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杨适州
读《且听风吟》这篇小说的楔子时,我想起村上春树谈到自己写作时的情景:第一次写时很认真,一板一眼地去写,但投稿并未入选;而后只是根据自己的意境,或者说心情写,竟得了奖。这句话使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读他的作品时代入感很强,不像读川端康成,似乎在读别人,读村上春树总感觉是在读他自己。
读村上春树的第一本书是《挪威的森林》。那种不必言语、不必精心描写而自然流露出的孤独感扣人心弦,使我仿佛经历过书中的故事一般,竟能想象出当时场景的全部细节。这便是我最喜欢也最崇拜村上春树的一点,他很擅长用极为恰当又极为打动人的意境来渲染、表达情感,让读者根据自己的阅历来体会。他的作品所迸发出的感情是那么真切与丰满!
我读的他第二本书便是《且听风吟》,很薄,对话占据了大部分篇幅,读来很轻快,仿佛脚下生风,给人以清爽之感。小说讲述了21岁的“我”夏天在家乡度假时的一段故事,“我”在那里认识了形形色色的朋友,而过几年重回故地,当年的故友早已各奔东西,只留下几分恬静的回忆在空中摇曳。这一切像是风,轻轻地来,又悄悄地去,仿佛不曾存在过。“那次以后再也没见过她,只是在夜不能寐时偶尔会想起,仅仅只是想起。”这是书中的“我”对一位女孩说的话。
我们是恐惧离别的,而离别确乎是常常会发生的,面对离别,我们应该用怎样的心态对待呢?村上春树用书名给了我们答案:“且听风吟”,在这“归去来兮”的人世间,有太多纷纷扰扰,而我們应该洒脱一些,对于欢喜和悲哀、相聚与别离,都能像听风浅唱一样,置身其中而超然物外。
认识的人经历的或事就像帮人们渡河的舟,等人们渡过河之后,有人就想:“这舟帮我渡过了河,我不忍抛弃它。”然后他便背着它走以后的路。而《金刚经·正信希有》里有一段著名的对话——世尊释迦牟尼告诉须菩提说:“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意思是说佛法不过是渡河时人们乘坐的竹排,纯粹是一种工具。修行的目的是从此岸过河到彼岸去,不是拿着竹排不放。因此,到了对岸,这竹排也需要放下。退一步讲,到了对岸之后,不把竹排放下,一直在竹排上,怎么上岸?如果没有上岸,修行不还是没有圆满吗?所以人们如果执着留恋于这种过河的工具,那就舍本求末了。
是啊,佛法如此,人生何尝不如此!或许对于别离,最好的态度就是“相忘于江湖”吧!不必再留恋,也不必再期待相见,见证过彼此成长的光辉岁月,便已然足够。
【广东深圳市育才中学高一(4)班】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