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7
吴 蕾
人,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甚至是,宇宙间一滴水一口气,就足以致命。在灾难面前,我们成了自然界摆布的棋子,躲不开的,是命运的执掌。
当物理课上的电灯摇摆,有同学笑称台湾又闹地震,谁知这次,却是自然界一次蓄意已久的谋杀。汶川县顷刻山崩地裂,天地变色。短短12秒,转瞬即逝,无情带走的却是一个个县城的文明,还有6万多条鲜活的生命。
北川中学里,和我们一样的花季少年,却不幸地成为殉葬品。青春,残酷地作为祭品供奉。他们本可以和我们一样……大自然太急傲太阴险,猛然跃起,冷然挟卷起一切一切的可能,彻底湮没在死神早已砌好的坟墓中。跳动的生命被活活盖棺,未完的永恒地凝为伤疤,缠结在国人的胸口,生生疼痛。
裸露的钢筋,断裂的水泥板,破败的砖块,触手冰凉;废墟拖着长长的阴影,映出满目疮痍。每一次痛苦的抽搐都在阴冷的隐秘中跳动,颓败汇成巨大的沉默。
沉默。哀悼。悲痛张罗着最神圣的祭奠,肃然行走于废墟,每一步,都牵扯着最纯粹的死亡和毁灭。
然而,面对颓垣断壁,于寂静中竟仍然可以对峙出一份对生命深刻而伟大的诠释。倒下的身躯依旧可以如许伟岸,柔弱的苇草可以如许坚韧。
周国平说:“我们不倒下,仅仅是因为我们不让自己倒下。我们以此维护了人的最高的,也是最后的尊严—人在大自然面前的尊严。”
可能就在这一刻,还有一颗心脏在倔强地跳动,还有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在拼命摸索,企图触及到一脉小小的光明;在一副担架上,还有一个充满感激的幸福微笑。
众志成城,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怨叹、绝望?“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广袤大陆中的一部分。如果海浪冲刷掉一块土地,欧洲就会少一点;任何人的死亡都会使我受损失,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所以别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敲响。”
静静祈祷,期待诺亚的白鸽衔枝归来,以其无瑕的纯白,稀释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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