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期刊杂志

魏东明自传(节选)

时间:2024-04-23

王金昌

1

毛主席指示:老实人,敢讲真话的人,归根到底于人民事业有利,于自己也不吃亏。爱讲假话的人,一害人民,二害自己,总是吃亏。

我的祖籍浙江绍兴,于1915年生于天津小王庄,1920年搬家出关,1921年至1927年在铁岭,靠母亲佣工读小学,1927年迁居沈阳,靠哥哥做工读初中及高中。1928年以第一名考入省立第一初中,1930年以同等学历跳考高中,又以第一名考入省立第三高中理科。这时已有反日思想,在《三中校刊》上发表揭露日寇欺侮国人的散文。1931年考入天津北洋工学院预科。

进关不久,发生“九·一八”事变,曾随全校去南京请愿。

我当时读死书,死读书,买了一本英国出版的讲字义解析的小字典,一个个读单字。但不久就发生了“九·一八”事变。

这时我开始关心时局,常看报纸,爱读《申报》副刊“自由谈”上何家干即鲁迅的短文(同情爱国学生,讽刺反动政府)。

《北洋周刊》杂志编辑张树椿是京东人,1933级的学生。我投稿认识了张。我写的新诗表达思想苦闷和感到自己是弱者,题为《我几次徘徊在古河渡头》,“我几次徘徊在古河渡头,跺了几次脚决心要随水漂流/……我茫然回转了充满愁思的躯身,微嘘了一口气/这个不敢做弱者的人……”

2

北洋预科是由高中一年级学生投考的。保定育德中学和保定二师有进步学生活动,“九·一八”事变后北平各中学抗日爱国运动空前高涨。因此,1932年暑假后从北平、保定来了一批倾向进步的同学。这学期学生会请我担任《北洋周刊》杂志编辑,我主编副刊。

读了些进步书籍,开始给天津《益世报》副刊(马彦祥主编)投稿,写了些文章如《论厕所文学》《招待不周》《炸弹章》等讽刺反动统治。例如《炸弹章》:“投我以炸弹,报之以亲善……投我以炮火,报之以和约……”讽刺日本侵略。但也写过无聊及反动的东西,如写过一篇对鲁迅杂文吹毛求疵的文章,把鲁迅文章中说“肚子饿了要争饭吃”,作为“毛病”指为“光明的尾巴”。1933年下半年升入本科机械系,担任班长,与赵庭良(共产党员)同屋,因学潮罢课,我与黄诚等学同被学校反动当局开除。

1934年暑假,前住北平,准备投考大学。这年我同时考上了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北京大学考了第一名,但我选择入清华大学。清华的同屋黄诚、吴承明、周嘉祺都倾向进步,我大部分时间读书写稿,参加进步活动不多。第二年与王永兴同屋,读了哲学、经济学书籍,思想有了进步,当时平津危急,曾想去南方农村工作。

3

“一二·九”运动在清华的发动酝酿,我是完全拥护、积极参加的。我参加签名并找人签名;我报名参加纠察队,并到各宿舍通知列队出发。“一二·九”游行未能进城后,我参加宣传队到附近农民家,及清河制呢厂去。我还自己办了《平斋壁报》宣传革命理论,发表关于抗日救亡统一战线的意见。“一二·一六”游行示威时被打伤,反动当局宣布提前放假。我留在清华,参加了平津学联组织的“南下扩大宣传团”。在宣传途中,我积极工作,教群众唱革命歌曲。

南下宣传回来后,1936年初参加下乡宣传及成立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回校后,蒋南翔要我与赵德尊、王永兴等成立清华“左联”小组。这期间,我做过下乡教“拉丁化新文字”,在农校教课,办刊物,撒传单等工作。参加的社团有“泡沫”社、“文艺青年救国会”,与刘曼生(现名谷牧)、黄树则、鲁方明(现名余修)等认识。还曾与张露薇合编《文学导报》。

我在给《泡沫》写的文章《当前文艺运动的任务》中,提到了“国防文艺”的口号,笔名用的是“未辰”。我还替《泡沫》捐款,向清华师生张申府、吴承明、叶笃廉拉捐过,又在清华合作社代销过《泡沫》。

那时间,我经常代表“泡沫”社去开秘密的会,可能是“文总”或“左联”召开的,地址常变动。记得清楚的一处是在东城北大红楼附近,沙滩大街西口当街的住家里,是中等家庭光景。还有一处是宣武门外一带的一个会馆里,在这个会馆里开过不止一次会。我模糊的记忆中,我到前门外开过一次这样的会。这样的会,都是只有七八个或十个人,都是代表各学校文艺团体和文艺刊物的。刊物的名字有《文地》《文风》《北方文学》之类。记不清哪次会了,会上筹备成立了“北平文艺青年联合会”,简称“文青”。

“文青”是公开做社会活动的群众团体,曾在西城中国学院开过大会,由我当主席,请了张申府讲演(我到过张申府在清华的住宅几次,一次曾遇到姚克广即姚依林也在他家。当时,我认为张是进步教授)。

1936年4月间,“泡沫”社被查封,因此我去天津三哥及表哥家里躲了一两个月,暑假中又回清华,与叶笃廉(又名叶方)同屋。为《浪花》(“泡沫”社后身)、《新地》(清华文学会编)、《光明》等刊物写稿,又为天津《益世报》编半月刊“生活文化”。

1935年“一二·九”运动后,我就参加了党的外围组织“左联”。1936年,一些进步同学都入了党。我因这期间与韦君宜闹恋爱纠纷,我粗暴野蛮,在校内名声很坏,组织上没有把我作为发展党员对象。1937年初,我與吴承明谈起入党事,吴说可找蒋南翔。我去找了蒋南翔,提出要求他介绍我入党,他表示同意。过了不久,杨德基(现名杨述)找我谈,说党组织已同意我为中共党员,无候补期(当时参加“社联”“左联”的入党都无候补期)。1937年春,由蒋南翔介绍参加中国共产党,与杨述单线联系。我入党的事告诉了韦君宜,当时她已是党员。

过了一些时候,韦君宜忽然不告诉我而离开了学校。我找到她的妹妹、清华女同学都没有问到下落。又过了些时候,我接到韦君宜从太原的来信,说她已到了太原,那里的救亡运动空气也很沉闷,并提到我不要去太原找她。我为了个人的目的,向杨述提出要求组织同意我去太原“牺盟”工作。这样,我就离开北平经过石家庄,到了太原。

我到太原住在“牺盟”的机关宿舍。到太原后,才知道韦君宜已离开太原,回到天津家里去了。这样,我在太原找她的个人目的就落了空,加上“牺盟”当时的工作,没有许多事情,他们并未积极留我在太原,安排我的工作。因此我就不想留在太原工作,仍想回北平了。于是,我就决定自行回北平了。

七七事变,北平沦陷后,我在平津通车后由平去津,又与叶方同乘海口轮离津赴沪,因“八·一三”抗战爆发,改在烟台上岸,经济南去南京,九月下旬组织首都平津学生救亡宣传团,我任宣传部长,出发到淮南矿,在合肥、巢县一带宣传。十月间我去长沙临时大学复学,在南岳临大文学院读书并做些宣传工作。因临大又将迁到昆明,我于年底去武汉回到宣传团,在红安、麻城,后又去信阳工作,直到1938年4月宣传团解散。

1938年5月,我在武昌通俗读物编刊社任编辑(编辑主任王日蔚现北京师大王真,同屋赵纪彬现在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后与叶方一同去桂林工作,由邹韬奋(投稿认识)介绍在中华职业学校教书。

4

1940年初秋随同五老(董、林、吴、徐、张)乘五辆大卡车由重庆办事处经成都、西安到延安。1940年9月到中央宣传部,在国民教育科工作一年后,中央研究院成立,我调到文艺研究室任研究员,这期间参加了延安的文艺座谈会及整风审干。在整风中,由于我的错误思想存在(如说,周作人散文写得好,国民党的中央研究院比我们的办得好等)受到揭发和批判,历史经过审查,结论是“‘九·一八参加进步活动,‘一二·九参加革命活动,政治历史无问题”。1943年我领导写作小组(三人,还有吴伯箫、杨朔)参加边区参议会采访,又在党校一二部整风大会整理记录,1944年调中央党校四部做教员。

1945年抗战胜利,10月间我随同青委干部大队徒步离延安去东北。

1950年至1953年在南昌大学任秘书长、党组书记。1950年6月去北京参加全国第一次高等教育会议。

1953年全国院系调整,10月间土建学院成立,我在土建学院工作五年,1958年4月调湖南省委政策研究室,5月兼省文联副主席。

1952年春在萍分车站与查票员争吵,列车缓开,《人民日报》读者登报检举,因而受到江西省委纪律检查委员会警告处分,一年后撤销。

1960年3月至1961年10月下放锻炼,在郴县滁口林场任副场长。1963年5月底调回湖大任副校长。

免责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