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4
项勇义
从来没有一个牛皮信封像1986年的那个一样又轻又重。那是武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信封里装着薄薄的一页通知书,还有两张印着珞珈山地址的行李签。一个农村少年,即将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远到没有任何概念。
其实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对武汉大学一无所知,只知道地理书上说武汉是“九省通衢”。至于选专业更是盲目,当时我觉得扛摄像机的电视记者,甚至农贸市场的管理员都很风光,所以填报的志愿不是新闻专业,就是工商管理专业。就这样,我被武汉大学新闻系录取了。一切都是那样的偶然,但似乎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朦朦胧胧中,我对远方的向往愈加强烈。
被大学录取后,我的户口可以迁往武汉这个陌生的大城市。办户口迁移手续之前,还需要把一年的口粮卖到粮站。600多斤粮食,裝满了好几个大麻袋,堆在一个手推车上。父亲在前拉着,我在后推着,从家到丰惠镇粮站,足足走了20里地。
学校报到的日子转眼就到了。我初中的一位同学,家在邻村,他也在同年考上了武汉大学生物系。当时我们都特别高兴,我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可以结伴而行。就这样,我们俩带了棉被等鼓鼓囊囊的行李,乘绿皮火车,从上虞站出发,经浙江杭州、湖南株洲等地几次中转,才到湖北武汉。我,一个从未离开过上虞的农村学生,开启了一段两天一夜的全新旅程。我知道,不仅家乡在离我远去了,火车载着离去的,还有我的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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