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4
不存在全人类共同的文化,更不存在古今中外相同的习俗。生活习俗千姿百态,不同时期不同地域都有不同的呈現,不必大惊小怪,更不要把自己习惯了的习俗当做铁律,它们从来都不是天经地义的。
1983年底,第一次去天津。晚饭的时候去了一家平常的饭馆,在开放式的大堂一角,大概有个三四桌,年轻的新郎新娘是主角。我十分诧异,那一刻月亮已经升起,路灯已经点亮,在这样的时辰结婚,126公里以外的北京是很难碰到的。京城的习俗是婚礼必须在中午12点以前完成,否则就是二婚。我忍不住向当地人求证,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天津人办婚礼,酒席都是在晚上。
天津给我上了一课。正像所有的政治都是局域的,文化习俗也不是千篇一律的。
一位移居南非的广东女士,发现当地的婚礼喜欢使用纯白色的花,背景板的底色也大都是黑白相间,她看着心里十分别扭,于是开办了一家婚庆公司,主要面向华人提供婚庆服务。
这还真不是个案。有一年我去俄罗斯,在出席一个座谈会的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的俄罗斯老人,因为翻译了大量中文作品而赢得了在场中俄两国与会人员的敬重,他讲完话后,好几位俄罗斯与会者手捧着鲜花献给他,只不过那一束束鲜花居然是黄色的菊花。凑巧的是那天会场的灯光有些暗淡,老人家面前一片黄花,显得不大搭调。座谈会结束后,我与老人合影,老人家仍没忘了手捧一大束黄色的菊花。我真有点恍惚。在中国人看来,这种颜色的花是有些刺目的,我们的成长环境告诉我们,白花黄花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一代名家齐如山,在一篇文章中说了这样一件事:有一位常年居住在北京的60多岁的美国老人对齐先生说:不久前我回美国,到了家乡看到儿子孙子自然很高兴。一次,小孙子淘气,我打了他一下。我的儿媳妇,登时不高兴地问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的孩子?我听到这句话真是立刻就想回到北平,那才有人生的热情,家庭的温暖,永远是甜蜜的。最有意味的是,小孙子偶尔淘气,妈妈说他他不听,妈妈会说:再不听话爷爷就要打了。听到这句话,心中不但高兴而且舒服,这些情形,在西洋各国一定没有。美国父母去儿子家就是客人,其实客人二字就等于路人。这种风气离血统人情太远,所以我永远愿意居住在北平。
这应该是近百年前的事了,老人与他儿媳也无所谓谁对谁错,但是从中可以品味到中美家庭生活观念的差异。
习俗往往会随时代的变化而变迁,
比如说对颜色的选择。皇家将黄色视作专用,并非亘古以来的规矩。有些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这始自唐朝。而夏朝崇尚赤色,商朝变为崇尚白色,周朝却崇尚黑色。辛亥革命以降,被皇家专享了1300多年的黄色又还给了民间。
衣服的变迁也是有史可查的。如果没有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也许中原的汉人还只穿裙子而不知有裤子一说。
中国的传统服装一般没有兜的设计,所以才有古人把重要的东西置于衣袖之内的作法。
葛洪编著有《肘后备急方》。该医书之所以有“肘后”两字,意思是说可以把它置于“肘后”衣袖内,以便于随身携带,在诊病时,可以随时拿出来做治疗参考。明朝一代名臣于谦,在赴京就任时曾经有“两袖清风朝天去,免得阎闾话短长”的著名诗句。将“两袖清风”喻作“清官”自此远播。诗句表达了于谦衣袖之中,只有清风而没有行贿钱财的志向。由此可见,中国人衣服有兜是很靠近现代的事情了。
中国的产妇最怕受风受凉,可是在美国,医院为刚刚生产的产妇照样提供冰水和并未加热的的食品。
某一年在澳洲的一个公共游泳池里面,我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泡在水中,不禁好奇地打探,孩子多大?回答是:两星期。
在我们看来,这样的事情似乎不可思议。很明显,一切都与生存环境,生活习俗,身体素质等等有关,并无统一标准。
1月当岁首12月当岁末这样严肃的大事居然也是可以任意调整的。历史学家告诉我们,商朝将12月作为岁首,周朝将11月定为岁首,而秦朝将十月作为岁首。
习俗无定式,海纳百川之。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