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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回来了

时间:2024-05-04

汤荣华

上世纪70年代,因为麻雀与我们争粮,驱赶生产队稻田里的麻雀,便成为我们这些不能挣工分的小朋友和下乡女知青的光荣任务,抓麻雀是我和小伙伴们乐此不疲的活动。记得那时我们生产队还有3杆鸟铳,放鸟铳的大伯一声枪响后,几十只麻雀倒下,小伙伴们则欢呼雀跃,大伯成为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80年代,随着农业生产中高毒性农药的使用,以谷物和昆虫为食的麻雀再次“躺枪”,种群数量大减。改革开放后,粮食不再是问题了,可麻雀又成为野味开始大量上了餐桌,因其味美和所谓的滋补功能吸引着食客,麻雀再次遭到大量捕杀,我们身边再也难见叽叽喳喳成群的麻雀了。

90年代,生态摄影成为我最狂热的爱好,儿时的玩伴麻雀成了我拍摄的对象。“麻雀吃稻谷,不是好鸟……”这促使我仔细查阅了大量资料,我惊奇地发现,人类离不开麻雀,生态平衡需要麻雀。

经典著作《自然界的奥妙》中记载:1744年,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因为麻雀偷吃樱桃园里的果子和讨厌麻雀的喧叫声,用“杀死一只麻雀就可以得到六个芬林奖金”的悬赏令除灭麻雀,结果麻雀没有了,害虫大量繁殖,把果树叶子都吃光了,果园毫无收成。大帝不得不急忙收回成命,并且被迫去外国运来麻雀,加以保护和繁殖。

1950年,法国滥捕麻雀发生虫灾,农作物大减产。

1956年,我国消灭麻雀等“四害”出现在《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的第27条中,消灭麻雀的群众运动在全国进入高潮,麻雀被全民埋葬~.X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1959年春夏,上海、扬州等城市树木虫害大发生,有的地方行道树的叶子几乎被害虫吃光,多地粮食欠收。

1960年3月18日,《中共中央关于卫生工作的指示》中将臭虫取代“四害”中的麻雀。至此,国家再也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捕雀运动。麻雀也开始安顿生存下来。

2000年,《中華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发布,并于2000年8月1日以国家林业局令第7号发布实施了《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麻雀被列入其中。至此,麻雀从法律上得到了保护。

近几年,人们开始理性地看待麻雀的生态价值。高毒性的农药早已停止生产和使用,张网捕雀不再出现,猎食麻雀被视为违法行为。即使在稻谷成熟季节,人们也不再去驱赶吃稻谷的麻雀。麻雀的数量正在恢复,麻雀真正得以与人类和谐相处。

为了拍好麻雀,我换上了高速专业相机,用上了400mm的定焦大炮。麻雀好动,为了保证图像清晰和适宜的景深,我把相机感光度设在ISO500左右,光圈优先模式,光圈在F9~11,速度控制在1/000s以上;为了突出飞翔中麻雀翅膀的细节表现,我专门选择在下午四点后太阳光角度较低时,用逆光拍摄;为表现麻雀飞翔的动感又用上了慢速拍摄。

每当我把“大炮”架在田间上拍摄麻雀的时候,小时候的“玩伴”雀跃在我的面前,我的身心都会再次回到儿时,撒欢儿似的在田埂间穿梭。这些成群结队、吵闹无比的麻雀,时而在稻田里聚集,时而在花朵间飞舞,累了便成排结队落在电线上,好像五线谱上跳跃的音符,歌唱着,舞蹈着……真是美极了。村民们也知道我在拍摄麻雀,主动加我微信,分享我拍的麻雀照片。每当有大批麻雀在田野,他们也会通过微信告诉我,让我去拍摄。我也适时向他们宣传保护乌儿的意义。我的照片里不时会出现村民在田间劳作与麻雀同框的镜头。

从用鸟铳打麻雀到用相机镜头“打”麻雀,是麻雀命运的转变,更是人们生态观的巨大变化。敬畏自然,尊重生命,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我们自己。从SARS到这次新冠肺炎(NCP)的爆发,无不警示着善待野生动物的重要性。

愿悲剧不再重演,让人类的小家幸福团圆,让万物的大家和谐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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