂志的网站上,你会读到这样一则消息:一位少女在1个月里发送了3000条文本信息。这意味着她平均每天发送100条信息,或者每10分钟的谈话时间里就发1条信息——“早晨、中午和夜晚,工作日和周末,上课时间,午餐时间,家庭作业时间,刷牙时间,一刻不停”。因此,自然而然地,她很难有超过10分钟的独处时间:这意味着她从未独处过一一也就是只与她的思想、她的梦想、她的担扰与期望做伴过。到如今,她可能已忘记在没有他人陪伴,而只有自己独自一人的情况下,该如何生活一一思考、行事、欢笑或痛哭。或者更重要的是,她从未有机会学习这样的技能。事实上,正因为她没有能力实践那种技能,她才不孤单……
纽约大学的约纳森·齐玛曼教授指出,四分之三的美国青少年都把自己每一分钟可用的时间。泡在“脸谱网”或“我的空间”之类的网站上:聊天。齐玛曼教授认为,这些青少年着迷于发送与接收电子信息或者屏幕动画。他认为。对今天这些上网成瘾的青少年而言,聊天网站就是新型的致命毒品。你听说过人们戒毒过程中的那中痛苦吧,年轻人以及不那么年轻的人都一样,沉溺于其他的毒品而不能自拔。
今天,“住进”手机里的国人,在转型中国的纠结和迷茫中,相当的国人,用光缆或者wifi把自己的一颗孤寂之心寄托到虚拟的空间。
如今电子产品的广告,不管它们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渗透于人们的生活,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你将)不再孤单”!只要你想,它让我们无论何时何地都可通过它去“聆听世界”。
现实世界他人陪伴消失后留下的空虚。并没因为依赖手机之类的电子终端不停地发生的噪音而有所减轻,反而只是加重了这种空虚。并且我们沉浸于这种空虚的时间越久,我们就越是难以利用诸如自己的臂力和想象力等方式从高科技中走出来。
人们从微信、QQ群之类的虚似的世界中,爬出来后发现,对已然消失的面对面的亲情关系而言,已变得恍若隔世。
在互联网的空间,我们永远不会孤独!每一分钟——1周7天,1天24小时——只需要按一个键,你就可以从众多孤独者那里获得陪伴。在网络世界里,没有人会永遠离开,所有人似乎都永远有求必应。
在飞机上火车上,我们的精神世界上似乎永远被手机、微信之类的东西“绑架”。即使我们坐在拥挤的屋内,或者在人声鼎沸的大型购物中心,或者与一大帮朋友在街上闲逛,你也可以心存此念,自如其中;你可能总是显出一副“精神游离”的样子,旁若无人,这不等于是在告诉你周围的其他人,虽然身在此时此地,但你不想和他们发生联系;给一位不在场因此不会当面对你提要求、耗费你精力的人不停地用指尖编发送短信,或者浏览一条刚刚从他(她)那里收到的短信,你就能让自己置身于人群之外吗?这样的利器在手,如果你愿意,即使你身处万兽齐奔当中。你都可以让自己独处一室。
那么这就是人间天堂吗?让虚拟的梦想照进了现实,那最后呢?不可否认的是,人类互动中难以释怀的矛盾心态——既令人欣慰又让人兴奋,然而却让人感觉难以处理又陷阱重重——在一片心灵的狂欢中,我们已不知不觉中陷入喧嚣的孤独。
因为一旦你“永远在线”,你就可能不会完全和真正地孤独。此外,如果你从不孤独,那么,“你不太可能拥有读一本书、画一幅画、窗边远眺或者想象其他人而不是你自己的世界的乐趣……你不太可能与周围的真实人物进行沟通。当朋友关系只不过是一次手指的点击,谁还想要与家庭成员进行交流呢”?
逃避孤独,即意味着我们放弃了思考与创新。在任何时代都是这样。
享受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才可以“集中思考”、沉思、反思、创新——因而在最后赋予交流以意义和实际内容。
“离线与在线”“魂”归何处?
在不断发生紧急事件的生活中,虚拟关系轻易就会击败“真实关系”。虽然主要是网下世界在驱使年轻男女不断地四处奔波,但如果不运用网络世界使人与人之间的接触瞬间化、浅层化和一次性化,变得简洁、浅显易懂并且能够完全支配,“真实的关系”就“虚拟”了。虚拟关系带有“删除”和“垃圾邮件”按键,对年轻人而言,虚拟世界新的吸引力主要源于这里也许没有矛盾,不会与别人话不投机,而后者是网下的生活世界中的常态。与网下世界中不同,网上世界可以提供无限多样的可能联系。这与网下对应的世界完全相反,大家知道,网下世界是通过限制沟通人数,进行深化拓展,对年轻人而言,最重要的是重塑“身份”和“人际关系网”。因特网的这种互动性正迎合了这种新生的需要。在因特网上的互动交流中,是关系的数量而不是质量才决定了成败的几率。这也是“电子一代”(electrongeneration)把时间花费在虚拟的世界中的最重要原因:这种时间的稳定增加是以生活在“真实”(网下)世界中时间的不断减少为代价的。因此,笛卡儿著名的“我思故我在”逻辑,已被我们这个大众沟通时代的电子终端挤出地盘。“我被看到故我在”反而成为当今的“王道”。看见我的人越多(可能是一种选择),我存在的证据就越具有说服力……“我们被关注故我在”,哪我们“魂归何处”呢?
大数据时代的机遇与困惑
大数据离我们有多远?其实,我们不知不觉就生活在“大数据”编织的各种各样的互联网中了。在机遇面前。我们的困惑同样如影随形。中国人在尚未完成工业革命的节点上,信息革命的潮水已涌入我们的生活。
星罗密布的人造卫星和数以千万计的各种传感器,源源不断地侦测、创建和传输大量的数据。人们的喜怒哀乐、吃穿住行等人性化的表征和行为都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中再现和升华。人类似乎全面进入了数据时代。数据的影响已经渗入到了产业、科研、教育、家庭和社会等各个层面。可以说,缺乏数据资源,无以谈产业;缺乏数据思维,无以言未来。
大数据是“在多样的或者大量的数据中快速获取信息的能力”,其关乎国计民生、产业兴衰、公司存亡,不可不察。
资本市场、产业界、学术界、政府都在紧锣密鼓地行动,2012年,似乎成为大数据时代的元年。
比尔·盖茨曾说:“传统银行若不能对电子化作出改变,将成为21世纪行将灭绝的恐龙。”从小微信贷、众筹、互联网金融等新兴的金融服务模式来看,金融业不得不经历痛苦的嬗变。2014年,“余额宝”的横空出世,倒是真的把传统银行家们惊出一身冷汗!
大数据时代,消费者真正登上了舞台的中央。从2013年,连续两年“双十一”淘宝网上购物的狂欢,正在对实体商场构成致命威胁。也许越靠近最终消费者或者用户的公司,在产业链上就拥有越来越大的发言权,产业生态将围绕消费者重构正在向我们逼进。
那些仅仅拥有产品,无法形成终端、平台、应用、数据一体化的公司,将难逃被颠覆的命运。
我想,大数据首先是一种思维方式,必须融入到企业的每一个毛细血管中,运用大数据思维我们必将重新审视企业与客户的关系,企业的战略、组织、文化都将因大数据而彻底改变。
开放、共享是大数据时代的核心精神。但是于政府而言,大数据也许是把双刃剑。
新兴的产业巨头凭借独一无二的数据资产。正在重新定义产业生态和竞争格局,甚至老牌科技公司沦为看客,围观的传统产业正在遭遇被颠覆风险。东三省及中西部传统重化工业,在大数据时代将经历痛苦的转型。
互联网“思维与思潮”
世界的进步肯定不只依赖于互联网思维,但一旦互联网思维有了自己的定义,并且深度地影响到人们做事的方法,那它就一定会是世界进步的一种主要力量。成为一个拉开新时代面纱的契机。这是互联网的荣光。
如果没有雷军和小米,互联网思维充其量也就是个小众词汇,更可能是几个不着调的人喝多了酒吹牛的时候说上几次。这是有旁证的。
在《复杂》这本书里作者提到:
网络思想为许多困难问题提供了新的解决思路,例如:如何让网络上的搜索变得更加高效,如何控制流行病,如何管理大型组织,如何保护生态系统……
可见网络思维的应用其实很早也很多。但在雷军和小米之前确实没人能够把网络的特征灵活地应用到产品运作之中,并取得非常让人瞩目的成绩。当雷军把自己的实践总结为互联网思维后,互联网思维就和小米的成绩紧密地绑在了一起,于是互联网思维开始火热。
当一种思想和利益离得太近的时候,那就必然会有人顶着他的帽子,做不堪的事情。尤其当互联网思维万众瞩目后,那就一定有人借机牟利,并可能因此而倒下,负面的事实回头会伤害这种思想本身,让大家加深对它的误会。这不是思维的错。是人心的问题。
总是会有人不愿意在混沌里讨论是非,所以思考者也逐渐开始介入互联网思维。
这里面唯一糟糕的事情是现实里往往很难分得清哪些是思考,哪些是营销。
很多谈互联网思维的人其实缺乏一种达到及格线的心境,古代儒家讲做学问需要在“靜”与“敬”上下功夫,所以真想思考,那先了解些实事和别人的有点体系的说法,接下来真心诚意,提炼清楚概念,让它边界清晰,再寻找概念间的关联,不要让他们矛盾并与现实冲突,这样就可以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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