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一代宗師侯仁之先生,是蜚声中外的历史地理学家与学界泰斗,奠定了现代中国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基础。被人们称为“北京通”“中国申遗第一人”。本专栏由朱祖希先生(专栏图片左)撰写,以追念侯仁之先生的学术精神。
编者按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没有,自打2019年11月8日起,在浩瀚无垠的天穹之中又增加了一颗以“侯仁之”命名的小行星——“侯仁之星”。这是由国际小行星委员会批准、发布的。而这颗小行星,原本是由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于2007年8月16日发现的,国际编号为:309295。
当然,“侯仁之”三字,对咱们北京人来说,那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了。因为,从20世纪50年代起,北京人就已把他称之为“北京通”了。因为,侯仁之先生经常在北京人民广播电台讲有关北京的知识讲座,以至成为“家喻户晓”的“北京通”。但在实际上,他却是北京大学地质地理系的系主任、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蜚声海内外的历史地理学家。除了教学,他一生都在研究北京。而且也正是他,不仅论述了北京的起源、变迁,或在他的呼吁下保护住了许多文物古迹。另外,他和另外三位古建专家罗哲文、规划大师郑孝燮、人与生物圈学者阳含熙先生一起,率先提出了“中国应尽早加入《世界遗产公约》委员会”即全国政协第663号文件,并获得成功,咱们中国才由此开启了申报世界遗产的工作。于是,人们又把他誉为“中国申遗第一人”。
侯仁之先生对北京,那真是情有独钟。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北京是我心中的圣城。”
当前,“北京中轴线申遗”工作还在如火如萘地进行之中,而通过“申遗”进一步推进北京老城的整体保护,更是一项具有长远意义的事情。为此,我们特开辟”侯仁之与北京”栏目,并由侯仁之先生20世纪50年代的学生朱祖希撰文,以飨读者。
1911年12月6日,一个充满生机的小生命,在河北省枣强县萧张镇呱呱落地了。他就是后来成为闻名中外的历史地理学家、北京大学教授侯仁之。
在他幼年时,由于深得母亲的教诲,热爱劳动,勤奋学习。1926年15岁的侯仁之到山东德州的博文中学读书。1931年夏末,为了实现将来当医生的愿望,父亲又将他送到了河北省通县(即通州)一所很好的中学(即后来的汇文中学)。他在这里再读一年高中,便可以上大学了。
那时,侯仁之是第一次乘火车北上经天津,路过北京(那时叫北平)。他记得很清楚,当火车在前门的东车站——那是一座西洋风格的火车站,如今依然屹立在那里,与雄伟高大的前门遥相对应。他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当时,我作为一个青年学生,对被称作文化古都的北平,心怀向往。终于在一个初秋的傍晚,乘火车到达了前门火车站。当我在暮色苍茫之中,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岀车站时,巍峨的正阳门城搂和浑厚的城墙蓦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一瞬之间,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历史的真实。从这时起,一粒饱含生机的种子,就埋在了我的心田之中……
1932年夏,侯仁之从汇文中学毕业,便参加了燕京大学的特别考试,且如愿获得4年奖学金,进入了该校历史系学习。就这样,从走进燕京大学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命运也就和“燕园”,这座美丽的校园,乃至北京,永远、且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就在他进入燕京大学历史系本科学习期间,他从《中国营造学社汇刋》中读到了梁思成和其夫人林徽因合写的《平郊建筑杂录》。其中的一段话引起了侯仁之的特别注意:北平四郊近二三百年间建筑物极多,偶尔郊游,触目都是饶有趣味的古建……有的是煊赫的“名胜”,有的是消沉的“痕迹”,有的按期受成群的世界游历团的赞扬,有的偶尔受诗人的凭吊或画家的欣赏。这些美的存在,在建筑审美者的眼里,都能引起诗意的感受……无论哪一个巍峨的古城楼,或一角倾颓的殿基——无形中都在诉说,乃至歌唱时间上漫不可信的变迁……
当时,对于求知欲极强的侯仁之,在读了这段文字之后,特别是这最后的几句,立马联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想要探索北平这座文化古都的起源,乃至她的历史变迁,仅凭文献的记载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作实地考察,特别是实物的印证。而在此不久,即侯仁之在本科毕业被留校做历史系教授顾颉刚先生的助教,协助开设“古迹古物调查实习”一课,更使他体会到了古建筑在印证“时间上漫不可信的变迁”的重要意义。而那颗业已“植入心田的种子”,也就益发地埋得深沉、扎实了。“以至于在以后相继而来的岁月里,尽管风雨飘摇,甚至狂飙陡起、摧屋拔木,但是这粒深深地埋在心田之中的种子,仍然顽强地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中,迅速地生根发育起来”,甚至因此而促使他进入了一座探索不尽的科学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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