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8
张诗涵
一枚印上归期的车票是忙碌一年最好的句号。
——题记
团圆和回家到底意味着什么,原来小小的我不懂,就像是告诉你过年等于回家,那时的我很迷茫,也不懂……
回家,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很模糊的事,我自小长在长春,爸爸是西安人,妈妈是白城人,也没有人会告诉我,家,到底在哪里。
每一年的春节,我都在长春过年。大东北,公园里的雪很白,白雪覆盖的小草甚至还绿着,地上的落叶黑黢黢的。白桦树即使没了叶子也依旧挺拔,伴着冬天独有的湛蓝色天空,明明是没有曲折,一根根直挺向上的,却显出意外的美感。冰滑梯是很多地方都有的,不光小朋友,大人也喜欢玩,这就像是一种天性,都说东北的孩子爱雪爱冰是刻在骨子里的。文庙那黑漆的屋顶上覆了一层雪白,当天稍暗下一点,便是无限美感……
妈妈的老家——白城,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姥姥家在农村,屋后是一大片湿地,不管冬夏,不论黑天白昼,都很美。记忆很深的是冬天在一个个小水泡子里面捕鱼,要先把冰砸开,再钓。我坐不住,到处玩,在那里我第一次知道,冬天的狗尾巴草是黄色的,芦苇是土黄色的,还有小蒲花,一捏就会爆开,它们在空中随风摇荡,像一朵朵的飘散的雪花。农村的生活充满了烟火气,却又有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爸爸的老家——西安,四大古都之一。有城墙、有钟楼、也有人间烟火气……和东北的雪不同,广仁寺的雪,美得不可方物,钟楼的雪,伴着红墙,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盛世,与他们一起赏雪。西安的年,很热闹,大家互相串门,大唐芙蓉园,不夜街的烤蝎子,让这个一下雪就像回到了盛世的古都又回归了烟火。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来人往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可是我不懂啊,我明明在每个地方过年都很幸福,很开心,那到底什么是团圆,什么是回家?抬眼,爸爸在客厅收拾着亲戚们送的年货和我们要送给亲戚的年货,妈妈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挑选着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们过年要买的新衣,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过年——原来年就是一簇火光,为了这温暖的火光,我们四面八方奔赴而来。我这才真的明白,团圆重要不在地点,而在于人,家人。而那温暖的火光就是妈妈车里的后备箱,姥姥将妈妈最喜欢吃的粘豆包、干豆角、干黄瓜片塞满了;那温暖的火光是姥爷的冰车,他带着我在河面上风驰电掣;那温暖的火光是妈妈的指甲刀,妈妈坐在炕头上为姥姥精心地修剪指甲,而姥姥那慈爱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妈妈的面庞;那温暖的火光是爷爷做的羊肉泡馍,爷爷端着一大碗催着爸爸尝尝;那温暖的火光是沉甸甸的压岁包,叔叔伯伯们争着把压岁钱往我手里塞,那红包里装的是真挚又热烈的祝福……那些时刻,我终于懂了不管是长春、白城还是西安,我都有家人,有他们的陪伴。
故乡,是有家人的地方,“此心安处是吾乡”,心安处,即是吾乡,何处心安?有家人的地方……
(指導教师:冯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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