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人类童年 唤醒民族记忆

张永杰

一、源于一个天真的问题

“老师，我妈妈说我是从胳肢窝里生出来的，是真的吗？”二年级的小王好奇地问我。我当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虽然这件小事过去了，但是我想学生问的问题，我们小时候也同样困惑过。“天是怎么来的？”“山是怎么有的？”“鸟又是从哪儿飞来的？”……于是，我萌发了开发“神话微课程”来和学生探究这些问题的想法。一、二年级的学生比较小，属于爱看童话的年龄。五、六年级学生的抽象思维发展迅速，对科学比较感兴趣。于是，我打算放在三、四年级进行。

二、思索我们该走到哪里

神话里面有神奇的人物、神奇的器具、神奇的力量，人们用神话解释客观世界、解释自我，处理与自然、与他人、与其他族群的关系。神话承载着民族传统文化的精髓。《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人》《贴“福”字的来源》……这些老故事，世世代代流传。它们不单单是老故事，它们的文化内核和现代人的精神世界密切相连，是现代人的精神食粮。

“中国神话启蒙微课程”不应以掌握知识、训练技能为目的，而应以文化的传承为根本。因此，“中国神话启蒙微课程”当致力于以下三大目标的达成：

（1）回到人类童年，了解先民对世界的解释。回到本文开头的问题，读神话可以解决三、四年级学生心里的一些疑惑。通过神话微课程的学习，让学生重新认识自然、审视生活。

（2）传承民族精神，播下一粒真善美的种子。神话故事中推崇的社会法则、伦理道德、价值观念，无一不建构着中国特有的文化模式、思维模式。英雄的力量和正气、高尚的品德和行为能带给儿童一种震撼感，在他们心灵播下真善美的种子。

（3）感受神奇想象，加大对经典文本的积累。神话是先民最初跟世界的对话，富有想象力和浪漫情怀。神话启蒙微课程就是要带领学生感受这种奇特的想象，体会神话中想象的丰富、合理、奇特、美妙，感受母语的优美与诗意，增加学生对经典神话文本的积累。

三、搭建阶梯阅读的框架

我们精选了最经典的中国古典神话来搭建阶梯阅读的框架。（见表1）

三年级上学期侧重于创世神话，下学期侧重于发明神话；四年级上学期重点阅读诸神神话，下学期阅读英雄故事、传说故事。通过阅读，了解人是从哪里来的，山川河流是从哪儿来的，探索房屋、火、文字是怎么来的，感悟来自生命本源的神秘力量，感受先人的英雄气概，体会先人对真善美的不懈追求。

表1

四、熬一锅神话的“石头汤”

学者何新提出：“一般来说，每一个神话系统都可以划分为三个层面：一是由语音、文字所组成的语句层面；二是由一个语句集合构成的语义层面，这个层面乃是对语句的第一层解释；三是作为深层结构的文化隐喻层面，它构成对一个神话由来的真正解释。”神话启蒙微课程的推进着重在语义层面，文化隐喻层面则只是作为启蒙或者说是播下神话的种子。

1.激发学习动力，文白对照反复读

孔子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神话启蒙课程要创设各种情境，激活学生学习神话的动力。神话一般以文言文为主，让学生捧起文言文本自由自在地读，或默读，或吟诵，或轻念，或朗读，以读得正确、流利为准则。读的时候，学生可以文白对照，进而领悟神话文言文本的意思，教师不做细致分析与讲解。阅读神话的过程，并非只是一个知识获取的过程，还是一个情感体验的过程。当学生大致读懂后，我们可以采用小组对读、火车接龙读、角色扮演读、配乐美读、擂鼓助兴读等，再次激发学生大声朗读。学生在朗朗书声中，能充分感悟神话的魅力。

2. 感受多样艺术，视听结合悟形象

一些神话故事常常被拍成动画片，被录制成“有声故事”。毫无疑问，动画片与“有声故事”是最受学生欢迎的。当学生读完了文本材料，再来“阅读”视听材料时，他们的理解与感悟会变得更为丰富、深刻。

我们还尝试了“神话启蒙课程学科整合课”。语文教师带领学生阅读文言文版《女娲补天》，科学教师跟学生讲述女娲补天可能跟远古时代的一次陨石雨灾害有关，美术教师则带领学生欣赏中国艺术家袁熙坤创作的“女娲补天”雕塑，音乐教师教学生唱歌手方圆的《女娲补天》。这样的整合课学生感到很新奇，也很喜欢。

3. 开展别样活动，动手动脑来表达

（1）创编故事。

每一个神话故事都有情节留白，这些留白正是培养学生想象力、进行言语实践的好素材。如《盘古开天地》一文中对盘古化生万物的讲述，“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肤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玉，精髓为珠石，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氓”。《女娲补天》中对神奇的石头语焉不详，石头是从哪里来的，女娲到底用了多少块石头，有没有剩余的石头，这为后来者续写石头的故事留下了很多空间。教师可以利用这些留白对学生进行言语表达训练，也可以让学生与文本对话，产生更强烈的阅读期待与创作欲望。

（2）设计名片。

阅读完神话，可以让学生根据文本内容，查查资料，给神仙设計名片。这既是一次提取信息的过程，也是一次非连续性文本的创作过程。下面是一名学生给女娲设计的人物名片。

中文名：女娲

出生日期：远古时期

别名：女希氏，娲皇

长相：人首蛇身

出生地：甘肃天水

代表作品：五色石

职业：中华上古第一女神

主要成就：抟土造人，炼石补天

（3）发现英雄。

让学生到神话里找一找英雄，并按照下面的格式（见表2）梳理，这是一种切合神话特质的学习方法。不管是儿童还是成人，都有英雄崇拜情结。英雄崇拜是人类本源性的心理需求。在梳理的过程中，学生会自己发现正义、勇敢、责任、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