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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撷片

时间:2024-05-07

福楼拜自称 “笔人”,我也可以自称为 “耳人”。当我走在大街上,许多话语、句子和感慨纷纷向我涌来,我总是想:有多少部长篇小说就这样不留痕迹地消失在了时间之中啊。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人类生活有这样一个部分,即言说的部分,我们无法把握这一部分,使其成为文学。我们尚无法对这一部分作出判断,尚无力对这一部分发出赞叹,进行欣赏。可人类生活的这一部分却迷住了我,俘获了我。我喜欢听人说话……我喜欢听人的孤单声音。这是我最大的爱好,最大的激情。

我走向这个讲坛的路很漫长,将近四十年,从一个人走向另一个人,从一个声音走向另一个声音。我不能说这条路我一直走得顺风顺水,很多次,我因为某个人而震撼,或是被吓倒,我体验到欢乐,也产生过厌恶,我想忘掉我听到的一切,重新回到我获悉这些事情之前的状态。看见美好的人,我也同样不止一次地想痛哭流涕。

我曾生活其间的那个国家,自我们童年起便教我们如何死亡。教授死亡。我们被告之,人活着,就是为了奉献自己,燃烧自己,牺牲自己。教我们去爱带枪的人。我如果生在另一个国家,就未必会走上这条路。恶是残酷无情的,必须接种能够抵抗恶的疫苗。可我们却生长在刽子手和牺牲者中间。我们的父母即便生活在恐惧中,也不对我们说明一切,他们更常见的做法是隐瞒一切,可我们的生活氛围已被毒化。恶始终紧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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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不久,希奥多·阿多诺便在震惊之余写道:“在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我的导师阿列西·阿达莫维奇(我想在今天心怀感激地提起他的名字)也认为,以二十世纪的各种梦魇为对象写作小说是一种亵渎。这里不能有任何杜撰。应该展示原原本本的真相。需要一种“超文学”。应该由证人出面说话。应该回忆起尼采以及他所说的话,即没有任何一位艺术家能超越现实,能举升现实。

始终让我感到痛苦的是,真相并不能被完整地置于一颗心灵,一颗脑袋。真相往往是碎片化的,真相有多种,它各式各样,无处不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就认为,人类对于自身的了解远远超出文学关于此类了解的记录。我是怎么做的呢?我采集平平常常的感情、思想和语言。我采集我所处时代的生活。我感兴趣的是心灵的历史。是心灵的日常生活。是大历史通常所忽略的、不屑一顾的东西。我研究被忽略的历史。我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此刻仍能听到这样的说法,说这不是文学,而是文献。当今究竟什么是文学呢? 谁能回答这個问题呢? 我们的生活在加速。内容在撕扯形式。在突破形式,改变形式。一切都漫出了其堤岸,比如音乐和美术,文献中的话语也超越了文献的边界。事实和虚构之间已无界线,两者相互融汇。甚至连证人也不再公正。人们边叙述边创作,他们在与时间角力,一如雕塑家与大理石搏斗。他们既是演员,也是创造者。

——摘自[白俄]斯维特兰娜·阿列克西耶维奇著:《关于一场输掉的战争——诺贝尔奖演讲》刘文飞译,《世界文学》2016年第 2 期

研究人员发现,即使在监狱里,莎士比亚的戏剧也可以作为一种与现代社会沟通的桥梁,为那些处于社会最边缘的人群提供学习的渠道。

那么,是什么让一位早已离世的诗人兼剧作家成为当代文化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又是什么使得莎士比亚的影响力如此深远?或许,德州大学圣安东尼奥分校两位杰出的文学研究者艾伦·克雷文和马克·拜耳可以为我们找到答案。

对于教授克雷文来说,其中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克雷文教授从 1965 年起即任教于德州大学圣安东尼奥分校,上了人生中第一堂有关莎士比亚的课。克雷文给本科生开设了与莎士比亚有关的课程,莎士比亚的戏剧他看过多次。他说,“莎士比亚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剧作家、诗人以及散文家,在美国历史上,他和林肯、华盛顿一样重要。”

莎士比亚的作品中语言丰富,人物复杂,还有很多譬如爱情、背叛、荣誉、勇气以及政治阴谋等主题,这些在今天依然会引起大家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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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早已家喻户晓,多数人甚至还可以吟诵哈姆雷特的著名独白“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很多人对莎翁的了解不是那么多,但也深受其影响。监狱里的服刑人员有定期接受教育的机会,他们可以从莎士比亚以及他的戏剧中吸取一些教训。《恺撒大帝》是一部关于暗杀罗马皇帝阴谋的戏剧,其中的情节和主题涉及谋杀、政治背叛以及正义等,这些都是与服刑人员相关并令他们感兴趣的地方。

莎士比亚当时肯定想象不到他的作品会作为中学英语课程或服刑人员学习的素材,但他写下了他那个时代的热点话题。

——摘自[美]辛迪著:《我们为什么依然在乎莎士比亚?》郑丽娅编译,《译林》201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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