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

吴炜

“好好练，不要偷工减料，不要东张西望，不要三心二意！你这样还怎么考级？”我刚坐到架子鼓旁，妈妈便嚷嚷开了。这几乎成為打鼓前妈妈跟我讲的必修课。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考个级吗，唠唠叨叨……”我在心里嘀咕。

妈妈似乎会读心术：“你这么三心二意，会吃亏的，细节决定成败。”妈妈又要没完没了了。握棒姿势不对要唠叨，不好好唱鼓谱要唠叨，不好好打曲要唠叨……她成天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不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我索性用手指堵住耳朵，让耳朵落得个清净。

我依旧我行我素，直到周末，我到老师家去，老师示意我坐下表演。我漫不经心地拿起鼓棒，“哐”的一声，“停！”老师的声音高了几十分贝。

我向老师投去歉意的一笑，“还没准备好。”我重新开始了表演。可是，鼓谱在我脑中断断续续，鼓棒不时掉落，曲子打得支离破碎。

“你打的是什么，让你回家练，练了没有？”同学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虽然很隐蔽，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对我来说，那就是嘲笑。我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可这泪水点燃了老师心中的怒火。“你还好意思哭，就你这样，还想考级！”我猛地一惊，随即心像被撕裂开一个口子，里面灌注着无尽的自责和内疚。

“不该是这样的啊……”我喃喃着，架子鼓像一条红丝带轻轻将我缚住，让我喘不过气来。妈妈平时唠叨的话语，此时清晰地嵌入我心中。

回到家，我一点一滴地改变，一次又一次地唱鼓谱，一遍又一遍练习握棒姿势，一曲又一曲地打。

而今，事情过去了很久，但心底的印记却不曾磨灭。它用不该是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