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学校体育研究重在实地调研

于素梅

摘 要：研究农村学校体育需要重视实地调研，但多数研究未采取此方法，得出的结论显然会与现实不完全相符，提出的决策建议也很少接地气，就难以为农村学校体育的发展提供建设性的指导意见。本研究结合调研工作经验和深刻感悟，重点探讨采用实地调研对农村学校体育研究的必要性、可行性和操作性，旨在为后续研究提供方法借鉴和理念引领。

关键词：农村学校体育；实地调研；必要性；可行性；操作性

中图分类号：G633.9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2410（2018）02-0041-03

关于农村学校体育的研究不同的研究者从不同的视角切入，研究了相同或不同的内容，但由于所选择的研究方法不同，取得的研究结果的可信度、客观性存在差异。通过中国知网搜索到自1982年到2018年的991篇农村学校体育的相关研究文献，系统梳理后直接或间接地发现，大部分研究缺乏一种最有价值、最为客观和最精准的研究方法——实地调研。这就导致多数研究结论是从文献到文献，又形成了新的文献的现象；还有些文章用老眼光看新现状，有的仅用问卷调查数据分析农村学校体育的所谓的突出问题和根源；更有甚者，有些研究存在以偏概全现象。这些现象集中反映出对农村学校体育研究的范围上、时间上、方法上存在不同程度的偏差。为了在新时代真正做到对农村学校体育的精准扶持，加大对广大农村地区的学校体育发展过程中存在的若干新老问题进行研究十分必要和迫切，更不能忽视实地调研这种最具真实性、可靠性的研究方法的运用。

一、农村学校体育研究实地调研是必要的

谈起农村学校体育，很多人一下子就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不被重视、条件差、师资力量不足、教育教学观念落后、内容形式单一、体育课不规范等，相当于给农村学校体育贴上了不切实际的标签。然而，当我们走进农村学校的时候，无论是不同区域还是同一区域的农村学校，其学校体育的发展现状差别是十分明显的，不能一概而论，更不能用老眼光看待新问题。常言说，百闻不如一见，所以，研究农村学校体育要找准真问题，不通过实地调研很难做到。缺乏实地调研的农村学校体育研究，其理论观点很难接地气，研究者提出的结论就会显得底气不足。

1.精准把握农村学校体育发展现状需要走进农村学校

新时代加快对农村学校体育的研究，需要精准把握其发展实际，好与差必须进行精准定位，而不能凭想象或靠文献资料归纳总结。因为，不同时段的研究一定要切合该时期农村学校体育发展现实。然而，要想了解最真实的现状，如果不走进农村学校，就很难达到真实、可靠。一旦走进农村学校，有关农村学校体育发展的方方面面的工作情况就很容易获取最典型也是最宝贵的一手资料。尤其是想深入了解某方面的发展经验和存在问题，也都能得以满足。例如，要了解农村学校大课间开展情况，通过文本材料是很难看出好与差的，假如除了看文本還看事先录制的视频，或许会比单一的文本资料更进一步，但视频的录制也许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画面拍摄的角度不一定是研究者最终要观看的，或者是想看的却不一定能看得到。而实地调研过程中看到的大课间往往是最真实的，既能看到大课间的特色及特点，也能发现短板与问题。所以，走进农村学校方能更加精准地把握学校体育发展的真实状况。

2.深入分析农村学校体育教学质量需要观察农村课堂

质量一向是教育发展重点关注的问题，体育教学质量的优劣需要通过课堂观察方能了解其优劣，从而找到质量缺口。体育教学质量是什么？为何需要观察课堂？所谓体育教学质量，是体育教学效果的综合体现，主要由反映学生学习效果的各目标要素集合而成，指向的是教学结果，而非过程。在注重学生核心素养培育的新时代，评判体育教学质量可以看三维度六要素的体育学科核心素养的阶段性培养结果。从体育精神方面，可以观察其体育情感和体育品格的具体呈现；从运动实践方面，看学生的运动能力与运动习惯的培养情况；从健康促进方面，需要了解学生对健康知识的掌握和健康行为的表达。除了常规的测试把握学习的结果，要深入分析农村学校体育教学质量，尤其是对影响学生学习的若干因素的确立与分析，需要观察课堂才能找到答案。而实地调研走进学校、走近课堂，是获取课堂教学相关信息的重要方式。从而对农村学校体育教学做出准确、客观地判断，为质量提升提供重要依据。

3.正确判断农村学校体育重视程度需要聆听交流之声

农村学校体育受重视程度，只采用问卷调查很难把握实情。而走入农村校园，除了通过观察做出初步的判断，还可以通过座谈等形式了解是否重视、重视程度，为什么重视，或重视与不重视的根源何在。在座谈的过程中我们甚至还能够通过观察交流者的面部表情、语音语调、表述内容等判断交流者对学校体育的情感。如果一个人不是发自内心地喜爱、热爱某件事情，就很难有最真切的投入。也就是说，只有与学校体育建立起一定的感情的时候方能有高度和有力度地重视其发展。这里谈的重视与否，不单单指学校主管领导，也包含我们体育教师。作为一个农村学校体育的研究者，假如不能走进校园，不能聆听到交流之声，文献资料、问卷调查等方法都难以找到重视与否的正确答案，也难以辨别真假重视之说。

二、农村学校体育研究实地调研是可行的

对农村学校体育进行研究，基于研究项目的级别，如国家级、省部级、地市级、区县级等可选择不同的调研区域和学校范围；基于研究项目的经费，几千元、几万乃至数十万元的经费不等，可以选择远近范围不同的调研区域和学校；基于研究项目的类型，如政府委托项目、个人申报获批项目等确立不同的实地调研实施路径。

1.不同级别项目实地调研区域相对应

根据所要研究的项目级别不同，对调研范围的确立应有所区分，一般而言，级别高低与调研范围大小成正比。多数国家级的实证研究大都需要面向全国进行调研，至少也是全国范围内按照不同的区域进行抽样调研。所以，实地调研的区域范围就要与之呼应。同样的情况，省级项目实地调研可围绕省内选取农村学校。依此类推，区县级的项目其调研区域自然就是在该区县展开。因为，主持级别越高的项目，研究者的研究基础越深厚，研究经验越丰富，人脉资源也宽广，根据研究的需要，确立实地调研的学校范围也会相对较大，数量也会相对较多。而主持的项目级别相对较低时，由于身处本区域或邻近区域，在实地调研学校的确定上自然也会有一定的区域优势。因此，无论项目级别高低，实地调研都具有可行性。

2.经费高低项目实地调研范围可区分

通常情况，项目级别与所支持的经费相一致，级别越高多数情况审批的经费也越多，反之亦然，但也许会有少数例外。按照常规来讲，由于高级别项目会有更多的研究经费支持，所以，实地调研所能涉及的区域也就可以适当加大，需要调研的农村学校可以选择稍多些。而较低级别的项目如区县级的，实地调研的时候所要支持的经费量也会较少，选择调研学校的数量可相对缩小。但无论经费多少，基于经费与项目级别的相对一致性，都可以不同程度地进行实地调研。然而，进一步需要明确的是，一是项目的差旅主要是用于调研，也就是说，项目本身应该有这部分实地调研经费；二是任何级别的项目进行实地调研工作，都要按照从俭原则，尽可能地提高项目经费的使用价值。总之，实地调研工作要顺利开展，需要确保调研有经费，力求节俭用经费。

3.来源不同项目实地调研渠道有侧重

关于农村学校体育研究，有的可能来源于政府或教育主管部门委托，有的可能是个人按照某个级别的申报流程获批的项目。对于不同来源的项目，实施实地调研工作的渠道各有不同，政府委托项目，一般通过政府给需要调研的下一级地方政府或教育主管部门下发调研通知，便可顺利确定好需要调研的农村学校，进行实地调研工作也将会顺利完成。对于个人获批的项目而言，调研渠道就会完全不同，除了第一步的随机抽样，抽取全国或区域有代表性的调研对象，第二步就十分有必要按照方便抽样的方式确定实地调研的学校。这个时候以前积累的或新开发的人脉关系就能发挥作用，确保实地调研工作顺利开展。但研究项目无论是来源于政府或教育主管部门委托，还是来源于个人申报获准立项的，进行实地调研都将能够具体落实。

三、农村学校体育研究实地调研是易操作的

假如说农村学校体育实地调研的可行性是说该类研究方法行得通，是宏观层面的论述的话，那么，易操作是要阐述它的微观层面上的实施策略。

1.农村学校体育的调研内容需要聚焦

走进农村学校进行实地调研，远比问卷调查所获得的信息更深入、更具体和更全面，以及更及时。实地调研的内容在调研方案中就得事先聚焦，瞄准某一个核心问题或多个关键问题，也就是说，进入调研学校可以直奔主题，而不至于走马观花看到啥就是啥地盲目调研。一般而言，能够走进某调研学校已经是一次非常好的获取一线资料的良好机会，除了时间上不能有浪费现象，更重要的是内容聚焦，内容聚焦后的调研会更彻底些，还更容易找到新问题，了解农村学校体育发展中的老问题还是否存在。为后续做统计分析打好基础，进而全面系统地进行深入分析。假如项目是有关农村学校体育发展现状研究，研究的重心就需要聚焦在学校体育各组成部分上，包括体育课、大课间、课外活动、课余训练与竞赛等多个方面。当然，这是从各组成部分上来划分，还可以按照学校体育的实施情况与保障条件。实施情况从各组成部分调研即可，而保障条件一方面是要调研师资，一方面是要调研场地器材，还有一方面是调研体育经费等。假如项目是关于农村学校体育教学质量的研究，核心一定要聚焦在课堂上，在调研的时候，最关键的是至少要在所调研学校看一节常态体育课。而且，还要能够围绕课堂了解常规课的教学情况、教师的教学能力表现情况、学生的学习效果反应情况、场地器材以及在课堂上的运用情况等，体育教学质量的研究如果脱离了对课堂的观察和分析，将很难把握质量问题，更难以找到质量提升的局部和整体的方案。

2.农村学校体育的调研方式需要多元

多元化的实地调研要比单一的方式更有效。对于农村学校体育的研究，一旦走进学校，可以通过望、闻、问、记四种方式多元化开展调研工作。所谓望，即看一看，看什么？原则是尽可能地看与学校体育有关的所有可看的东西，如看体育课、看大课间、看场地器材、看发展经验材料、看校园体育文化建设等。看到的越多、越具体，收集到的一手资料就越丰富。所谓闻，即听一听，听学校领导和体育教师们介绍学校体育发展情况，包括学校体育总体情况、各项活动开展情况、积累的经验、取得的成绩、存在的困惑、政策建议等。在听的过程中能够更全面地了解学校体育发展的全貌，明确学校的具体做法，剖析所提出的困惑是属于普遍性的还是特殊性的，更有利于在后续研究中提出指导性发展建议。所谓问，即问一问，这种方式是在调研过程中看到和听到以后，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或不十分理解的地方，或产生兴趣或有了困惑的地方，都可以及时与学校体育管理层和执行层人员交流沟通，咨询相关问题，达到排忧解惑的目的。所谓记，即录一录，也是记录的意思。实地调研走进学校就要充分考虑如何把所看到的、听到的记录下来，所以，如果条件允许，做好全程录像是很有必要的，拍照大家都会想到，在座谈的时候要能用录音设备录下交流内容，还要能够将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想到的都及时通过纸笔方式记录下来。除此之外，假如学校有一些可以交流学习的影像或文本资料，在征求完意见的前提下也可以及时拷贝等。只有多元化实地调研，才能全面把握农村学校体育发展过程中的真实现状。

3.农村学校体育的调研结果需要深挖

采取多元形式对农村学校体育的调研，通过对所有收集到的各种一手资料进行整理、统计、分析，会呈现一些结果，有的体现在经验层面，有的聚焦在现象层面，还有的反映出了某些突出问题。然而，结果所反映出的只是调研的客观存在的事实，让研究人员明确了“是什么”的问题，究竟“为什么”和“怎么办”，需要对调研结果进行深度剖析，挖掘根源，找到对策。就“为什么”而言，如果调研结果对应的是取得的发展经验，如校园足球特色建设经验等，就可以追溯发展历程中做了什么、怎么做的，克服了什么困难，把握了哪些关键，以及起决定作用的关键的人与事都是什么。这对于回答为什么取得了那些经验十分重要，也便于將来更好地推广经验。如果调研结果落在了问题层面，一定要通过深入地分析理清哪些是长期需要解决而未能解决的老问题，哪些是过去很少碰到的新问题。不同类型的问题产生的根源有时存在较大的差异，如果说老问题多停留在思想观念层面的话，新问题或许与现代信息技术的应用等高科技手段有关联。对于“怎么办”来说，实际上告诉我们的是将来要怎么做。属于经验层的调研结果，需要考虑未来的可持续健康发展问题或经验的推广问题。属于问题层的调研结果，就是要找准并理清长期制约发展的最直接因素和间接因素，如果该问题已经成为难啃的硬骨头，就不能按常规思路解决这些问题，需要更新观念、拓展思路、创新方法，以期达到精准解决长期滞留的疑难问题。

四、结束语

研究农村学校体育任重而道远，但选择什么样的方法至关重要，实地调研在农村学校体育研究中将能发挥重要作用，是必要的、可行的，也是易操作的，是其他研究方法难以替代的。因此，重视实地调研能更为全面、系统、深入地把握农村学校体育的发展经验、新老问题、真实根源，为进一步推广其经验、解决其困惑、补齐其短板等提供重要依据和新的思路与方法。

[基金项目：全国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国家一般）；中国农村学校体育发展“精准扶持”研究；BLA160067]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 1000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