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外解释潘金莲

张达明

作家刘震云于2012年出版了长篇小说《我不是潘金莲》，该书先后被译为英文、法文、德文、瑞典文和其他文字。

被譯成不同文字时，翻译家都要求刘震云写一篇序，对序的要求也很简单：给外国朋友解释一下潘金莲是谁。对此，刘震云感慨道：“潘金莲在中国家喻户晓，外国却没人认识她，解释起来并不简单，一切都得从宋朝说起。宋朝的潘金莲说完，还得说当代的潘金莲——李雪莲。因为有人说李雪莲是潘金莲，李雪莲用了二十年时间向所有人解释她不是潘金莲。”

小说中有段话解释起来更复杂，一人向另一人介绍李雪莲时说：“我们觉得她是‘小白菜，她前夫说她是‘潘金莲，她说自个儿冤得像‘窦娥，这不就成仨人了？又跟白娘子练功似的，一练练了二十年，可不就成精了？”除了解释潘金莲和李雪莲，刘震云还得解释小白菜、窦娥、白娘子。他只好先从清朝说起，又说到元杂剧，再说到民间传说。

刘震云不嫌麻烦，耐心解释，还剖析了潘金莲、小白菜、窦娥、白娘子在中国都没有好下场的原因：“她们的故事开始都是因为性，结局又是因为暴力。为什么暴力会干涉她们的性，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们长得漂亮。”这样的解释让翻译家很满意，刘震云也得意地说：“在这一点上，各民族又是相同的，只要从人性上把道理说清楚，潘金莲是谁，外国朋友也就不困惑了。”

（摘自《联谊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