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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六)

时间:2024-05-04

小蜜蜂

洛丹伦志

24年10月13日

“这不可能”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惊恐。难道莉莉就是多莉?而多莉自从那场瘟疫后一直以猫的形式活在我的身边?

“你可以试着回想一下,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奥狄斯匆匆地看了我眼。泰诺尔火红的双眼向他逼来,奥狄斯的四周疯狂地生长出粗壮的藤蔓将他自己一圈圈环绕。

记忆中的画面一瞬间从个魔匣子里打开。瘟疫之夜、僵尸、小屋的烛光。多莉在织布机前安静地织着披风,她身上不断滴下深绿色的、让人感到害怕的液体,清澈的眼睛中饱含着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卡林,我只能再活一分钟了,是不是?”

多莉用手熟练地在织布机前编织,仿佛那是她在死前唯一牵挂的事。那身洁白无暇的长裙渐渐被染上大大小小的绿色斑点,像长满了一身恐怖的染毒蘑菇。想到自己很快就会在这架织布机前安静地走向死亡,她的声音无法控制的充满了颤抖“卡林,你还在吧,我看见你了。你听听我说话好吗?我很害怕房子的蜡烛会突然灭掉……”

她最终还是动作慢了下来,身体像是一个被烤化的蜡像。她在生前是一个如此多姿的女子,但在死前却像所有的僵尸一样面目全非。尽管如此,轻纱布的白色裙子和那个织布的手势还是如此温馨,温馨得让人心碎。我那一瞬间仿佛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弄脏的玩具娃娃,总有天她还会像原来样挂着天真而又幸福微笑。她在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依然惦记着那只和她一样素净而又落寞的猫,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我说:“我的猫呢,卡林,你可以帮我照顾它吗?这个小可怜总会在看不到我的时候叫个不停……卡林……我的披风完成了……卡林……我要死了。”

多莉的手停了下来,她抱着那个披风,带着寂寞与遗憾,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只猫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下来,它瞪大一双眼睛凶恶地死盯着我,站在多莉面前的织布机对我疯狂地嘶叫,那声音仿佛来自被焚烧的亡灵炼狱般的挣扎,尖锐得让人身骨发酥。多莉已经变成僵尸的身体这时“哗”的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缓缓走向我。

我的回忆在那一瞬间定格了下来。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岁月,但我对那天画面的印象仍然清晰无比。多莉在死亡的一瞬间,那只猫确实跳到了她的织布机上,布满绿色液体的织布机上!如果说瘟疫的秘密真如奥狄斯所说的那样,那么第一个接触到多莉脱离身体的“液态灵魂”的,就只有那只猫!

我接着回想,发现如果那只猫真的是多莉的话:竟然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解释。我在山脚下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只猫,没有任何受惊吓的样子,它的样子甚至让我感觉到它的兴奋和温柔。那是多莉的一次新生,但遗憾的是它永远不能再陪我说话了。它在我思考路线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前往闪金镇的地图,我起初以为那不过是巧合,但现在知道,因为闪金镇的小屋是多莉童年的家,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她想回家了。

一年的旅程,一年的流浪。在梦中掺杂的奇怪的写字声,莉莉学会了写日记。可是既然她还能够写字,为什么她不将这一切告诉我呢,

闪金镇,流浪后的第一个家。在扎克大叔水果摊上买了一串葡萄之后,莉莉愉快地吃着。很久之后我看到这个画面想起了泰诺尔叔叔的话:“那已经超出聪明的范畴了,不是吗?”

我每天都和莉莉说话,我告诉她我是多么地想念多莉和家乡的一切。可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莉莉该是高兴还是难过呢?猫的眼晴里没有泪水,但心里也许早已泛滥成灾。

我总是会感觉到莉莉想要保护我,即使有条恶狗对我吠它也会试若用猫叫回击。它爱跟着我去任何场合,在看到奥狄斯像女人一样惊艳出场的时候它狠狠地用爪子抓我。

森林深处的小屋,是多莉童年的家。她把我带到那里,却发现小屋早已被布上了诡异的诅咒。那时我和奥狄斯都不知道,我们想了解的小屋的主人,就一直在我的怀中。

骷髅的邪恶几乎让我感到绝望,莉莉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拉苏维奥斯。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也许是恰好找到了一支笔。她回来的时候狠狠地跳向准备向我挥刀的骷髅头上,但很快被重重扔了出去。她也许只是想告诉我,即使化作一只猫,她也会挡在我的前面。亲爱的,我多么希望下辈子也可以做你的猫。

我不知道她最后是怎样找到了她的母亲,也不知道法琳娜女士对于这一切是否已经看穿。她偷偷的从我身边跑出来,来到这个精美绝伦的城堡。那是一个关于爱与恨的童话,童话的结局是一个女人和一只猫的无声对视。他们穿越了千山万水,历经了岁月如歌,当回到最初的距离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走近一步。

一根藤条从法琳娜女士胸口穿过,她像断了线的玩偶一样摔在地上,眼泪从面无表情的脸上流下。她解脱了。奥狄斯,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我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才发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牵挂,不管它会给我带来什么,我都不会后悔。多莉,你能原谅妈妈吗?如果可以和你交换身体,我多么希望变成猫的是我而不是你

当所有的思绪都走到终端时,我几乎已经泪流满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多莉一直都还在我的身边。遥远的斯坦索姆小镇被记忆涂上了一层麦穗黄,午后的阳光下,白裙子的裁缝女孩在小镇上织着她的布,她的白猫在稻草屋顶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时不时地摇起尾巴。她抬起头,笑容清澈而又优雅“卡林,你是喜欢我吗?”

洛丹伦志

24年10月13日夜

豢诺尔和奥狄斯的战斗还在继续。

我已记不清他们已经战斗了多长时间,花园中的花草几乎已经全部败落,在奥狄斯和泰诺尔的脚下形成厚厚的一层花泥。

泰诺尔的战斗激情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拉锯战而降低。在习惯了这些植物单一的进攻方式后,泰诺尔似乎已经完全不再惧怕植物们如潮水般的窒息攻击。他和这些特殊的敌人如同形成的某种默契一样重复着如影随形和花开花落。从表面上看来,那似乎像是一场关于自然和舞蹈的表演,但其实我知道,哪怕是出现任何一毫米偏差,泰诺尔大叔都会立刻被这些残忍的植物万箭穿心。

但从奥狄斯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一丝慌乱,尽管在我看来,他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威胁到泰诺尔的招式了。泰诺尔凌厉的攻势已经突破到了奥狄斯的面前,锋利的匕首从奥狄斯眼前不停划过,留下一道道炽热的金丝轨迹,甚至在奥狄斯的衣服和脸庞上已经隐约划出了血痕,但是奥狄斯依然没有半分动容。

所有的植物在一瞬间停了下来。然而一直在极限环境中舞动的泰诺尔似乎还未从战斗中完全醒来,等他意识这一切时,他迅速用匕首指着奥狄斯的喉咙,大口喘着粗气。

“奥狄斯,你终于肯认输了”

奥狄斯浅浅一笑“嘘……盗贼。克尔苏加德大人喜欢安静。当克尔苏加德大人来临的时候,一切声音都必须关掉。”

我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听到克尔苏加德的名字了。无论是奥狄斯、泰诺尔还是法琳娜都一直提到过他,从他们的描述中,克尔苏加德是天灾军团深不可测的幕后首领,也是阿尔萨斯手下最重要的一位角色。泰诺尔曾告诉我,克尔苏

加德生前也是达拉然肯瑞特法师协会的一名法师,但因为醉心于通灵术的研究和使用而受到驱逐。他虽然曾被阿尔萨斯杀掉,但在阿尔萨斯堕落成死亡骑士之后又被其复活,成为了天灾军团最强的巫妖。如果说这场瘟疫是天灾军团入侵的前兆,那么邪恶到令人发指的克尔苏加德一定是瘟疫的直接缔造者。

泰诺尔的杀气仿佛在一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抬头望着天空,黑色密布的天空飞快掠过的彤云让人有种时间被抽走的奇异感觉,这里似平永远没有白天。

“克尔苏加德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当然是为了法琳娜女士的复活。对于克尔苏加德大人而言,法琳娜女士依然是他手下重要的一名杀手。但是,我想更重要的原因是克尔苏加德大人准备全面入侵这个世界了。”

“如果只是克尔苏加德,那并不足为惧。在联盟和部落,我们都有值得信赖的英雄将领。即使以我的力量,或者暴风城的力量都难以抗拒,但克尔苏加德还不具备统治世界的能力。”

“你说的很对,盗贼。”奥狄斯笑了,“这也是为什么克尔苏加德大人要制造这样一场瘟疫。瘟疫是一种最难以抵御和难以控制的入侵方式。这场瘟疫不仅直接削弱了联盟部落的社会力量,而且更是可以转为自用。瘟疫会让这个世界上的人以其它的方式继续生存,受到奴役。他们可以是一个植物、一个动物,或是一个死灵,也直接被更高等的法术改造成真正的亡灵战士和死亡骑士。而且,克尔苏加德大人在蛰伏的这些年里,已经暗地聚集了众多毁灭和破坏的超级战士,他们被分散在一个叫作‘纳克萨玛斯的天灾战舰上,那些超级战士更是克尔苏加德征服世界的最终武器”

“纳克萨玛斯……”泰诺尔已经变得脸色苍白。

“盗贼,你也怕死吗?”

“我不怕死,我害怕这个世界会变成了一个秩序混乱,永世不得安宁的人间地狱。”

刹那间,我看到黑云翻滚的天空中渐渐昴现出一个巨大多边形的飞行物。它的速度并不快,但却像带着万钧雷霆的气势敲响了这个黑暗世界的古钟,回音诡异而又深长。从纳克萨玛斯的深处,似乎交织着那些犹在耳边的、永远无法安息的受折磨灵魂的哀怨和尖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等待着纳克萨玛斯的黑色的影子覆盖了自己的脸庞。

“你为未来的世界刻画了一个很好的蓝图。”奥狄斯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笼罩之中,“听到声音了吗?死神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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