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7
贝蒂斯·舒尔坦福斯 孙宝成
“我想要阳光明媚的那种美妙颜色,”惠特比夫人说,“颜色不能太艳——我不想让我的门廊看起来像一辆校车。”
帕特鲁西先生正了正油漆工的工作帽,然后耐心地回答:“我知道阳光的黄色到底是怎样的,惠特比夫人。请您记住,我当了32年的油漆工。”
“可是我想要中午时阳光的那种颜色,”惠特比夫人坚持说,“不是落日时变成的那种金黄色,也不是秋叶黄的那种橘黄色。根本不是那些颜色。”
帕特鲁西先生心想:既然她这样看重颜色,我还是让她消除顾虑才好。他说:“他们叫我帕特鲁西·超凡先生是有原因的。”
“超凡是什么意思?”惠特比夫人问。
“超凡绝伦的油漆匠。您不知道吗?”帕特鲁西先生想:噢,虽然我没有高贵的头衔,但我的确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油漆匠。
“天哪,”惠特比夫人说,“我真没想到!那么,当您看到阳光明媚的黄色时,您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当然。”帕特鲁西先生信心十足地说,“我还知道越橘的红色、海浪的绿色、玫瑰的粉红色。”
惠特比夫人笑了笑,接着皱起眉头。“噢,不!”她喊道,“那样一来我就不可能有阳光的黄色了。”
该轮到帕特鲁西先生感到不安了。他声称是超凡绝伦的油漆匠,却根本没有消除惠特比夫人的担心,只是更让她心烦意乱。“您只是喜爱阳光的黄色吗?惠特比夫人,为何您就不改变一下主意呢?”
“因为一位超凡绝伦的油漆匠正在油漆我的门廊。颜色应该不同寻常,应该具有独特的风格,精致美妙的效果。超凡绝伦的油漆匠要用颜色来表现自己,他的作品就像艺术家的创作——应该是天才的创作。我的门廊应该让邻居们目瞪口呆,让我所有的朋友们都羡慕。”
惠特比夫人坐到门廊旁的秋千上,摇晃著,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您先坐下,帕特鲁西先生。咱们必须坐下来好好思考一番,想象出完美的颜色,来展示一位超凡绝伦的油漆匠的技能。要是不能定出合适的颜色,咱们就不要起来了。”
帕特鲁西先生也坐在秋千上。“我真的在想,”他斟酌着说,“美妙的阳光让您感到最快乐——”
“不能仅仅是一般的黄色,”惠特比夫人坚持己见,打断了他,“咱们来想想看,什么是超凡绝伦的油漆匠的颜色。”
她说着,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深思。
“但是,惠特比夫人,我真的没有——”
“您真的没有在想。”惠特比夫人责备地说,“唔……深紫色?暗紫色?赤褐色?帮帮我,帕特鲁西先生。靠我自己可想不出来。”
于是,帕特鲁西继续说出越橘的颜色、深红色、热带黄色,还有咖啡色。他努力用真正的超凡绝伦的油漆匠的思路去思考,又加上了辣椒的红色、薰衣草的紫色、皇宫的金色、野兔的褐色、雨天的灰色、火烈鸟的火红色、雄浑的酸橙色。他列出了几十种颜色,一种比一种更有想象力。可是,没有一种符合惠特比夫人的要求。
过了好一阵子,只能听到咯吱咯吱的秋千声。从天鹅翅膀的颜色到火红的辣椒色,他们说出了每种能想到的颜色。
最后,帕特鲁西先生说:“我应该对超凡绝伦的含义做出解释。”
“对不起,帕特鲁西先生。我有些累,也渴了,我看您也一样。”惠特比夫人说,“咱们先把颜色的问题放一放再说。”
惠特比夫人拿出满满的两个玻璃杯,跟帕特鲁西先生坐在秋千上,边喝边思考。
忽然,帕特鲁西先生停止晃悠,差点让惠特比夫人掉下秋千。
“太美妙了!”他说,“这是我尝过的最好的奶昔!”
帕特鲁西先生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惠特比夫人吃了一惊,她结结巴巴地说:“噢,谢谢您。”她时常饮用香蕉梨子奶昔。这种奶昔非常有营养,可是她不认为这有什么可兴奋的。
“您没看到吗?”帕特鲁西先生端起杯子,抬脚走过门廊,“多么完美啊,它接近您最初想要的颜色——选择您真正喜爱的颜色总是没错儿——可是这种颜色看上去更柔和、更悦目。略微混杂着黄色和白色,这种颜色让您永远都不会厌烦……这是可以理解的……优雅别致。”
惠特比夫人睁大了眼睛:“对啊,这是多么完美的颜色呀!”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发现的欣喜,说道:“香蕉梨子奶昔的颜色!除了您,还有谁能想到呢?帕特鲁西先生,您是超凡的油漆匠,还是一位眼光精准、激情澎湃、魅力无穷、令人激动、无与伦比的超凡油漆匠!”
正当帕特鲁西先生想要做出解释的时候,惠特比夫人急急忙忙进屋又端来两杯香蕉梨子奶昔,所以他来不及多做解释了。
发稿/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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