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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的笔盒

时间:2024-05-04

黄浩然

藝术家徐冰的珍物是他初到纽约时在公交车上偶然收到的邻座盲人送他的一本盲文书;音乐家谭盾的珍物,是他第一次与马友友、波士顿交响乐团合作使用的指挥棒;舞蹈家林怀民的珍物是他母亲手抄的《心经》……你的珍物是什么?有什么样的故事?

这个笔盒并不漂亮。

也许一开始,它的盒身光滑而透明,反射的光温润而不刺眼。但现在它已经反射不出光来,盒身覆着层层深浅不一的铅灰,显得晦暗。盒子里面更是杂乱,横七竖八地躺着长长短短的各类铅笔。但是,它却是我永远珍藏的至宝。

记得初来绘画班,我连整套的铅笔都没有。美术老师没有说什么,随手递给我一个笔盒和一把美工刀,然后笑着对我说道:“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削笔?”我低头把笔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套铅笔。从那之后,这个笔盒,便一直陪伴着我。

学习绘画并不简单。当时老师正在教一届毕业班,并没有太多时间教我。我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几个静物,时不时瞟一眼学长学姐的画作,再凭着荒废己久的素描基础,任由笔尖在纸上画出稚拙的线条。

老师看到我的画作,并没有做出评价,只是把那个笔盒摆在了我的面前。“试着画画这个笔盒吧!”说完,她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我作画。我画完之后,她取过我的画板,仔细看了一会,转头对我说:“你只是画出了笔盒的轮廓,使它看起来像笔盒,却忽视了物体特有的细节。”说着,她拿起笔修改了起来。

不一会,纸上的笔盒变得具体了,盒上的卡扣、缝隙、污渍被尽数画出。这幅画,从“笔盒”变成了“我的笔盒”,从此珍藏在我的画夹里。

从此,我的绘画技艺日益精进,盒中的铅笔变得长长短短,款式不一。笔盒的颜色也渐渐变深,盒身上出现了刻痕与裂纹,盒上的卡扣更是断裂开来,笔盒再也关不紧。

时间流逝,学画之旅即将结束,老师也即将去往另一所学校。最后一课,我取出工具,正要继续之前未完成的静物素描时,老师制止了我。她再次拿起笔盒,摆在了静物台上。“最后画一次笔盒吧。”她依旧站在我的身旁,静静地看着我作画。

这一次,我画得格外用心,每一处光影,每一个裂痕,都被我细细描摹。画完后,她没有改画,也没有作出指导,只是让我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把画仔细装进包里,说要带给下一批学生看。

如今,笔盒仍留在那里,注视着我画的每一幅画,削的每一支笔。它,成为了我永要珍藏的至宝。

(指导老师:尹宏)

【点评】

“笔盒并不漂亮”,可是为什么“我”要珍藏呢?寥寥数字,引起读者无尽遐想。在小作者的回忆中,我们终于明了,陈旧并不漂亮的笔盒承载的原来是深深的师生情谊。小作者的语言朴实、干净、流畅,将老师送“我”笔盒、老师教“我”画笔盒,老师将“我”画作收藏等情节一一展现,生动细腻,饶有趣味。更难能可贵的是,小作者将个人的成长历程与笔盒的变化细节结合,笔盒由新而旧,由完好到“关不上”,正是我经年累月练习画画所致。最后老师将我的画作小心装进包里,说要带给下一届学生看,则交代了“我”努力的结果。全文只字未提“我”对老师的感情,却在细节之处时时彰显。细节见成长,细节见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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