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奴隶起义在奴隶社会兼并战争中的影响

李冠成

奴隶社会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阶段。奴隶制国家的社会阶层如同一个金字塔，顶层是占有最多社会财富的少数奴隶主贵族，中层是平民，底层是数量最多的奴隶。奴隶们甚至还要随时面临来自奴隶主的死亡威胁，因为他们只是“会说话的工具”。

伴随着奴隶制经济的发展，奴隶起义是很频繁的；与此同时，奴隶社会的兼并战争也连年不断。在欧洲，希波战争、布匿战争、伯罗奔尼撒战争和罗马扩张使地中海战火不断；在印度，十六列国的兼并是孔雀王朝的序章。

作为奴隶社会发展变化中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奴隶起义和兼并战争之间联系密切。二者是相互影响的，从奴隶起义影响兼并战争的角度看，其作用大体可分为推动和抑制两方面。

奴隶起义对兼并战争的推动作用又可分为两个方面。

其一，奴隶起义会刺激兼并战争的发生。奴隶作为奴隶制国家的劳动主体，是社會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主要承担者。其数量突然急剧减少，必然会引起生产领域的震动，因此一旦各种矛盾激化，奴隶进行起义，就可能会导致国家生产链条的断裂。更重要的是，奴隶的一大主要来源是战俘。因此，迫于奴隶急剧减少的压力，许多强国会选择向邻近弱国或“无主”地区发动战争，兼并其土地并将其居民变为奴隶。公元前477年，雅典劳里温银矿发生了大规模的奴隶暴动，引发了雅典贸易市场的动荡。这一事件直接导致了雅典于次年在客蒙的领导下发动对爱昂（波斯）的侵略战争，并在胜利后将当地居民全部收为奴隶。

其二，奴隶起义会加速兼并战争的结束。由于奴隶社会生产力低下，导致在对外兼并的过程中，军队补给始终是个大问题。在描述战争的史书中，常有“携带三天口粮出征”“载五天的补给”等语句出现。两国交战中，优势一方有的需要花费多年才能完全灭掉对方。于是就有了阿伽门农率军在特洛伊周围筑屋种地和郑庄公屯田于商丘城下的故事。在这种僵局下，一场声势浩大的奴隶起义往往能将战争的进程推进五到十年。公元前412年，在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第二阶段，拉栖代梦的陆海军已经包围雅典城一年有余。这时，雅典城内发生了两万名手工业奴隶的起义，逃亡的奴隶拆毁了一部分比雷艾夫斯城墙，大股的斯巴达军队随机进城，加速了雅典的崩溃。

奴隶起义对兼并战争的抑制作用，较推动作用在实际事件中表现得更加明显。早期奴隶制国家一般都是小国寡民的，随着奴隶制经济的发展，国家或城邦间互相兼并的发展趋势是成为奴隶制的大国甚至帝国，这就要求国家抛弃城邦体制实行制度变革。由此看来，不断进行兼并战争的国家，也深受战争的负面影响。公元前407年，斯巴达已经包围雅典的战神山和卫城，就在这时，斯巴达国内发生了希洛特起义，并在国内激起了政变，迫使斯巴达陆军主力撤回。在此期间雅典得以重整军队，使伯罗奔尼撒战争又延后了几年。

总而言之，奴隶起义作为奴隶制社会重要的社会现象，对推动或阻碍社会发展起了重大作用，深刻影响着兼并战争的进程，甚至可以使地区版图重构。其推动和抑制作用的并存值得我们深刻思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