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个“圆圈”

时间：2024-05-07

姜晓燕

【好书推荐榜】

上榜书目：《遇见灵熊》

上榜理由：单看这本书的书名，你可能会猜想它是一本童话书，其实《遇见灵熊》不是一本童话书，而是一部小说。本书的主人公柯尔是个“问题少年”，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仇恨，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一个机遇让柯尔来到了一座人迹罕至的小岛上进行救赎，岛上的生活让柯尔认识了自然，也逐渐认识了自己……

我们该如何对待“问题少年”？这是这本书始终在探讨的一个问题。作者班·麦可森在《遇见灵熊》这个故事中，向我们生动地讲述了印第安人化解愤恨的古老哲理与法则。缓刑监督官葛维是一位印第安人，他劝说“问题少年”柯尔参加了被称为“环形正义”的集会。下面的节选故事就讲述了柯尔参加印第安人的环形会，与会人员围坐一圈，边传递羽毛，边袒露心扉的场景。

原谅并不等于遗忘

环形会成员坐下来，守护员慢慢地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周，向每个人微笑。“今晚我在这儿见到了几张新面孔。”她直接瞥向两位律师和坦纳法官，“让我提醒每一个人，我们不是来这里分辨输赢的。司法经常失效就是因为司法寻求处分而不是疗伤。牢狱与罚款让人们变得冷酷麻木。”

柯尔发现自己在点头。

守护员停了一会儿。“我们把它称为‘环形正义’，可是我们真正在寻找的是健康。我们努力同时满足攻击者与受害人双方的需求。”守护员看看柯尔和他的家人，再看看彼得和他的家人，“‘环形正义’适合那些准备疗伤的人。解决的方法虽简单，但疗伤的路通常困难重重。”

守护员拿起一根羽毛，“这根羽毛象征着尊重与责任，必须拿着这根羽毛才能发言。当你把羽毛拿在手里的时候，请诚实地说出心里话。”她轻声地笑了一下，“我希望我没有说得太多，因为说太多表示你并不尊重他人说话的权利。请像尊重你自己一样尊重他人。轮到你拿羽毛的时候，你想说话才需要开口。这个环形会只有两条规矩，就是诚实和尊重。”

守护员的目光停在柯尔身上：“柯尔·马修斯，你长期心怀愤怒，结果变得越来越暴力，并且严重地伤害了彼得·锥斯寇。彼得到现在还在接受治疗。”

柯尔坐立不安，他不喜欢在一大堆人面前被如此谈论。

守护员提高了声音，面向大家：“我们的任务是恢复健康，不只针对柯尔·马修斯以及我们的小区。今天晚上，我们会传递这根羽毛来介绍自己，表达关心，以及提供疗伤和亡羊补牢的办法。”守护员把羽毛递给坐在她左边的第一个人。

“我叫葛拉蒂丝·斯旺森，是四个孩子的母亲。”那位女士开始说道，“我想让我们的小区变得更好，因为这是我教养小孩儿的地方。”

“我叫法兰克·舍费尔。”隔壁的人接着说，“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有机会能够帮忙改变我们城里的暴力行为。”

一个接一个，围成圆圈的人们拿着羽毛发言。

轮到柯尔的妈妈时，她紧张地捏着羽毛：“我叫辛迪·马修斯，是柯尔的妈妈。”她说，“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停顿了一下，下唇颤抖着，然后把羽毛交给柯尔。

房间变得异常安静，柯尔的脸在发热。椅子的“嘎吱”声和鞋子摩擦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焦虑的寂静。柯尔咳了一下，清清喉咙。很多事情都得靠下面他要说的话了。“我叫柯尔·马修斯，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真的把事情搞砸了。”他说。“我知道我的行为不对，而且我想让彼得知道我真的很抱歉。”柯尔故意吸吸气，又揉揉鼻子增强效果，“我想请环形会帮我克服暴戾之气。”

柯尔瞥了大家一眼，把羽毛交给他爸爸。他喜欢他见到的反应——人们听到了他们想要听的话。今天晚上聚在这里的人想要相信他很抱歉，他从他们眼中看得出来。

柯尔的爸爸挺起身。“我叫威廉·马修斯。”他很慎重地宣布，“我来这里确定我儿子以后不会再惹麻烦。”他转头看着柯尔：“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

柯尔不理他爸爸。

接着，纳森尼·布莱伍拿到羽毛。他轻轻地把羽毛夹在指间，大声地清了清嗓子，说：“没错，柯尔的行为的确不对，可是孩子就是孩子。想想柯尔到目前为止的拘留，我们认为他应该获得假释，然后交由他父亲或母亲来监督。他需要的是家庭，而不是牢房。”律师把羽毛传下去。

随着羽毛的传递，柯尔一直在注意彼得。那个瘦小的红发男孩始终盯着地板。羽毛传到他手上时，彼得害怕地往上看，嘴里含糊地说：“我叫彼得·锥斯寇，我在这里，是因为我被揍了。”他说得很慢而且虚弱无力，说完后立刻把羽毛传给他妈妈，眼睛同时迅速地瞄了一眼在场的人。

柯尔研究着彼得，他以前讲话不是这个样子的。柯尔在裤子上擦擦汗津津的双手。他无意伤害任何一个人。再说，如果彼得嘴巴闭紧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节选自【美】班·麦可森《遇见灵熊》新蕾出版社出版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